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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始解释道：“你不知道，小孔这个人，洁癖很严重，最受不了家里脏乱差了，以前她都是自己住，后来不是跟金总同居了嘛，然后她就发现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所以经常要求金总做这做那，那天金总实在受不了她的强迫症，跟她吵了几句，她才来我们这儿的。” 王有睿：“然后呢？” 宋始：“他们打扫的时候，发现我们家比她想象中更乱、更脏、更差，嗨！我们都不怎么在意这些细节嘛！这一有了对比，她回头发现金总还挺好的……起码比我们俩是好多了……” “我跟她说，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所有人，世界上你我这样的还多的是，感觉她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宋始说。 王有睿坐在椅子上，抱着宋始：“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还好我们俩习性挺类似，不至于为这些小事吵架。” 宋始：“我们都不是计较的人，就算观念不同也不会吵起来的。” 王有睿低头蹭他的头发：“嗯。” 宋始突然直起身体，说道：“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金总说集团总部打算再增招一家律所作为法律顾问，他想到你，小孔让我把你微信推给他来着。” 王有睿猛地直起身：“真的呀？那太好了，我终于要有自己的第一个案源了。” 经过一番操作，宋始所在集团正式与王有睿签订了《合作协议》，仍然委托沈律师团队来负责，因为是王有睿介绍的大客户，沈律师让王有睿重点参与，其他人配合，如果有不会的随时问她，争取以后能一直合作。 因为南星集团这个大客户，王有睿逐渐打开了自己的法律市场，案件越来越多，办案水平也直线提升，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办理完手里的几个案子后，王有睿突然空闲下来，接下来的案子开庭时间都在起码一个月之后，且都比较简单，趁着这个空闲，王有睿跟宋始商量，二人一起出去旅游一个周。 王有睿：“你请假7天，店里没问题吗？” 宋始：“店长也要休息的啊，我提前安排好，再随时注意手机上的信息，没问题的。至于假期，就用年假来抵，我今年的年假还一天都没用呢。” 王有睿听他这样说才放心。 二人决定先去威市的海边玩两天，回程时，再去前段时间很火的淄市吃烧烤，最后几天，他们准备在海城周围逛一逛。 宋始听说王有睿自从来了海城，还从未去过周围的几个城市，他表示很震惊。隔壁苏市他去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各种景点他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因此这次旅游的末尾，就计划由宋始带他到苏市，领略江南水乡的味道。 打包好行李，二人一人带了一个行李箱，出了家门。 他们首先去了海边，由于这会已经是春天了，天气不算太冷，但海边只有零星几个人，好在太阳也不大，不怕会晒黑，他们一同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宋始提到了过年回家见到他弟弟。 宋始：“我才知道寒假那会，我妈让宋初打工，其实宋初是拒绝的。” 王有睿还记得这件事，当时宋始跟他抱怨过，在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宋始：“我妈这个人，怎么说呢，我以前以为她偏心宋初，心里对他还有些怨怼。后来我才发现，她在耳边念叨让我辍学，是因为觉得家里条件不好，嫌我上学花钱多。但是我工作之后，并没有赚到钱，她终于意识到读书才是正途，又开始好好培养我弟弟，准备以后靠他养老。” “可她没想到的是，宋初居然是个学渣，而且是怎么请家教来补课成绩都没法提升的那种。我妈突然发现，宋初也是不可依靠的，所以她再次为了少花钱，想让他出来打工，甚至想让他也辍学，反正她觉得宋初也考不上大学。” “好在我妈听我劝了之后，没有真的这么做，而是又给他请了老师做最后的努力，毕竟沉没成本已经很高了，对吧？” 王有睿点点头，宋始接着说：“宋初发现她的想法之后，很是气愤，居然发愤图强，开始好好念书了，希望接下来的高考，他能考个好成绩吧。” 王有睿：“所以她也不是更偏心谁，她只是在用孩子做投资。” 宋始：“是啊，跟宋初推心置腹聊过之后，我才知道，宋初这些年对她的埋怨也不少，她一味填鸭式让他学习，从小就给他报各种班，完全不顾他的个人意志，早就让宋初不满了，他居然还羡慕我一个人在外面自由自在，唉！” 随即又自我调侃道，“不过我这个投资是注定失败了的。” 王有睿从后面抱住宋始，不赞同道：“人本来就不应该被当做投资，你是活生生的人，是有感情的人，你的人生也不能简单用投资成功或者失败来概括。以前不开心的事没必要一直记着，以后是我们俩一起生活，我们一起往前看！” 宋始转身回抱住王有睿，低声回道：“谢谢你，遇到你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了。” 王有睿感受着从宋始身上传来的体温，微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六十年后，宋始与王有睿一同在沉睡中离去。 他们在一起的这六十年，始终没有离开过彼此，是众人眼中的模范夫妻，以至于他们走后很多年，他们忠贞不二的爱情故事还在亲戚朋友的后人中被广为传唱。 第70章 被拐养子与被拐媳妇 “狗剩，去把猪喂了，按照我教你的，别再向上次那样喂，听到没有？