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宏听他说了,那是大半天回不来神,虽是想不明白,但那一刻高兴,激动齐齐涌上来,大手一挥,左相要过去,去去去去去。 准了折子,夏景宏一想,这事儿要是真的,以前秦家是求一个都不得,这会儿直接来了四个,秦伯怕是要大受刺激了,不过方子晨和乖仔一张嘴是气死人不偿命,而且这父子俩不太爱干人事,一凑一起,一不小心就能闹出点事来······ 他们还在京城那会儿,他这样过人的气度都常被气个半死。 失策了。 要是秦家把人认回去,他秦伯怕是要短命了。 这节骨眼,秦伯可不能出事啊! “黄公公,赶紧送些补身安神的药,和些急救丸过去。” “皇上,急救丸就付太医做得好,付太医已经告老还乡多年了,如今宫里剩的急救丸不多了。” “不可能,前几年朕瞧着不是还有一盒吗?” “是啊!可是后来乖仔小公子给您送猪腰子那天您吃了一颗,挖了御花园那天,您又吃了两颗,方大人拿着麻袋来讹荔枝的那次,您又吃了两颗。” 别说了。 这急救丸不送了,说来说去最需要的还是他。 他秦伯心胸宽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应该可以顶得住。 而且方子晨在涸洲任职,也不可能离任地太久。 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皇上,您放宽心,听说乖仔小公子如今就在边境那边,已经去了十来天了,目前那边没传出什么事,想来秦老将军受得住的。” “如此甚好。” 这边事务有左相和秦老夫人顶着,秦恒煊是放心的,乖仔还没回来,他包袱就已经收拾好了,想着等人回来了立马就走。 可乖仔真回来了,左相夫人是抱着乖仔哭个不停,说啥都不愿撒手,以前尚且无任何关系就疼他疼得紧,如今晓得这是她小太孙,那更是疼到骨子里了,秦老夫人抱着滚滚蛋蛋,眼泪不停的流。 真真是舍不得,一想到孩子要走了,那真是剜她心一样。 秦恒煊只能又留了一晚,乖仔拉着杨铭逸过来,孟如清打量着杨铭逸,杨铭逸有些紧张的朝他行了个礼。 孟如清扶起他,态度和蔼:“客气了,以后一家人,不必如此。” 秦老夫人牵着滚滚蛋蛋来见人,两个小家伙一见杨铭逸就又开始围着杨铭逸哇塞哇塞的乱叫,一点儿也不认生,滚滚更是直接爬他身上去,杨铭逸觉得这孩子沉甸甸的,比乖仔都要重些,不过却是软得很,捏起来像捏棉花似的。 “锅锅,你长滴好漂酿哟!” 杨铭逸声音不自觉缓了:“你也很可爱。” 滚滚呵呵笑起来:“锅锅,你很有眼光啊!” “不对不对。”乖仔拍他:“叫叔叔。” “锅锅你不要打滚滚滴屁股啊!不然等下滚滚放屁给你哦。” 乖仔又拍他屁股一下:“我才不怕。” 滚滚很严肃:“滚滚放屁很响哦,能把你蹦飞,昨天奶奶就被滚滚蹦飞鸟。” “你那是臭,奶奶受不了。你回家还乱放屁滴话,父亲可要收拾你。” 蛋蛋挠着头:“父亲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偷偷放屁挨打,但是放响屁滴话,父亲不会打,锅锅,所以你不要吓唬我们哟!” 有三个小家伙在,叽叽喳喳的,杨铭逸倒是不怎么怕了,背井离乡的愁绪都少了些。 秦恒煊忙着跟左相交接军务,晚上了还未回来,左相夫人便过来找孟如清。 营帐里点了火盆,孟如清正靠着床头陪着两个孩子睡,滚滚抱着他的手,蛋蛋抱着他的腿,睡得香呼呼,口水都流了。 乖仔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一到晚上就黏孟如清黏得厉害,中午吃饱了,不见孟如清也不要紧,能跟着秦老夫人一起玩,会跳舞给她看,唱歌给她听,或者在外头跑来跑去,晚上天一黑,就开始囔着要孟如清。 孟如清有时忙不能及时过来,两个小家伙就坐凳子上默默掉眼泪,然后喊了唐阿叔来,说能不能去给他们煮两碗面,他们要想死爹爹鸟,要挂鸟,最后的愿望就是西一碗面,带两斤猪肉三个煎蛋的的那一种。 左相夫人瞧着他们小手臂肥得一节一节的,睡得小脸通红,不由笑道:“他们两刚出生那会儿我去瞧过,那时候也没见着这么胖。” 孟如清笑了笑:“孩子胃口好。”顿顿的都能吃好几碗。 以前方子晨和赵哥儿还控制着些,来了这里,后头几个厨娘是牟足劲儿的给他们做吃的,老江给两个孩子看,说没啥事,一点都不积食,秦恒煊便交代了,孩子想吃就吃。 这会儿不得更肥了。 “赵哥儿怀着他们的时候,方小子就到处的找东西给他补,这两孩子也是身子骨好,这一整天的到处在跑,军区里都要被这两小家伙踏平了,也没见着他们喊累。” 左相夫人说:“怀胎本就不易,特别是两个,赵哥儿那段时间可遭老大罪了,不过即使大着肚子,我也没见着他歇。” “娘,”孟如清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赵哥儿他娘······” 这人欺负过方子晨,嫌他小地方来的。 这事儿孟如清自是知道,先头还想着回京会会她。 “他娘是他娘,赵哥儿是赵哥儿。”孟如清实话道:“这是个很勤快的孩子,我挺喜欢他的。” 左相夫人松了口气:“这就好,方子晨宠他宠得很,我就是怕你过去了他跟着你不亲近,你又见他对赵哥儿好,怕是心里不得劲,我虽是晓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可这些话不说,我总是不放心。”