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埃尔西装革履,苏棠坐在他腿上,被欺负得眼尾泛红,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都含着隐约的哭腔,沙哑软绵。埃尔的手按在他腰侧,他有些无力地抓住埃尔的手想要阻拦,却并没有什么用。 真要说的话,埃尔一如既往的温柔,哪怕压抑不住心底的感情了,也还是将少爷捧在了手心里,知道他怕疼,很顾及他的感受,但同时也不会让苏棠逃。温柔,却又强势,两种矛盾的性格都被埃尔体现得淋漓尽致。 苏棠紧抿着唇,矜傲的性子似乎让他怕被人听见自己的哭声,竭力压制,但还是发出了低声的抽泣和呜咽,这样显得越发可怜,惹人疼惜。 埃尔搂着苏棠,低头轻轻地亲着他的脸,又亲着他的眼尾,吮掉了他躲藏不住落下来的泪珠,舔进了嘴里。 苏棠气急的时候,忍不住一口咬住埃尔的脖子,像凶猛的野兽咬住猎物的致命要害,要吃了猎物。 但他力气不足,气势就弱了一大截,倒像是在亲着回应埃尔。 埃尔弯唇,温柔地给炸毛的小动物顺毛,轻轻地摸背。 直到最后,苏棠体弱,已经迷迷糊糊,就快要昏睡过去。他隐约好像听到了埃尔的声音。 一只手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低声沙哑问:“……少爷,您同意了吗?” 苏棠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双眼被泪水沾湿,疲惫得已经打不开了,只能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埃尔低低一叹,将他汗湿的金发从额前撩开,自语似的缓缓说:“那我得更努力一些,让少爷看到我才行。” 苏棠的眼睛黏在了一起,好像听到了,又好似没有听到,但下意识就感觉到了危险一般,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夜过去。 等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时,苏棠依旧像一团蜷缩起来的虾米,睡得沉沉的。 今天,埃尔没有像以往一样,走进来拉开窗帘,也没有叫醒苏棠,反倒是提醒了厨房那边推迟早餐时间,仆人们就都以为少爷又病了。 三个小时后,苏棠才醒过来,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华丽的天花板,一时之间还未回过神来。 直到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却感觉到腰酸腿软时,他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顿时僵住。 他能感觉到身上的清爽,大概是他累得睡着的时候,埃尔已经替他清洗过了。埃尔早就能熟练地伺候他的生活起居,细心体贴到让他毫无所觉依旧沉沉睡着,也不是难事。 最关键的是,他一个喜怒无常傲气贵族少爷的人设,居然和管家在一起了,崩完了,没救了,太对不起统统了。 这时,系统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宿主,你终于想起我了,果然,前辈们说得对,人类的承诺就像屁一样,放过就没了。亏我还那么信任你,我太傻了,真的。” 苏棠顿时就心虚了,伸手碰了碰脸,“抱歉啊……” 系统又叹了口气,“没事,也不是宿主的问题,反派就是个变态也没办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苏棠悄咪咪地问:“所以……我不用管人设了?” 系统立刻摇头,“当然不行!我已经让检测那边放大海水了,宿主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系统呜呜呜,苏棠心里更虚了,只能继续穿上马甲,谁都不爱。 系统这才抽噎一下,给宿主加油,然后下线了。 这时,卧室门被敲响,埃尔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苏棠懒洋洋地坐在床上,毛茸茸的金发凌乱,眼尾红红的,显然哭过了。因为耷拉着肩,宽松的睡衣领子斜向一边,露出了漂亮的肩颈线,皮肤像奶油一样细腻,上面还有淡淡的红痕。 埃尔眼神一暗,关上了卧室门,一双长腿很快走了过来。 他站在床前,弯下腰,正要熟练地把苏棠抱出来,伺候苏棠换上西装。 但他刚碰到,就被苏棠不客气地拍开了手,生气地瞪着他,“不许碰我。” 毕竟昨晚实在过分了,埃尔已经料到苏棠的反应,被打也心甘情愿,也不怎么疼。 埃尔垂着眼说:“可我还要侍奉少爷您换衣服。” 苏棠说:“我自己穿,把衣服放在床上,你可以出去了。” 但埃尔还是没动。 苏棠拧眉,冷声说:“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埃尔弗里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人吗?” 埃尔低头,显得越发恭顺,“我从未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少爷身份尊贵,自己穿衣服,实在是委屈了少爷。” 苏棠似是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这样就是委屈,那你昨晚……” 话说到这,又突然一停,似乎觉得这事太过难以启齿。 苏棠看起来真的很生气,这样也没有被说服,依旧赶他出去。 最终,埃尔只好把衣服放下,向后退了两步,说:“少爷您穿,我在一旁看着,好及时帮上忙。” 苏棠:“你出去。” 埃尔坚持不动。 两人似乎是杠上了,谁也不退让。 偏偏这时,苏棠的肚子发出了咕的一声,显然饿了。 他只能瞪埃尔一眼,然后挪到床边,准备下床穿衣服。 但脚尖刚一碰到地毯,就酸软得支撑不住,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就要向前扑到地上,埃尔很快地伸手,圈住他的腰,把人搂进了怀里。 苏棠松了口气,但站稳之后,瞬间就像是拔那什么无情的渣男,紧抿着唇,推开了埃尔,直接转身,背对着埃尔,脱了睡衣,穿上衬衫,扣着麻烦的纽扣。 