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上位。 之前飞机上那一遭还是没咋把他骂醒,贺州现在对顾黎的感情,处于又爱又怕的阶段。 骂他倒算好的,从小到大骂他的人何其多啊。 主要是晏时屿这个病秧子,一直待在顾黎身边,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那就得直接完蛋。 贺州都不好当他的面再说些狠的,生怕他不小心气厥过去。 时屿很感兴趣地看他,问:“为什么喜欢顾黎?” 贺州顿了顿,杏眼放光:“原来他叫顾黎啊,真好听。” 时屿点头附和:“确实好听。” 贺州:“他看起来又帅肌肉又结实,我馋死了。” 时屿:“能理解。” 贺州:“……而且还是冰山帅哥款的,想想都带劲。” 时屿大加赞赏:“你说的没错。” 这下贺州彻底无语了,他皱眉问:“你都不生气的吗?我在觊觎你男朋友哎。” “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是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把顾黎钓走啊?” 时屿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他喜欢我还来不及,真要随便来个人就能钓走他,我那段时间的努力不都白用功了?” 那段时间的努力? 贺州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问道:“你追的他?” 时屿:“算是吧。” 贺州立刻露出活见鬼的神色。 时屿挑了挑眉:“很奇怪吗?这么惊讶做什么。” 贺州:“没,没什么。” 就算是以贺州这个纯零的挑剔龟毛审美来看,晏时屿也是长得极为惊艳那一挂,脾气也高傲的很,总之不像是能主动追人的。 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贺州着实震惊了一瞬。 但也就那么一瞬,贺州对别人的感情状况并不关注,也懒得再和时屿这么干聊下去了。 他问了时屿的房间在哪,得到答案后便点点头,说等民宿主人回来了,他再下来登记。 说完便径直去了二楼另一间房。 时屿一个人坐在客厅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 手机里是晏明羲发过来的消息,例行公事般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时屿随意敷衍几句就算过去了。 海市的生态很好,这间民宿的选址也很好,时屿能够从窗外一眼看到碧蓝的大海,偶尔几只白鸥飞过,衬着蔚蓝的天和轻盈的云,像一幅框起来的画。 美好舒适。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的,只知道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顾黎指骨修长的手。 男人面色沉静,见他醒来,便用力拧干冰毛巾,再次敷到他额头上:“怎么回事,发烧了自己不知道?” 兴许是最近止疼片吃多了。 时屿眨眨眼睛,猫儿似的哼哼两声,手指抓着顾黎的衣摆,轻轻晃了晃。 这是在撒娇。 顾黎抿了抿唇,轻声哄道:“乖,我们上去睡。” 不等时屿回话,男人直接驾轻就熟地将他抱了起来,把人送到房里。 途中遇到了正巧出来接水的贺州,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躲顾黎。 顾黎没理他,都没在意贺州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把人安心放床上的时候,垂眸看着他,说了一句:“怎么老是生病?” 他抿抿唇:“昭昭都快好了,你为什么一直不好?” 时屿笑了笑:“这能一样吗?” 他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基本上好不了。 顾黎就这么站在床边上,一眨不眨地看他,行为像个痴汉,偏偏眼神那么冷静。 他固执地说:“肯定能好的。” 时屿好奇:“怎么说?” 这下顾黎顿了一下:“我说能好就能好。” 说着帮他盖上新买的被子,催促道:“先睡一觉。” 时屿亲亲他靠过来的手背,躺床上睡觉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睡了多久,顾黎就在他身边守了多久。 就好像除了看着他,顾黎就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了一样。 男人捻着指尖,他心底其实特别慌张。早在飞机上的时候,顾黎就察觉到时屿身体状况不对劲了。 或者更早,在晏明羲打算送时屿出市的时候就发现了。 海市的气候好,适合养病。 初见的时候,顾黎就觉得时屿身上有种虚幻感,和他的病骨沉疴无关,而是顾黎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好像他随时都能抽身离开,这里的人或物都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可以一走了之。 不管顾黎对他多好,多想疯魔地把他强留在自己身边,都握不住他。 没人知道时屿睡着的那几个小时,顾黎在想什么。 夕阳余晖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悲怆的美感。 男人俯下身亲时屿的额头——也许还没那么坏也说不定。 顾黎自欺欺人地想,时屿现在能说会笑,会跑会跳,除了脸色发白一点,要吃的药多了一点,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平静克制地摸了一把少年的头发。 会好起来的。