她顿了一下,又道:“我看方小子性子是好的,但有些事儿说不准,他愿不愿认你,我也说不清,若是不愿······” 见着孟如清脸刹时白了,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有些话得说:“清哥儿,咱做父母的,旁的都不求,就想着孩子好好的就行,他若是怨你,不愿回来,你也别做啥傻事,你不能总想着儿子,不替煊儿想一想,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 没了孩子,孟如清不好受,可秦恒煊亦是如此,所有人都在关心孟如清嚎啕痛哭,却没有人发现他无声的难过。 他自责,痛苦,却还要想尽办法强撑着去照顾因丧子之痛而精神崩溃的孟如清,维系这个 二十年的痛苦,少有人问及,更从未自己提起。 孟如清难能不知道,便是知道他心里才更是愧疚,他点了点头:“娘,我知道的。” 一月初,秦恒煊领着二十秦家兵,四辆马车,一路疾行,往涸洲出发。 别说秦老夫人和左相夫人舍不得,就是那些小兵们都不舍。
第427章 滚滚蛋蛋在军营里,整天跑来跑去,见着人也不怕,这个叔叔那个伯伯一通乱喊,军营里是热热闹闹,这一走,大家觉得都不习惯了。 出发前夕秦老夫人塞给孟如清一个小箱子,里头全是票子、房契,地契。 “娘,这是······” “帮我给子晨。”秦老夫人说:“这是见面礼,他要是喜欢,你就告诉他我还有很多,只要他回来,我就全送给他。” 秦恒煊眼尖,拿了张地契出来:“娘,这是京郊护国寺旁那庄子的地契吧?” 秦老夫人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啊!” “当年我跟你要,你说那是你陪嫁,要留着做念想,不高兴给我。” 连着儿子都不给,倒是舍得给孙子。 秦恒煊心里是酸溜溜的。 “你懂什么。”秦老夫人道:“都给你了我拿什么哄孙子?他这些年跟着赵哥儿养三个孩子,不知道多辛苦,我给他点你都要眼红啊!” “那哪能啊!”秦恒煊急忙道:“他是我儿子,我的都是他的。” …… 张泉派了禁卫军先行回涸洲通报。 赵哥儿收到信时还在安溪县。 山还未炸,实地考察了近一个多来月,初步规划了九个方案,经过大家合计,最后排除掉了八个。 海边风大,雾气重,方子晨裹着大棉袄领着几个对周边海域比较熟悉的渔夫在巡查,中午刚回到岸上,赵哥儿兴冲冲跑过来,一张盘似的圆脸上止不住的激动。 “夫君,夫君。”他高兴得直囔。 方子晨戳他脸:“干嘛?捡着银子了?” 赵哥儿:“不是,是乖仔和滚蛋要回来了。” “什么?”这下方子晨也高兴了:“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吗?我可想那臭小子了。” 赵哥儿也很是高兴,这信是月初那会儿从那边送回来的,马车要慢些:“估计还有八九天。” 方子晨当下就急吼吼:“那我们快回去吧!” 赵哥儿略微蹙起眉:“那这边的事儿怎么办?” “急不来。”方子晨拦住他肩膀带他往回走:“过年后再来吧!” 方案虽是定下来了,但大工程,这会儿都要入年了,招工定是也会有人来,但还是让大家先过个团圆年吧! 两人先头住在临海的小村里,一回到住的地,赵哥儿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周哥儿之前来信了,说溱洲那边的小商又来进货了,不过这次要的量多,问能不能给个最低价。” 外头走商的多,消息灵通又传得快,先头他们在上阳那边卖货,上阳离溱洲远得很,这会儿溱洲商人都晓得了,可见泡面和红薯粉传得广了。 也不奇怪,到底是新鲜的东西。 外头走商的一进上阳,马车都刚停下来,就有老百姓上前来问话。 “你们是涸洲来的吗?卖泡面不?” “有没有红薯粉?” “卫生纸有没有?我上次买那两沓用用完了,这几天蹲茅房都不得劲了。” 一听不是涸洲商队,是溱洲来的,但人是买玉器的。 哦,那算了,没啥子兴趣。 看他们大失所望,一来二去的多了,外头商人便也晓得了。 “红薯粉?是个啥?老哥你能仔细说说吗?” 几个跑商的听着上阳那边的老百姓对着红薯粉和泡面是夸了又夸,夸了又夸,打听清楚,跑商们回来一琢磨,就想着进些货拿回溱洲卖试试。 溱洲这边离涸洲近,又正好的天冷,家家户户炒菜都少做了,这年头老百姓多是用的猪油,一冷就结油了,听上阳那边人说这红薯粉跟着骨头汤炖,那滋味也是顶呱呱。 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做生意的得胆子大,可先头大家也不敢拿太多,就想着弄个几百斤的回去看看。 后头自是好卖了,都没两天就卖光了。 这些商贩寻常做的就是把南边的东西卖到北边去,把北边的东西卖到南边去,赚个差价,不多,大商户瞧不起,像着上阳那边做生意的,晓得这泡面、宣纸好卖,但路途实在是远,走一趟,想赚得多,就得高价卖出去,可太高了,人也不愿买啊!来返就得是三来月,马拉着货光吃草也不行,那马料也贵,一趟赚个一百两百的,人觉得不值当跑,这点银子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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