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味道居然还阴魂不散的!总觉得嘴里都是这个味道,甚至呼吸都是大蒜味啊! 盛夜简直要疯,后来干脆扑到洗手台上,随手拿过个杯子打算接水漱漱口。 他没想到的是,在右手皮肤触碰到杯子的那一瞬间,突然发出了被灼烧的滋滋啦啦的声音,同时开始冒烟。 就,冒烟。 银制品。这杯子的材质是银制品。这完全就是为他准备的。 盛夜牙都要咬碎。 他力量最强,七人混战是他占上风,这时自然认为是自己被那六人联合起来针对了。 一对六是吗,无所谓。把他们全部干掉,予殊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被灼伤的痛楚对于盛夜来说不痛不痒,他干脆就拿起那个银杯,用手捏烂,压扁,最后团成一团。 他对着镜子阴恻恻地说道:“很好,很好!我不管今天的事是谁做的,我就把账算在你们六个人身上了。找死是吧,我满足你们!这次,我一定把你们——” 话没说完,头顶上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开始一边喷水,一边吱哇乱响。 一边喷水……一边响…… 盛夜被呲了一脸水,血族的始祖在这一刻懵逼且惊呆。 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烟雾报警器。他也完全没想到,他一直在揉那个银杯子,冒烟的右手居然把烟雾报警器给触发了。 他知道的只是:这什么玩意啊?为什么还在喷水,为什么还在响? 可以打个响指把这套房子都炸掉吗??? 洗手间门外,凌予殊开始焦急地哐哐哐敲门。 他见盛夜都跑去吐了,赶紧把那丧心病狂的蒜蓉套餐拿去倒掉。回到洗手间门口,想关心一下盛夜怎么样了,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滋滋滋”的响声。 他还挺迷惑的,因为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烤肉。 非常像是在烤肉,除了烤肉好像也没别的声音是这样的了。 盛夜怎么烤起肉来了?因为被蒜蓉套餐恶心到了所以干脆烤肉来吃吗? 可吸血鬼不是一般都喝血的,怎么还喜欢吃烤肉啊? 而且为什么还在洗手间烤肉,不会很奇怪吗? 他还在满头问号,结果听见里面烟雾报警开始狂响起来。 凌予殊:!!! 咱就是说,果然不应该在洗手间里烤肉啊!烟雾报警器都被触发了! 他赶紧敲门:“没事吧夜哥?让我进去,我把烟雾报警器关掉就好了。对了,你先别在里面烤肉了呀!想吃烤肉的话我们干脆出去吃啊。” 盛夜:…… 没有在烤肉。 真要说的话,他自己才是被烤的肉。 盛夜看了一眼镜子,里面被淋得恍如落汤鸡一样的自己,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 血族始祖实际上是一个酷爱装逼、且对颜值很是骄傲,也很珍惜自己羽毛的始祖,就,无法接受这只落汤鸡出现在予殊面前。 时髦值都要降没了吧! 盛夜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回去继续开战,搞死那几个胆敢和他作对的家伙,随机找到一名倒霉鬼来烤肉——啊不是,来接手这个烂摊子,自己下次再来见予殊。 没错,就是这样。 他的灵魂果断闪人,又回到了此前的战场之中。 那是一个无比广阔的古战场,风格苍茫恢弘,看不清边际。此刻,到处都是滚落的碎石、被砍掉的树木、凌乱的冰雪、被轰开的悬崖断壁、只剩半截的山脉,诸如此类,明显这场激烈的混战已经持续了很久。 “都给我死吧!”盛夜愤怒至极,冷声说道。 他的身后,两片黑色的、巨大的羽翼,环绕着无穷的夜色,从他肩胛骨处,缓缓展开。 其他几人身在不同的位置,此刻都侧头望向了他。 这是一个构建在盛修止大脑深处的“意识战场”,比拼的是灵魂强度,这种灵魂的力量,也以各种具象化的情形出现。 此刻,盛川开着一具通体漆黑的机甲,造型古朴大气,很有大杀四方的架势。 盛凛的信息素被具象为武器,他踩在一座冰峰之上,身边环绕着漫天凛然的风雪冰刃。 盛衍可以召唤出他过去所有出演过的角色,修真位面、武侠位面、神话位面,各种角色轮番上场。 盛熵作为缙国实际上的掌权人,他拥有的是十万铁骑,和一方土地的认可。 盛危还是那件医生的白大褂,手上是一柄锋利的手术刀,他的身形在这一切中间显得单薄脆弱,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毫不露怯。 六个人已打了很久,甚至有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最强的还是吸血鬼始祖盛夜,他毕竟活得太久,在自己世界里是等同于半神的存在,灵魂非常强大。见到他重新出现,其他几人都毫不犹豫,机甲、兵刃和各种武器,瞬间招呼了过去——他再强,1v6也太过勉强了些。 倒是盛衍,这时愣了一愣。 他喃喃自语道:“我们都在这里,谁在陪着予殊?那条鱼吗?” 他悄悄从群架中闪人,去往远处的海边,然后看到……嗯……那条鱼仍然在海里。他正在欢乐地游来游去,顺便捞出了各种海胆贝类放在一边。 看到了盛衍,他还开开心心地招呼道:“你也要来一起给予殊捞海胆吗?那快来呀,予殊可喜欢吃海胆了,我们一起捞还可以聊天。” 盛衍:……………… 去死啊! 不过,他们七个的确都在这里。 那现在那具身体里面的,应该是…… 盛衍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现实世界的家中,凌予殊还在外面敲着门,嘴里念着:“大佬你烤肉先停一停啊!” 