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书中世界到底不是从他所在的世界复刻下来的,很多大热游戏这个世界里都没有,正好兜里零花钱也足够,他就出资组了个小公司做游戏给自己玩。 这方面他懂得也不多,全权交给包括杨霆在内的几个专业人员处理,滕颖之只负责掏钱、出点子,让他们复刻印象里他想玩的几款游戏,偶尔充当一下画师。 要求从来就只有一个,不要做大不要做强! 只要游戏线上有足够玩家能跟他一起玩游戏,不至于半天匹配不到队友就行了。 但公司自己不投入宣发,游戏的精良制作新奇玩法也耐不住玩家的自来水,知名度慢慢就起来了。只不过公司还是那个规模,弄得玩家都恨铁不成钢,游戏内部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大骂指尖方寸这小破公司的宣发什么时候能给点力,赚的钱都花哪了! 嗯……都被滕颖之分给各个部门的主创了。 滕颖之想,如果哥哥那边的那位高管实在不依不饶的话,干脆就把公司直接卖了吧。 反正他只要有游戏玩就好了。 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靠谱,否则真影响到了哪条线——比如贺霁未来要在事业上将他衬得一无是处,他手里忽然冒出个早就小有规模且流水不菲的游戏公司出来,那主角受的事业线岂不是直接被他给废了,到时候世界意识一个强制闪回,给他闪回到两年前。 那就好了,不仅公司没了,偏爱他的哥哥也没有了。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滕颖之印象里是他刚穿来的时候离家出走,跑去了国外,时间直接闪回了一个月。 那之后滕颖之就认命了,再不敢挑战世界意识。 他就这样半肚子心事晃荡地睡着了,期间梦到贺霁向世界意识举报,他的小公司篡改了贺霁的事业线,然后世界意识无情地将时间闪回两年前。失去哥哥偏爱的滕颖之重新走了一遍剧情,被诬陷后挨的一耳光没人再站出来维护他,最后哥哥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厌恶。 滕颖之被吓醒了,不敢再睡。 翻来覆去地挨到清早,和哥哥一起在小楼用过早饭后,又一起跟着他去书房。滕颖之乖巧地在一旁帮他泡茶,整理文件,充当一个端茶递水送点心的小秘书,挨着哥哥为他做点什么,那股被噩梦挟持着的不安才逐渐消弭。 滕凇投入到工作中时,滕颖之就裹着小毯子在沙发上补觉。大概是因为知道哥哥就在身边,滕颖之睡得深沉,也没再做噩梦,连贺霁敲门进来送点心都没醒来。 贺霁进来看到滕颖之睡在旁边时,脸色掩饰得很好,脚下却明显顿了几步。 “大哥,厨房刚做好的蛋糕。”贺霁端着一碟巧克力慕斯走过去,发现他手边已经放着一碟吃了一半的甜点,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放下。 滕凇没有看他,自顾自处理手头上的文件,下意识要让他放下走人,又忽然想到一会颖之醒来看到说不定会不高兴,便淡淡道:“拿回去,以后这种事不用你来做。” 贺霁眼底闪过一抹难堪,他确定整个上午都没其他人进来过,那此时桌面上的红茶甜点只能是滕颖之送来的……他甚至能在大哥书房睡下! 摆在眼前的事实俨然和贺霁脑中的记忆出入过大,让他心情十分复杂。 “昨天晚上,你父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滕凇忽然转头看他,漆黑眼眸如古井不波,其中的威慑和冷意似乎能洞悉一切。 贺霁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昨晚,“没……昨晚很早就休息了。” 滕凇哼出一个短促的冷笑,“你出去吧,不要随便来打扰我。” 贺霁不敢犹豫,端着甜点原路返回,开门的瞬间他听到大哥冷淡的声音响起:“以后不要再手滑了。” 刹那间贺霁心如擂鼓,不知道大哥指的是不是昨晚的事,更不敢去深想,步履僵硬地匆匆逃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贺霁将点心连着碟子扔进垃圾桶,整张脸都都白了。 大哥对他是什么态度,此时对滕颖之也应该是什么态度才对,但这两天观察下来,大哥对滕颖之分明格外优容,处处维护。 他很想说服自己这都是错觉,却没有相关记忆可以做比较。 上一世大哥只在除夕露面,当晚就走了,根本没有提前回来还在庄园留了这么多天。 “妈妈。”贺霁找到贺西棠。 她正在加急准备几天后宴会,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此时见到贺霁还是停下手中事务露出温柔的笑容,“怎么了?” “宴会的名单我可以看一下吗?”贺霁问。 “当然,放心,你是宴会的主角,你的朋友妈妈都会好好招待的。”贺西棠以为他担心自己的朋友会被忽视,立刻让人把名单拿给他看。 贺霁接过后却根本无心去找自己的朋友在不在名单上,而是目光专注地在找一个人。 当然看到霍青鳞这个名字赫然在列的时候,眼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隐约的恐惧。 最后所有情绪褪去,只剩下隐秘的愉悦。 上一世折磨他半辈子的霍青鳞,这一世也该轮到滕颖之享用享用他的折磨了。 作者有话说: 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102 3瓶;lxs 2瓶;
