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看着可汗王走出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有可汗王进来,彼此暧昧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懂得都懂, 果然就是年轻气盛, 一步都离不了人。 只怕成婚后,他们吉桑连面都露不出几面。 根本连新婚的床铺都没法下。 苏佑再次醒过来时, 阿穆罕正在抱着他, 宽阔胸膛对着他的眼目, 苏佑下意识以为这人还是林端,连忙挣了几下,质问说:“你还想干什么?” “什么?”阿穆罕不懂他的意思,皱眉,问:“我做了什么?” 苏佑伸手摸了摸阿穆罕的流畅深刻的下颌线,却没发现任何类面皮边,反而皮肉平整光滑,骨骼宽大而走势凌厉,苏佑这才确定眼前是阿穆罕,想要收回手。 然而男人却察觉他的意图,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说:“摸够了就想收回去?本王这里没这么轻易。” “你……你放手!”苏佑急红了脸,自己手屡次三番用力想要抽回手却不可得,只能任由男人黏糊糊地掐着他的手把玩他的指节,阿穆罕问:“为什么摸我?”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林端假扮的,但其实林端和阿穆罕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两个莫名其妙抽了风的主角!还动不动就乱来。 苏佑却把话咽了回去,自己强行凹了一句说:“摸了就摸了,你脸很贵吗?” “整个北□□一份的英俊,你说贵不贵?” 苏佑警铃大作! 阿穆罕肯定很在意肖像权! 他可不能让阿穆罕知道林端用了他的脸。 要是阿穆罕知道林端假扮他潜入营帐里,肯定会生气发火,说不定就和林端闹翻了。 可是现在不能闹翻啊,最后一段剧情就是站在权利巅峰,惺惺相惜又相杀相抗的三个人一起渡过难关,最后情义深重,分开后各自为政,打造出南齐北疆的盛世结局。 要是因为侵犯这么点肖像权就要闹翻,剧情线就崩得简直太不值当了。 “无事,本王随便你摸,再贵也给你摸。”阿穆罕缠着苏佑的手不放,倒像是自己主动讨摸的,苏佑挣不过他,最后躺平任由阿穆罕躁动不止。 他盯着营帐最高处纹满的草原图陷入自闭。 他的病才刚好,居然就要面对一个两个主角崩剧情线,而且全都人设崩成了狗,清冷端正地最过分,向来沉稳睿智的,居然在牵着他的手乱拱。 他还得兢兢业业在这么难过的日子里维持仅有的主线。 作为一个打工人……他过得真的好艰难。 他侥幸地以为林端只是偶尔抽风那么一次,向来明事理知分寸的人不会一直胡闹,清醒了就肯定会后悔,然而显然是他对于主角们崩人设的程度认识还不清晰。 林端何止是天天来。 他是钻足了阿穆罕不在的空子,趁着秋收部落繁忙的空荡,一天直接肆无忌惮地跑好几趟苏佑的营帐里。 从来不干好事! 苏佑完全没想到原先恪守本心,守礼傲骨的国师大人如此……如此的不知羞耻,厚颜无耻。 苏佑无数次恼火,生气,却始终没有办法撼动林端分毫,最后只会被抓着手腕浑身难以动弹,反而自己被迫习惯他的侵扰。 闭着眼都可以分清来人是阿穆罕还是林端。 他一巴掌把伸过来的手打掉,看也不看,自己躺在床铺上翻身向里,却被男人扣住后颈脖,身侧微微的凹陷感传来,随即就想要贴上来,苏佑立刻挣了眼,咬牙切齿:“有完没完?你这样真的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小心被发现!” 要是阿穆罕发现林端祸害他肖像权,指不定会怎么闹。 “你害怕被发现?”林端直接无视第一句,双眸深重如黑沉浓雾,声音低沉,勾着炽热的呼吸问:“你觉得……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佑觉得不是在干好事,伸手想要封住林端的嘴巴,然而男人轻易掐住他的手腕,倾身而下,掠夺殆尽后,双眼盯着苏佑,缓慢而恶劣地说:“我们是在……” 偷。 然而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有男人压抑怒气的声音传来,几乎咬牙切齿:“你们在干什么?” 苏佑心头一紧,被吓得连忙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想要去遮掩放在床边的面皮,那是林端祸害人家肖像权的证物。 他以为手伸得已经够快,但是却还是慢了一步,面皮不知道为何,被拨到了地上,精致到难辨真假的面皮落在羊毛地毯上,很是显眼刺目。 阿穆罕拿起来,看清上面轮廓后,顿时脸色更黑:“原来那日摸我脸,只是为了确定我是不是你的奸夫?好,很好,苏佑你好样的。” “不是,哪来的奸夫……”苏佑开口想要解释。 他自己都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这两个男人就给给他安排了一堆名号。 林端坐在床边,从身后抱住苏佑,不紧不慢地看了阿穆罕一眼,说道:“我当然不是奸夫,我和他才是良人爱侣,奸夫……可汗王怕是自己早已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苏佑,你竟然如此偏心他?”阿穆罕被林端气得暴怒,但是最激怒他的却还是苏佑的三言两语。 居然如此直接袒护他。 怎么就不算奸夫,怎么就不是奸夫! 苏佑是他的吉桑,扣过花环,喝过羊乳,只差一场结婚礼,现在却出现在他们婚房里的贱人怎么就不是奸夫。 