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掀起眼皮冷淡看着他:“你父母拼死拼活挣家产不容易吧?他们知道你在外面花着他们的血汗钱放肆泡男人吗?” “还是勾搭有夫之夫,心甘情愿当婊//子。” 顾黎笑了一下,带着凉薄:“居然也不知羞。” 贺州这下是彻底被这番话戳中了肺管子,又恼怒又臊得慌。 等那两行泪落下来的时候,他才恍然回神,狠狠一擦眼睛,提起包离开座位,走之前还瞪了时屿一眼:“看什么看!” 说完直接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在旁边人震惊的眼神下落座。 时屿没忍住笑出来,手握成拳抵在嘴边,笑声闷闷的,怼了一下顾黎的胳膊:“你怎么说这么狠啊?” 顾黎偏过头看他,眼神温和了些:“很好笑吗?” 时屿歪头想了一会:“是有点。” 顾黎揉了把他的脑袋,抿了抿唇,然后叹口气:“你高兴就好。” 接下来一整个航班,贺州都没带搭理他们的。 显然是自尊心严重受挫。 只是那股香水味和香粉味仍旧很大,熏的时屿难受。 他觉得头晕脑胀,和顾黎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卫生间。 顾黎原本要陪着他去,但时屿觉得没必要,硬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卫生间被收拾的很干净,时屿拧开水龙头,接了点温水洗脸,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谁料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时屿这才发现,贺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站在他身边,高傲地看着他。 贺州拿出香水在空气里喷了起来,挑衅似的看他:“不是觉得难闻吗?我让你闻个够。” 时屿:“……” 他揉了揉额角,和蔼地问道:“你想背上人命吗?” 贺州一愣:“……什么?” 时屿笑了笑,诚恳地说:“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现在已经觉得有点胸闷气短了,你要是再这么喷下去,我现在就倒在你脚边也不是不可能。” 贺州下意识想说“你吓唬谁呢”,但抬眼一看,对方面白如纸,额角好像还沁着汗珠,嘴唇红的像血,活像个来讨命的艳鬼。 “啪嗒”一声,香水瓶没被抓稳,直接摔碎在地上。
第32章 娇贵金主和落魄替身(32) 一直到下飞机那档口,贺州都不敢凑到时屿面前去。 要他说,时屿就跟个薄薄的纸片人似的,风一吹就得倒,到时候好死不死赖他头上了,惹得一身腥,晦气。 贺州还真就不喷香水,不扑香粉了。 那股刺鼻的香味消失之后,时屿好受很多。 提着行李箱下飞机时,他和贺州擦肩而过,对方几乎是忙不迭地往另一边躲,脑袋上的棒球帽扣的死紧,像是生怕沾上人命。 时屿觉得有趣,不过随口忽悠两句罢了,吓成这样。 小破孩儿。 这样想着,时屿没忍住,偏头咳了几声。 顾黎立刻将保温杯递到他嘴边了。 热水润过喉咙,喉咙里的痒意总算缓解了。 时屿面无表情地想,啧,他还真有可能被香水味熏死。 贺州躲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 海市,顾名思义,临着碧波荡漾的大海,这里的沙滩非常有名,据说沙子白净细软,踩在脚底下非常舒服。 这里比别的地方也凉快许多,咸湿的海风徐徐吹过来,夏日里黏腻的燥热都全部散掉了。 晏明羲给他们订的民宿离海边很近,两层的小木屋,木地板打底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古朴的铜铃就挂在屋檐下边,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响。 老板姓王,是个热情的胖大婶,时屿和顾黎进来的时候,她穿着围裙,眼睛细细长长的,显得很和蔼。 “住店?”王婶把浇花的喷壶放下,问道。 顾黎“嗯”了一声:“是的,一间大房。” 王婶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褶子绽开像朵菊花:“哦哦,好。” 她一边掏钥匙,一边念叨着:“二楼就两间房,走廊尽头那间就是你们的。我这小民宿不接待太多人,就是开着图个热闹,人太多倒也不好。” 王婶从栈栏上抽出一块白布用来擦手,说道:“我记得房里的被子有点潮,晚上睡着会不舒服。你们先别往上躺啊,我待会就去给你们买床新被子回来。” 院子里种的最多的就是风信子和满天星,角落里还有几小撮蓝雪,香味淡淡的,这种天然的花香不扎人,反而让人闻着舒爽。 时屿半俯下身子摸摸风信子蓝紫色的花瓣,闻言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自己去买。” 王婶乐了,拍拍手说:“客气什么,二楼那房的被子早就该换了,买了先给你们用着,以后就会一直放那了。” “放心,都是干净的。” 时屿无奈:“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拒也显得刻意,便应下了。 王婶收拾好手头的物件,抬眼一看,两位年轻人还在院子里玩呢,不由得失笑。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一瞧,这两位长得倒是真俊,各有各的俊法。特别是矮点,白白净净的那个,满眼笑意在花卉间穿梭逗弄的模样,像个无忧无虑的花仙子。 王婶看着觉得赏心悦目,往外一瞧天色,“呦”了一声,连忙招呼他们:“快进去快进去,这儿的正午太阳大着呢。热是不热,就是一不小心容易脱皮。” “来来,婶婶带你们上去。” 时屿刚刚给一株蓝雪花洒了水,弄得手指头上湿乎乎的,听到这话便放下喷水壶,抬腿就跟了上去。 