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君瑞抬眼看他,目光略带嫌弃。 不然呢? 谢书瑜:“你什么时候在前安城买房了?” 尹君瑞柔和道:“前安城主街中心有一家千金堂,算是王府的产业,别院是三年前置办的。” 月庄瞪大了眼,“那酒楼你开的啊?” 尹君瑞:“酒楼商股,本王占十之七,怎么?帝俊楼不知这个信息?” 月庄闭了嘴。 帝俊楼知道千金堂背后有皇家,只是不知竟也是逍遥王。 谢书瑜不了解千金堂的意义,但是他大概从月庄的反应里明白了,尹君瑞有钱。 谢书瑜:“那还有三分在谁手里?” 尹君瑞:“前安城主占一分,其余都是城内说得上话的家主。” 要在别人的地盘做生意,当然得划出点利润共享。 月庄:“有这关系你直接上城主府去要不就行了?” 尹君瑞沉默了。 谢书瑜:“有什么不方便吗?” 和城主闹翻了? 尹君瑞点了点头,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车就又被人拦下了。 月潭:“让路。” 一道清亮又狂傲的女声传来,“让路可以,你把人交出来。” 月庄总觉得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谢书瑜悄悄透过车帘向外看,“你认识的人?” 尹君瑞:“不熟。” 月庄转了转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听闻前安城主的妹妹,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永安郡主,许是方才进城是有人泄露了风声,让这位郡主得知了王爷的消息。” 尹君瑞冷冷的看向他,慢条斯理的放下笔。 月庄悻悻一笑,憋着笑低下了头。 留下一头雾水的谢书瑜疑惑的看着两人,“然后呢?外面那位是郡主?” 尹君瑞一愣,提笔继续自己的事,没再阻拦月庄说话。 月庄见此轻咳了一声,故作高深的继续道:“这永安郡主名唤时沐,听闻爱慕逍遥王已久,前些日子曾以战功为由向圣上请旨,与逍遥王定下了婚约,只不过几日后,王爷就向圣上请旨退婚了。” 谢书瑜一愣,“为什么啊?” 月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尹君瑞叹了口气,面前的两道目光太过直接,他想装感觉不到都难。 起身出了马车,被压制的时沐和出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月潭同时看向了他。 谢书瑜起身跟着,扶着他下了马车。 经商讨后,因为在大街上有失身份,几人出现在了千金堂的天字雅间。 时沐将手里的长刀随意往桌上一放,震得月庄一时间都没敢坐下。 修罗场。 时沐:“理由。” 尹君瑞:“心有所属。” 时沐:“我不介意你纳妾。” 尹君瑞叹了口气,在身侧的人想要逃离纷争前拉住了他的手,随即当着时沐的面,十指相扣。 “龙阳之好郡主也不介意?” …… 谢书瑜反应过来,犹豫片刻,还是亲昵的贴近了尹君瑞。 为兄弟两肋插刀。 时沐杏眼瞪大,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你们…” 尹君瑞轻描淡写般开口:“如郡主所见,故而往后,还望郡主莫要再提婚约一事。” 时沐:“…那你不早说!你要早说我至于这么大年纪还没嫁出去吗!” 尹君瑞:“皇兄还未立太子妃。” 时沐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我倒也没那么饥渴。” 月庄:“就这么解决了?不是说郡主爱慕逍遥王很长时间了吗?” 时沐睨了他一眼,“我是喜欢他这张脸喜欢了很长时间啊,但他喜欢男人我能怎么办,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一个比他俊美的了?” 尹君瑞:“帝俊楼的消息,是该换新了。” 虽然表面平和,但尹君瑞也确实松了口气。 这么看来,此番取药应当是顺利的。 只是当几人聊到此事时,时沐却面露难色。 “实不相瞒,这几日家兄受了重伤,仍处昏迷,正是用药之时。” 谢书瑜闻言眸中一亮,立刻道:“方便让我去看看吗?” 月庄:“巧了不是?我们书瑜的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 尹君瑞附和的点了点头。 谢书瑜:“不过我需要及时照看君瑞,他要一起去城主府,希望郡主能安排妥当。” 时沐:“没问题,那你们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谢书瑜下意识想回答两间,紧接着意识到他与尹君瑞如今不一般的关系,快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间。” 尹君瑞继续喝着茶,搭在杯壁的指尖轻动。 不仔细看,就会认为逍遥王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只有他自己知道,微垂的眸倒映在茶水中,带着惬意又狡黠的弧度。 于是,一行人自然的住进了城主府。 西厢房内。 谢书瑜提前从系统中准备了东西,随口就提起了自己的疑问:“君瑞,你退婚是因为什么啊?郡主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 虽然她可能只是喜欢你的脸,但是你有这个资本啊 。 