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觉得自己有被馋到,不由得夸赞道:“做的不错。” 言罢,沈言高兴地耳垂微红。 他乐颠颠地跑回厨房盛了两大碗米饭,拿了两双筷子,各自放在自己和时屿面前。 时屿也有些期待,夹起 一根辣椒尝了尝。 刚刚放进嘴里,时屿就顿住了。 他没说话,时屿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理,他静静地看着沈言伸出筷子,也跟着夹了一根辣椒放进嘴里。 沈言安然无恙,并且有想要继续吃一根得意思。 时屿装不下去了,他把垃圾桶勾到自己脚边上,面无表情地把辣椒吐出来。 该怎么形容这根辣椒的味道呢? 它居然是甜的,齁甜,多嚼几口还能尝到股咸味,外加浓郁的烧焦味道。 难怪辣椒颜色是焦黄的呢,敢情是真的烧焦了啊。 时屿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看了眼一切如常的沈言,由衷发问:“好吃吗?” 沈言筷子一顿。 他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面色诡异的时屿,有些犹豫地反问道:“难道不好吃吗?” “……”时屿说,“你自己吃不出来?” 沈言委屈:“可是我又吃不出来。” 对他来说,饭菜和异种还有泥巴大概都是一个味道。 只有时屿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但是沈言很怂,他不敢把这句话告诉时屿。 面前这个男人长相实在冷峻,但五官线条那一些微的柔和,让他在稍微无措的时候,轻而易举就能表露出让人心动的可爱来。 时屿是彻底拿他没辙了。 他诚恳地问道:“那我请问一下,为什么你的辣椒是甜的?” 说甜都算美化过的了,那是甜吗?那是甜的牙都要掉了。 沈言死鱼眼盯着辣椒炒肉,不敢撒谎,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盐和糖是放到一起的,我一开始放错了,补救的时候就多撒了一点。” 再加上,沈言并不知道为什么辣椒不能是这么甜的,他以前自己做菜吃的时候,都是一会放糖一会放盐。 这么久过去了,吃着这些料理的沈言都没有一点事,所以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做的菜有多么难吃。 但是现在沈言知道了。 他非常认真地和时屿说了抱歉,并且表示自己下次一定会拿着菜谱一步步来做菜,然后就站起来说要重新去做一次菜。 “……” “不用了。”时屿冷静地说,“其实我不是很饿,之前只是想折腾你一下而已。” 闻言,沈言干巴巴地“哦”了声。 过了会,又说:“我可以把丹叫过来给我们做饭。” 时屿无语:“人家也有自己的私生活。” 沈言听了一脸杀气:“他没有。” 他的逻辑很简单,丹现在是他的兵,那么无论是在灯塔外还是灯塔内,丹都是他的兵,无论他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丹都必须听从他的命令。 沈言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并且深以为然。 大概明白了他意思的时屿沉默了一下,觉得他很有没进快穿系统时候自己的做派。 啊,万恶的资本家。 “但是好不容易我们能够独处了,”时屿逃避似的把碗筷往桌上一推,笑容灿烂,“我不想要别的什么人来横插一脚。” 沈言的思绪被他强行拉了回来。 他有些迷茫地看向时屿。 时屿笑着说:“去洗个澡吧,你先还是?” 沈言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合格并且有责任心的男人,这种事情当然得是要时屿先洗:“你先吧。” “这样啊,好。”时屿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周围,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言,“但是我好像没有衣服换洗。” 沈言立刻说道:“我的包里有——” 时屿打断他:“你的包还在你身上吗?” 沈言一时间愣住了。 他仔细思索了一会,这才意识到什么。 他的包好像落在车上了。 沈言顿时开始自责,站起来就要出门把包给找回来。 结果刚往前走几步,衣摆就被时屿扯住了。 沈言停下来,困惑不解地看向时屿。 随后眸光下垂,落在了时屿葱白的手指上。 外面的异种大多生的非常丑陋,正常情况下都是丑陋到让人不忍直视的地步。 但时屿不一样,他漂亮到毫无缺陷,一颦一笑都足以蛊惑人心,总是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放到他身上。 不知为何,沈言一时间有些难耐,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怎么了?” 时屿笑了笑,眉梢微抬,眼角氤氲着抹水红:“这么晚了你还去折腾别人,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沈言皱了皱眉,看起来的确是有在认真思考的意思,声音微哑:“那怎么办?你没有衣服。” 时屿眨了眨眼睛,笑的玩味:“或许你还有别的衣服可以借我穿穿?” 话音落下,沈言的后脖子忽然有些红了。 沈言绷着脸点头。 接着就带时屿去楼上拿衣服了。 他头脑发热,不仅是脑袋热,还有面皮都热的发烫。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羞。 只是借一件衣服穿而已,只是衣服而已。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很多衣服,特别多的衣服,多到能把小时淹没的衣服。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沈言脸红到了脖子根,色完全都消不下去。 他再次在心中默念,只是件衣服而已。 时屿就靠在他边上,声音轻柔:“有点累了,我先去洗澡,到时候你帮我送进来,可以吗?” 沈言脑子里那根弦瞬间断了。
