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煊当年被秦老将军发现他有晕血症后,就让他去习文了,秦恒煊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当初秦老将军要教他点防身术,他是学了一半就跑了,哪里能跟着秦恒逸比。 那么吹,不过也是想在儿子跟前炫一下,之前看着秦恒逸打,确实是一拳一只,可威风了,他便也没把狼放在眼里。 今儿真是失策。 不过确实是刺激。 秦恒煊想起来,后怕的劲儿过去了,又隐隐觉得有些过瘾。 孟如清一看他神色,就知道要遭。 这人是手无缚鸡之力,却偏的又不知所谓,胆大包天。 今儿敢去惹狼,明儿怕是还敢去打虎。 晓得这两人不着调,之后孟如清是没敢再让秦恒煊跟着方子晨单独出门了,天天盯着他们。 他不能让他的儿子和夫君英年早逝。 方子晨原本还想去找场子,可孟如清盯他盯得紧,硬是没能出门。 年三十,在凌晨将近时,方子晨燃了两桶烟花。 “爹,父亲,好不好看?” 在烟花炸开的那一瞬间,黑夜亮如白昼,空中五彩斑斓,犹如百花绽放。 刘家人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会儿再见还是不免觉得震惊。 烟花响起那一刻,声势浩大,几乎是震耳欲聋,全村人都跑出来看了。 秦恒煊和孟如清更是瞪大了眼,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出身富贵,见多识广,但也从未见过如此盛世浩大之景。 两人都惊呆了,心脏狂跳,只觉得美不胜收。 方子晨牵着赵哥儿站在他们旁边:“爹,喜欢吗?” 孟如清眼眶湿润,但眼中的光芒细碎又明亮:“喜欢。” 这是他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了。 有夫君,儿子······也回来了。 这一刻,他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秦恒煊抱着滚滚蛋蛋,两个小家伙眨巴着眼睛,大张着嘴巴,都愣了:“哇塞哇塞······这个就系传说中滴烟花呀,好好看哟!太漂酿惹!” 个个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燃放的烟花,乖仔蹭到杨铭逸旁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杨铭逸低下头,乖仔甜甜的朝他笑了笑。 “杨叔。” 杨铭逸眉目含笑,一把抱起他,捏了捏他的脸。 在烟花燃尽那一刻,方子晨抱了秦恒煊一下,又抱了孟如清一下。 “父亲,爹爹,新年快乐。” 秦恒煊怔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他放下滚蛋,扭过头去,过了半晌才回过身拍了拍了方子晨的肩膀,他没说话,但似乎千言万语都汇聚在了那双通红的眼眸里。 这孩子,这些日子没少气他,可孩子刚认回来他也不好意思打,一直忍着,都快忍成乖仔口中的忍者神龟了,好几次差点没忍住要揍他,但这一刻,心中还是感动得厉害。 今晚要守夜,烟花燃尽,大家回了堂屋烤火,几个孩子不嫌冷,拿着仙女棒在外头跑来跑去,你追我赶,一直笑呵呵的。 跑累了,进来啃个红薯,又火烧屁股似的蹿出去。 方子晨烤了下火,来到了外头,静静的依着墙,眺视着漆黑的远方,神色一改之前,变得有些落寞。 赵哥儿来到他身后,慢慢圈住他的腰身,轻轻出声:“夫君,怎么了?” 方子晨有片刻失神,沉默了半响:“不知爸妈过得怎么样了?”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了,难以两全。 他遇上了亲生父母,同时却也意味着,他永远的失去了爸妈。 赵哥儿侧身抱住他,温热的双唇轻轻的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方子晨偏头看他:“再来一下。” 赵哥儿又亲了一下,方子晨撅起嘴来,含糊不清的道:“还有这里。” 赵哥儿笑起来,又亲了一下,双唇刚触上他就想离开,方子晨却是一把扣住了他的头,吻上他的唇,他舌尖舔过赵哥儿的唇瓣,在他唇边辗转摩挲,而後强硬地迫使他张开口,试图要与他的舌头纠缠,赵哥儿惊得连呼吸都忘了,被他亲得眼尾泛红,眼神迷乱又晕头转向。 赵哥儿脸红彤彤的,气都喘不稳,慌乱的回头看了一下,才锤了他一拳。 方子晨握住他的拳头,伸手扣住他的掌心,然后缓缓收拢,严丝合缝。 他又偏头亲了赵哥儿一下,然后微微用力把他拉进了怀里,在他耳畔低语,那声无端有些暧昧:“要不要再来一次?这次亲得你美美的。” 赵哥儿羞羞的,感觉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痒,他头抵着方子晨的胸口,隔着衣裳也不难感受到对方精壮的身材。 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初那个还青涩的,清瘦的少年,如今已经彻彻底底的长大了,他的身形不算强壮,穿着衣裳甚至还有几分独属文人墨客的消瘦,但脱了衣裳,便是修长匀称,年轻精壮。每次欺负他,他是推都推不开,大山一样,丝毫不可撼动。 他耳根微微有些发热,用力抱着方子晨的腰身,小声道:“可这是在外面,被看见了你羞不羞?我们回屋里去,我想要你再来两次。” 