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只要接触到宋遂远的体温,心底的不好通通消失。 宋遂远转回头,拉起掌心手亲了一下:“方才情急,认了我与尺玉的干系,不能说我们云休是尺玉爹爹。” 如今尺玉在外不能是他与云休的崽,天子眼线遍布,易生疑。 太子恰好看到他抱着尺玉的模样,凭着他与尺玉眉眼的相似,也不能否认。 云休自然知其中利害,他正想点头,蓦然坏心眼地道:“没关系,云休仍可以赴宴结识盛京少年才俊。” 宋遂远闻言一顿,眯起双眸,桃花眼危险:“方才我未听清,你说了何。” “说与不说我都是尺玉的爹爹。”云休笑嘻嘻道。 宋遂远松开他的手,抱住奶香柔软的尺玉,淡声道:“不说的话,既可当爹爹,又可赴宴,结识少年才俊。” 云休忙搂住他的脖子,乖乖道:“不结识,我有心悦之人。” 宋遂远手下拍了拍宝宝,冷着他:“总归旁人不知。” “旁人知不知与我何干,我就喜欢你。”云休轻哼,急了,“不要这么小气嘛。” 小猫向来直白,宋遂远眼底缓了情绪,仍沉声:“谁小气?” 今日便让他知晓何为祸从口出。 云休顿了下,小声:“你。” 不过他紧接着搂紧了脖颈,脸颊亲密相蹭:“我就喜欢小气的你。” 宋遂远被此言气笑:“松开。” 云休怀抱更紧:“我不!” 宋遂远道:“你让我放下尺玉,我们掰扯掰扯。” 云休道:“放下尺玉抱我!” 宋遂远道:“我把他放下。” 尺玉崽快要睡醒,宋遂远把他放到了床上,小家伙翻了个身重新入睡,正是将醒未醒的模样。 宋遂远掐住某胆大包天小猫的腰,抵住他撑在床幔可遮挡的墙壁上。 云休直面宋遂远毫无表情的脸,心底犯怂,把自己挤进他怀中,乖巧道:“我错了。” 身躯毫无缝隙,宋遂远低下头:“嗯,我知晓。” 他细密的吻咬落在云休衣衫下,有条不紊,灼热的呼吸与微凉的空气碰撞,带来新的难熬。 云休偏头,眼尾泛起红色:“……你亲亲我。” 宋遂远充耳不闻,唇齿偶有使力,每每这时怀里的人不自觉攥紧他后背衣衫。 等到人腿软后,宋遂远后仰抽身,捻了捻指腹,垂眸看着通红的小猫:“下回这样去赴宴。” 他只稍稍乱了呼吸,稍作平复恢复如常,然而对面不同。 云休抵着墙,闻言脚趾蜷起来:“……” 他好不舒服,又想像那晚一样,找宋遂远帮忙,但是宋遂远这次故意的。 故意挑起,故意停止。 大坏蛋! 猫武力高强,如何能这般堕落! 云休圆眼直愣愣瞧着他,心下已选好如何困住宋遂远让他帮忙。 在猫绷起身体时,奶声奶气:“啊……” 宋遂远淡然转身:“尺玉醒了。”
第47章 云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赴宴。 宋遂远喂给尺玉一勺羊奶, 抬眼看向靠在床另一边瘪着嘴的小世子,问道:“盛京哪位贵人想宴请盛京年少?” 今岁入冬后发生的许多事上一世并未有过,如此事他也不知。 云休道:“长公主, 我猜是为给太子选妃。” 与猫无关哈。 “太子也到了年纪。”宋遂远平淡道,手下擦了擦尺玉嘴边奶渍。 “可是太子殿下似乎不想选妃。”云休说起此事圆瞳来了兴致, 且身上躁动已平,向前挪了挪。 宋遂远:“如何说?” 云休捏紧拳头:“皇姑母提起时,太子是这样, 虽只有一瞬,但猫看到啦!” 宋遂远提了下唇角:“云休慧眼。” 云休扬眉:“自然!” 喂过尺玉, 方才回府的九溪派人来叫两只小猫,宋遂远便回了宋府。 …… 方才互通心意, 却不得不分居。 镇国公府,独自带崽就寝的第一日,云休不习惯, 尺玉也睡不着, 蹬着腿满床翻滚。 云休盘腿撑脸看着崽,问他:“你想父亲了吗?” 趴着的尺玉闻言,圆眼睛霎时看向了床外,目露期待:“啊……” 父亲来呀? “我也想父亲。”云休垂眼, 枕在崽崽身旁, “父亲在鹤栖院, 今日只有我陪你一同睡。” 尺玉翻身滚到了爹爹身旁, 脑袋靠着脑袋, 小手往上一指:“呀!” 找父亲! 云休转了下眼睛, 领会了小崽子的意思,抓住他的小胖手, 叹气:“雨停我才能带你一起寻父亲。” 可惜雨未停。 “啊哦……”尺玉学爹爹长长叹气。 父子俩一同瘪了下嘴。 被二人思念的宋遂远,正听随柳说起近来动向。 在荣陆时,由于与康离扯上了干系,宋遂远仍旧让随柳带人时刻关注着邓大山与邓知玉。 荣陆黄识玉确实是邓知玉,邓大山亲自派人去将他带了回来,今日刚入京。 宋遂远沉静的目光落于纸张上,圈起几个字道:“邓大山近来做的都是雁回城的生意。” “是,今秋一战,官路愈通,盛京几家商队都到了西北,往回运御寒之物。” “可他并未用邓家钱庄的名义。”宋遂远道,“邓大山的生意从未扩到雁回城,此次搭了其他线。” 