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嘟嘴不满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柳溪冉放下杯子,又粘到方素身上哄他玩。 江逸舟回想起这件事情,干笑两声,“那...那只是开玩笑的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 虞郇微微抬眼,看向屏幕中的江逸舟。 江逸舟难以置信,“什么?” “宝贝,我们...也许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刑渊站在落地窗前眉头紧蹙的望着昏沉的天。 柳溪冉钻进方素温暖的怀抱,贪恋的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 冯建忠笑着将花束放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温柔的抚摸着墓碑上镶嵌的照片。 虞郇的父亲是Malory家族的幺子,母亲是瓷国书画世家的幺女。 他完美的继承了父母亲的样貌,这双深紫的眼睛与父亲如出一辙,父亲每每看到他都会笑着说他继承了两人所有的优点。 虞郇自小的梦想便是成为母亲一样的画家的,他希望能用自己的画笔描绘出世间中一切的美好。 他就像是被偏爱的王子一样,上帝把所有的幸福跟快乐都给予了他。 直到12岁那年的一场雨夜,上帝亲手夺走了赐予他的一切。 那一晚是Malory家族的城堡里,举办着新年的晚宴。 当时的家主,虞郇的爷爷已然风烛残年,将不久于人世。 他在宴会中宣布将由父亲继承他的家主之位。 就在他宣布完结果之后,他的父母再也没有踏出那座吃人的城堡。 而那些所谓的亲眷也在一夜之间撕下所有的伪装,他们甚至为了赶尽杀绝,明目张胆的跑到他的住所,把睡床上还在发烧的虞郇,摔在地上肆意的抽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疤痕。 年幼的虞郇根本无力招架,几度被打晕了过去。 当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友善的叔叔阿姨会这么对待他。 可他们的面容早已扭曲,眼里只留下了浓浓的嫉妒与憎恨。 当时的管家冯建忠因父亲离开时所要求接送的时间而先一步出门。 留在家的只有虞郇跟冯建忠的妻子,也是这个家的厨师Vita小姐。 她为了保护身受重伤的虞郇,拼着最后一口气趁着天黑把人送出了别墅,最终跌倒在马路上。 雨水肆意的拍打在她的身上,洗涤着她的血液。 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秒,Vita也是把虞郇扑在身下牢牢的护着。 年幼的男孩半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冰冷的雨水冲击着他早已麻木的脸颊,他身上多处骨折,流满了鲜血,而他握画笔的手,则是无力的放在他的脸侧。 一切都改变了。 虞郇是被及时赶来的冯建忠救了下来,他从病房中醒来后得知他的父母在昨晚死于车祸意外,Vita则是死在他的身旁。 他看着电视上,那些人在重新戴上了伪善的面具,歇斯底里的哭着老天的不公夺走了他父母的生命。 虞郇无从得知,父母的死是否像他们说的那样意外去世,就连冯建忠也不曾见到老爷跟夫人的最后一眼就被城堡中的警卫赶了出来。 虞郇只知道他的父母死了,而他变成了双手残疾的废人。
第94章 九十四个小金库 双亲的离世跟Vita的死亡给虞郇留下了严重的精神障碍,他患上了心因性疼痛。 长期持久的病痛使他变得焦躁易怒,不过两年的时间,虞郇再无以往彬彬有礼的模样,而是成为了一个随时随地都在发神经的疯子。 在他又一次握不住刀叉的时候,用身体撞翻了餐桌,双手的‘疼痛’让他发狂似的嘶吼。 冯建忠立即上前,紧紧的抱着他,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镇定剂,一边安抚他,“少爷!没事的...少爷...” 虞郇抽搐个不停,一遍遍的念叨着,“死了...全死了...死...” 冯建忠把人搂紧,轻拍着他安慰,手里的镇定剂一点点的注射到虞郇身上,直到他不再动弹。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在出租房内上演。 冯建忠把虞郇抱到床上后,回到厨房收拾食物的残渣,然后准备重新制作午饭,可走进厨房才发现没有了食材,他望了一眼卧室的位置计算着镇定剂的时效,决定出门一趟。 为了让家族的人不再追赶虞郇,对他再次下手,他们搬离了城区,到了一处贫民窟的民房。 这里的白天都十分的安静,早出晚归是这里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为了生存他们总是别无选择。 厚重的帘子遮盖了窗外微弱的光,虞郇不过一个小时就渐渐苏醒,长期注射的镇定剂让他产生了些许的抗体,缩短了大半的时效。 虞郇浑身冷汗的躺在床上,万念俱灰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他无数次的自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 他不过是个拿不起画笔的废物! 为什么是他? 消瘦的面容流满了眼泪,他无声的哭喊着,为什么! 这时楼下传来几声巨响,民房的隔音极差,平日里有人从门外经过里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着楼下的吵闹声,撞击声跟尖叫声他已习以为常,直到女人厉声的嘶吼,“我要杀了你!” 虞郇猛地坐起,是华语! 他掀开身上毯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他用尽全力推开大门,忍着全身的疼痛往声源寻去。 这个点的民房空无一人,声音渐渐的清晰起来,虞郇走到那处房间,门没关,他拉开门往里探去,屋内一片狼藉。