这时代的礼服格外修饰腰身,不论男女,所以苏棠穿的衬衫剪裁很是贴合他,勾勒出劲瘦的腰肢,衣摆下就是两条白皙的长腿,也隐约露出了红痕。这是埃尔最爱的少爷,所以即便疯了一般控制不住,也有些理智,知道不能在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留下痕迹。 但就算这样,西装裹得严实,限制并不算大,而且这副模样,苏棠也不可能让别的仆人伺候穿衣沐浴了。 埃尔眸光微闪,心里涌出了难言的满足。即便是冒犯主人,过错极大,要受多大的惩罚,他也甘之若饴。 衬衫和裤子还算是比较好穿的,但自己一只手来戴袖扣什么的,就很不方便了。 苏棠弄了好一会,还是没弄好,脾气都快要上来了。 埃尔上前一步,恭敬道:“少爷,请允许我帮您。” 苏棠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有些居高临下地伸手过去,恩赐一般允许他帮忙,仿佛这是他的荣幸。 埃尔就很细心地帮他戴上,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苏棠的手腕,隔着一层手套,但那感觉还是那么的不容忽视,让苏棠不自觉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耳朵悄然红透,手也下意识地缩了缩。 埃尔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慢条斯理地佩戴好了,又替他穿上西装外套,并细心地整理好细节,直到挺拔完美,才收回手,站到苏棠身后。 苏棠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快地移开视线,转身离开房间,洗漱后下楼用餐。 这次都不用苏棠说,埃尔就拿起了报纸,准备给苏棠念。 苏棠却说:“放下,我不想听。” 埃尔依言放下,结果过了一会,苏棠又说:“念。” 完全就是耍埃尔玩似的,但埃尔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勾唇笑了笑,眼底掠过一道亮光。对他来说,苏棠不理他才是最严重的。在做出那样冒犯至极的事情之后,苏棠打他骂他都很正常,而且这事让埃尔有种莫名的兴奋感,仿佛这也是苏棠喜欢他的证明。 听着埃尔像是念情书一般,念着报纸,苏棠耳朵都痒痒的。 吃完早餐,苏棠又去了藏书室,也顺便看了信件,其中一封是来自亚历山大王子的,说是今晚想到他的城堡用餐闲聊。 苏棠就吩咐了厨房那边,为贵客做准备。 埃尔立刻就安排了。 苏棠处理了一些庄园事务,埃尔当然也在旁边,甚至有些他更清楚。 苏棠握着羽毛笔,写到后面觉得困了,就打个哈欠,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草坪,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知什么时候,埃尔也走了过来,悄无声息,没有脚步声,像个影子一般立在苏棠身后。 眼神漆黑幽深,仿佛是藤蔓,一点点缠绕上苏棠,将人牢牢裹住。 苏棠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侵略压迫,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 几乎同时,埃尔的双手也缠上了他的腰。 苏棠一惊,“你干……” 这里可是藏书室,万一待会又有仆人过来怎么办?就像昨天的克丽丝。 埃尔像是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说:“少爷放心,我已经锁上了门。” 放什么心?! 苏棠不仅没有放心,反而觉得更不对劲了,好端端为什么要锁门,别人还以为大白天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埃尔一手圈着他的腰,把人按进怀里,桎梏得牢牢的。 他们就站在窗户旁,外面是草坪花园,还能看见正在做修剪工作的园丁。明媚的阳光洒落进来,周围一切都十分明亮,让苏棠浑身不自在。 埃尔低声说:“没有人看得到,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棠差点觉得他会读心术,愣了一下之后,再次挣扎,厉声斥责:“这是重点吗?埃尔弗里克,你这是以下犯上,我没赶你出去不过是因为我仁慈,你别太过分了!” 埃尔没有因为这而惶恐,搂着他像是对待炸毛不让摸的猫主子一般,亲了亲他的脸,又贴上了唇。 埃尔低声说:“少爷,我昨晚已经说过了,您不同意,我只好更努力,直到您同意为止。” 苏棠有些茫然,昨晚累得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联想到之前的事,还是猜了出来,然后恼羞成怒。 不同意,就努力到同意,同意了,又是理所当然地更加努力。 这有区别吗?! 苏棠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微微瞪大了眼睛,海蓝色的双眼清澈干净,瞪得滚圆,更像是猫眼了。 埃尔唇角微勾,低头吻得更深。 苏棠一开始还挣扎,但很快就没了力气,手脚发软,只能被埃尔搂着才勉强站稳。 不知过了多久,苏棠又喘不上气来了,埃尔才松开。 苏棠下意识扶着埃尔的手臂,胸膛剧烈起伏,总是苍白的脸色透着淡淡的红,嘴唇也变得很红,像红蔷薇的花瓣。 他努力想维持自己的气势,站稳瞪着他,“你不知道我身体不好吗?” 埃尔温柔微笑,指尖轻轻按在苏棠的唇角,替他擦去那抹湿润,说:“我知道,所以才总是克制着,看着少爷您的身体情况来做。” 苏棠眼睫微颤,竟然有点被他温柔的语气吓到了。所以……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才没有更过分?这样已经是他忍着的结果了?可自己现在腰都还是酸软的,如果他真正放肆了,那得是……这世界的埃尔是什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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