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景说:“这有什么,不就是为了权势吗?我要是做贵妃甚至是皇后,能给家族带来许多好处。” 侯爷黑着脸,一时都不知是该打死这个智障儿子还是塞回娘胎重新生过好。他咬牙说:“当初要死要活不肯进宫,现在倒怪我不让你去了?反正你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他能做到贵妃,换你过去可能早就死了。” 苏安景不服至极,“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了?为什么他能做到我就不行?” 侯爷却看着他嘲讽地笑了,“你以为我当初怎么会看上苏棠他娘,那容貌说是京城第一美人都不为过,苏棠很好地继承了那皮相,如果他是女子,求亲的人早就把我们家门槛都踏烂了,皇上会喜欢他一点都不奇怪。你说,你和苏棠比,差在哪里?” 虽然侯爷刚才没真的抽嫡子的脸,但这话,比扇巴掌还要狠,简直就是明晃晃在骂他那么丑,心里没点b数?别整天想屁吃,实际一点。 苏安景气得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晕了过去。 可他爹还恨铁不成钢说:“堂堂一男儿,竟如此没有自知之明,我说两句,脸色就这么差,男子重要的是能力不是长相,你怎么越活越蠢了?” 攻击完长相,又攻击智商,真是一刀刀都精准凶狠地插在了心脏最疼的位置,把苏安景捅成筛子。如果是别人骂的,他还能怼回去,但偏偏这是亲爹,他除了把这口气咽下去,还能怎样? 苏安景心知自己没资格和爹对抗,被骂成这样了,也只能咬牙低头,说:“爹教训的是,我会多注意的。” 于是,侯爷又多说了几句,让他进宫多注意些,别不会说话冲撞了贵妃。 苏安景勉强笑着,点头说明白。 然后,苏安景才带上东西上了轿子,离府向宫门而去。 结果? 他连苏棠的面都没见着。 宫人说:“殿下身子有些不舒服,不便见人,请世子改日再来。” 苏安景却是一点都不信,什么身体不舒服,肯定是借口,就是不肯见他而已!这该死的下贱东西! 他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儒雅地笑着,一脸关切:“我那六弟打小就身子弱,家里人都很担心,可请太医看了?怎么说的?” 宫人拱手答:“太医已经看过,开了补药,世子不必太过忧心。” 苏安景便故作松了口气,托宫人把东西送给苏棠,还说了两句家里对苏棠的关切话,这才不甘心地看着奢华的宫殿,数次回头慢慢地离开了。 等回了侯府,侯爷问他怎么这么快回来,苏棠怎么说。 苏安景烦躁说:“他根本连见都不肯见我,能说什么。” 侯爷大概也料到这点了,就摸了摸胡子,“也罢,反正中秋宴也不远了,总会在宫里见到他,届时找机会说上两句。” 苏安景一听,心情顿时变好了些。他怎么忘了,还有宫宴,这是接近皇帝的好机会。上辈子,他就只会跟在晋王屁股后面,被迷得七荤八素,白白浪费了。 苏棠虽然顾忌着苏安景的主角光环,不愿靠太近,怕被影响,但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不肯见苏安景,倒也不完全就是借口。 他确实身体不舒服,究其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药人问题。 原本一开始,他进宫就是为了给暴君治病,所以被灌了很多汤药,还要泡药浴,就算到了宫里,这些也一直没断。 喝的汤药又苦又臭,十分折磨人,喝过之后立刻吃一颗蜜饯,勉强能压住那苦味,但泡药浴,就更加辛苦了,必须坐在浴桶里很长一段时间,熏蒸得浑身冒汗,胸口发闷,还有些细细密密的疼意,连绵不断。 不过幸好,这些难受的感觉,系统都能帮他屏蔽。 苏棠很不喜欢泡药浴,觉得喘不上气来,可想到萧成炎的头疾比这痛苦数倍,还是从小就这样,他就觉得这能帮忙治疗萧成炎的话,倒也不亏。 但有一次,萧成炎撞见了他泡药浴,脸色不正常的泛红,浑身冒汗,难受地趴在浴桶边缘,一副虚弱得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萧成炎突然就发疯了。 他把苏棠从水里捞出来,披上衣服,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一脚狠狠地踹翻了浴桶,发出惊人的巨响,水淌了一地。 宫人们吓得连忙跑进来,就看见暴君双目赤红,脸色阴沉恐怖,又是要杀人的样子。 自从贵妃进宫之后,皇上就很少发病杀戮了,没想到今日突然如此,所有人立刻就又想起了曾经铡刀悬在脖子上,随时人头落地的恐怖。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就在众宫人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时,头顶传来了布料的细微摩擦声,是苏棠揪住了萧成炎的袖子,低声说:“是我自己要泡的,我想帮你治病。” 萧成炎可怕的眼神就转到了苏棠身上,沉沉地盯着他。 殿内的气氛紧绷凝滞,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宫人都忍不住为贵妃掐了一把冷汗。 但紧接着,萧成炎就把人抱了起来,走向床榻,声音森冷吩咐:“以后都不必准备药浴了。” 总管额头滴下冷汗,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敬畏地行礼说:“喏。” 然后就带着宫人迅速收拾了残局,匆匆离去。走的时候,还有人因为吓得腿软走不动,全靠旁人搀扶着拖出去的。 饶是如此,他们都齐齐松了口气。