第16章 你在害怕我? 连着几天滕颖之都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滕凇身后,走哪去哪,就差晚上跟他钻进一个被窝睡觉了。 直到20号上午,在风雪中目送他上车。 舒狄提前下车为滕凇打开后座的车门,在滕凇进去后,滕颖之无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是同样为家主送行的滕瑞承贺西棠,贺霁也在其中,陆伯和主栋的佣人们面带恭谨地遥遥排在后面。 车门关上后舒狄回到驾驶室,迈巴赫迟迟未动,后座的暗沉车窗降下,露出滕凇俊美的侧颜,他偏头看着滕颖之,虽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十分温和,“怎么了?” 滕颖之一怔,他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意识到哥哥要走了,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 毕竟自从贺霁回来,这个家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不是家了。哥哥走了,就只剩下他留在这里,独自面对已经产生偏见的父母,和虎视眈眈的贺霁,以及接下来备受奚落嘲讽的剧情。 “没什么……”滕颖之走到车窗边,缓缓抿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乖乖地说:“哥哥,除夕见。” 滕凇沉默地看着他,白皙娇嫩的少年在冷风中吹了一会鼻尖就红了,鸦羽般的长睫结了一层淡淡白霜,簇着那双清澈澄明的眸子,衬得这副靡颜腻理多了丝可怜巴巴的味道来。 “回去吧,当心生病。”滕凇并没有应他这句除夕见,嘱咐完就升上车窗,迈巴赫启动碾着一地积雪离开了。 滕颖之对着车尾灯拜拜手,回身的时候正好对上贺霁意味不明的视线。 贺霁勾唇一笑:“明天见。” 然后是妈妈关切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小霁快回屋里去,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多穿点,小心感冒了。” 爸爸脱下外套披在贺霁肩上,护着他往主栋走,避开冰冷的风和雪。 无人问津的滕颖之自己裹紧了身上并不挡风的毛毛衣,踢着雪同他们背道而驰,往自己的小楼走去。 午餐,晚餐,都在小楼的餐厅解决。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谁都没有来过,谁都没有见过。 晚上临睡前陆伯推了几套礼服过来让他挑选,以便出席明天的生日宴会。陆伯看着滕颖之认真挑选礼服的模样,眼里微有疼惜。21号本是小少爷的生日,现在硬生生往后推了一天,这交换的不是生日日期,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交换的是他们的人生。 陆伯嘴上虽然没置喙的资格,但不妨碍他心里对此事有意见。 贺霁少爷流落在外被找回来是好事,但也没必要踩着小少爷的脸面去维护他补偿他吧。 这才几天,小少爷就吃了多少委屈,要不是滕先生回来护着他,光是核桃酥的事先生和太太就直接把小少爷冤死了,一句解释都不听。 陆伯瞧着滕颖之脸颊还残留的一抹青影,心里直叹气,核桃酥的事即便已经澄清了,先生和太太对小少爷的态度也没怎么转圜,仍是一门心里都放在贺霁少爷身上。 “就这一套吧。”滕颖之挑出一套低调的黑色小西装,单独拎出来挂到一旁。 “这套会不会太素了?”陆伯道。 滕颖之无所谓地耸肩,“素一点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宴会的主角。” 穿得光鲜亮丽抢了贺霁的高光,爸爸妈妈肯定要不高兴。 而且这场宴会他是去被当笑话看的,穿得低调点,越少人注意到他,那他受的嘲讽就越少。 陆伯听他这么说,更心疼了,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自父母的伤害背刺,他一个外人说什么都安慰不了。 滕颖之倒是没陆伯想象得那么伤春悲秋,睡觉的时候在回顾宴会剧情的细节。这场生日宴会展现了爸爸妈妈更看重贺霁的态度,是一种对外的宣告,是贺霁重生归来的一大爽点,滕颖之则是衬托他的那个小配角。 真少爷众星捧月,父母宠爱。假少爷地位不复,任人奚落。 回顾完细节后滕颖之就放心睡觉了,反正等到被众人围着嘲笑的剧情一过,他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吃吃喝喝,等待人声散尽就行了。 大概是之前积攒下的失望太多,父母处事不公的态度现在对滕颖之来说已经不那么痛痒了。 翌日晚宴,主栋那边满是灯影烛光,布置得华丽璀璨。庄园停满豪车,无数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携伴出席,皆是有头有脸的名流,和上京年轻的二代三代们。许多人也许和滕瑞承贺西棠并无过多交集,但心里都明白,这并不是单纯的生日晚宴,而是滕氏在面向外界介绍被找回的少爷贺霁。 真假少爷这种事,发生在别家可能会被当场笑话看,但发生在滕氏,只会让人艳羡。 艳羡贺霁不过短短吃苦20年,就能一跃成为滕氏一员,还是以滕先生的亲弟弟这种尊贵的身份,轻易便能将财富权势踩在脚下。 滕颖之从小楼出来之前接到妈妈贺西棠的警告短信:今晚不要给我惹事。 他愣住半天,这个细节是漫画里没有的,一时间让他猝不及防,心里又涌上一丝酸楚。 明明这几天都是贺霁在挑衅他,妈妈是真的没看到吗?不管原主的性情以前有多张扬,但这两年来朝夕相处的是他,妈妈就是这样想他的,觉得他鸠占鹊巢,觉得他会恶意针对贺霁? 滕颖之伤心又气愤,冲动之下一把将手机砸了。 他在衣帽间的躲了许久,对着镜子将眼眶周围的酸涩感揉去,整理好心情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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