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气得跳脚的模样,池宁憋了一会儿,又憋出一句:“爷,您真……” “闭嘴吧你!”庄珩不想听这马夫说话了,再说下去他非得被气出心脏病来! 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他庄珩容貌在江南也是有美名的,难不成不如这几个歪瓜裂枣? 庄珩有意无意的将轮廓分明的侧脸对着池宁,淡淡的问:“没见过比她们好看的?一个都没见过?” 池宁垂下眸子,不去看他的脸:“回爷,是的。” 庄珩转身就走,他和这马夫较真干什么? 待他走了几米后回头见有些木讷站在原地的池宁,不由得气急:“还不快跟上来?” “是。” 一行人跟着怒气冲冲的大少爷出了门,庄珩登上马车后倏然间回过头指着呆头呆脑的池宁冷哼道:“还不上来,等爷请你?” 池宁错愕的指了指自己,“爷?” “上来!”庄珩现在瞧着他这个木头脑子就头疼,只扔了两个字便钻进了马车中。 “快上去吧您!”一筒都快要给这个祖宗跪了。 这么些年,能把他家爷气成这模样自己却毫发无伤的还是第一个呢! 瞧池宁这一点都不开窍的模样,他就不禁为爷心堵。 耍性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你耍性子的人不知道你为什么耍性子。 他家爷将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一等马夫23 “这?”一条对此情景摸不着头脑,怎么那个就上车了? 一筒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测的道:“别问,别想。” “以后当主子伺候着就行了,爷那个级别的。” 一条:“?” 车内,池宁惴惴不安的看着庄珩:“爷,您不高兴了?” 庄珩重重的哼了一声,才看出来? “没有!”他声音生硬。 “哦。”池宁闷闷的应了一声,乖乖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庄珩:“……”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楚他终于尝到了。 车内一片寂静,池宁施施然的坐在了一旁,余光观察着庄珩快要炸起来的模样,眼中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笑意。 好玩。 庄珩自个气了半晌,见池宁依旧没有半点察觉,不由得也泄了气。 算了,和他计较什么呢? 总不能抓着他的领子说老子对你一见钟情了,你得在意老子,身边但凡出现个不正常的都得严防死守。 他还要脸呢! “过来。”自己安慰了自己一通,庄珩朝着拘谨的池宁挥挥手。 见池宁靠过来,他从身侧的暗格中抽出几个抽屉放在池宁面前。 池宁瞧着面前的干果,疑惑的看着庄珩。 庄珩敲了敲桌面:“给爷剥了。” 池宁低低的应了一声,垂下眸子安静的为庄珩剥松子核桃。 他看着干果,庄珩看着他,看着看着气也消了。 小家伙拿着小锤子小心的锤着核桃,那模样…… 庄珩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池宁的眼皮,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一本正经的道:“有东西。” “哦。”池宁呆呆的应了一声,继续继续手上的大业。 待到马车慢下来的时候,他面前的小碟子已经攒了不少的果仁。 外面莺莺燕燕的声音已然响起,庄珩心中不觉惴惴,咳了一声道:“就这些吧,喂爷。” 池宁放下手中的小锤子,将碟子摆在庄珩面前,便又闷葫芦一样的低下头。 庄珩指尖敲了敲桌案:“喂我。” 那个喂字他说的不够重吗? 池宁脸上泛起一丝难色,拿着帕子擦擦手,小心的将果仁倒到了手中一点,将手颤颤巍巍的抬高,放在了庄珩面前。 庄珩从没见过这么蹩脚的技术,不过瞧着这闷葫芦憋红的脸,他就又开心了。 低下头将那只手中的果仁抿走,庄珩轻哼一声:“继续。” 池宁耳朵微微泛红,柔软唇瓣触在手心的感觉实在是…… 心中骂了几句变态,职场性·骚扰什么的,池宁露出纯良的模样,继续小心的喂着他。 突然间,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池宁手一晃,指尖竟是戳进了庄珩唇中。 庄珩一怔,然后若无其事的抿了一下:“小心。” 池宁:“!!!” 臭流氓! 他心中一狠,抬头惶恐的看向庄珩,说话间就要跪下来:“爷恕罪!” 庄珩:“!!!” 他心中一抽,比池宁更显仓皇的将他搀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奴才冒犯爷,奴才有罪!” 庄珩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我!不!怪!你!”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一等马夫24 哪是他有罪? 是自己有罪好吧! 谁会乐见自己喜欢的人动不动就软膝盖跪自己面前? 庄珩露出一个宽宥无比的笑,温声细语:“不怪你,怪赶车的!” 他声音一沉:“怎么赶车的?” 外面刚掀开帘子的一筒:“……” 他看着爷和池爷亲昵又别扭的姿势,眼珠子一转,不轻不重的哎呦了一声:“怪奴才,是奴才停车不当!” 他可怜巴巴的看向池宁:“这,怪我。” 