今秋邓大山手下商队第一回 离京,便扯的其他钱庄的名头,故此他应当曾经尝试过至雁回城,只不过被人拦了下来。 “你暗中将消息透露出去。”宋遂远道,“找个由头让太子的人去查一查。” 上一世明年的西北战败,除过朝中奸佞作祟,夯夷的兵力也与军中预计存差,宋遂远曾怀疑过大楚私下有人为夯夷补给。 邓大山符合所有画像,查一查,定然有些东西。 随柳应声后,宋遂远又问:“康大夫近来如何?” 他无端生出一种直觉,康离抱有敌意的人,皆非善茬,如此也能解释他为何留下了邓知玉。 在邓大山身上,他又有何盘算? “康大夫练药看诊,与往常无异。”随柳道。 宋遂远点点头,说明暂且可控。 此一世局势已然向好,朝中卫忠放肆,结党营私几乎摆于台面,触了天子逆鳞,虽尚太平,但也只待一时机,宋遂远心底实不算担忧。 处理事情后,宋遂远回到寝屋中,入目一片漆黑,脚步一顿,低首按了按眉心。 真是不习惯。 宋遂远不是克己复礼之人,然而云休与尺玉被镇国公夫夫护着,饶是见面,也只有廖廖一二个时辰。 如此过了几日。 直到天子寿宴前一日。 自打先帝始,天子诞辰,宫中设宴,宵禁暂息,与民共欢,年年如此。 而今天子诞辰在冬日,一年休养生息之时,民间百姓故此于今日也诞生多样活动,且前一日晚便热闹起来。 宋遂远对此无兴致,原先盘算着天子寿辰当日晚,再邀云世子同游,总归宵禁暂息。 谁知沐浴过后,小白猫叼着小小白猫出现在眼前。 此时天色已晚,宋遂远一眼瞧见两只白团子。 桃花眼微微睁大,不自觉带上笑:“阿言,尺玉。” 小白猫叼着崽跑过来,宋遂远矮身接住他们抱起,温声道:“今日为何回来了?” “喵~” 我和崽想你了。 尺玉同样嫩生生:“喵~” 宋遂远在两人头顶落下轻吻,刚要启唇,被一只爪子按在了唇边隔开,错愕。 小白猫吸了吸鼻子,爪子伸开:“你有别的猫了。” 他能闻到其他猫的气息。 宋遂远笑了一下:“变回人我带你们去看。” “你真的有别的猫了!!”阿言炸毛。 尺玉眨了下圆眼,凶巴巴挥小爪爪:“嗷!” 宋遂远把两只猫放在床上,取了衣裳回来。阿言钻进衣裳中自行穿上,宋遂远用偏大的氅裹住了尺玉,小宝宝被包成一团,唯一露出的漂亮脸蛋十分严肃。 云休面上只会更严肃:“快去看。” 两只猫被关在厢房,通体雪白,一大只脚边卧了一小只,两只忽然毛发竖起,瑟瑟发抖紧紧挤到了一处角落。 云休不可置信:“你居然养了猫的替身!两只!” 宋遂远闻言抿唇含笑,视线扫过怀中的尺玉崽,小家伙大抵还不能理解替身,不见生气,睁大圆眼睛好奇地看两只白猫。 宋遂远一手拉住云休,解释道:“你和崽崽以人形生活,可阿言和尺玉也不能消失,难保某些人不会产生联想。” 云休闻言稍稍理智下来:“……你不能像养我们一样养他们。” “傻。”宋遂远轻笑,揉了揉他的长发,“如何能一样。” 云休进屋时戾气重,那只小的猫崽怕到一动不动装死,听了解释后自然知晓这好不容易寻得的两只有多珍贵,抚摸着它安抚了一会儿。 小尺玉皱眉头,扒住爹爹不太乐意。 云休只能一手盘猫崽,一手盘自己的崽。 “尺玉”无碍后,一家三口回到寝屋。 宋遂远的寝屋是暖阁,屋外烧火,屋内温暖如春,方才云休与尺玉草率穿了外衣,先换了里衣。 一家三口终于又能在一张床上就寝。 即将六个月大的尺玉疯滚,小小一只爬到了父亲与爹爹中间,犹豫了一下,伸手手要父亲抱抱。 宋遂远抱他入怀,捏他脸:“我瞧你牙齿。” 两颗小白牙方才探出头。 这几日,总有人要看宝宝牙齿,尺玉不喜欢,避开脑袋要爬走,宋遂远放任他去。 “该我啦。”云休道,往前伸出双臂。 尺玉回头看了眼爹爹,嘻嘻笑着滚到了一旁,抱起一条腿玩起自己的脚。 小脚动来动去,堪比猫尾巴哄他。 勿亻专 宋遂远瞧宝宝一眼,抱住投怀送抱的云休,唇轻轻的在他额角落下一吻,低声:“你和尺玉无人可替。” 云休趴在他胸前,弯了弯眼,仰头亲了一下:“你也是,无人可替。” 宋遂远低声笑,抬手往他耳后挂起一边长发:“你带尺玉回来,我很开心。” “明日我与父亲爹爹入宫,你来府中我们见不到。”云休解释道,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刚才我没有闭眼睛,再亲一次。” 宋遂远望进他眼中,摩挲着他的腰道:“先哄睡尺玉,长夜漫漫。” 云休双眸一亮:“好!” 他犹记得留香阁那晚很快乐! 于是独自躺在一旁玩小脚丫的尺玉莫名被父亲与爹爹一起抱入了怀中,不过他喜欢爹爹和父亲一起陪着,无论做何都极为配合,笑出小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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