门突然开了,他被搂进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里。 搂得很紧,怀抱很热,其中饱含着深刻的迫切,和那种永远不想放手的执念。 凌予殊没看到对方的脸,但不影响他瞬间就认了出来。 “盛哥。”他说。突然之间,他觉得鼻子酸了。 ——这是盛修止,是他真真正正的爱人。 抱住对方的瞬间,一直漂浮在空中的心,猛然落了地。 像是走了很久很久、很远很远的路,终于回到了家。 凌予殊也是此刻才意识到,原来盛哥是能带来这么多安全感的存在。 盛修止退开了些,双手捧着凌予殊的脸,深深地望着他,低头亲了他一下。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浑身上下也都已经被彻底打湿。衬衫紧紧箍在他身上,塑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两人对望着彼此,很快,他们都笑了一下。 盛修止说:“予殊,很想你。” 凌予殊道:“我也是。” 经历了很多事,这刻望着彼此,总觉得像是——久别重逢。 凌予殊伸手擦了擦盛修止还在滴水的脸,问:“盛哥,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这里烤肉,是盛夜吗?” 盛修止道:“没什么事。我刚刚过来,没看到烤肉,可能是烟雾报警器有误判。我已经关上了。” 换回他的灵魂之后,皮肤上原本属于吸血鬼的烧焦的痕迹,已经瞬间消失不见,甚至嘴里残留的那点大蒜的味道,都全部消失。 凌予殊丝毫没发现异状:“那盛夜怎么走了,他还带着烤肉一起走吗。到底为什么要在洗手间里烤肉的。” 盛修止:“不用去管他,他脑子不好。” 凌予殊忍不住就笑了:“盛哥,你别这么说你自己。”又迫不及待地说:“盛哥,我有好多话跟你说!你先去冲下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再说吧——你不要洗着洗着就换人哦。” 盛修止:“放心,宝贝,不会的。” 这点他很确定。 盛夜回去了,那七个人肯定又混战起来,没功夫来碍自己的事。 打吧,打起来,打得再激烈点,最好全都打得缺胳膊断腿,看予殊理不理你们。 他凉凉地想着。 凌予殊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好啊。那你快去洗澡。” 盛修止看着他,深深地看着,然后突然打横把他抱起,又反身回到了浴室里:“可以一起洗——不想和你分开。一秒都不想。” 凌予殊眼睛弯了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道:“盛哥,你快把我放下来,等下你突然切人格了怎么办,我不是要掉下去了。” 盛修止:“予殊,我才不会让这种蠢事发生。” 凌予殊:“盛衍也这么说啊,结果他刚说完就切人格了,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盛修止:“……他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凌予殊又是噗嗤笑了。 一楼的洗手间没有浴缸,是花洒,盛修止把凌予殊放下了,热水很快倾斜而出。 凌予殊穿的还是之前那件真丝睡衣,这时候被打湿,黏在身上,现出了极为纤细,一手可揽住的腰。 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丰润饱满的唇变得湿漉漉的,睫毛也沾染上了水珠,视线显得缥缈又迷蒙。蒸腾的热水流过,他原本莹润白皙的皮肤,更是细嫩净透。 很想用指腹,一寸寸地去感受。 这一刻,予殊是完全属于他的,只属于他自己。 这个念头猛然从盛修止脑海中冒出来,身上瞬间像是燃起了一场火。 两人离得近,盛修止的反应凌予殊根本就不会错过。 他双手环着盛修止的脖子,仰起脸笑着道:“盛哥,我是真想和你说说话,你呢,你现在是干嘛呀。” 盛修止眼神暗了些,声音低沉暗哑:“宝贝,你想说什么,嗯?” 凌予殊:“那可多了,我要慢慢说。不过哪有穿着衣服洗澡的。” 他松开了环着盛修止的手,挺随意地开始脱衣服,还顺便扒下了盛修止的。毕竟结婚久了,一起洗澡都有过多次,凌予殊坦然得很,还拿过浴花给两人打泡沫。 他就一边打泡沫一边说道:“盛哥,子忱居然弄了一顿蒜蓉套餐,想来算计盛夜,我都震惊了。而且盛叔叔也好幼稚哦,他刚刚居然在狂炫蒜蓉,之前真的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盛凛还说什么,我们的孩子,我靠吓死了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盛修止:“放心,不会有什么孩子需要你生。” 凌予殊:“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来生孩子,希望是盛凛来吧,希望是他。盛哥,我和他们几个人的事,那些记忆你都有吗?” 盛修止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都有。但……更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没有实感。” 凌予殊就点了点头,继续说:“盛哥,我也见到你说的‘神经病院在逃患者’了,你敢信吗,他居然穿着白大褂拿着听诊器,他还说自己是个医生,还有假证呢。他是有超能力吗?能突然把我拉到个病房里,还能直接隔空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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