池宁对这狗腿子咬牙切齿,抿着唇对他笑的温柔,轻声道:“没事,我没关系的。” 庄珩咬牙切齿的对着一筒道:“听到没?没关系!” 池宁都没对他这么笑过! 一筒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是,是……没关系!” 两人跳下车后,一筒转身扔了一锭银子给马车一侧毫无存在感的车夫,轻哼:“干得漂亮。” 车夫抱着银子:“??” “爷,我已经知道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赏了车夫,一筒便屁颠屁颠的去找庄珩,说着名为请罪实则请功的话。 那眉开眼笑的模样,险些就要说我没错下次还敢。 庄珩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不错,知错就改!” 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甩到了一筒头上:“赏你了!” 狗东西,有眼色。 一筒眉开眼笑的接过那羊脂玉扇骨的扇子,得意的朝着一条使了个眼色:“学着点。” 这出官司就在池宁眼底下发现,他磨了磨牙,忽而小声道:“奴才明白了。” 不知怎么的,庄珩听见他说话就觉得心中一堵,总觉得他又要说出什么让他短命的话来了。 “你懂什么了?” “奴才明白爷为什么看不上夫人送来的人了。”池宁声音略带着些新奇和兴奋:“比起这红袖楼中的姑娘,那些人实在是不算什么。” 庄珩:“……” 他捂着胸口,被池宁气得脸色铁青。 他就不该带这东西来这! 以往他瞧着这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银子,但今天,他看这些人面目可憎的脸上都写着三个字:“狐媚子!” 勾的闷葫芦心思活跃的狐媚子! 庄珩气得生咬牙,还不能发泄出来。 一筒见爷这阴晴不定的模样,都快给池宁跪了。 您就少说两句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卖了,非得让爷不开心是不是? 池宁像是没有感受到沉闷的气氛一般,继续兴致勃勃的道:“要是奴才……” “要是你怎么的?”庄珩脚步一顿,回过身阴测测的看着池宁,池宁正向前走,一个不查脸险些撞在庄珩脸上,连忙后退半步不好意思的一笑:“奴才,奴才不敢想这些。”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他憋在嘴里的那些话,让庄珩脑海中又出现一出大戏。 别乱七八糟的心思沾染着,庄珩对着一筒冷喝一声:“还不带路?” 一筒满脸无辜,连忙上前带路:“爷跟我来!” 这主仆二人脚底下都快踩着风火轮,愣是在这销金窟中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一等马夫25 池宁还没等将场景看完,就被带到了寂静的房间内。 此刻,房间内早有人等着。 那青年周身气度雍容,身后站着个面白无须的仆人,身份一看就不简单。 屋内琴声悠扬,愣是在这销金窟中又藏了几分雅致。 三皇子见门被推开,神色淡淡的脸上呈现出几分笑意,起身拱手:“庄兄,好久不见!” 庄珩此刻哪有心思对付三皇子? 他满心满眼都是身后那个瞧着帘子后面花魁直了眼睛的马夫! 略显敷衍的朝着三皇子拱了拱手,他沉声道:“下去吧。” 琴声一停,那花魁婷婷袅袅的从珠帘后走出,望向庄珩的神色带着几分哀怨。 京城中红袖楼的顶级花魁全是扬州调·教好送过来的,是见过庄珩的。 以往这位公子虽说不会对她们这些花魁如何,但说笑上几句总是有的,今天怎的就这么冷淡? 难不成她离开扬州这一年中,公子有了看重的人。 庄珩哪在乎她在想什么,他略略侧身,挡住池宁的视线,声音冷淡:“嗯?” 那女子见没有半点转圜余地,这才匆匆离去,背影似乎都带着几分不甘。 “还看!”庄珩转头看了一眼盯着房门不挪眼睛的池宁,冷声道。 若是早知道这马夫是这德行,他一定不会约在这地方! 三皇子眉心一挑,也看出来了这其中的官司,不由得探寻的看着池宁,调笑道:“庄兄还是如此铁石心肠,这位姑娘可是对你情根深种,你就这般将人赶出去,好不怜香惜玉。” 他请庄珩坐在平位,含笑道:“便是留下养眼也是好的。” 庄珩脸又是一黑,没好气又不正经道:“我不比她长得好,留她下来是养我的眼,还是养她的眼?” 三皇子哑然:“你这……” 和一个花魁比什么劲儿? 庄珩瞧着池宁收回目光眼睛盯着地面的模样,更气了。 他不好看吗? 三皇子失笑道:“庄兄自然是好看的,不知多少江南儿女为你魂牵梦萦,不如你也在这红袖楼中挂牌子试试?” 庄珩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闷声道:“等我混不下去了就委身在这。” “不说这个,说正事。” 一筒和三皇子身后的男人见他们要谈正事,转身悄然离开,池宁也顺着一筒的眼色要跟着他离开。 还没等他迈开两步,庄珩就一把拽住他的手,黑着脸道:“去哪?” 池宁抽回自己的手,刚要说话,就听庄珩冷声道:“哪也不许去。” 在他面前都敢直着眼睛去看那些姑娘,不在他眼前那还了得? 说不准过了今晚上他就得筹银子给楼中姑娘赎身了! 庄珩只觉得池宁每朝外走一步,他的头顶就绿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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