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子晶亮,唇色潋滟,愣神的模样懵然而招人喜欢。祁折心念微动。 排除祁折突然眼瞎的可能性,他肯定看到了。 云暮秋眼前一黑,【我好想死啊。】 升腾到半截的暧昧气息戛然而止,祁折那点旖旎心思烟消云散,只能忍俊不禁的拉好衣服,“盜骊今日该到了,明日猎场可不能少了它。” 云暮秋正擦着嘴角,闻言,立即接过话问,“山林里面打猎,怎么还要马?” 祁折起身去拿衣服,边穿边回道,“太行宫附近野兽多,皇室因而特地在此建设猎场,地形宽广,若是靠脚力,一日下来,怕连它的五分之一也走不完。” “噢,”他点点头,“这样啊。” 【皇室的生活果然奢侈,独占几千顷的猎场,每年最多也就来呆一个月左右,啧啧啧。】 祁折笑笑不说话,听他瞎想有的没的,手里没闲下来,过了会儿,他再走回床边,手里满满当当,拿着药箱和一堆衣物。 “先上药,再给你穿衣服。”他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云暮秋大脑迟缓两秒,没作出反应,前者抓住机会,把迷糊糊的小世子“摆弄”掌心。 上药穿衣服的过程中,免不了占人点便宜,可巧碰上个心大的,说句话做个动作都能轻易转移注意力,好骗得要命。 到最后,祁折趁着给人系腰带看不到他脸的时候,没忍住轻咳两声掩饰笑意。 呆呼呼的傻宝,小心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 祁折知道银狼和盜骊互看不顺眼,但没想到它俩刚见面没半刻钟就打起来。 太行宫不比锦泉宫,院落之间都是连着的,盜骊跑得快,银狼追得更凶,然后…… 云暮秋震惊不已:“你的意思是,它俩跑到沈知机的住院,美美打了一顿架不说,盜骊还一蹄撅翻了沈知机昨天挖的竹根?” 院中影卫安静如鸡,吭声的只有“嘶嘶”。 云暮秋扶额:“小狼生命体征如何?” 站在他身边的祁折没说话,桐拾唉声接腔,“世子,盜骊的死活你是一点不关心啊。” 云暮秋满脸看透:“以我对它俩的了解,肯定是看着浓眉大眼的坏小狼害的。” 药蛇吐了吐信子,竖瞳义愤填膺,就是! “你在这落井下石个什么玩意儿?”云暮秋戳了戳它,阴阳怪气,“稀客呀,今儿怎么有闲心来找我?” “嘶嘶!”都跟你说少和小石头玩儿!秋秋你看你跟他学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云暮秋嗤笑了声,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人,“哎,桐拾,你……嘶?” 他甩开指尖上张大嘴咬着的药蛇,没好气道,“干嘛咬人!敢说不敢承认啊你。” 闻言,祁折赶忙查看他手上的伤势,只有浅浅的两个小口,并未扎出洞来,又听到云暮秋宽慰他,“没事没事,祁扶桑,小蛇跟我闹着玩儿。” 搞不懂小世子跟谁学的追人方法,万事主打一个“我可以我能行我可靠”,来展示他的个人魅力,也不知道这法子能追到谁。 祁折担心道:“小蛇看着毒性便极其凶猛,难保毒液没有渗进体内。” 见他拿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云暮秋嘴都要笑裂开,这谁能不喜欢呀,祁扶桑每次发呆走神,给人感觉好像别的人死他面前,他眼都懒得抬,而他出现一点点小状况,他都立马回神来看。 “真的没事,”云暮秋说,“我被药蛇咬过好多次,对它的毒都免疫了。” 祁折还没说话,莹星惊讶的伸过来脑袋,“还有这种事儿?那我要是让它多咬两口,应该也有这个效果吧。” “世子定然是从小药浴的结果,至于你,”桐拾上下打量他一圈,“怎么,嫌自己活的长呀?” 云暮秋哈哈笑出声,叫住要去打人的莹星,给他解释,“桐拾说对了,确实是这样。” 几人随意聊着,院外进来两个影卫,径直走向祁折,汇报已经将盜骊安置好了,又说沈将军那边送来话,此事既是银狼挑的祸便罢了。 语毕,周围都没吭气,眼观鼻鼻观心,静等祁折的回复。 一声轻笑过后,祁折语气平静,“他倒是明理懂事,大方得很。” 示意两个BaN影卫下去后,他维持着话里的情绪,看向院门外,“小折,进来。” 站在门外面壁思过的银狼听到声音,耳朵尖颤了颤,狗狗祟祟的从门框边边探出脑袋,冰蓝瞳眸闪烁,小声“嗷呜”,我错了小折。 “知道错了就进来。” “嗷呜~”小折,我不跟笨马打架了。 “再说谎就出去继续罚站。” “嗷呜”好叭,知道惹。 银狼尾巴垂在身后,眼巴巴的仰着脑袋看祁折。 “坐好。” “嗷。”喔。 祁折揉揉它脑袋顺便蹲下,轻揪着银狼耳朵,说,“盜骊不如你聪明,你去逗它,一逗一个准,你自己知道,对不对?” “嗷~”对,我聪明~ “嗯,你最聪明,”祁折顿了一下,和银狼对视,“所以小折,以后看到沈希有,不要跟他玩。” 银狼脑袋歪了歪,眨眨眼睛后,着急的“嗷呜嗷呜”,是我今天惹小鸟生气,他跟小折吵架了吗?对不起小折。 “不是因为你,是他,不喜欢小蛇。”祁折依然狠不下心对银狼说实话,就像他实在无法对自己说,沈希有还活着。 