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凇丝毫没有浪漫细胞地戳破他,“你不是在做梦,你是喝多了。” “我没有,你都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滕颖之撒开他的手,自己先推门进去了。 滕凇随后跟上来,“所以你在说什么?” 滕颖之又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了,只是用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滕凇也没追问,走过来在他脑袋上轻轻抚摸一把,“生日快乐,颖之。” 作者有话说: 想说点啥,又不知道该说啥emmmmm那就祝大家新年快乐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鮽? 2瓶;是团团呀 1瓶;
第19章 因为我都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这句生日快乐就像一汪温暖的春水,细细密密地漫过滕颖之全身,将他温柔包裹起来。 滕颖之眨巴着大眼睛仰头看着眉目温和的哥哥,湿淋淋的睫毛此时显得分外温顺乖巧。他张开手臂投进滕凇怀里,抱着他的后腰,小声地说:“我还以为以后都要22号过生日了。” “既然不想换生日,之前为什么不说?”滕凇语气中有些责怪的意味。 上周那夫妻俩来说这件事的时候,滕凇就察觉到身边默默啃鸡腿的少年那乖顺表象下的悲伤和抗拒。但是他一直没有开口,滕凇便也不想管他,想纠一纠他这受了委屈也不吭声的坏毛病。 直到今天却还是没忍住,设想一下他今晚会遭受什么,便冲动地带着舒狄杀过来了。 该受的委屈都受了,这坏毛病也没纠正过来。 此时趴在自己怀中,又不吭声了。 许久滕颖之才默默转移话题,“哥哥你今晚是特意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滕凇无奈,顺着他的话说:“爷爷让我过来看看,说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哦……我手机坏了。”现在还屏幕四分五裂地躺在衣帽间呢。滕颖之道:“爷爷让你带话了吗?” “带了。”滕凇在他肩轻拍两下,“他说:乖宝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滕颖之感觉之前的醉意又上来了,晕乎乎的,特别舒服,“谢谢哥哥,谢谢爷爷。” 今晚主栋那边举办宴会,小楼里的人手都被调过去了。滕凇和滕颖之都没吃晚饭,一时间身边竟然也没人手用,连陆伯都不在。 滕凇只好亲自下厨给他煮寿星面,滕颖之在旁边团团转地帮他打下手,两人看似分工有序,其实各自都不会干各自的活,最后忙活半天只能凑在一起看教程。 终于面下锅了,滕颖之得空拿他的手机给爷爷打了个视频电话,精神矍铄的老头子抱着两只橘猫在壁炉前烤火,五音不全地给他唱了首生日歌。 壁炉里的温暖火光透过手机屏幕折映到滕颖之的双颊,他趴在中央岛台边上,脸上是红红橙橙的光,在苍老的歌声中幸福地眯着眼睛,好似爷爷腿上那两只无忧无虑的猫。 直到滕凇煮好面来叫他,滕颖之才恋恋不舍地和爷爷结束通话。 吸溜自己的寿星面时,滕颖之说:“爷爷让我今年到柿园去过年,还有贺霁,爷爷要见他。” 滕凇面色沉沉地跟他一起吃面,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太难吃。 他抬头,对面一直娇养大的少年倒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眼里都是幸福的笑意。 滕凇便又拿起筷子,皱着眉吃自己亲手煮出来的垃圾。 滕颖之下意识地说:“哥哥你也来好吗?” 滕凇淡淡道:“我哪一年不去?” 对哦,哥哥每年除夕在这儿露过面后都去陪爷爷过年了,而且过年期间也有相关剧情,想到这里滕颖之一下又苦大仇深起来。 他悄咪咪抬起头看了哥哥一眼,在柿园过年期间,剧情里他会被哥哥踹一脚,哥哥会踹他吗? 应该不会吧。 滕颖之又晕了,他看着哥哥面色艰难地和碗里的面条搏斗,感觉自己也没喝多少,但脑子转不动了。 饭后小楼的佣人陆续回来了,去收拾被滕先生折腾得仿佛狂风过境般的厨房。 滕凇接了个电话的功夫,滕颖之就没了。他在楼下巡视一圈没找到,兜兜转转最后在画室的窗边看到了缩成小小一团的少年。 本以为他睡着了,走过去才发现,滕颖之披着毛毯,手里端着一杯只剩下一层底的红酒,他歪着脑袋脸颊枕在膝盖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纷扬的雪。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睛似乎也没聚焦,他在出神,尽量蜷缩起身体的模样又透出些孤寂悲伤的味道。 滕凇拉过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低头看到他脚边的红酒瓶,已经下去一半了。 “不开心?”滕凇放轻了声音说,同时不着痕迹地将那半瓶酒拿到一边去。 滕颖之听到动静才转头,换了一边脸颊磕在膝盖上,然后他伸手将自己的毛毯递过去一角,邀请他坐过来,别冻着。 滕凇没有坐过去,只是顺势握着他的手摩挲一下,确实很凉。 滕颖之被拒绝了,便拽着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闭上眼睛声音闷闷地说:“不开心哦。” “说说。” “不能说。” 滕凇轻笑:“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滕颖之倏地睁开眼睛,直接站起来做了个让滕凇错愕的举动——他一言不发地爬到滕凇腿上跨坐着,然后两手拽着毯子去搂他的脖颈,整个人趴在他怀里紧紧抱着,像是想要用毯子将自己和哥哥绑在一起。 喝醉酒的滕颖之胆大妄为,他拱在滕凇的颈窝小声说话,本身就带的酒香和口中的酒气混在一起在滕凇鼻息间萦绕,“那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说出去哦,不然我会被罚的。” 滕凇往后靠在椅背,感受这小孩子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也不过轻松就能被他掂起来,于是他直接把醉酒的弟弟抱起来往楼上走,准备将他放回卧室。 