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年的干爹曾经在这皇宫里住了一辈子,自然清楚地知道皇宫里哪里有密道,又把这些秘密告诉给了林永年。 林永年被摄政王救下后,为了活命,只能效命于摄政王。 而因为前不久班师回朝的王贤妃之父,抚远将军明确偏向皇帝一边,摄政王开始担心皇帝拥有了兵权,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欲对皇帝行不轨。 但皇宫戒备森严,皇帝又轻易不出宫,摄政王一直找不到机会对皇帝下手。 这时候林永年向摄政王献计,说他知道永安宫有一条密道直通宫外。 届时找人在宫里放火,趁众人救火忙乱中,让刺客从宫外的密道出口潜入宫中刺杀皇帝,保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摄政王采纳了林永年的献计,但密道在这之前没人见过,还得事先探路,于是摄政王便安排了林永年混在杂耍班子里一起进宫,由他去找密道入口。 与此同时,摄政王借故进宫面圣,转移皇帝的视线方便林永年动手。 本来计划安排地天衣无缝,可林永年万万没想到,他刚找到密道的入口出来,居然被宁郡王看了个正着!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最后还是陆时今先反应过来,暗想林永年此刻出现在这里,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反正其他人又不知道他不是真傻,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林永年这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陆时今心下有了对策,歪着头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好奇地看着林永年。 “咦,这不是林公公吗?你怎么从地底下冒出来啦?” 林永年也反应了过来,松了口气,这宁郡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就算被他看到又如何。 也怪他大意,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就把地砖推开了,幸好看到他的是陆时今不是别人。 林永年手撑在地上从地道里钻出来,面对一个傻子,一点都不慌。 注意到林永年身上还穿着杂耍班的戏服,陆时今略一思忖,能安排林永年进宫的人,来头绝对不简单. 而今晚沈灵章又好巧不巧地漏夜前来面圣,要说和林永年没勾结,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这两人究竟在密谋什么?难道是想对付皇帝? 林永年怕巡逻的侍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身形隐藏在阴影中。 他对着陆时今亲切笑道:“这么巧,居然遇到了王爷啊,难为王爷还认识奴才,奴才惶恐。” 陆时今支着下巴不解地问:“你不是被皇帝哥哥赶出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提起这事,林永年就恨意难消,当初他不知道被谁摆了一道,差点太后被打死。 明明都是皇子,李翀却能高高坐在龙椅上,他笑着却只能当一条摄政王的门下走狗,这是何其的不公平! 林永年眼神阴鸷地盯着陆时今,脑中忽然闪现出一条毒计。 皇帝和太后疼爱宁郡王是众所周知的事,若是将宁郡王绑了去,再引皇帝来救。 到时候宁郡王在他手上,皇帝要想救人只能按他说的去做,岂不是比直接杀了皇帝更让人快意?! 林永年当即下了决断,笑眯眯地对陆时今说:“王爷有所不知,奴才最近新学了个戏法,只要穿过一扇门,就能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神奇无比,您看,我这不就随随便便进宫来了?” 陆时今闻言挑高了眉毛,很给面子地配合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这个戏法,莫不是叫‘任意门’?” “啊?任意门?”林永年随口编的瞎话,被陆时今这么一说,都要怀疑天底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戏法,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拍掌道,“对,就是任意门!王爷真是见多识广!” “哇!真厉害!”陆时今指了指地上的那个洞,“是不是穿过这个洞,就能去到想去的任何地方?” 林永年:“……” 陆时今拍手高兴地道:“我要玩我要玩!你快带本王玩这个戏法!走走走,本王想出宫,这个能行吗?”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林永年有不禁些呆滞。 我还没开始骗呢,傻子就自己上钩了?这也太好骗了吧! 陆时今可没管林永年脸上是什么表情,已经自己跳进了洞里,还朝呆呆站在外面的林永年招了招手,“愣着干嘛?快走啊!你这戏法要是变得好,本王重重有赏!” 于此同时,皇帝那边应付完摄政王,回到偏殿,却发现偏殿里早已经人去笼空。 他以为陆时今是等不及回寝殿睡觉了,可寻到了寝殿也不见人影。 李翀气不过,小骗子,明明答应了自己不跑的,转眼就没影了,抓回来看朕怎么收拾你! 然而三更半夜,李翀命人搜遍了所有陆时今可能去的地方,依旧没找到人。 李翀怀疑他是出宫了,可所有宫门的守卫却都报告说没看到宁郡王出宫。 得到消息的李翀怒不可遏地将手里的茶盏摔了出去。 “怎么可能找不到人?那么大一个活人,能说不见就不见?难不成他还能变成蝴蝶飞走了吗!?再给朕去找!”
