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年像是专程在等他一样,消息即刻发了过来:[小时,你知道我不喜欢他,就只有你一个人来,可以吗?] 时屿慢吞吞喝了口温水,语气是和他冷漠的表情截然相反的甜蜜:[可是如果我一个人来见你,阿黎会不高兴的。] 姓林的狗比:[你也不希望我和他一见面就吵架吧?小时,自从这个顾黎出现之后,你和我都没有以前亲了。] 对面话里话外都表达控诉和不满,时屿看到觉得好笑:[可是……] 姓林的狗比:[你和他好好说一下,如果顾黎连让你单独来接我都不许,不就说明他一点都不尊重你吗?] 尊重不尊重还用你说?总比某些巨婴强。 时屿躺在床上,装作犹豫了好久的样子,隔了会儿才发出去说:[那好吧,我待会过来接你。] 姓林的狗比:[乖。] 时屿看着那个字,顿时觉得一阵嫌恶,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 大约十一点多的时候,时屿早早便在海市机场等候着。 他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只露出精致流畅的下颌线条,红润的唇微微抿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左手上的腕表在太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冷光。 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程度。 林锦年也不意外。 他提着行李箱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就在想,一个月不见,这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好像又变漂亮了。 也是,毕竟是晏家举全家之力养出来的,无论到哪都永远是意气风发的骄傲模样。 不像他,只是个不入流房地产暴发户的儿子。 林锦年眼睛眯了眯,遮去眼底晦涩的神色,换上他惯用的温和斯文模样:“小时!” 青年穿着一身正经的西装,可能是因为在飞机上坐久了,领口、袖口还有衣摆处都有点皱,一向被精心打理的脸细看之下还能发现没被刮干净的胡茬。 时屿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招手笑道:“锦年哥哥。” 林锦年快走几步上来,揽住时屿的肩膀,开玩笑说:“小时怎么到这边来这么久都不主动给哥哥打个电话?是不是有了顾黎就忘记我了?” “怎么会呢。”时屿微微抬头看他,“锦年哥哥还是我最喜欢的哥哥啊。” 林锦年紧随其后问道:“那和顾黎比起来呢?” 听罢,时屿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林锦年揽住他肩膀的手臂一僵,才知道自己说的不太妥当,便岔开话题,左右看了看:“顾黎没来?” 时屿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腕表,闻言说道:“是啊,不是锦年哥哥不让他来的吗?” “这样。”林锦年抿了抿唇,笑了几声,说道,“你和顾黎说过了,他同意了?” 时屿适时的犹豫停顿了几秒,才回答,“嗯,是的。” 说完,又急切地催促道:“我们快走吧,我给你订了家酒店。” 他欲盖弥彰的表现太过明显,林锦年在心底暗自发笑。 怕是压根不敢告诉顾黎吧。 林锦年顶了顶犬齿,说:“不急,快到饭点了,小时,哥哥请你吃顿饭吧?” 时屿连忙摆手:“不了,锦年哥哥,我送你去酒店就要回去了,不然阿黎会生气的。” 林锦年却不顾他的意愿:“不就是一起吃个饭吗?你那小男朋友管的也太宽了吧?” 说完就揽着他强行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带他们去附近的西餐厅,说道:“听哥的,一起吃个饭而已,没什么的。” 时屿挣扎了两下,但男人手臂箍着的力道很大,他压着病的身子根本掰不开,只得扁着嘴答应。 出租车司机戴了顶帽檐挺宽的棒球帽,从后视镜上看了他们一眼,说:“离机场最近的西餐厅还在城南那边,你们不是本地人吧?给你们路费减半?” 林锦年笑着说不用,只管送到就行。 司机一拉车杆,说行。 时屿听着那司机的声音,觉得还挺耳熟的。 他抬头看了前方驾驶座上的司机一眼,没看多久,就被身边的林锦年一句话拉了回去:“也好久没和小时一起吃饭了,小时现在还喜欢吃虾吗?” 时屿收回目光,露出纯良的笑:“还好,现在比较喜欢吃牛排。” 林锦年感叹说:“真是,也怪我出去这么久,连小时的口味变了都不知道。” 时屿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到了餐厅之后,林锦年像是突然记起来什么,和司机说了一句:“能不能就在外面等等我们,我们吃顿饭要不了多久的。” 时屿愣了下,眼睫颤了颤,然后小声道:“不用吧,太麻烦别人了。” 谁料那司机直接爽快地答应了。 林锦年和他说谢谢,之后就带时屿进了餐厅。 他熟练地按铃点餐,和服务生对话的时候便将衣袖处的褶皱抚平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啜饮了一口,姿态松散高贵,然后看了时屿一眼:“你身体不好,我去外面给你拿瓶椰汁?” 时屿:“我自己去吧。” “不用。”林锦年强硬地制止他,直接拉开椅子站起来,“是我之前忘记了,你等我几分钟。” 不等时屿再说些什么,林锦年已经离开了座位。 等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时屿敛了笑,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回复了顾黎发过来“去干什么了”的消息。 仍然是一个简单的定位。 林锦年回来的时候,亲自给时屿倒了满满一杯椰汁。 时屿轻声和他道谢,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口。 他仰头的时候,脖颈还有喉结的线条都是极具朝气的少年感,林锦年看着他,觉得心头一热。 喝完之后,时屿感觉自己眼睛有点睁不开。 椰汁里被加了安眠药。 失去意识之前,时屿最后看到的是林锦年不甚平整的西装领口。 对方从见面开始就端着的姿态终于放松下来,在A市连日积累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确实是不舍的动你的。”
