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那边喜欢方大人,好不容易劝了,回头是岸了,同意这门亲事儿了,结果牛家这边又喜欢上方大人了。 牛老爹拍着大腿想哭,方大人他见过,那真是老□□女都通杀的,可······长得像方大人的姑娘哥儿去哪里找哇? 他儿子要说喜欢那母猪,他都不至于这么绝望。 村里人可不就得‘埋怨’上方子晨了,希望他别老是出来晃悠了,这当官的,咋不在涸洲城里坐镇呢?天天的出来晃。 以前那些官老爷可是从没在村里呆呢! 这些方子晨都没懂,他忙工务,忙着跟孩子玩,恨不得学鸣人来个分身,哪有功夫去听那些闲言碎语。 可唐阿叔却是晓得的。 不过不奇怪,当年他伺候孟如清,孟如清那模样可是从小俊到大,后来求娶的那可真是从孟家门口排到了城门外,这是不夸张的。 要不是秦少爷厉害些,被老鼠夹夹了腿,还坚持不懈拄着拐杖翻墙念来情书,听得他家少爷一个春心荡漾,孟家的门槛没准的还要换七八十回呢! 这会听着几个妇人说牛家的事,唐阿叔都跟着笑,余光看见几个陌生的汉子:“咦,他们是谁?我们村的?” 旁儿妇人瞧了,说不是。 喊了一嘴你们谁? 几个汉子就说了,是南山村那边的,想找大人。 他们说得犹豫,因为他们没啥身份,不晓得大人会不会见他们。 唐阿叔领着他们回去了,方子晨不在,赵哥儿在院子里问了话。 就是想做化肥生意的。 “我们想和化肥厂要些货,卖隔壁县去,不知得不得行?”汉子说得小心翼翼。 他们是先头最先去化肥厂问的,不过那里的管事做不得主,让他们来找大人。 南山村那边,赵哥儿倒是听过几耳朵,家家户户都地少,地里讨不来吃的,自是找旁的门道换银子了。 倒卖化肥这倒是行的。 化肥厂建在安平县这边,周边几个村子买得便利,可外县就困难了,要是有人运过去,即使是一袋贵个十几二十来文的,也定是有人愿意买。 不然自己还能跑安平县这边来买吗?来了,一次也就能抗一袋。 可家里十几亩地,得用个四五袋的,怎么整?又没有牛车。要是家里儿子多,那就辛苦些,跑一趟,可村里多的是不敢出远门的。 这几个汉子脑子活络,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这是小事,不必问方子晨,自是行的,赵哥儿给做主了,他通知下去,以后直接去化肥厂那边买就行。 得了准话,几个汉子眉开眼笑的走了。 回了村,家家户户都凑了银钱,买了三只牛。 三月底,田里头都翻好了,要开始种地了,这会忙完了大家才想起来,遭了,化肥还没买。 这怎么整啊? 安平县离家里头那么远,光是走过去就得两天,回来要是扛了东西,怕是要三天,主要还不认得路,毕竟没去过,村里人,也就去过镇上和隔壁村,远的地儿就很少去了,而且回来累得够呛,地里的活儿怕是都要耽搁了,村里镇上都没牛车,要是有大家伙合租还能去把化肥拉回来,现在怎么弄啊! 愁死了。 先头光顾着高兴,这问题竟是都没有想着,一家人晚上吃饭都吃不下。 隔天起来还想去邻居家问问,啥时候去,倒时候搭个伴什么的,可刚出院子,外头村口闹哄哄的,一听,说是什么卖化肥的。 巧了不是。 正烦这事儿呢! 赶紧去看,是外村的人,不认识,牛车上满当当的堆放着一袋一袋的东西。 化肥就是听过没见过。 这会儿看见村里人都围过来了,一汉子把随身带的文书拿了出来,就是一张纸,上头盖了官印。 “我是安平县南山村那边的人,先头跟方夫郎要了些化肥出来卖,这是方夫郎盖的印,你们村长呢!” “老头就是。” “那你看看确认一下。” 怎么卖个化肥还有整这玩意儿啊? 可村长还是看了:“是官府的印。” 那汉子把文书小心翼翼叠了收起来,才道:“我这化肥是跟方夫郎那化肥厂拿的,这是证明,你们买了就可以放心,不过以后要是有人再来卖了,你们就要看了,有官家发的文书,那化肥就是方大人那化肥厂做的,要是没有,那化肥估计就是假的,不敢保证有没有用,大家记住了啊!” 哦。 原来这么一回事儿啊。 这还是赵哥儿后头想起来的,因为这化肥用旁儿东西做也像,老百姓怕是分不清,等会儿有人做了假的出来卖低价了,老百姓贪便宜,买了那假的,回头不好用还好说,要是祸祸了庄稼什么的,后头怕是要怪到他们头上来。 这会儿从他们化肥厂拿货的,都是摁了手印的,不能拿假冒充,多少价随他们定,官家不过问,不过卖的时候,得跟老百姓说一声,这化肥怎么放,几时放,得交代清楚。 这有啥。 不过就是多一嘴的事儿,不打紧。 卖化肥的汉子也不是傻的,价高得离谱,老百姓嫌贵自是宁可跑一趟,但价格合适,还是有人愿意买的。 这会儿大家一听,就心安了。 先头大家围着牛车只看不买,就是不晓得化肥啥个样,怕人黑心的拿旁的东西忽悠他们,这会儿不用怕了。 卖化肥的汉子说了一通化肥经,大家知道怎么整了,这会儿问:“那啥子卖啊?” “两百二十文。”汉子说。 化肥厂是一袋两百文。 在安平县里头卖,就多个几文钱,可这边离安平县远,价格自是高一些,毕竟运过来牛累人也累,都是不容易。 老百姓自是也晓得的,换以前肯定是舍不得,家里十几亩地,得要个三四袋的,那就是多了快一百文。 