顾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垂眸看了他一眼,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 于是等王婶扭头催促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的那个孩子捧着小的那个的手,细心地擦着。 他们靠的很近,感觉那小娃娃呼出的热气都要洒在那年轻人脸上了。 王婶乐悠悠的:“你们是兄弟吗?感情可真好。” 时屿挑了挑眉,完全没有避讳:“婶婶,这是我男朋友。” 顾黎指尖顿了顿,漆黑沉静的眸子望向少年耳垂。 王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反倒笑呵呵的:“那你男朋友是真帅。” 时屿小跑着跟上去:“那是。” 顾黎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将手帕重新塞进口袋。 手帕尖端被水染湿的那地方冰冰凉凉的,顾黎的手放在兜里,碰着尖端,指尖蜷了蜷,然后又用力把手帕攥住了。 走廊尽头那间房很大,屋子里装修简单朴实,还有一股厚实的木质香。 时屿仔细闻了闻,觉得和顾黎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但是很大,上面的被子被王婶团吧塞沙发上了。时屿伸手去探了一下,确实潮湿着,还有点霉味。 见状,王婶上前抱住了那床被子,吃力地要往楼下走。 顾黎看见了,眉峰一蹙,直接就将那床被子接了过来,在王婶的连声道谢中问:“放哪?” 王婶连忙给人带路:“就放外面,明早上会有人来收的。”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踩在楼梯上的吱呀声消失之后,时屿才把自己摔到床上,蔫儿吧啦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白瓶。 里面的药片花花绿绿的,闻着味儿就苦。 时屿面不改色地就着温水咽下去了。 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折磨着他的钝痛感缓缓消下去。 这不是药,这是止疼片。 大约几天前吧,时屿发现自己身上各处突然犯疼起来,密密麻麻的,跟蚂蚁咬似的,弄得他难受又烦躁。 原主本就身体不好,前些日子顾黎不知轻重地一弄,更差了。 时屿盯着头顶上那盏被绿色藤蔓缠着的木灯,一边觉得好看,一边问023:[小二,我在这个世界还能活多久?] 023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最后说:[放心宿主,你还能活很久!就算原主这具壳子坚持不住了,男主那最后一点升不上来的攻略值也能吊着你最后一口气,让宿主坚强地活下去!] 023信誓旦旦:[而且看样子,这最后一点攻略值任重而道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年五载是上不去的啦~] 时屿:…… 这破烂系统的尾音还俏皮地打着波浪号,皮死了。 他一边腹诽一边把止疼药片放回包里藏好,这要是叫顾黎发现了,那可就得没完没了了。 手机里弹出顾黎要和王婶一起出去买被子的消息,时屿看了一眼,随手回了个老年人ok表情,紧接着就听见门外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 年轻朝气,健康蓬勃,还有点耳熟。 时屿出门,趴在走廊上看。 只见那人满身首饰,抛光哑光一应俱全,顶着张扑了浅浅香粉的脸到处找老板,一抬头,正好对上时屿。 时屿冲着他笑,温和又有礼,还好心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结果贺州猛然一低头,退到民宿门口,在他那包里迅速掏出卸妆水,一个劲往自己脸上喷。 像是恨不得把自己身上那点味道灭个一干二净。 时屿:…… 这破小孩是真怕熏死他。
第33章 娇贵金主和落魄替身(33) 见他跟个鹌鹑一样缩门口不敢进来,时屿干脆下了楼梯,往客厅木沙发上一坐,朝他招手:“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吃人?” 贺州用了卸妆水,又开始擦卸妆棉,警惕地瞪着他:“我身上香水味儿都还没散,你离我远点!” 时屿用目光丈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乐了:“我还用再离你远点?” 他俩之间就跟隔了个五大洋似的,还能远到哪去。 时屿见状,也不催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沙发上,一会看看花,一会看看他。 贺州都快把身上搓出皮了,举着手臂嗅了好一会,确保一点味都没有,这才走进来。 他抿着唇看时屿,皱了皱眉,点评道:“你怎么越来越像鬼了?一副短命样。” 刚才时屿在走廊上看他的时候,贺州就发现了。 比起在飞机上的时候,这人的面色又白了几分,真就跟个纸做的人一样,贺州当时真的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把人害死了。 时屿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是吗?” 他抬眼看贺州,又问:“很明显吗?” 贺州转着戒指,煞有介事:“像个死人。” “啧。”时屿有点烦了。 大概是刚才疼痛发作,又吃了止疼片的原因。 到时候糊弄过去吧,时屿百无聊赖地想。 旁边的贺州抱着臂,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说:“你对象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不管你啦?对你也不是很上心嘛,还不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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