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的烟头被青年抿进唇,红润饱满的唇瓣微微下陷,依稀可见雪白的齿间咬出痕迹,在嘴里过了一圈,漂亮的烟圈吐出,旋转飘升,在光影沉浮中显得几分情/色。 包厢静的令人发指。 明岁人都麻了:“……这什么玩意?” “十积分附赠的烟圈。” 系统说。 明岁裂开:“以后这种附赠项目一次性和我说完OK?” 系统:“OK的。” 压下心头被坑了的恼怒,明岁自然的垂下手,他懒懒散散的去看沈嘉言,扬起下颌,摆明了是没耐心了,让他赶紧给出回答。 沈嘉言在与他对视上的前一秒,垂下眸。 视线里是小少爷花苞般泛着淡粉的指尖,漂亮纤长,如玉般精致,夹着根烟也能入画,沈嘉言喉结轻轻滚动,眼帘下的眸色黑沉而平静,他淡淡道:“我拒——”‘绝’字尚未说出。 包厢的大门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响。 “明哥!明哥啊!” 守在门口放风的小弟们慌张至极,就差把门踹开了,声音掐着尖从缝隙里传进来:“卧槽!明哥!!!大少爷来了!” 沈嘉言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包厢先闻风而动。 “什么?大少爷来了?!” “完犊子了,操,谁走漏的风声,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走后门溜还来得及吗?!” “什么鬼?!谁来了?!” 瘫在沙发上装大爷的明岁也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再没了之前在沈嘉言面前的傲慢矜贵。 他慌得眼睛睁大,像只受了惊的猫,一边掐烟一边猛拍身边小弟的后背:“我大哥来了?快点快点!把门给我锁上!锁上——赶紧锁上——”小弟们一拥而上,使用人海战术在门口堆成小山。 另一波小弟们赶紧开窗通风,收拾残局,桌面上的啤酒、鸡尾酒、红酒大杂烩似的全往卫生间一倒,再把杯子们往纸箱里一扔,封口。 明岁想到盛时宴,头皮都在发麻,他一边懵逼盛时宴怎么跑‘银色’这种娱乐场所来,一边糟心的看了眼还被捆着的沈嘉言,赶紧让人给沈嘉言松绑。 好端端一出恶毒炮灰背后使坏的戏份,就因为主角受莫名的主角光环,直接把主角攻之一吸引过来了,这还怎么玩!松了绑,沈嘉言揉着手腕起身,包厢地板上铺了地毯,厚厚一层,因此哪怕跪了大半天,膝盖也没多疼。 不动声色地匿入暗处,沈嘉言警惕的观察周围人的表现。 …… 大少爷?这小少爷的哥哥?怎么一个姓明,一个姓盛?他看了眼人群后方的明岁,明岁抿着嘴唇,蹙着眉尖,看起来十分不快。 揣度人心已经成为本能的沈嘉言想到,看来这小少爷家庭关系并不和睦。 今晚的一切都荒唐又古怪,让沈嘉言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这种荒唐的感觉在包厢门被敲响,空气瞬间陷入死寂后,达到了巅峰——“咚。” “咚。” “咚。” 很有盛家特色的敲门法。 门后的小弟们缩起脖子,纷纷不安的看向明岁。 明岁冷着脸,没出声。 敲门声很快消失,接着,是一道温和有礼的男声:“小少爷,我是李唐,大少爷让我来接您回家。” 李唐。 盛时宴的助理。 搁古代的话,那就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见人如见圣。 但到底还是跟皇上本人来有区别。 明岁顿时松了口气,没好气的重新坐下,“行了,知道了,我自己会回去!” 门外一静。 李唐又道:“小少爷,大少爷让您现在就回去。” “我都说我知道了,你就跟我大哥说我已经回去了,出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明岁随口应付,顺便让小弟们各回各位,大家一块放松下来,几个小弟准备把藏在角落的醒酒冰桶重新拿出来。 明岁重新往沙发上一靠,余光瞥到站在角落不吭声的沈嘉言,心里还惦念着任务,打算就这样赶紧跟沈嘉言走完这段剧情。 沈嘉言似有所感,平静的朝他望来,一双眼睛遮掩在起起伏伏的光线中,晦暗不明。 “喂,”他接过小弟递来的冰镇西瓜汁,往沙发上一歪,眉眼清晰而漂亮,觑着沈嘉言,懒懒地问:“赶紧说啊,你怎么选的?” 包厢里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大家都挺想知道沈嘉言会说什么。 只有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想去开门,还被堵了回去,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沈嘉言目光定格在明岁身上,冷淡的道:“我不愿意。” 好样的。 不愧是你。 清冷倔强、不卑不亢大总受。 也难怪盛家一大一小两个老变态都想压你。 明岁在心里给威武不能屈的沈嘉言点了个赞,面上却道:“行吧,那你走吧。” 沈嘉言一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啊?” 一直围在明岁身边的小弟也傻愣愣的出声,“明哥,咱就这么放他走了?” 明岁要扮演的可是一个性格复杂、有深度、一步步走向黑化的反派,哪能一次性把沈嘉言逼到底。 他不耐烦的点点头,示意小弟们赶紧把沈嘉言放了。 有心思活泛的小弟第一时间站出来,带着沈嘉言离开,沈嘉言也走的利索,仿佛刚才被敲闷棍、羞辱的踢跪到地上、仰着头接受询问的一幕幕都是泡影。 