御前伺候,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随时都可能因为一时疏忽丢了小命,更别说他们伺候的是喜怒无常的暴君,但今日,在暴君发病的情况下,能逃过一劫,真的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 苏棠想喝汤药泡药浴,帮萧成炎治疗头疾,但萧成炎下了命令之后,自然就没人敢违抗,没人再给苏棠准备药浴了。汤药还是苏棠撒娇勉强保下来的。 苏棠不想说话,心里苦得很。 还得他求着要喝药,这都什么事啊?这届的暴君真难带。 每次苏棠喝药的时候,萧成炎都要狠狠地瞪着那碗汤药,宛如蹲坐在地的疯狗,咬牙切齿,随时要掀翻汤药的样子。 当然,这是苏棠脑子里的比喻,没敢说出来,努力憋笑着喝药。 至于那位侯府嫡子,剧情里的主角受送来的东西,苏棠也收到了,没想到侯府竟然那么大方,给他送来了大面额的银票。 虽说他不缺钱,但有谁会嫌钱多呢?还是白送的! 苏棠两眼一亮,心情很好。 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一盒精致的糕点,据说是京城有名的点心阁做的,只是盒子就好看得不行,刻着繁复独特的花纹,里面装着的都是招牌点心,外观漂亮,味道更是一等一的好,并不比御膳房的差。 苏棠一吃就停不下来,舔着嘴唇,享受得直眯眼,跟吃小鱼干的猫儿似的。 因为吃得太入迷,萧成炎来的时候,他都分不出心思去搭理,就朝他敷衍地笑了笑,当是打招呼了。 萧成炎顿时不爽了,脸色有点冷,走向苏棠的脚步顿住,然后转身就走。 伺候的宫人懵了。 “殿下,皇上走了……” 苏棠心大地挥了挥手,“可能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宫人心想,他们这皇上和妃子的地位怎么是调转过来的?一般明明是妃嫔千方百计吸引皇上的注意,留住皇上,结果在苏贵妃这儿,却是皇上每日主动来找,偶尔皇上生气了,贵妃也一点都不怕,也不去哄,因为很快,皇上自己就回来了。 看,这不就来了。 没过多久,皇上果然又回来了,身后总管还提着一盒东西。 待端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都是一碟碟精巧糕点。御膳房精心研制而成的,还都是贵妃喜欢的口味。 苏棠看着,再次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不香了。 他果断扔下手里的,朝着点心碟伸出了罪恶的爪爪。 萧成炎看着,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然后就指着苏安景送来的吃食,冷声命令宫人:“都扔了。” 苏棠一听,下意识就伸手去拦,“为什么扔掉?多浪费,我还没吃完呢。” 萧成炎似笑非笑,眼里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仿佛在说他敢吃别人给的东西试试。 苏棠撇了撇嘴,缩回手,两只爪子握着御膳房的点心,露出想骂人又不失礼貌的假笑。 萧成炎也笑了,颇为满意,只是一直以来笑容太少,总带着点阴沉的意思。 苏棠盯着他的脖子,一口咬碎了蜜桃酥。 好气。 当天晚上,苏棠就抱着暴君多喝了几口血,气鼓鼓地发泄,但萧成炎头疾疼了那么多年,这点疼根本算不得什么,就跟被猫儿挠了一下,还很满意苏棠对自己的黏人,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中秋宫宴。 就是一众地位高的王公贵族,朝中重臣入宫参加的大型宴会,集交际相亲应酬等等于一体的活动,节日本身的庆祝意味反倒淡了些。 众人寒暄之时,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贵妃驾到!” 顿时一群人齐刷刷地垂首行礼,等萧成炎开口了,才慢慢起身。 很多人都对苏棠的存在感到好奇,毕竟这是能在暴君身边活下来还备受宠爱的第一人。 看到的瞬间,他们突然就有些理解了,长得跟天仙似的绝色美人,若是生为女子,说不准都要成为祸国妖姬,引起万人争夺,只求美人看自己一眼。 全场刹那安静,众人都忍不住有些看呆了。 等回过神之后,心里还忍不住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侯府六少爷长得这般非凡样貌,似乎连平日走动都未曾见过,那嫡子倒是什么场合都到处跑,很能说,还总贴着晋王,全京城就没什么人不知道他对晋王的心思。这样看来,侯府对嫡子和这庶子真是天差地别。 一时间,人人都生起了各自的心思。 苏棠感觉到了无数有意无意的打量,但有一道目光最让他不自在。 他留心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穿着深紫色锦袍的男人,样貌中等,一双翘起的凤眼,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满满地见到美人的惊艳,在发现苏棠看过去时,男人还对着他邪肆一笑。 苏棠:“……”he tui!有点被油腻到了。 苏棠为了不继续辣自己的眼睛,果断移开视线。 但没想到,除了抽奖平时都不怎么出现的系统,这会感觉到他的疑惑,冷不丁出声解释了一下,“油腻男就是剧情里的主角攻。” 苏棠:“……”噫。 脸上还挂着虚伪的假笑,眼里却已经是明显的嫌弃了。 系统似在憋笑,又说:“向我们迎面走来的,是精神饱满的主角受。” 苏棠乍一听,还以为是运动会开幕词呢,立刻看过去。 现在是各家向皇上献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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