“不可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君池暴躁地打断了,“师尊他自有师门内的弟子照料,不必姑娘费心了。” 黄衣香立刻反驳道:“可你们毕竟都是男子,有些事还需要我们女的才做得了。” 楚君池冷笑:“你想要做什么?我竟不知明心衣阁的人会如此赶着自荐枕席。” “你!仙君……衣香绝无此意。”黄衣香脸色涨红。 温听澜见二人对上,不由头疼:“好啦,你不要再和人家一个小姑娘吵闹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尽快离去了。” 说完他又礼貌地拒绝了黄衣香的好意:“多谢姑娘抬爱,但我一人孤身惯了,不习惯身边多一个人。我与徒儿先离去了。” 黄衣香见状只能叹息应了下来:“是衣香莽张了,仙君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温听澜这才带着还有些闹别扭的楚君池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楚君池都没有说话,闷闷不乐的样子显然是想等一个人哄他。 京墨宗早过了门禁时间,但温听澜毕竟是一峰长老,不受门禁的限制。跟守门弟子说了两声,楚君池便也被他给顺利带回了风月无边。 叹息了一声,温听澜才问道:“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 “师尊,弟子想知道温澜真的是您亲生的孩子吗?” 没想到楚君池会突然又跟自己提起这件事,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温澜就是他本人,这个谎说久了也就不好圆下去了。 再说了,虽然已经传讯给了元楚玉让她帮自己隐藏一二,但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到底对元楚玉的名声不好。 左右思量以后,温听澜说:“不是,他是我兄长的遗孤,兄长去世后他便认了我做他的父亲。” 楚君池闻言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您和元楚玉仙子之间又并非道侣。” “是的,这些事你记得别对外乱说,免得坏了元仙子的名声。”温听澜不放心的叮嘱道。 “是,弟子知晓。”想了想,楚君池又问,“那师尊以后会找道侣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一时之间好奇而已,师尊不想说就算了。” “我修炼的是无情道。”温听澜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和任何人结成道侣,耽误了人家。此生只追求无上大道。” “无情道”这三个字像是针刺一样戳入了楚君池的心脏,让他茫然无措中又找不到自己难过的理由。 师尊不会有任何的道侣,但是他也不会爱任何人……那自然也不可能爱他。 不对,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师尊自然是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最终只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温听澜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猜测问:“怎么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想要和对方结成道侣了?” “不是,没有。”楚君池急忙摆了摆手。 说到这个,温听澜心里也生出几分疑惑。 前世楚君池入门两年,身边便已经有了两个红颜知己,什么小师妹,什么大师姐,全部都已经入了他的后宫。 反观这一世,到现在为止,楚君池还是每天都乖乖的不是去上课,就是回来看他练剑给他做吃的,整整一副贤妻的模样,哪里像是要开后宫的样子。 不过说不准只是温听澜没有发现而已。 他虽然觉得自己很难改变楚君池,但还是忍不住教导:“你未来如果要找道侣,切记一定要一心一意,不要辜负了任何人。” 楚君池不明白师尊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他点了点头说:“师尊放心吧,弟子现在根本不想找道侣,只想一心陪在您身边。” 想了想,楚君池又郑重地立下誓言:“就算是要找,我也一定会他忠心不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全部都是温听澜的身影,让人恍然觉得他这誓言就是立给温听澜听的。 当然,温听澜知道这也只是错觉罢了。 他点了点头,心想就算楚君池最后开后宫,他实则也不可能多说什么闲话,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修真界也没有规定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道侣。 “行了,今天夜已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温听澜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楚君池说,“今天你私自离开宗门后晚归,按门规当罚。告诉我,门规上面的惩罚条例是什么?” “晚归要去思过崖面壁半个月。”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自己去领罚吧,以后不可再私自晚归,记住了吗?” 楚君池身体一僵,这岂不是意味着他要有半个月见不到他了吗?他有些烦躁地点点头:“徒儿明白。但是师尊,可不可以换一个惩罚方式呀?” “为何?” “要不您打我一顿吧。徒儿去思过崖呆上半个月只怕要落下许多功课。” “打你一顿?你不怕疼吗?”温听澜不解的看着他。 楚君池舔了舔干燥的唇,他小时候受的伤多了,一点点疼痛而已,他根本就不在乎。 再说了,这伤若是师尊打的,上面的痕迹自然就是他留下的。这样一想,他就莫名兴奋了起来。 楚君池:“徒儿不怕疼,师尊你打吧。” 温听澜诧异地看着面露兴奋的楚君池,完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起来有些激动,一时之间摇摆不定。 他说的没错,紧闭半个月虽然不痛不痒,但确实会影响他的学业。 “那便……罚你三鞭,你可领罚?” “徒儿愿意。”楚君池看起来兴奋了。 说完,他就开始脱上衣。