第45章 娇贵金主和落魄替身(45) 晏明羲的动作很快,几乎是时屿一离开A市,就对林家企业进行了疯狂的狙击。 林家事业处处受阻,股票一落千丈,A市的富家权贵都是人精,看见晏明羲送晏小少爷出国的动作之后就心里门儿清。 无论林锦年怎么亲自腆着脸去求,无一例外全部选择闭门不见。 现在林家的公司濒临破产,资金缺口巨大,为了填突然裂开的窟窿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入不敷出,树倒猢狲散。 林锦年在A市奔波,四处求情,甚至找上了晏明羲。 但一点办法都没有,晏明羲看不上他。 林锦年被逼的走投无路,这才想尽千方百计瞒着晏明羲买了从A市到海市的机票,连夜赶到这边来。 狠下心绑架时屿。 药效过去,时屿的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四肢被绑,横躺在车厢的地板上。 林锦年就坐在对面,静静看着他。 只是昏迷的那短短一段时间,他就已经胡茬满面,整个人狼狈不堪。 时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声音干涩:“……锦年哥哥。” 从他醒来到开始喊他的名字,林锦年从一至终都只是看着时屿,听到声音后,他把压麻了的腿换了个姿势,声音甚至还算得上轻柔:“小时醒了,渴不渴?” 时屿红着眼眶,泪珠要掉不掉,梗塞着:“锦年哥哥,你是有什么难处吗?小时有钱,都可以给你的。” 林锦年像是听到了什么格外好笑的话,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就算你肯借,晏明羲他就会同意吗?” 时屿咽了口唾沫,像是不太明白:“这和我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林锦年呵了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因为你那个好大哥,见不得我好,拼了命的要我死。现在我又是破产又是欠债,一夜之间成了整个A市的笑柄!” 他怒目圆睁,眼底布满血丝,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最后一句话:“凭什么A市就你们晏家一家独大!凭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他晏明羲就是看不上我!凭什么那些以前还要看我脸色做事的畜生现在一个个都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来笑话我!” 时屿被他吼的瑟缩了两下,下意识蜷起身体往后缩。 林锦年却不肯给他后退的机会,抓住他的肩膀,胸口剧烈起伏着:“晏明羲不让我好过,那我就让他也不好过。” 青年笑的癫狂,因为吸进了车厢里大量灰尘而呛咳起来,深深望进时屿的眼睛:“晏明羲很在乎你对不对?” 时屿早已落下两行清泪,无助地摇着头。 林锦年欣赏着他弱小到可以随意揉捏的模样,连日来被打击的自尊心终于重新拾回来一部分。 好像他还是以前那个被各大名门夸赞青年才俊的林家大少。 他背靠晏家小少爷太久了,早就忘却了那些荣誉、地位和谄媚原本是不会落到他头上的。 此刻林锦年胸腔里充斥着的都是不甘与恼怒,不愿相信从前众人拥簇的生活被轻而易举打破。 他怨恨晏明羲,也怨恨晏时屿。 只有当他看到面前这个身份不凡,样貌艳丽的小少爷在他面前害怕的痛哭流涕的时候,才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感。 看哪,晏家千娇万宠出来的小少爷,还不是在他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 林锦年轻柔地拍了拍时屿的脑袋:“乖,不要惹我生气。” 车子现在大概是行驶到了一条颇为颠簸的路上,车厢内两个人俱是重心不稳的一晃。 时屿的脑袋重重磕在车厢地板上,疼的“嘶”了声。 林锦年稳住身形,低声骂了句。 他朝外面的驾驶员吼了一声,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林锦年最后看了时屿一眼,打开车厢门跳了下去。 时屿刚刚被撞了一下,现在脑袋还昏沉着,有点晕。 他慢慢腾到车厢壁上靠着,闭上眼睛,然后极轻地扯出一抹笑:[我演的如何?] 023冷嘲热讽:[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吧,我刚才看了一眼,离死不远了。] 时屿咳了声:[慌什么,这不是暂时死不了吗?] 只要顾黎的攻略值一日不满,他就一日死不掉。 正这么想着,时屿倏然皱起眉头,想伸手去揉一下肚子,却怎么也动不了手。 很痛。 原本时屿的身体状况就已经要靠吃止疼片来维护了,林锦年还给他下了一剂安眠药,看样子量还不少,不用猜都知道现在时屿的身体亏损的厉害。 暂时死不了是真的,但痛的要死也是真的。 时屿暗骂:[操,狗比林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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