现在却是舍得的,毕竟好日子都在后头呢!等六月底庄稼种出来,这些银子就都赚回来了。 可还是习惯性的先讲个价,结果自是不能少的。 “那我要三袋,小伙子,你下次还来不?”这问的自是家里头穷的,一下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家里汉子虽是多,可一个老了,另外几个都是半大的孩子,要是人不来卖化肥,他们可就惨了。 这会儿买了,又怕人下次不来,想买多些,可银子不够。 “来的来的。”汉子说:“等追肥那时候还来一次。” “这就好。” 要是真一下拿出太多银子,大家也是舍不得的,三四袋化肥几乎就要掏光家底了。 不过也有那几十文都掏不出的,在一旁巴巴的看着,都不敢靠近,瞧着村里人买了化肥,羡慕得紧,他也想买,可家里没有银子,这会儿家家户户都买了,就他买不起,只能抹眼泪。 同村人瞧着他一把年纪了,头发苍苍的,也可怜:“老大哥,我······”他刚想说要不我借你两百文,他媳妇在旁边咳了一声,这汉子话直接说不下去了。 怎么借? 他买了这几袋化肥,下次追肥还得再买,家里剩下的那点银钱若是借出去下次再买化肥就不够了。 加上先头老大哥借的银子也还没有还。 旁边村民叹了口气,不是不可怜人,但都是有心无力,银子不多,只能紧着自家来。 倒卖化肥的汉子得了令,这会儿看情况不对,问了:“家里可有田?” 老汉回:“有的。” “那咋回事儿啊!” 老汉垂下头没说话,旁边一老妇先道:“他夫郎身子不太好,这些年一直吃着药。” 那药不便宜,一副几十文了,见天的吃,吃得家里头都垮了,换旁儿人家,怕是都不愿再买,可老汉是个好的,两儿子也是好的,心疼爹爹,说啥都不放弃,每年秋收完了就卖粮给爹爹买药,大儿子还常跑山里头找些野货补贴家用,不过前年在山里摔断了腿,家里就雪上加霜了。 只要不是那懒的就好。 汉子在随身带的包袱里掏啊掏,又掏出一沓纸来。 “方夫郎心善,这是借据,你摁了手印,先把化肥领了,等第一批庄稼出来,卖了银钱再补上。” 啊!!! 周边人呼吸一窒。 还有这种好事。 这不可能吧! 别是啥子骗人的卖身契之类的吧! 村长不认字,可借据上还盖着官印,不是骗人的。 “老大哥,是真的,快摁。” 老汉闻言都差点喜极而泣。 旁边人心里也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这方夫郎真是个好的,肯为他们穷苦的老百姓着想。 先头听外头人大家都夸新来的大人好啊!是个肯为民做事的,可都没实感,这会儿有了。 要是心里头没装着他们老百姓,哪里能想得这般全面? 只会想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滚蛋。 镇上那些铺子,即使大冷天的,他们冷得直哆嗦,想在里头买点棉花回来给老人孩子做床被子,可一问价买不起的时候,人会这般吗?会说少点给你,或者打欠条,有银子了再补上,先拿回去把这个冬季过完吧这种话吗?没有,直接就将他们赶出来了。 不怪谁,因为人就是做生意的。 可方夫郎本不用这般的······ 老汉摁了手印,卖化肥的汉子问老汉要几袋?然后在借据上头画了三个横杠,帮他把三袋化肥从牛车上搬下来。 这就成了。 自己也能用上化肥了,老汉都不敢置信,想给人下跪:“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 汉子明白他的感受:“要谢也是谢方大人和方夫郎,我先头拿货的时候没银子,方大人和方夫郎却是先给我拿了,也是让我后头再补上。” 老汉高兴道:“都谢,都谢,大人和夫郎是个好的,老汉会念着这恩情的。” 这种事,几乎在每个村都有上演,这个村还好,有些村,那真是穷得连一百文都凑不出来。 只要不是那等懒汉,家里遭了事,穷得紧实在是买不起化肥的,都可以先欠着。 大人好啊!能为着他们穷苦百姓着想。 赊了化肥的,更是连连掉眼泪,感激涕零。 不然先头就听外边人说这大人是个好的,不过没搁眼前表过好,厂不建他们村,人也没接触过,化肥也不是白送,是他们花了银钱买的,除了条水泥路,大家多是叹一句,苍天有眼,来了个好的,不压着他们老百姓了,然后再多的就没了。 旁儿县的百姓,对方子晨不同平详村,安和村那边一样,那么的尊敬和爱戴。 可这会儿心头都感动呢!说不出什么滋味,心里就是涨。 方子晨名声又有了,更加深入人心了。 桩桩件件,看似都是很小的事,可在老百姓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这种善意的、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的举动,最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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