第二十七章 意难浓 “停!你突然脱衣服做什么?”温听澜急忙制止了他的怪异举动。 楚君池眼神纯澈地注视着他,有些奇怪地问:“师尊不是要罚我吗?” 温听澜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那你也不用脱衣服呀!” “可是不脱衣服,您的鞭子又怎么能完全的落到徒儿皮肤上呢?”楚君池理所应当地反问。 好家伙,别人都想方设法想要减轻自己的伤痛。他倒好,想尽办法让自己伤的更重。 温听澜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还是说,还是说……”楚君池突然扭捏,“师尊您是想打徒儿下面?那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他就开始脱裤子。 你听听,这都说的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要不是知道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温听澜自己都快想歪了。 “住手!”温听澜急忙制止他的危险行为。 楚君池脱到一半,闻言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师尊。” 温听澜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一定要冷静。但他放红发烫的耳尖却早已经出卖了他。 “你先把衣服和裤子都给我穿好,我没想让你脱。”温听澜声音重了几分。 楚君池便又慢吞吞地将衣服穿了起来。 回想起刚刚楚君池那熟练的动作,温听澜忍不住问:“谁告诉你惩罚需要脱衣服的?” 楚君池神情一黯:“以前我给褚华浓当伴读的时候,每次做错了事情,他都会让人这样打我。” 没去给他当伴读之前,有人看不惯他的乞丐样,也会随便找一个借口把他脱光了衣服打一顿。久而久之,他就觉得打人都是要脱衣服的。 又是褚华浓!温听澜止不住地青筋暴起,根本无法想象楚君池这孩子在遇到他之前究竟遭遇了哪些非人的虐待。 于是他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你把你的衣服解开,让我看一看你的后背。” 楚君池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把外衣脱了下来。 许许多多纵横交错的旧伤立刻展露在了温听澜眼前,有很多道甚至是深入骨髓。 温听澜不由轻轻用手抚摸了上去,然后问:“疼吗?” 楚君池不明白师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且整个人的情绪都明显不如刚才好,却还是答道:“师尊放心吧,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一些疼,但现在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们除了会这样打你以外,还会不会做其他的?”温听澜沉着脸问。 怪不得楚君池后来会黑化成那样一个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魔头,任谁被这样对待也都不可能再继续善良下去。 更何况,若只是为了打他,根本没有必要让楚君池脱衣服。温听澜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闻言,楚君池眼神一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有些暴虐的情绪在心中升腾而起。 “除了打我,他们偶尔还会用烙铁来躺我的皮肤,也可能会把我丢尽水牢里,或者是喂弟子吃毒药。”楚君池笑了笑,“不过师尊放心,弟子好像是一个百毒不侵的怪物呢,那些毒药对我都不起任何半点作用。” “都是褚华浓干的?” “当然不仅仅是他。”楚君池舔了舔牙,“还有其他人。”他迟早要和他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温听澜听着心惊,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褚华浓一家子以及欺负过楚君池的人的下场,又陷入了沉默。 前世楚君池在后期特地建造了一个魔界刑法场,专门关押折磨那些以前欺负过他的人,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最重要的一点是,被关押的那个人,通常死不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温听澜迟迟不说话,楚君池疑惑地问:“师尊还不打我吗?” 对上楚君池渴望的眼神,温听澜才回过神来。 等等,渴望?他这是在渴望自己打他吗? 楚君池一直注意着温听澜的表情,自然发现了他的走神。 师尊刚刚在想什么?怜悯他吗? 其实他并不需要。 反正迟早都是要找他们算账的。 温听澜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换一个惩罚吧?” 看着这样的楚君池,他实在是有些下不了手呀。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让他去思过崖面壁。 “不要,就这个吧。刚刚师尊你明明都已经和我商定好了。” 温听澜现在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 “好吧。” 温听澜叹息一声,拿出自己的鞭子。他的鞭子叫意难浓,外表看着平平无奇,打起人来其实还是蛮疼的。 他刻意留了几分力道,抽完三鞭以后,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在楚君池后背上留下了深入血肉的三道伤口。 整个过程当中,楚君池都一声不吭。 而温听澜是十分清楚意难浓的威力的。 但是不惩罚又不行,他私自下山太过危险了。楚君池的血液本就对魔族和小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现在看不出什么只是因为他还小。 若是等他再长大一些,这些情况就会更加的明显。 今天是温听澜恰好在,若是他没有遇上温听澜,又恰好受了伤,指不定又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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