方子晨一愣,接着不由笑起来,用力的抱住了他,力道大得似要揉碎他满身骨头,把他揉进血液中。 他声音沙哑低沉:“赵哥儿,有你在我身边······就行了。” 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仙女棒,火光影影绰绰,他看见方子晨双眸里明朗的笑意,赵哥儿心头一暖,也跟着笑了笑。 眼看着快到时辰了,刘婶子在厨房里喊了一声,说揉汤圆了。 几个孩子又呼啦啦的跑了进去。 安和村这边的习俗,年三十吃汤圆,来年团团圆圆。 搓汤圆跟玩泥巴似的,几个孩子喜欢得很,揉起来相当娴熟,还要教孟如清,方子晨见乖仔那汤圆揉得跟鸭蛋差不多大,敲了他一下:“去去去,就你这技术,误人子弟。” 乖仔都不高兴:“哟,父亲,你又小瞧乖仔,乖仔专业玩泥巴三十年呢。” 方子晨嗤了一声:“······你这口气比你爷爷还大啊!吹牛你也不看看对象,你老子我都没到三十呢,爹,我教你!” 孟如清瞥了秦恒煊一眼,见他脸红脖子粗,想收拾方子晨又不敢动手的样,笑着:“好。” 揉完汤圆,孩子们又跑出去玩炮了,几乎是一刻都不能闲。 全村就数刘家最是热闹,时不时砰砰砰的响,孩子那叽叽喳喳的声,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大家听着也不嫌吵,大年三十,就该是热热闹闹。 直到吃了汤圆,滚滚蛋蛋才顶不住了,揉着眼睛说想睡,孟如清和秦恒煊抱着他们。 赵哥儿打了点水来,给滚蛋擦了下脸,小脚丫子也洗了一下。 孩子肥,汗也多,过年这几天天天的跟着杨铭逸他们去外头烧炮,今儿也跑了一整天,小脖子处臭烘烘的,醋一样,但这会儿也晚了,冷得紧,只能将就着这般洗。 后半夜孟如清也熬不住了,方子晨接过孩子,让他靠着秦恒煊睡一会儿。 一家人熬到了早上,个个眼眶通红。 初二,黎艺盛带着谢肖宇来了,冯嬷嬷想几个孩子,也跟了过来,一进院子见着秦恒煊和孟如清都吓了一大跳。 晓得原委,她不由感叹:“当初我瞧着小四少爷,就说他有些像您。” 秦恒煊道:“那你怎么不写信跟我说一声呢?”早说他早飞过来了。 冯嬷嬷瞥了方子晨一眼,见他在跟黎艺盛说话,这才道:“可是少爷说小四少爷像小猪,老爷您应该长得像个人,说我可能是太想你了,瞧花眼了。” 秦恒煊噎了一下。 什么叫他应该长得像个人? 他这样的美男子,当初不知惹得多少姑娘哥儿对他茶不思饭不想。 他儿子真是没眼光啊! 黎懿熙已经会走路了,也不怕生,来了立马就跟在滚滚蛋蛋屁股后面跑。 谢肖宇随着他去,见赵哥儿和孟如清在择菜,提了个板凳过去帮忙。 赵哥儿看他眉宇间有些郁色:“怎么了?” 谢肖宇藏不住事儿:“婆婆想让我再要一个。” 先头没怀那会儿,黎母便一直催,言语间多是她没什么要求,就想要个孙子。 后头有了黎懿熙,黎母又不满足了。 谁都想儿孙满堂,子孙饶膝。 可哥儿怀子本就不太容易,大多是一胎,那二胎的也不是没有,就是少。 周哥儿和谢肖宇这些年就只一个,也就赵哥儿命好,二胎一下还生了两。 先头还没公婆,也不用伺候,如今虽是认回来了,但谢肖宇做了这么几年生意,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他看得出来,孟如清待赵哥儿十分亲近,虽是话也少,没怎么说,大多时候都是赵哥儿在说,但动作间可以看得出来,他对着赵哥儿是疼爱的。 方子晨到底是对不起赵哥儿,那三年赵哥儿过得如何,孟如清都清楚,他们亏欠着人,赵哥儿瞧着听话又乖巧,人也勤快,孟如清待他自是好。 孙子这事儿,他都有三个了,个顶个的合他心,再不能满足了,而且他自己这辈子就只生了一个,同是哥儿,赵哥儿还生了三,他要求再多便说不过去。 黎母也只黎艺盛一个,但她到底是没能像着孟如清这般明理豁达。 说多了,谢肖宇也有些烦。 赵哥儿道:“那黎大哥怎么说?” 谢肖宇一边将葱花里的野草捡出来,一边道: “他说这辈子有懿熙一个就够了,让我不要把婆婆的话放在心上,婆婆待我也是好,但她总是念叨这事儿,我听多了心里总不是滋味。这孩子也不是我想生就生,我嫁给夫君好几年才怀上一个,以前年轻尚且如此,如今年纪上来了,怕是更难,前儿年三十守岁,我带着懿熙去睡,后头出来听见我婆婆说想让夫君纳个小。” 赵哥儿闻言诧异的抬起头来。 孟如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谢肖宇道:“这事儿没成,她话刚出口就被我夫君和公公说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哥儿也不知道如何劝,他大抵是能理解黎母一二,总想着给孩子要个伴,不然以后自己要是不在了,就孩子一个,未免的孤苦伶仃。 但哥儿生子不易,她却是未能体谅。 再说了,也不是谢肖宇不想要,如此,催有什么用呢? 说多了,只会家宅不宁。 赵哥儿叹了口气:“她估计就是闲的,你叫她到店里去帮忙,有事儿做了,她就不能一直盯着你了。” 谢肖宇眼睛一亮:“赵哥儿,你这话有几分道理啊!” “我夫君说的,人吃饱了又闲着,事儿就多了。” 谢肖宇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等会儿我跟他取经去,他馊主意最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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