再喂不好我还拿大耳刮子抽你！”屋子里的男人大着嗓门吼道。 被叫做狗剩的男孩一脸怒气，但只敢小声地骂骂咧咧。他将锅里已经煮好的猪食舀出来，盛到盆里，然后将盆颤颤悠悠地端到猪圈外面。一路上他走的小心翼翼，因为猪食是刚做出来的，很烫。 上次他走路端着猪食，看不到脚下，结果被地面上的小石子绊了一下，盆里的猪食洒了一点在手上，烫得他手一翻，直接把整盆都倒了，猪食洒在土地上冒着热气，正好被刚出门的老男人看到了，见他浪费粮食，上来就给了他一耳光，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 好在男人用的力气不大，踢的又是屁股，狗剩很快爬了起来，二人将地上稍微干净的猪食重新舀起来，给猪送了过去，不少猪食上沾了土，还好猪并不介意，吃得哼哼直叫。 想到上回的失败教训，这次狗剩走得很小心。他将整盆猪食都倒进猪圈外面的食槽里，看着几头猪猪全都争着抢着过来吃，然后被烫得龇牙咧嘴，给他看乐了，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排瓷白的牙齿，看起来与他身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狗剩是老男人买回来给他当儿子的，他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11岁多，再过几天他就12岁了，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不过在这里显然没有人会给他过。 靠山吃山，在这个村子里，如果勤奋些的人家，吃饱饭是没问题的。但买他来的老男人明显不属于这种人，否则也不会娶不到媳妇，干脆买个儿子来给自己养老送终了。 刚来的时候他也曾尝试逃跑过很多次，但延绵不绝的大山对他这种城里孩子来说，要走出去实在艰难。每次走不了多远，就被村里人给找到，押回家后老男人再恶狠狠地揍他一顿。 慢慢的，他就不跑了。 因为他知道，跑多少次都还是会被抓回来。他年纪太小了，体力也跟不上，加上村里的人对于拐卖妇女儿童这件事，有种莫名的默契，他们认为，你家的人跑了，我帮忙抓，这样哪天我家的人也跑了，大家也会来帮我，村民拧成了一股绳，将所有被拐来的男男女女困在这大山之中，终生不得解脱。 虽然如此，他始终不曾屈服，他不甘心一直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伺候老男人，于是他总是时不时地给老男人找点不痛快，比如偷偷把猪食洒了，比如洗衣服的时候给男人的衣服撕破，自然男人发现后也少不了给他一顿打。 他晚上在另一个屋子里睡觉的时候，经常能听到老男人唉声叹气，说当时不应该为了省钱就买个年纪这么大儿子，就应该像其他人那样多花点钱买个媳妇，这样多少儿子生不了？而且生的还是自己亲生的，不像现在，唉…… 听到老男人抱怨，狗剩觉得还挺解气的。 是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这天，狗剩喂完猪回来，发现老男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窗户上凑过去看，发现男人竟然在数钱。 他将头压低了些，看到男人将手里的一把钱数了好几遍，然后放在一块布里包好，又藏到柜子里的夹层里。 发现了男人藏钱的地方，狗剩一阵窃喜，他要离开这，最少不了的就是钱。等他离开村里人的监控范围，他需要钱来坐车回家。 见男人藏好，又坐回到炕上，狗剩连忙走开，假装刚刚喂猪回来，从正门进去，弄出很大的响声。 男人见狗剩回来，将这几天攒下来的脏衣服一股脑扔给他：“狗剩，你去河里将衣服都洗了，等回来晒上后，再去山里把猪草割了。” 狗剩沉默地接过一堆衣服，上面一股浓重的臭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里，狗剩忍住想要呕吐的想法，连忙将衣服抱走，扔进院子的大盆里，然后拿了一块洗衣皂，捧着去了河边。 到了河边，已经有好几个中年妇女在洗衣服，狗剩找了个空地坐下来，搬了两块石头，一块用来搓衣服，一块放屁股底下坐着，然后拿出老男人和他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搓洗。 因为狗剩有逃跑几次的前科，那几个妇女只在他刚来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后面就凑在一块大嗓门地说话，时不时地看狗剩一眼，像是在看着别让他跑了。 狗剩边洗衣服，边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 他刚来的时候确实听不懂这里人的方言，但他这半年始终生活在村里，耳濡目染，时间长了，也就真听得懂了，不过话还是不会说的，旁人看他还是说普通话，就以为他也不怎么能听懂，说话也不避着他。 不过，即使知道狗剩能听懂，她们也不会在意多少的，毕竟狗剩又不可能跑了，他一辈子都要在这给老男人养老送终的。 说了几个村里人的黄色笑话后，有个妇女看了狗剩一眼，跟其他人说道：“你们听说没，老张买了个儿子之后，又后悔了，想买个媳妇。” 另一个妇女：“他有钱吗？” 先前说话的那个妇女：“哪有钱？借的呗！” “谁肯借给他？” “去他大哥大嫂家闹，说不借给他就天天来闹，闹了五六天吧，他大哥大嫂两口子就受不了了，从裤腰带里拿出钱借给他2万。” “还真借给他了啊？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那有什么办法，老张那人就是个无赖，谁敢被他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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