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为什么要给把自己的内丹送给任务对象呢?”019想不明白,伸出触角碰碰狐今歌的泪痣。 “还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想娶来做老婆。”狐今歌理不直气也壮:“人类话本子里满满当当写着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恢复法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编这些话本子骗老实狐狸的人找出来!” “宿主加油!”019顺着毛给他打气,它翻找着当前剧情点尉迟琰所在的位置给狐今歌听:“任务对象现在正在鹰门关驻扎,宿主可以动身啦。” 019美滋滋地想,宿主顺利答应做任务就是最好的事情,一切都在蒸蒸日上,美妙的积分在冲自己招手。 狐今歌却耍起了赖,躺在地上任由019使出吃奶的气力来拽也不起来,他伸出自己的右脚给019看,仗着自己的腿瘸试图偷懒: “系统我好穷啊,你是让我一只弱鸡狐狸瘸着脚脚走到黎国吗?”
第054章 “我完了” 可惜赖不得, 狐今歌还是要启程千里迢迢地赶去黎国边境保护尉迟琰,他依旧维持着狐狸的身形躺在深秋已经有些发黄的田埂上,风吹过溪流又吹过小狐狸的毛发, 冰冷潮湿地让他不喜欢。 狐今歌混地是出人意料的惨,堂堂活了两百年的狐妖摸遍身上竟然找不出半个子儿来搭牛车,他索性一直保持着狐狸的妖身,毕竟三条腿赶路总归比人形的一条好腿要快一些。 019看着系统商城坐地起价的马车, 转头询问宿主初始发放的一百积分要怎么花。 “先存着吧。”狐今歌懒洋洋地说,面上却是毫不窘迫的风光霁月,他终于还是继承了老狐狸守财奴不愿意花钱的特质。 他无趣地瞥了一眼空中光屏上密密麻麻的美酒美食,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些东西能有烧鸡好吃? 赤色的狐狸舒展着四肢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等到终于舒服后才一骨碌站起来, 伸出粉粉的舌头舔舔自己小黑爪又挠了挠脖子,大尾巴摇啊摇。 待他将浑身被风吹乱的毛发梳理好后, 这才拨了拨落在溪水石上看鱼玩儿的019:“走吧。”狐今歌将它叼起来甩到自己背后趴着, 三条好腿一迈速度飞快,肉垫踩在地上轻飘飘地听不出一点声音。 019伸出触角埋在狐今歌厚厚的绒毛里, 好暖哦, 它被快速跑动中的大风吹得眯眼, 看来宿主做人的时候还是很会做人的, 自己也要力所能及地对他好一点。 在路过村口一处人家时狐今歌忽地慢下来, 他慢吞吞地拖着一条瘸腿,带着019轻车熟路地一猫腰,直直从篱笆下还没有碗口大的破洞中钻进院子里。 019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 待它睁眼时只见一正在浆洗衣服的妇人在粗麻衣服上擦干净自己的手, 用她粗糙的手摸着狐今歌背上软软的毛。 “又要走了吗?”王大娘笑着问道,似乎毫不意外:“这次是什么时候回来?” 狐今歌点点头又摇摇头, 又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用湿润的鼻尖拱了拱王大娘的手,绕着她坐在老旧包浆的小板凳上的腿蹭了一圈。 “我小时候您就长这样,我都有孙子了您还是长这个样子,只是瘦了些。”王大娘捏捏他的骨头有些怀念,狐今歌从她浑浊的眼睛里看到当初把自己碗里的山糠菜拌饭拨给他吃的小姑娘。 他被老狐狸捡回窝里后在树林里活了两百年,唯一能交流的老狐狸还总是说凡人心狠不要和他们接触。但小狐狸生性皮地很,老是不听话地跑去山脚找一个姓王的小姑娘玩儿。 小姑娘家里穷又有个欠债逃走的赌鬼父亲,日子过不下去后便自己上山采草药卖掉来补贴家用,寒冬腊月里她穿着露着脚趾的破草鞋,从怀里掏出用身体温暖着的窝头喂给路上遇到的小狐狸吃。 还没过了几年安稳日子,有一日她那赌鬼父亲找回家要钱,见小姑娘已然出落地水灵,当下便拽着人要将她卖给人牙子换钱,狐今歌吃了好几年她带的饭,即使老狐狸严厉禁止他掺和凡人的事情,但他还是违背命令帮了小姑娘一把。 他半夜偷偷地溜下山化成人身,施展法力装神弄鬼吹得妖风呼啸,直接将小姑娘的父亲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再也不敢有半点将小姑娘卖掉的想法。 “托您的福,我这辈子躲过了两劫,过得不错.....”她张了张嘴,不识几个大字的凡人无法想象到面前的小狐狸缺少了什么又要去寻找什么,只好起身走进低矮的厨房里拿出来两个凉了的黄面馒头,仔细用洗到发白的干净蓝布包着系在小狐狸的身上。 梳着长长黑亮麻花辫的王姑娘最后摸了一把狐今歌毛茸茸的脑袋,打开院中的篱笆将他放出去,她看着小狐狸消失田埂中的火红色背影,心中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祝您得偿所愿,一路顺风。”王大娘说着孙女读给她听的话本子上的送别句子。 尉迟琰正端坐在主位上排兵布阵,身上白银色贴身的铠甲更显得人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苍松,他曲着手指,硬硬的指节敲在铺着城防图的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在下首坐着的的将士们互相左看右看,在近乎凝滞的气氛里垂着头不敢说话。 “西北大败,将军收复回来的十五城已被寇贼打下五座,”坐在左侧的陈副将率先出言打破寂静,他起身掏出还沾着血的书信恭敬地放到尉迟琰面前:“武将军拼死传出的消息,军中有内鬼。” “这,”其余人左看右看,有人暗自揣度,有人却忙不迭地起身:“这必不可能,西北军是出了名的严厉,军中皆是自乡中挑选出来一等一的好男儿,姓名籍贯皆可查明,怎会有寇贼混进去呢?” “说不定是武将军金蝉脱壳后又故意传递出假情报,扰乱我们军心!” “何副官慎言!”