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仙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从来只有华阳仙尊对别人狂撒灵石的份儿,司徒向南最后一句话不说还好,听了司徒向南那句“随意开价”,华阳仙尊当时就不爽了,鸟笼一收,对司徒向南哼道:“想要自己买去,这是我的!”,说完直接迈着傲娇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向南盯着华阳仙尊手上的储物戒看了一会儿,便沉默不语地带着杨絮离开了擂台,天蚕盟的其他弟子也随着自家长老一同离开了。 万仞宗的弟子原本想上前关心一下自己受了伤的苏师兄(弟),但人家亲亲师弟已经将位置给占了,鉴于众人已经十分了解赢战绿茶的尿性,为了不在灵斗大会上被赢战气得走火入魔,也纷纷御剑回了客栈。
第三十四章 吃醋 看热闹的人群转眼间走光了,空落落的演武场上只有赢战和苏星慕仍站在擂台上。 虽然刚刚赢战眼疾手快地斩落天蚕,但那天蚕还是碰到了苏星慕的手,那天蚕不知用了何种秘法,竟带有剧毒,仅一瞬的接触,就将苏星慕的手背烧出一个破口,且破口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传闻应龙的唾液可以给人类消毒,赢战此前很少接触人修,更没想过要帮人修舔伤口,不知传闻真假。 但看到苏星慕手背上的伤,赢战想都没想就将苏星慕的手握在手中抬起,低下头,用舌尖轻柔碰触苏星慕的手背,直到伤口上都沾上了他的唾液,才缓缓抬头,墨黑的眸子望向他,眼角鲜红,“疼吗?” 赢战之前也喜欢拉着苏星慕这样腻歪,但苏星慕从未想歪过。可不知是不是刚刚在幻境中脑海中一直想着赢战的身影,苏星慕突然不自在了起来。 苏星慕轻轻从赢战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下意识背到了身后,被赢战舔过的伤口有些热,烫得他一路从被衣领包裹严实的脖颈一直红到了耳根。 苏星慕抿了抿唇,轻咳了一声,试图将自己从这份不自在中拉出来,“还好,小伤。” 赢战敏锐地注意到苏星慕耳根红了,心中划过一丝异样,酥酥麻麻,但苏星慕手背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好,赢战没空去管那丝异样,将苏星慕背在身后的手又强硬地拉了回来,从山海戒中取出在万珍阁中买回的上好伤药,敷在了苏星慕的伤口处。 价值千金的柔软素色锦缎被赢战撕成宽窄合适的布条,一圈一圈轻柔而缓慢地被赢战缠绕在苏星慕的手背上,而后绕上手腕,打结固定。 赢战做这些的时候十分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下,夜一般深浓的眸子全心全意地注视着苏星慕的手,那纤细好看的手指少有瑟缩,他便将包裹的速度放慢些,再慢些,不让多余的疼痛惊扰他。 感觉自己像是小朋友一样被对方照顾了……苏星慕抿了抿唇,微翘的睫毛帘子微微颤动,形成了一个乖顺的弧度。 有点乖。 赢战忍不住抬起手,在苏星慕柔软的发顶上轻轻摸了摸,明明是个手持重剑,可以轻松打赢对手的金丹期修士,头发却很柔软,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站在那里却红着耳根的样子,让赢战禁不住心口一热,好像又什么即将呼之欲出。 这一次,赢战没有放过心中的那丝异样,细细地咀嚼着心中的感受。赢战确定,他想拥有这个人,不是单纯因为报恩的守护,而是想把人抱回龙谷,藏进自己的洞府那样拥有;像父亲整日腻歪着母亲看得他牙酸那样的拥有;是母亲看的凡人话本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那种拥有。 短短的绸缎很快就缠完了,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人就这样默默站在擂台上,谁也没有开口。 苏星慕还在因为梦境中想着赢战的事而愧疚——明明他对小师弟没有那种意思的,却在梦境中被白楚楚和宋苕飞嘲笑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了小师弟。苏星慕有一种暗暗对自家师弟产生了邪念的羞愧感。 赢战则是觉得红着耳根站着一动不动的小朋友可爱得紧,明明动起来雪狼一样迅猛敏捷,现在却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垂着的耳朵不安地动着,好像再受一点惊吓就要原地蹦起来了。 “小师兄在幻境中看见什么了?那么久才出来。”赢战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比以往还要温柔。 我看见你了……而且还把你和小黑当成一个人了……苏星慕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想到自己在幻境中因为看清了赢战的脸而感到安心,耳根的薄红烧到了耳朵尖,眼看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苏星慕不会说谎,便隐去了看到赢战的那段,再隐去重生的事,挑挑拣拣着把幻境中的事跟赢战简短地讲了,“……那幻境会抹去人的记忆,而且幻境中的世界也非常真实,让人不知不觉陷入美梦,再突然将美梦变为噩梦,攻击修士的道心,杨絮确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赢战沉默地听完了苏星慕的讲述,然后轻声道:“小师兄既然从那么幻境中出来了,就代表今后不会再在意宋师兄了,对么?” 苏星慕点头,“嗯。” 其实他想跟赢战说,他在幻境中才发现,他原本最在意也不是宋苕飞,而是那长长久久的孤单。但这样的话太羞耻,苏星慕说不出口。 “天罡棋盘阵的幻境一般需要修士自己从内部打破才出的来,小师兄是如何醒来的?揍了宋苕飞一顿?”赢战饶有兴趣地问。 苏星慕老实地摇了摇头,但一想到是赢战的声音将他唤醒,好像自己在觊觎小师弟似的,整张脸都红了,这下真的快冒烟了。 赢战见苏星慕红着脸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便猜道,“莫非是小师兄在幻境中看到喜欢的人了?” 苏星慕仍是没有说话,但因为惊慌而瞪大的眼睛里几乎写着“你怎么知道?!”,原本只是两三分的猜测,如今确认了七八分。 “是谁?我认识吗?”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敢跟他赢战抢人?万仞宗里除了他自己,没见小朋友跟谁走得近啊? 辽灵宗哪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总不能是小朋友恋师,暗恋上小阿佑那个糟老头了吧?! 苏星慕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那意思,自己确实是因为见到了一个人醒的,但不是喜欢的人。 赢战的理解却是,有喜欢的人了,但你不认识。 那便是辽景宗那个小丫头了…… 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功法不行还幼稚的很,有什么好喜欢的?!五百多岁的天生战神非常没风度地在心中疯狂吐槽自己的“情敌”。 那份“不屑于与小辈比较”的淡定因为苏星慕对女孩的“偏爱”彻底打破,燃燃的斗志像是柴里填了混了醋的油。 火光冲天,酸味扑鼻。
第三十五章 生生世世对他好 因为尴尬,回到客栈苏星慕早早就躺下睡了。 赢战静静在床边看了会儿苏星慕的睡颜,确认苏星慕已经熟睡,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窗外一道金光快速闪过,夜晚又恢复了静谧。 灵泾长州最大的客栈中,最大的天字一号房中,华阳仙尊正趴在桌子边,对着死在笼子中的珍珠鸟发呆。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华阳仙尊直起身子,看着往桌边走来的赢战,指着笼子里一动不动的珍珠鸟道:“白楚楚死了。” “怎么死的?”赢战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 “好像是因为这个。”华阳仙尊打开桌上刚刚一直盖着盖子的茶盏,一只胖乎乎的白色虫子正在茶盏中蠕动。 那虫子几乎有珍珠鸟一半的体型大,很难想象是怎么从珍珠鸟的嘴里爬出来的。 “天蚕。”赢战看着茶盏中的虫子,轻声道。 “天蚕?”华阳仙尊惊讶地看着茶盏中的虫子,“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种天蚕吗?茧可以用来织丝,破茧可以化蝶的那种天蚕?” 寻常的天蚕只有两个指节大小,可茶盏中的虫子却足足有半个手掌大,头部的嘴巴清晰可见,张开的时候还能看见一排细密的牙齿,十分恶心。 “这东西是天蚕盟的,小慕与杨絮对战的时候就是被这虫子咬伤的,天蚕盟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将天蚕练成了蛊。”赢战修长的手指将那虫子捏起,放在油灯下细细打量。 “不许你这么叫我乖徒!”华阳仙尊哪里听不出赢战这家伙对苏星慕称呼的改变是为了什么,当即咋呼了起来,“我乖徒才不结道侣!” 华阳仙尊每次提到苏星慕的事都是如此咋咋呼呼,但赢战都是当做耳旁风,从不放在心上。 但今天不一样,苏星慕下午才刚承认了自己有喜欢的人,如今再听华阳仙尊这句话,赢战当即不满眯起眼睛,“你自己爱打光棍没人拦着你,还要拉上旁人陪你一起?” “就算结,我家乖徒也要跟全天下最好、最厉害的人结!”华阳仙尊昂着头,不服气道。 “好,那咱们就来说道说道,”赢战坐直了身体,一手仍捏着那变了异的天蚕,一手放在桌上,一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如何算是全天下最好、最厉害的人?” “当然是年轻又貌美,功法卓绝,而且要对他乖徒好,全心全意爱他,还要听我家乖徒的话,让追狗不撵鸡,让往东不往西!” “好,就按你说的,第一条,年轻又貌美。” “嗯,你一五百多岁的老头子,吃我家十八岁小嫩草,不知羞。” “首先,应龙是蛋生,你没意见吧?” “昂,蛋生怎么啦?” “应龙乃蛋生,需五百年才能孵化,孵化之后相当于人类从母体中出来,没错吧?” “昂,不算错。” “本尊五百年前才从蛋中孵化,如今方化形十八年,与小慕年龄正是相当。” 华阳仙尊张张嘴,没出声,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又无法反驳。 “至于样貌,虽比不得你凤凰一族,但放眼整个仙界,比起其他族类,自认担得起‘貌美’两个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赢战补充道:“尤其是比某些要身高没身高,要身材没身材的小丫头要貌美!” 华阳仙尊抬头看了看赢战的脸,虽然不明白这事跟小丫头有什么关系,再回忆一下自己这些年接触过的修士,觉得赢战这话确实没毛病。 虽然不想承认,貌美什么的……也算吧——虽然没有他好看! 见华阳仙尊没反驳,赢战继续道,“再说第二条,应龙一族乃天生战神,整个修真界功法比我高的修士不超过五个,功法卓绝这四个字,我想我应该算担得起。” 华阳仙尊撇撇嘴,但无法反驳,谁叫人家是种族天赋来的,行叭! “再来是第三条,对他好,全心全意爱他,让追狗不撵鸡,让往东不往西。” 华阳仙尊猛点头,这条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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