第243章 怪物美人和他的傻狗(29) 沈言不知道自己后来都说了什么,他只知道最后时屿进了浴室,留他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房间里。 小时……夫人进去洗澡了。 沈言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挑衣服。 他挑的非常认真。 这件太丑了,这件料子不好穿着不舒服,这件他穿过好几次,脏了,不能给夫人穿。 …… 沈言快把衣柜都搬空了,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看得过去的。 那是件沈言自己很早就不穿了的白衬衣,老元帅还在世的时候送给他的。 但是看得出一直有很好地保养,没有任何发黄发旧的痕迹,崭新,版型很漂亮。 沈言目测了一下,觉得这个长度可以了。 还有长裤。 沈言把这两件衣服攥在手心里,坐在床上腰杆挺的笔直。 严阵以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马上就要上战场了。 沈言双目放空,一直盯着那扇磨砂的浴室门,从外表来看确实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但要是一问,沈言肯定会毫不避讳地、非常直白地说出来,大抵也是些不能播出去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终于传来了时屿的声音。 很规律的三下敲门声,间隔时间均等。 沈言豁然起身,拿着衣服一步步走过去。 他的身体状态不知为何,呈现出一种极其别致的僵硬,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差一点就要走成同手同脚。 好在这时候也没人能发现这点然后嘲笑他。 沈言保持着他一贯的帅气冷酷的脸庞,拧开门把手后,一股蒸腾热气扑面而来。 他手上一空,衣服被拿走了,然后磨砂浴室门再次被关上。 沈言连根头发丝都没来得及看见。 “……” 沈言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保持了许久的沉默。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仔细一想,时屿好像确实没有暗示过他什么。 沈言开始沮丧起来。 如果不是他非常了解自己夫人的话,一定会以为是夫人故意戏弄他了。 但他知道,夫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夫人疼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戏弄于他呢? 就是这个理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沈言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于是等时屿穿好衣服打开浴室门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表情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委屈的沈言。 时屿眨了眨眼睛,被水汽氤氲过的眉眼温软的不可思议,唇角微勾:“站在这里是想看些什么?” 沈言一点点偏移视线,脸颊一红,没说话。 时屿伸手去碰了碰他滚烫的耳垂,轻笑一声,笑骂道:“色狗。” 说完,直接绕过沈言,往床边上去了。 沈言还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羞赧模样。 良久,他才转过身,红着脸去给时屿吹头发。 沈言的衣服对于时屿来说还是太大了,主要是领口。 刚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沈言手里拿着吹风机,低头给时屿吹头发的时候,目光就开始止不住地跑偏。 大片还泛着粉的瓷白肌肤,光洁漂亮,犹如瓷器,锁骨处凸起的地方形成两弯弧度优美的月牙,要是再往下的话…… 瘦但不柴,这是沈言闭上眼冷静之后的唯一想法。 时屿手上捧着的是之前在床头柜上随手拿的一本相册,翻开看才知道里面全部都是沈言和一位模样看来很威严的中年人的照片。 那时候的沈言就已经出落的非常漂亮了,对,就是漂亮。 小朋友的脸部轮廓都还没长开,偏柔和,再加上混血而来的墨绿色眼珠和长睫毛,让沈言看起来像一只漂亮的洋娃娃。 小沈言牵着身边大人的手,表情是如出一辙的严肃,倒是非常可爱。 时屿一页页翻过去,沈言逐渐长大,相册里的那位中年人也逐渐老去。 到最后,就只剩下一身黑色军服的沈言,在一个格外晴朗的天气里,对着墓碑行礼。 时屿猜想,相册里这个陪伴沈言长大的人,应该就是他们经常提起的老元帅。 时屿若有所思,说道:“老元帅看起来是个很正直的人。” 沈言听了,摸着头发的手一顿,然后皱了皱眉,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他一点都不正直。” 闻言,时屿好奇地抬起头来:“嗯?怎么说?” 沈言仇恨地盯着照片里的老元帅,语气带着一种奇怪的固执,说道:“我以前问他,我是不是什么都能吃,他回答说是的。” 说完,沈言偷偷觑了时屿一眼,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都怪他。” “……” 时屿觉得好笑,敢情你乱吃泥巴这点还要怪老元帅咯? 沈言是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问题,他说完之后自觉把那顶长久以来扣在自己脑袋上的锅给摘了,一时间非常骄傲。 这个时候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沈言把吹风机收起来,然后俯下身给时屿的领口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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