陈副将转身轻喝,他盯住这人飘忽不敢直视的眼睛:“武将军并未言明是寇贼安插进来的探子,你如何能信誓旦旦地确定?难道说....” 陈副将捻了捻自己的络腮胡子:“难道说何副官就是与寇贼联系的一份子?” “你!”何副官着急想反驳,但他涨到脸色通红都支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他冲着自进帐起还未出一言的尉迟琰拱手道:“将军,下官之心日月可昭,陈副将才是空口污人清白,还请护国将军明鉴!” 尉迟琰单手撑着头,他摆摆手示意二人闭嘴,待两人愤愤坐下后他既不开口,也不翻开那沾着血的书信看,还是默不作声地盯着城防图瞧。 有人却坐不住,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热闹声响,在一群“抓住它”的喊声中还隐约夹杂着几声惨叫。 “何事喧哗?”陈副将掀开帐篷走出去:“乱糟糟的这个劲儿成何体统,可是捉到探子了?” “回副将,”手上不知是被谁挠出极深血痕的小兵连忙弯腰行礼,他指着远处屋中混乱的人群大声答道:“厨房中来了只偷鸡吃的狐狸。” “一只狐狸还能有多大本事,竟能让尉迟军受伤?”陈副将奇道,他自武器架子上提了自己的刀,又颠了颠手上这令人满意的重量:“起开,让我来会会它。” 仍在帐中沉思的尉迟琰动了动耳朵,在听见狐狸二字时便起身掀开帘子。他出帐一看,只见陈副将正杀气腾腾地一只手握着祖传宝刀,另一只手提着一只赤狐后颈要杀掉。这狐狸倒是要吃不要命,死到临头的嘴巴里还啃着只鸡腿,黑爪子扑扑腾腾地还要挠人。 他皱皱眉,竟然得这狐狸甚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而此时陈副将手中的长刀已经高高举起,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尉迟琰忽地出手。 只听得叮地一声,那百十斤的长刀竟被一颗石子打落在地。 “将军?”陈副将认出是尉迟琰出手。 “我看这狐狸挺眼熟的,似乎在哪儿见过。”尉迟琰实话实说,他走上前从陈副将手中将着小狐狸救下来。小狐狸像是被吓得不清,软软地窝在他的怀中,伸手一摸便知是在瑟瑟发抖。 “这狐狸倒是奇怪了,刚才凶的不成样子还把我和弟兄们挠了好几下,在将军手里却又这么乖。”小兵凑过来想拍个马屁:“肯定是被将军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 “可不能胡说!”陈副将吹胡子瞪眼,他深知军中人多眼杂,皇上此时又对尉迟琰多有忌惮:“将军心善不追究,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再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无碍。”尉迟琰摸着怀中的狐狸毛,原本被吵的烦躁的心竟然瞬间平静下来,他伸手捏了捏狐狸的前爪又捏了捏肚子,在摸到后腿时听到一声被压低的痛呼。 软软地像是在撒娇。 这狐狸身上竟还有旧伤吗?尉迟琰看着怀中凄凄惨惨的小狐狸,直接将人抱回自己帐里,只给呆愣在原地的陈副将留下一句:“传军医来。” 这倒霉被抓的狐狸正是狐今歌,他在019的日夜鞭策下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了黎国边关,没了法术的狐狸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他循着正午支锅做饭的香气溜进厨房,直接叼住锅中的鸡腿不松口。 “我吃尉迟琰一只鸡腿怎么了?”狐今歌就像在咬着尉迟琰的肉一般撕扯着鸡腿:“他还吃了我的内丹呢。” 他正美滋滋啃着尉迟琰欠他的鸡腿,不知怎的却一瞬间腾空而起,狐今歌还以为自己恢复了法力,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是后颈被进来端菜的小兵抓住给提了起来。可狐今歌即使失去法力也不是吃素的,他挥舞着利爪狠狠抓在这人手上,小兵吃痛松手,他立刻顺势逃脱。 灵活的狐狸在满是锅碗瓢盆的厨房中闪转腾挪,凡人真是活的短脑子又笨,狐今歌得意洋洋,他正要大摇大摆地从窗户中跳出去找个地方变成人身,后颈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 泛着血光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的绒毛间,在019的尖叫声中,狐今歌弓着背,浑身的毛发直愣愣地炸开心里疯狂掐着毫无法力支撑的法决,直到尉迟琰自帐中走出制止,于长刀下救他小命。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便开始垂着四肢装死,原本还翘着炸毛的尾巴此时也软软地耷拉下来,狐今歌偷偷循着其他人行礼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尉迟琰,却直直与他低垂着看过来的视线撞上。 “我完了,”狐今歌喃喃道,此时他的小狐狸脑袋中没有什么内丹也没有什么任务,满眼都是尉迟琰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和一双除了锐利盛气外还深藏着别物的鹰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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