阿穆罕青筋暴起,弯刀出鞘裹挟着凌厉杀气,抄着林端扑面而去。 而林端却目光沉沉,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惧意。 苏佑终于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顿时心头火起,出声喊道:“等会!你们要打等下再打。” 尖利的刀一下子顿住,阿穆罕皱眉:“你还要护他?” “谁要护他了?”苏佑愤恨,气得脸红,转头看了眼坐在身侧的林端,又看了眼手里举着刀冲动意气的阿穆罕:“谁就是良人爱侣了?谁就是奸夫了?我就说为什么你们说话我都听不懂。” “我问你们,我什么时候和你们有关系了?” 就谈恋爱了? 就婚外情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有……吉桑到底是什么意思?”苏佑冷哼,气呼呼说:“你们可别告诉我,我明明连婚约都没有,在你们看来我就是已经嫁给你们了?” “我才知道你们瞎了眼喜欢我,我怎么就成你们的老婆了?”苏佑很是疑惑。 “……”刚刚还怒目而视,挑衅不屑的两个人顿时都收了心绪,一时间空气沉默下来,很是安静色得尴尬诡异。 何止,连生几个都想好了。 “都欺负我笨,所以想占我便宜?”苏佑才反应过来桩桩件件,他太笨了,平白被男人卷入漩涡都无从察觉,事情不摆在自己眼前就永远不会深究细想,对任何事都温软又好脾气。 这两个男人就是欺负惨了他这一点。 无人回答。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不用争了,你们没有人是奸夫是丈夫。”苏佑直接说,而且很不服气:“我怎么就是要嫁了……我明明也是个男的,娶你们也可以呀。” 他明明也是男的,怎么到他就是嫁不嫁了。 苏佑懊恼地推开身侧的林端,坐在床上看这两个莫名其妙给自己安了名分的人,气到无话可说,最后自己干瘪地来了一句:“你们出去吧,别在这了,要打出去打。” “……”霎时间,沉默覆盖所有,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完全无言以对。 眼底闪过焦急慌乱。 阿穆罕抿了抿唇,问:“你当真……,一个都不要吗?” 如果要了一个,好歹说明还有的撬,但是苏佑一并否决了,问题就隐隐严重了。 那就说明,任由他们花枝招展拼得你死我活,苏佑自己就还是铁板一块。 他们自己拼了个寂寞。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了?”苏佑反问,自己很是坦然。 阿穆罕思绪顿了顿,还想说话,却嘴巴张合好几下,却都无话可说:“……” 只剩心口微微绞痛。 林端和他对视,却都望见彼此眼里失意落寞。 就一定要如此直白地拒绝他们吗? 三个人就此僵持,许久无言。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鹰鸣尖利划过,几乎破穿长空万里,在空中久久回荡,随即部落人民异动,倾巢而出,在营长外嘈杂喧乱。 阿穆罕立刻身体紧绷,皱眉深戾,道:“大约十几里外有人来犯,栲在示警。” “今日之事,改日再说,北疆草原要务我非去不可。”阿穆罕如此说着,转身即刻离去,而在踏出营帐那一刻,他气宇轩昂,周身凌冽,不是求爱失败的男人,而是一整个北疆的王。 “你还不走吗?”苏佑摸了摸自己发肿发烫的唇瓣,问。 “你在这,我自然不走。”林端被揭露,被拒绝,也浑然不变,对上苏佑目光,说:“我已经被星辰殿抹了姓名,大齐也回不去,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苏佑沉默,对上林端眼底毫不掩饰的深切意味,也望见他裸露出来的暧昧情绪,却发现自己对于林端,还真的就是无可奈何。 他欠林端太多了,怎么还也还不干净。 林端吃准了这一点,很是有恃无恐。 “你……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苏佑出声斥责,却牵动疼痛,自己捂上了嘴巴,含含糊糊地说:“就欺负我笨。” 他真的很笨,他只知道拒绝。 然而男人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拒绝,掐着他的手腕就可以肆虐扫荡,自己将人欺负到餍足。 “欺负你?”林端坦然,口中没有干净话,问:“你是指……抱你,亲你,还想要……” “别说了!”苏佑赶忙堵住林端的嘴,自己羞恼万分,红到了耳根。 “这……可是连我想做的万中之一都没有。”林端低声说,低头对着苏佑,眼底晦暗难分明。 “你!”苏佑脸红了个透,完全没料到之前风光霁月的国师居然能如此不要脸:“你不许说了。” “我只听我妻子的话。” “你!” 苏佑无言以对,脑子乱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法子对上这已经完全毫无顾忌的人。 正僵持着,远处传来浑厚号角声,沉重而深刻,犹如强者在示威。 苏佑皱眉,侧耳认真听了片刻,随即反应道:“这是大齐出战号角!” “是。”林端回应。 “怎么回事,为什么大齐会突然前来北疆?”苏佑质问,急匆匆地走出营帐,解了小棕策马而上。 在原著里的确有大齐来犯北疆,但却是大齐皇后被劫,大齐才急杀而来。 他分明没有看见林柔雨,怎么大齐就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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