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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门被人外面猛踹了一脚，男孩打了个哆嗦。 狗剩倒是习惯了，他知道这是老男人回家了，而且心情还不怎么样。 男人骂骂咧咧地进门，看到两个人在院子里站在一起洗脸。 跟在农村生活了一年的狗剩相比，新来的男孩又小又弱，虽然他说自己十岁，可不知道是不是从前吃不饱饭的原因，看着面黄肌瘦的，也就跟村里寻常七八岁的孩子那么大。 越看越恼火。 狗剩想知道老男人去找人贩子的后续，开口问道：“老刘怎么说？” 老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还能怎么样，人都来了又不能给弄走，给我退了5000块钱。”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男孩，心想只能先养两年，大了再给自己当媳妇了，发话道：“你小子就叫狗蛋，以后跟着狗剩给老子干活，干得不好老子打死你，听到没有？” 狗蛋低下头：“听到了。” 狗剩却噗嗤笑出了声。 还狗蛋？ 这老男人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名字。 狗蛋也看着狗剩笑。 屋里传来老男人的声音：“狗剩，把早饭端上来。” 狗剩忙走到厨房，将加热好的馒头和咸菜给他端上了炕。 老男人又说：“你俩，上来一起吃。” 狗剩拉着狗蛋上了炕，然后一人拿起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吃起来。 就这样，狗蛋在老男人家住了下来。 他随时随地都要黏着狗剩，狗剩洗衣服，他要跟着一起去河边，在旁边帮着洗自己和狗剩的衣服，他不肯碰老男人的衣服，狗剩只能自己上脚。 狗蛋发现狗剩是这么给老男人洗衣服之后，乐得直不起腰。 狗剩割猪草，他也跟着一起到山上去，在他旁边叽叽喳喳，他从来不肯单独跟老男人待在一个空间里。 事实上，老男人每次看到他也窝火得很，他本来喜欢的就是丰满屁股大的女人，为了省点钱才决定买一个双儿回来，哪知道买来的媳妇这么小不说，全身上下还没有二两肉，一摸上去全是骨头架子，看得他倒足了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 老男人又被人贩子老刘坑了。 第72章 被拐养子与被拐媳妇 这天，因为接连下了几场雨，村里有不少人都去山上捡蘑菇，老男人从外面回来，看到俩人，就对他们说：“你俩也去山上捡点蘑菇回来，晚上做蘑菇汤喝。” 二人穿上长袖长裤，一人挎着一个篮子，跟着其他村民往山上走去。 由于他们是早上来的，山上的草上还带着晚上结的露水，走过去没一会就把裤脚给湿了，难受得要命。 到了半山腰，村民们都分散开来，隔着一颗一颗的松树，看不到人，但是能听到远远近近的说话声。 狗剩带着狗蛋穿梭在树林中，观察着脚下，很明显能看出来蘑菇已经被前几天来的村民采过一波了，但好在又有新鲜的蘑菇破土而出，狗剩不认识什么有毒无毒，看到蘑菇他就捡起来放进篮子里，没一会就采了大半篮。 狗蛋则小心得多，他仔细辨别每朵蘑菇是不是有毒，只采他觉得安全的蘑菇，好一会才采了小半篮。 狗剩：“你在这里慢慢捡吧，我去前面看看。” 狗蛋头也没抬：“嗯。” 狗剩走后，他专心挑拣地上各种颜色蘑菇，慢慢的，也捡了半篮。 他来到一片空旷地带，视野开阔，他站在高处，将所有景象尽收眼底。狗蛋能从这里看到山下的村里，他们出来了一上午，陆陆续续有人家开始做饭，不少烟囱冒出烟来。 好温馨的一幅画面。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哎哟”，是狗剩的声音，狗蛋辨别不出方位，站在原处大喊：“哥哥，你在哪儿？” 那声音又向起来：“我在这里，哎哟！” 狗蛋沿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赶过去，穿过一片树之后，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狗剩。 狗蛋：“哥哥，你怎么了？” 狗剩似乎很痛苦，用手捂着嘴，狗蛋蹲下身跟他保持一个水平高度，见狗剩闭着眼睛，手指缝隙中露出来红肿的嘴。 狗蛋担心地问：“哎呀，你这是怎么啦？” 狗剩：“嘶……被蜜蜂蛰了。” 狗蛋：“让我看看。” 他将狗剩的手指挪开，狗蛋终于能看到他的脸。只见他原本清秀的脸上，整个上嘴唇肿起来老高，像是城里女孩做的丰唇，不过比那是要夸张多了，有些地方甚至都有些透明了，看起来很严重。 狗蛋一时没了主意：“这可怎么办？” 狗剩：“让我缓缓。” 狗剩要缓缓，狗蛋也知道这样不行，他们在大山上，也没什么办法处理，这可把他给急坏了。 过了一会，狗剩抬起头，催促狗蛋：“快帮我看看，蜜蜂的刺还在不在？” 狗蛋立马带他来到太阳照得到的地方，用手将他的下巴抬起，然后仔细观察他的上嘴唇。 狗蛋：“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我帮你拔出来。” 说完，他伸出两只手，试图用指甲将蜜蜂的尾刺给捏出来，捏了好几次才终于捏到，一用力，拔了出来。 狗蛋关心地问：“好点了吗？” 