手上的力道很轻,口中却是暗含戾气,“谁会罚你?滕瑞承,还是贺西棠?” “是天上有个看我不顺眼的神,罚了我两辈子都还不够……是不是我前世作孽太多啊?”滕颖之趴在哥哥的肩上,满腹委屈,“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我,不要让我当一个连血缘至亲都嫌弃的Omega,也不要让我穿书穿了个寂寞……” “你在说什么?”滕凇踢开卧室的门,走进去将他放到床上。 滕颖之不肯下去,死死搂着滕凇的脖颈,在他耳边急促又悲伤地喘息,“我早就知道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哥哥,因为我都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画室的门,里面传来滕颖之压抑到极致的委屈哭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父亲和爸爸应该爱我的,可是他们一点都不爱我……” 滕凇走进去,看到了窗边缩成一团的少年,在冷白的雪光里颤动着两肩呜呜地哭诉。 “我以为贺霁知道我不是上一世陷害他的人,他就不会再向我复仇了,可是他没有……也许他也被世界意识控制……那到底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就让原本的滕颖之接受惩罚不行吗……” 滕颖之哭诉一通,晕乎乎地抱着膝盖把脸埋在毛毯里,耳边响起哥哥的声音:“不开心?” 他蓦地转头,环首四顾,画室里有点冷,窗外的雪沙沙响着,哥哥拉过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即便是在醉酒,滕颖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抿唇道:“不开心。” 哥哥:“说说。” “已经说过啦。”滕颖之眯起眼,脸颊和耳朵都因为酒醉染上热乎乎的潮红,大概是应该刚刚肆无忌惮地宣泄过,此时很轻易地就能将痛苦和绝望隐藏起来。 滕凇摸了摸他的脑袋,“喝醉了明早要头疼,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滕颖之乖顺地被哥哥牵着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脚下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边,一起回了刚刚已经进来过的卧室。 喝醉酒的滕颖之像个提线木偶,让做什么就乖乖地做什么。他醉得站都站不稳,滕凇便只把他领到洗手台前,看着他洗脸,打算随便洗洗就让他躺着去。 低头的时候滕颖之忽然说:“哥哥你别走。” “没走。” 听到他的回应滕颖之才闭上眼睛洗脸,就像刚看过恐怖片不敢关灯睡觉的小孩一样,迅速抹了两把将面庞打湿就赶紧睁开眼睛,又去拽滕凇的手。 滕凇将他领到床边,看着他换上睡衣爬到床上躺好,才关了灯准备离开。 谁知黑暗中又传来少年惶惶的声音:“你别走。” 滕凇只好耐着性子在床边坐下,被一室酒香包围,回应道:“没走,睡吧。” 一直到滕颖之的呼吸声轻缓均匀下来后,滕凇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回到隔壁客房,思绪杂乱地洗了个澡,滕颖之惶惶不安的模样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心里多少积累下一层对滕瑞承和贺西棠的恼怒。 滕凇长眉紧蹙地打开门后,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滕颖之正红着眼睛站在浴室门外,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他,“你走了……” “怎么又醒了?”滕凇无奈地将毛巾扔到一旁,随手披上睡袍,牵着他的手走出洗手间。 滕颖之意识到哥哥要将他送回房间,忽然跟他角力往后退,难过地喊:“我不走。” “今晚在这睡?”滕凇知道他情绪不好,心里不安,便尽量安抚他。 于是滕颖之便撒开他的手,扑腾两下就滚到床上去,自己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了。 滕凇失笑,准备回洗手间吹头发,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睡袍袖扣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你又要走,不能不走吗?”滕颖之扑腾回来,趴在床上伸手拽着滕凇的袖扣,可怜地央求他。 滕凇道:“我不走。” “你刚刚就走了。” “我去吹头发。” “你骗我,你就是要走。” 滕凇深吸一口气,然后把睡袍脱了。 结果这小孩子耍起了酒疯,扑上来就死死拽住他腰间的浴巾。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要骂就骂那个看他不顺眼的神别骂我呜呜呜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菠萝就酱 10瓶;星妙 5瓶;wt 3瓶;
第20章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滕凇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浑身上下就只围着一条浴巾,还有随时会被扯掉的危险。 幸好刚刚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否则早就让耍酒疯的小孩儿给扯走了。 滕凇一再深呼吸,赤.裸的精壮胸膛绷起流畅的肌肉线条,他忍着说:“松手。” “我不!”滕颖之趴在床上,整张小脸埋在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都嗡嗡的。 “滕颖之!”滕凇呵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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