第34章 娇贵金主和落魄替身(34) 时屿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再加上海市的气候,第二天中午他就好的差不多了。 王婶做了饭菜,摇着铃招呼他们下楼吃饭。 海市的饭菜原本是偏甜口的,但应该是王婶考虑到了他们并非本地人,所以糖没放太多,只有一丝丝的甜,不是本地人也能吃得惯。 特别是那道糖醋排骨,时屿伸着筷子夹了好几道。 王婶笑眯眯地和他们一起吃,问味道怎么样。 时屿筷子尖扒拉了一团米饭:“味道很好,辛苦婶婶了。” “你们喜欢就好。” 王婶说着便去给他们倒上啤酒,并且贴心地单独给时屿准备了橙汁儿。 一顿饭接近尾声,时屿的目光就不自觉移,向窗外的大海。 正午那么大的太阳,照的海水翻起的浪花边缘都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连带着时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顾黎帮他把碗筷收起来,回来的时候往他手里放了一颗奶糖。 时屿不自觉握起拳头,掌心里的糖块有点硬,他揉搓了一下糖纸,抬头看向顾黎。 顾黎朝他伸出手:“现在热,我们傍晚的时候再去海边玩。先上去休息吧。” “可是我刚刚才从床上起来。”时屿一边抱怨,一边利索地把糖纸剥了,奶香味浓郁的糖块被塞进嘴里,甜腻的香气一下子就充盈了整个口腔。 他含着奶糖:“好吃。” 少年乖巧地任由身前男人牵着他走,直到进了房间,被放在阳台上的藤编摇椅上的时候,都毫无戒心。 顾黎小麦色的手他鲜红唇瓣上摸了摸,心想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脸色这么苍白,嘴唇却总是一副任人采撷的艳红色,看的人眼馋。 就像顾黎现在一样,被外面温暖湿润的阳光一晒,连心思都变得潮湿黏腻起来。 …… 顾黎把人松开的时候还在想,没吃糖前就很香了,结果吃了糖之后更香。 要命。 他餍足地抱着少年坐在藤椅上,随着摇椅一下一下的晃动,把时屿按在身上磨蹭。 时屿眼尾飞红,眼底和唇角都润润的。 他把自己埋进男人胸膛处,闭上眼,眼皮因为难受而颤动着。 时屿很小声地骂顾黎是疯狗。 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反正到了最后,顾黎抱着他安分下来,点点头说他确实是。 不要脸。时屿红着眼眶想。 他看起来好可怜,弱不禁风地躺在男人怀里,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023:…… 023:[戏歇一歇,宿主,我眼睛要坏了。 ] 时屿最后看了眼纹丝不动的攻略值,按下023的关机键:[我乐意。] 随便吧,反正还有这么点攻略值吊着他,他想死都死不了。 - 因为时屿打算傍晚时候去海边玩的消息被贺州听见了,对方不乐意见着他,就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出发跑去海边玩。 结果差点晒脱皮,现在都还在房间里抹药。 时屿路过他房间的时候,隔着门好心问了一句,结果关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重物打在门板上的声音打断。 他果断转身离开,也不知道这门砸坏了要赔多少钱。 此时大概六点半左右。 时屿被男人牵着手,赤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 海市白日里气温高,但这些沙子却总是冰冰凉凉的。 时屿没忍住把自己两只白嫩的脚丫子都埋到了沙子底下,是不刺骨的凉爽,总之非常舒服。 海风徐徐地吹过来,顾黎的发丝也被扬起,显得没有平时那般老成,额发随性四散的样子,很有点朝气。 特别是他手里还任劳任怨提着时屿的小白鞋的时候。 时屿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玩。 他踢了踢沙子,跑到海边捡贝壳。 巨多,基本上五步就能看见一个埋在沙子里的壳,但大都是碎的,这么零零总总走下来,时屿只捡到了七个稍微完好的贝壳。 他退到离浪潮远一点的地方,坐下,举起一枚贝壳对着夕阳的方向看。 时屿私心最喜欢这枚。 淡淡的浅粉色,光泽透亮,有些重量,壳面上纹理很浅,但是摸在掌心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纹路,很有质感。 夕阳的光辉给它勾勒上一圈金边,更好看了。 但夕阳下举着贝壳欣赏的少年显然更能讨人欢心。 在有心人眼里,海边那个穿着宽松衬衣,一手撑地,随意支着长腿的少年,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装饰,很自然地就能称作一幅画。 “咔嚓”,相机的声音响起,亮堂的灯光一闪而逝。 像是被惊醒一般,海边的少年扭头看向了他,正面看,那张脸更加摄人心魄。 摄影师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想着至少交换一个联系方式,才能不虚此行。 但还没靠近,他就眼睁睁看着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走到少年身边,低下头亲上少年的唇瓣。 他微侧过头,漆黑深冷的目光直直刺过来。 摄影师手一抖,快门键被按下,这副充满欲色,又出奇清新纯稚的照片便被永久保留下来。 金乌西沉。 在海上看落日和在别处看落日还是大有分别的。 蔚蓝的海平面上洒满金光,粼粼闪着波纹,那是一种有关于落幕的盛大,神圣的金光和深蓝交相辉映,犹如普罗盛世。 很美,很壮观。 时屿这个时候固执地不准顾黎亲他,对方的鼻尖停留在他脖颈间轻嗅着,而时屿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落日。 他一直觉得落日是一种很奇妙的景观,他未进系统空间的时候就很喜欢欣赏落日。 寂静又安逸的环境下,只有那抹金光可以抚慰他内心的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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