狗剩：“好了那么一点点，还是很痛，唔……” 狗蛋：“要不我们赶紧回去吧，去找医生，村里有医生的吧？” 狗剩：“应该……有吧……” 于是二人立马起身，原路返回家里。 老男人听到他们俩回来，在里屋躺着开口问道：“回来了？赶紧把菜做上，别磨蹭，老子快饿死了。” 狗蛋蹭蹭蹭跑到老男人面前，鼓起勇气说道：“狗剩被蜜蜂叮了，我们要去找医生看看。” 老男人好奇下床走到站在院子里的狗剩跟前，看了眼他的嘴，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哈哈大笑起来。 狗蛋不满地偷偷瞪了他一眼，又小声说道：“给我们点钱，狗剩哥需要看医生。” 老男人摆摆手：“看什么医生，涂点肥皂水就好了。” 狗蛋瞪圆了眼：“那怎么可以！” 老男人白了他一眼：“怎么不可以，村里人以前被蜜蜂叮了都是这么做的，就他金贵些？” 狗蛋在心里想：狗剩哥就是金贵！ 不过他不敢说出来。 于是支支吾吾：“可是……” 旁边的狗剩领会到狗蛋的意思，也哎哟哎哟的叫起来：“痛死我了，我这么痛根本没办法干活了，我得到炕上躺一个月才行。” 老男人扬起了巴掌：“反了你了，信不信我给你一个大耳刮子。” 狗蛋：“给我们点钱看医生吧……” 狗蛋：“给我们一点钱……” 狗蛋：“给我们……” 老男人：“好了！！！” 他从兜里掏出2块钱，扔给狗蛋：“快去快回，回来赶紧做饭！” 狗蛋紧紧捏着这2块钱，拉着在一旁哀嚎不已的狗剩出了们。 他们一路打听村医家的位置，村民们看到狗剩肿起来的上嘴唇，无不哈哈大笑，见到他们毫无同理心，只会无情嘲笑，气得狗蛋脸都红了。 还是狗剩安慰他：“别气了，其实我觉得还行。” 他们两人敲开村医家的门，村医是个看起来挺慈祥的中年大叔，他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嘲笑狗剩被叮得肿起来的嘴，而是仔细观察之后，给狗剩的嘴唇消了毒，然后抹上了药膏，做完这些，狗蛋将2块钱递给他，他摇了摇头，只收了五毛钱，把剩下的药膏给他们，叮嘱他们每天都涂。 二人走后，村医叹了口气。 身后村医的媳妇问道：“怎么了？” 村医：“你看这两个孩子，模样白白净净的，一看就都是城里的，结果被拐来咱们村受苦来了。” 村医媳妇：“那个双儿就是老张买的媳妇？” 村医：“可不是？” 村医媳妇大吃一惊：“这跟咱家栓子看起来差不多大啊，咱家栓子才7岁！这么小就给卖了当媳妇了，天杀的哟~” 村医：“老刘也是个丧良心的。” 村医媳妇好奇道：“他们这么干，真就没人管吗？” 村医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嘘！别乱说，小心被别人听到了。” 村医媳妇：“唉……可怜啊……” 回家路上，狗蛋一直盯着狗剩的脸看：“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狗剩：“还行，药膏凉丝丝的，不那么痛了。” 狗蛋高兴起来，小声在他耳边说：“我们可以把剩下的一块五攒起来。” 狗剩也有些高兴：“嗯。” 老男人难得大方，可能是因为狗蛋的事退回来5000块钱的原因，那钱原本是他借的，现在退了钱，他也没还给人家，而是直接揣在了自己腰兜里。 反正老男人向来无赖，明摆着不还钱，他大哥大嫂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回到家，老男人听到他俩开门的声音，喊到：“赶紧做饭去，耽误这么些功夫，你们老子我都要饿死了。” 狗剩：“哎！” 狗蛋：“哥哥，我给你打下手。” 狗剩：“行，你去把蘑菇洗了。” 狗蛋将他们捡回来的蘑菇在院子里挑挑拣拣，他把觉得不能吃的都扔了，其他的收拾收拾放到一个不锈钢盆里，然后从机井里摇上来干净的地下水，将蘑菇仔细冲洗了好几遍。 做完了馒头的狗剩见狗蛋还没进来，出门一看，发现他们两篮子蘑菇，被狗蛋挑的只剩下一盆，不仅如此，挑出来的，狗蛋也将蘑菇上被虫咬的、老了的、变颜色的，全部掐了去。 狗剩：“你怎么扔了这么多？” 狗蛋：“那些有的有毒，有的不好，不能吃。” 狗剩笑了，牵动肿了的嘴角，没忍住“嘶”了一声，接着又问：“你怎么知道有毒？” 狗蛋不赞同道：“颜色太鲜艳了，我之前都没见过，咱们还是小心点吧，万一真有毒呢？” 狗剩无奈：“行吧，听你的。” 狗蛋抿着嘴笑了。 狗剩拿着洗好的蘑菇，做了一大碗蘑菇鸡蛋汤，做好后赶紧端上了桌，老男人早就饿得嗷嗷叫，这时候见饭终于做好了，抓起一个馒头就狼吞虎咽。 由于狗蛋时时刻刻紧盯着狗剩的脸，不时给他涂药，过了两天，狗剩的上嘴唇几乎恢复正常，也能好好说话了，狗蛋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一整天都有些洋洋得意。 这天清早，狗蛋出去倒垃圾，他们这里的垃圾都是直接走到在路边的坡道处，将垃圾扔到下面，下面有个挺深的大坑，里面堆积了这些年附近村民扔的所有垃圾。 狗蛋刚准备将垃圾扔下去，听到有小狗嗷嗷叫唤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往下看，发现下面的垃圾上，不知道被谁扔了一窝小狗，有一只正冻得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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