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躺在地上,他的背上插了把菜刀,不远处坐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她神情呆滞,衣衫褴褛,身体裸露的部分满是青紫。 女人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模样,她死死的捂着孩子的不断流血的脑袋,手足无措。 虞郇呆愣在门口。 最后是匆忙赶出来寻他的冯建忠,带着女人跟孩子去了医院并报了警。 冯建忠询问过后得知那个死掉的男人是女人的男朋友。 她原本的家庭还算富裕,她跟丈夫是为了做生意才移民到的鹰国,可生意失败了,她的丈夫承受不住破产的打击跳楼死了,只留她独自一人抚养刚满七岁的孩子。 一年后,她遇到了这个男人,男人并不嫌弃她结过婚的事情也不在意她有孩子的事情,渐渐的,她迷失在男人花言巧语之中。 上一次的婚姻失败让她十分向往一个美好的家庭,她不求富裕的生活,只求一家人能和谐友爱的在一起就可以了,可这小小的愿望,上帝都无法帮她实现。 同居之后,女人发现男人温柔的面具下是一个嗜酒暴力的恶魔,他每次喝酒之后都对她动手,酒醒之后又会声泪俱下的对她讨好道歉。 为了她的儿子,她一次次的隐忍了下来。 男人在明白孩子就是她的弱点之后,越发的肆虐,哪怕是没有喝酒都会打她泄愤。 面对强壮的男人,女人束手无策。 两年来,女人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直到今天,她儿子提前放学看到了男人把他母亲殴打在地上起不来身的画面。 瘦弱的男孩冲进屋子里,用力的扑向男人,在他不备之下把人扑倒在地上,没等他打上几拳,反被男人掐住脖子掷在地上。 男孩拳打脚踢的反抗,男人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男孩渐渐的喘不上气,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快要窒息的模样,抄起一旁的啤酒瓶砸到男人的头上,男人一个吃痛松开了双手。 女人跑过去抱起男孩,想往门外跑,却被抓了回去摔回了地上。 男人夺过半死不活的孩子,女人跪在地上求饶,求他放过她的孩子。 失去理智的男人,摸着自己脑袋溢出的鲜血,他将男孩背过身压在膝盖底下,阴险的笑着举起身旁的一个酒瓶。 “No!” 女人嘶吼着扑向他,酒瓶砸在男孩的头上,瞬间血流不止。 “啊...!我要杀了你!” 多年的隐忍让女人在这一刻爆发,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结果反而害了他。 女人坐在手术室前,泣不成声。 她会为了孩子忍让苟且的活着,也会为了孩子反抗,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孩子就是她的念想,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虞郇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身旁,盯着自己无力的双手。 他失去了一切,一心想死。 女人也失去了一切,却想活着。 “活...活着...” 虞郇喃喃自语着,他一直认为失去了一切的他早就该死了。 可为什么要死? 为什么要那些人风光无限? 他的父母凭什么死! Vita凭什么死! 他凭什么变成一个废物! 是啊! 凭什么! 虞郇渐渐握拢拳头,他的声音干哑得难听,“冯叔...” “少...少爷...” 多时未听到少爷唤他的冯建忠当即红了眼。 虞郇抬眼与冯建忠对视,眸子里盛满了泪。 “对不起...是是我...太傻了...”
第95章 九十五个小金库 女人在男孩平安出来的一刻,就被警察带走了。 冯建忠再三确定虞郇没事之后,跟着一块去了警局。 虞郇站在男孩的病床边上,男孩比他矮小的多,要不是他妈妈的话,他还以为男孩不过五六岁。 虞郇抚摸着男孩消瘦的脸颊,自嘲的笑了,连他都知道反抗。 他这么就不知道... 这两年他到底在干什么? 男孩在三天后醒来,他第一时间问自己的妈妈在哪。 冯建忠正想着说辞,虞郇却说:“我带你去见她。” 男孩见到他的妈妈,可她的身上却盖着块白布。 他抱着女人冰冷的身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妈妈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为什么他怎么叫她都不理? 冯建忠看着痛哭流涕的男孩,心中懊悔,他没能阻止女人的死亡。 女人在得知自己将被判刑8年的那一刻就夺过身旁警察的枪自杀了。 她到最后一刻都不想拖累自己的孩子。 8年的时间她无法照顾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能在8年之后,回到孩子的身边。 是她一味的忍让使得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见她的孩子了。 她选择,彻底结束自己悲凉的一生。 男孩在那之后一直在虞郇身边,虞郇也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照顾。 母亲死后,男孩虽然沉闷话少,却没有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半年后的一天。 他们在上学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白人男子发狠似的抽打着另一个女子。 男孩突然蜷缩着身子,恐惧的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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