尹君瑞站在屏风后,解着腰带的手一顿,重复了答案。 “心有所属。” 谢书瑜放下手里的药箱,迅速走到屏风一侧。 尹君瑞没维持住镇定,手腕一抖险些将手中的衣物扔下。 但缓过神的他还是敛了敛神色,迎着谢书瑜的目光整理好了着装。 谢书瑜:“我怎么都不知道?是谁啊?能告诉我吗?我发誓不会说出去!” 尹君瑞抬手抚上胸口,掩唇轻咳。 谢书瑜立刻把问题抛之脑后,上前帮虚弱的人稳住身形,皱着眉探了探他的脉象。 “以防万一,你的手术越快越好,我会尽快治好城主,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尹君瑞覆上腕上的手,轻轻安抚着,只是一向隐藏至深的心思似被挖出了边角,带了丝缠绵的意味。 “好,我会安心等你。” 目送谢书瑜离开后,尹君瑞缓步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茶。 “什么事?” 月庄:“殿下是早知道我们在这儿了?” 兄弟二人从窗口翻了进来,也不客气得在桌边坐下。 尹君瑞:“皇城的消息?” 月庄:“不错,太子在上元节对四皇子下杀手,你说他怎么想的?在宫宴上当着圣上的面就敢动手。” 尹君瑞:“结果。” 月庄:“四皇子无碍,似乎连头发丝都没伤到,倒是这太子殿下,怕是要废了。” 尹君瑞抬眼,眸色冷了些,“废太子?” 月庄:“嗯,圣上还没下旨,不过应该快了,他要是废了,太子之位八成会落到你手里吧?” 尹君瑞垂着眼神色不明,贴在茶盏边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 看来,他这个弟弟隐藏的实力,比他预想的更深。 月庄:“楼主让我们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尹君瑞放下茶盏,叹了口气。 月庄:“很难解决?” 尹君瑞摇了摇头,“不,本王若是身处北临,必然避免不了卷入这场龙争虎斗,但现如今本王不在,反而可借此坐收渔利。” 给乔子敬留下的权利,足够他暂时震住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了,所有的事情都还可以在掌控之内,不急。 月庄:“那你叹什么气?既然机会都送上门了,何不趁这个机会,你去哪?” 尹君瑞起身往卧房走,“遵医嘱,养病。” 摆明了目前不想管北临的糟心事。 ---- 殿下:把我的愿望送给你 书瑜:你这说的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殿下:你别以为 准备了美人计的王爷惨遭滑铁卢 但是没关系 咱还有苦肉计
第7章 你以后跟我混吧
西厢。 书案上整齐的摆放着宣纸,狼毫,朱砂与石青等,还有案前正在认真养病的尹君瑞。 在洁白的纸面上,是晴空万里,是春意盎然,是妙曼的山谷,是广阔无垠的药田。 是令作画之人心荡神驰不能自已的,谢书瑜。 尹君瑞端详着自己的画作,心思却越发远了。 书瑜离开一个时辰了。 不好治? 会有难处吗? —— 城主府东厢。 谢书瑜净了手收拾东西,“伤口没什么事了,按方子抓药服用三日即可。” 时沐看着手里的药方,“辛苦了,你就留在这边用晚膳吧。” 谢书瑜:“多谢郡主好意,我还是得早些回去,否则君瑞总是忘了用饭前吃药。” 时沐:“你们感情还真好。” 一句话唤醒了谢书瑜,差点忘了他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 谢书瑜垂着眼,有些心虚,“是。” 谁知看在时沐眼里,却是谢书瑜害臊了。 时沐看了眼四周没什么人,悄悄问道:“那你们俩谁在下面啊?你?” 谢书瑜有点懵,他虽然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却还是不太了解这方面,一定要有一个人是下面的吗? 但面对询问又不好暴露,只好顺她的意点了点头。 时沐:“你等等我,我送你点东西。” —— 西厢。 负责熬药的下人已经提醒过里面那位爷两次,该喝药了,但均被各样的借口礼貌的推脱了。 尹君瑞依旧手握狼毫端坐在书案之后,思索片刻后,在宣纸上落下了朱砂。 思绪狂涌,如玉的指尖微微缩紧。 逍遥王殿下未曾亲眼见过,却凭借着日复一日的亲昵,勾勒出了画中近乎未着寸缕之人,于茫茫药田之中。 可谓是,引人入胜。 只是屏着呼吸的人才将指腹轻触上,门外便传来了对话。 “谢公子,您回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谢书瑜:“不必多礼,我还未用膳,劳烦布膳前先将药拿过来。” “是。” 尹君瑞轻勾着唇角,仔细将画收好,起身朝门边走。 才走至门边,就撞上了迎面疾步而来的谢书瑜。 抬手顺势接过了药箱,尹君瑞才发现面前的人还抱了一叠书。 “这是?” 谢书瑜轻松了些,看着怀里抱的,“是郡主说要送我的,好像是话本,我也没兴趣,就想着带回来给你看吧。” 尹君瑞挑了挑眉,忙替他放下药箱,随即接过了成堆的话本往书案边走。 放下话本后,修长的手指随意翻看了几份书面。 风流才子被囚深宫,何为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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