第87章 宫斗我是专业的 李翀在宫里因为陆时今的消失无踪急得上火, 而陆时今这边则跟着林永年顺着暗道出了宫。 林永年带着陆时今一路进了摄政王府,沈灵章也早已出宫回府多时,在府里等着林永年的消息。 等林永年把陆时今带到沈灵章面前,沈灵章见到人吓了一跳, 陆时今也装作不解, 挠头问林永年。 “咦,这不是摄政王大人吗?林公公, 你说要带本王去找乐子, 怎么把本王带到摄政王家里来了?” 林永年皮笑肉不笑地哄他:“请王爷稍安勿躁, 等奴才和摄政王大人聊几句话, 聊完马上就带您去玩。” 陆时今伸了个懒腰, 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哦,好吧, 那你们聊快点, 本王有点困了。” 沈灵章和林永年走到一旁, 背着陆时今说悄悄话, 陆时今也没管他俩说了些什么, 坐在厅堂上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 沈灵章压低声音问:“密道探查的如何?” 林永年:“大人放心, 小人已经找到密道入口所在位置。” “那就好,”沈灵章瞟了眼呆头呆脑的陆时今,皱眉不解地又问,“可你怎么把宁郡王带出宫了?” 林永年微微一笑, 道:“大人,之前小人献计派杀手从密道潜进皇宫刺杀皇帝, 李翀若死,其实于大人您的春秋霸业来说, 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沈灵章:“此话怎讲?” 林永年道:“李翀死了,必然还要另立新君,可大人您才是为了李氏江山呕心沥血之人,凭什么让他们坐享其成,难道大人就不想取而代之?” “休得胡言!”沈灵章面色一沉,不喜道,“本王从未有过谋朝篡位之心。” “小人明白,大人无心皇位,不过是怕天下人指责您得位不正,怕其他藩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讨伐您,”林永年低声道,“可若是您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大宝呢?大人也不心动吗?” 沈灵章面色微变,盯着林永年嘴唇翕合了两下,明显动了心,“你莫非有何计策?” 林永年直起腰,“只要大人您先帮我登上皇位,然后再由我让位于您,这皇位得来岂不就是名正言顺了?” 沈灵章闻言,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面露讥讽道:“林永年,原来你是打的这个算盘。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先帝之子,就算是,当年知道内情的人都已不在人世,无凭无据,你让本王如何堵得了悠悠之口,推你上位?” 林永年不卑不亢道:“死人的话自然不能作为证据,可若是当今皇帝承认我是皇室血脉,谁敢不信?” 沈灵章拂袖冷笑,“笑话!你凭什么让那个小皇帝承认你的身份?” 林永年趁陆时今不注意,往他身上指了指,微微一笑道:“您别忘了,皇帝最宠爱之人,现在在我们手上,若是拿宁郡王要挟皇帝逼他承认我的身份,您觉得皇帝会怎么选?” 沈灵章看了看已经深陷险境却仍不自知,呆头鹅一样打起瞌睡的陆时今,敛眉沉思了一会儿,似觉得林永年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到了今天的位置,为了李氏江山呕心沥血,明明他才是对江山社稷贡献最大之人,凭什么被那个小皇帝压在头上?叫他如何甘心。 林永年见沈灵章心动,忙趁热打铁道:“大人,自古成王败寇,您不试一下焉知您不是天命之子?何况局面对我们大大有利,李翀他羽毛未丰,朝中没有人是真心帮他,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可不能错过啊!” 沈灵章闭眼呼吸一沉,再睁眼,眼里精光闪烁,已然是下了决心。 “照你所言,接下来,该如何做?” —— 陆时今再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入目是描金绣凤的红纱帐,掀开帐子环顾四周,墙上挂着貂蝉拜月图,下面一张红木鎏金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面手持雕花镶银镜、数个乌木首饰盒,还有些瓶瓶瓶罐罐好像是胭脂水粉。 桌上的香炉里袅袅燃着香料,满室幽香,屋子里的摆设倒像是女子的闺房。 陆时今从床上起来,忽然地板摇晃了一下,他还当是自己没站稳,扶着床沿稳住身形,才发现的确是地板在晃,但看情形又不像是地震。 陆时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一看,目之所及茫茫都是水,原来他现在是在一搜船上! 他回忆了一下昨晚去了摄政王府后发生的事,沈灵章和林永年背着他嘀嘀咕咕了很久,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但总归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等的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睁眼,人就已经到了船上来。 看看外边的天色,太阳已经偏西斜,想必是已经过了午时。 陆时今不是一个睡得死的人,不可能被人从摄政王府带到船上都毫无知觉。 他猜想肯定是林永年那厮用了迷药之类的东西迷倒了自己,然后把自己转移到了船上来。 至于林永年为什么要这么干,不用想都能猜到,无非就是想拿他来要挟李翀罢了。 陆时今把房间里的窗户都打开,看清楚了周围的状况,这里好像是京城里有名的一处烟花之地。 四处都是铁索勾连的花船,一艘艘停靠在岸边,不过现在是白天,还不到姑娘们出来营业的时候,四处都静悄悄的,听不到晚上一般的歌舞笑闹声。 陆时今想,昨晚李翀发现他失踪,肯定心急如焚地四下找他,不过他怕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此刻会被林永年藏在了花船上。 想在偌大的京城里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而花船这里又鱼龙混杂,就算李翀派禁军搜城,怕是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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