脑子太清醒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情,沈希有多么让他觉得天纵奇才,沈知机就有多么聪明得让他作呕。 “嘶嘶?”怎么个事?还有我的戏份? 而银狼脑子里过了一遍关系链:小折喜欢冷冰冰的主人,冷冰冰不喜欢小鸟,所以我要跟小折站一边,我和小折一边的! “嗷呜。”好哦小折,我记住惹。 “嘶嘶?”等等,不是,秋秋你听明白了吗? “当然,只有你这种笨蛋小蛇才听不懂吧,略略略。” 要不是祁折拎起药蛇放到银狼头上,让它俩过去交流,主宠又要吵起来。 目送银狼的身影转进后院,云暮秋偏回头问祁折,“怎么突然就告诉小狼,别跟沈知机有接触?” 祁折并未隐瞒:“我方才察觉到某件事,虽然不确定,但先预防为好。” 云暮秋连忙表明立场,无脑吹捧得像个脑残粉,“没问题的,你要是感觉不对劲,结果肯定八/九不离十。” 祁折不禁好笑道:“就这么相信我?” 云暮秋笃定点点头:“那肯定,我最相信你。” 【就祁扶桑这水平,别人高情商八核大脑,他智商加情商堪比二十四核,抛开滤镜……】 【哼,偏要说祁扶桑最牛逼,我看我喜欢的人带点滤镜怎么啦?抛不开,根本抛不开。】 祁折笑着说:“最相信我?我竟能排在首位,不算你父王啦?” 云暮秋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爹不靠谱,信你最稳妥。” 院中忙活的桐拾忍不住闷笑两声,对身边莹星说,“我估计怀王眼下怕是连打八个喷嚏不带歇。” 莹星连连点头:“确实,世子损起亲爹来真的是毫无余力。” “不过,”他瞥了眼檐下说笑的两人,“桐拾,看这架势,他俩心意应该说开了吧。” 桐拾头也不抬:“快了,世子那小脑袋瓜哪能玩得过咱们主子。” 莹星注意到重点:“什么叫快了?意思还没在一块呢?” 桐拾分他一个眼神:“我说你急什么?没在就没在呗,迟早的事儿。” 莹星瞅了眼背后,实在搞不懂的挠挠脸,“就他俩这黏糊劲儿,真没谈吗?” “夫夫俩的情/趣罢了,”桐拾装好箭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管那么多干嘛。” 祁折身边三个男影卫的身高基本差不多,长相不分上下,长明硬朗,莹星阳光,桐拾则有些邪气,当然,他不开口能看,张嘴就损得要命。 身材也都挺好,和祁折站一块的时候,跟男模出街似的。 云暮秋视线从院中伸懒腰的人背上移开,盯着他的衣袖半天,话里有些不可置信,“祁扶桑,桐拾的袖口是绣着只小白兔吗?” “是,”祁折淡定应完声,便和他解释,“历来皇室的近身影卫,袖口都会绣有主子的属相,以区分他们和一般影卫。” 云暮秋一脸“长见识了”的点点头,说白了就是关系跟主子最好能力最强的一批。 他又好奇地问:“父子也要分开单算吗?你父皇的影卫和你的不同?” 祁折肯定道:“自然,父皇属虎,他的近身影卫袖口就应绣着虎。” 看他有板有眼的解释,云暮秋脑补威风凛凛的白虎头上顶着糯叽叽的小白兔,救命,别把男大学生萌死了,“哈哈哈,你好可爱哦祁扶桑。” 祁折:“……” 你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面上还要装作不解:“秋秋何出此言?” 云暮秋在脑袋上比出两根手指,根本藏不住眼睛里的喜欢,“祁扶桑是最最威风的小兔纸。” 祁折笑着拢归他的指头,捏在掌心,“是,那你可要抓紧我,我们兔子,通常跑得很快哦。” “能有多快呀?”云暮秋眼睛弯弯的凑到他面前,嘚嘚瑟瑟,“我可是蛇呢,抓你这只小兔纸轻而易举。” 听到这话,祁折勾着唇垂着睫,笑着看他凑进怀里。 而后,祁小兔纸抬起双手做投降状,一副有商有量的语气,“那还是不劳烦殿下来抓了,我自愿束手就擒,如此可好?” 云暮秋正好仰着脸,和他垂落的眸对上视线,有一瞬感觉自己险些溺毙在他的桃花眼里。 【救命救命,到底是为什么?祁扶桑他为什么这么会!啊啊啊可恶!又被撩到了,这男人该死的甜美,我抵抗不了一点。】 【根本不敢对视超过三秒,再多我就忍不住想亲他了,收收收,云暮秋,收起你大胆的狂妄想法,哪有追人不到半个月就动不动亲的!他脑子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谈恋爱就要循序渐进,不能着急,慢慢来,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赶紧压压,压!】 以前每天一遍“莫欺少年穷”,现在每天一遍“追人慢慢来”,云暮秋的脑袋里总有一个让祁折没话说的坚定信念。 然后KTV完自己的小世子眼神闪躲,别别扭扭的哼了声,“算……算你懂事。” 作者有话说: 其实吧,秋啾也不算KTV自己,纯情男大抵抗不住兔子精很正常的~,对吧祁小折 男大怎么可能顶得住妖精的╰(‵□′)╯ 【恭喜上章百分之九十九的老婆们猜对~】
第37章 殉情(?) 也是没话可说, 才憋出个懂事。 祁折欣然接受云暮秋的夸赞,并在次日猎场上生动形象演绎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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