他身上还穿着酒席上的正装,白衬衫、西装长裤,一边疾步离开,一边尽量整理好衣服。 盯着腰身上的污迹,沈嘉言面无表情地想了会儿,自己要赔品牌方多少钱。 这身衣服是品牌方借的,CHLLA家已经过气的秋季款。 不过对于沈嘉言这样的糊又不是特别糊的小明星而言,算得上不错了。 走到门口,大门冷不丁由外而内的被推开——“嘎吱”。 闹哄哄的包厢随之一静,走廊明亮的光线洒了进来。 沈嘉言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看着面前五官英俊深邃、淡漠看来的人影,仿佛被某种强势的、尊贵的猎食者随意审视了一遍,充满居高临下的冷意。 这片静让人心底发怵。 沈嘉言眸光一沉,犹如某种遇上天敌的狩猎者,浑身肌肉紧绷,精神也高度集中。 他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似乎也在观察他,两人用同样不露声色、冰冷审视的眼神短暂对视。 人群后方,视线被挡的严严实实的明岁还什么都没察觉到,随口问:“都堵门口干嘛?闷死了。” 有小弟看不过眼,猛地推了沈嘉言一把。 沈嘉言狼狈的被推到一旁,重新融进角落的阴影,和噤若寒蝉的众人一同看着这忽然出现的男人,听他不紧不慢的唤着,“岁岁。” “过来。” ————新书发布,感谢我编和磬歌太太的解惑和帮忙,大大的笔芯,大大的感谢~
第2章 争家产后我被强取豪夺了(2) *南城的夜景繁华又迷离。 高架桥上川流不息,街市的霓虹灯闪烁。 时间算不得晚,刚过零点,正是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刻。 明岁跟在盛时宴身后,逐渐有点跟不上盛时宴的步子。 盛时宴穿着笔挺的衬衫马甲,手肘搭着解下来的西装外套,身姿优越,气度沉敛稳重。 今晚参加南城一个项目的剪彩仪式,他跟政府那边的代表人吃饭,吃到这个点,身上什么味道都有,酒味、烟味、香水味儿。 明岁嫌恶的直皱眉,索性也不追了,慢悠悠散起步来。 他才放缓脚步,前面,与他几步之遥的男人侧过身。 闪烁浮沉的灯光晃过盛时宴的侧脸,盛时宴眸色极深,黑沉沉的,锐利的视线直刺在明岁身上,开了口,略带警告的说:“明岁,跟不上今晚你就走回家。” 好么。 就知道这神经病不会无缘无故来接他。 明岁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也憋着火,几个大步从盛时宴身边经过,率先上了车,重重摔上车门。 “哐当——”一声泄愤般的响。 司机老李为难的站在外头,默默走到另一边,帮盛时宴拉开车门。 盛时宴扯松领带,压着眉眼,俯身上了车。 -劳斯莱斯行驶在深夜依旧繁华的马路。 南城这一片区域被叫做‘娱乐天堂’。 几个全城最著名的酒吧、小吃街、公馆会所都聚集在这里,远处还有专门的飙车公路,专供富家子弟游玩,公路围着中心的‘夜光海’,远远的,似乎都能听见机车、跑车的轰鸣声。 明岁早就眼馋这种娱乐项目,很想跟几个狐朋狗友一块去飙车。 奈何盛家管的严,不论是老变态盛闻、还是小变态盛时宴,都严禁他考驾照,还安插了人在他身边,防着他找乐子或者找死。 明岁一度扼腕,觉得自己恶毒炮灰的人设十分不丰满。 遵纪守法还叫什么恶毒炮灰!就要飙车!就要泡吧!司机老李开车技术一贯平稳,劳斯莱斯直奔城南盛宅而去。 车内气氛古怪。 盛时宴上了车就没再说话,冷风徐徐吹拂,车子行经高架桥下的桥洞,大片阴影划来,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忽地,盛时宴出了声,嗓音带着些倦意:“什么时候学的?” 冷不丁听见盛时宴的声音,明岁发呆的神情一怔,“什么?” “我问你,”盛时宴抬起眼皮审视的看他:“什么时候学的?” 什么什么时候学的?他干什么了?泡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吗?这一刻,明岁的大脑开始迟钝的运转。 系统:“……” 系统怪无语的,提醒他:“宿主,盛时宴是不是在说沈嘉言?” 沈嘉言啊,明岁恍然,那就对味了。 原剧情里写盛闻和盛时宴对沈嘉言都是一见钟情。 盛时宴这句话是在批判他欺负人?还是在帮一见钟情的沈嘉言打抱不平?明岁心里闪过许多猜测,面上神情不变,随意道:“就随便玩玩。” 挡板凭空升了起来。 司机老李看向后视镜,给明岁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明岁蹙眉,不明所以。 “玩玩?” 盛时宴冰冷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莫名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不等明岁反应,盛时宴猛地沉下脸,抬手便钳住明岁下颌。 他半边身子都压了过来,手掌骨节分明、修瘦有力,黑沉沉的眼眸紧盯着明岁的唇瓣看,酝酿着一场风暴,硬是用粗粝的指腹撬开明岁的唇瓣。 明岁瞬间睁大了眼,他长相漂亮,狐狸眼洇着浅粉,微微晕开些桃花瓣般的水朦,柔软嫣红的唇瓣饱满下陷,这会儿被盛时宴强硬的掰开,有水迹溢出来,沾着唇角,像枝头清雪融化——盛时宴愠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毫不留情的训斥:“明岁!我再问你一遍,说,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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