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仔盛了一碗给他,秦老直夸他年纪小小的,竞是这般能干,他笑呵呵的······然后,笑不出来了。 大夫走后,他看着乖仔,深深的怀疑,这是大朝的间谍,想来要他命。 还好的今儿老婆子带着小儿去上香了,不然他们秦家,怕是要全军覆没。 乖仔在将军府里混得如鱼得水,他太过像孟如清,但晓得他父亲都快二十了,大家便也没多想,能长得这般像,又能与茫茫人海中相遇,当真是缘分。 乖仔每天早上起来,都坚持着锻炼,秦恒煊见他绕着后花园跑,然后开始打拳,很是诧异。 “你这般小,就开始练武了?”寻常百姓不提,但他们武将世家的子弟,四岁方才习武,可乖仔看着,不像是刚学习的样子。 乖仔一边嚯嚯嚯的出拳,一边道:“嗯!父亲说乖仔帅多,帅气滴人,会招很多人觊觎,所以父亲让我习武傍身,以后谁想西乖仔豆腐,乖仔就阔以直接一脚过去,让他去见阎王爷。” “那你这些招式,是谁教你的?” “我父亲啊!”乖仔说。 秦恒煊眉头微蹙:“你父亲不是秀才吗?他还会武啊?” “系呀,我父亲文武双全。” 这话秦恒煊是信的,乖仔煮的粥,这人能吃完还毫发无损,怎么说都是个了不得的。 秦老晓得他小小年纪已开始练拳了,隔天就找过来,说让他打一套给他看看。 乖仔听话的打了。 方子晨教他的,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招招皆是狠辣。 秦老被震撼到了,一招手,让跟旁的小兵上去同乖仔切磋切磋。 这小兵是副将的儿子,系统的练过几年,秦恒煊和孟如清在一旁,听了这话,不赞同,先不说身高和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乖仔再厉害,也只练过一年,而且又是个孩子,小兵都十六了,又练了几年,他们怕人出手没轻重,打伤了乖仔。 秦老面色微沉,呵斥着不让他们上前阻止。 小兵看着乖仔,感觉无从下手,他力气大,怕一个不留神打残了对方,也怕这孩子输了会哭,然刚过上两招,小兵就不敢再多想了。 两人一对打,乖仔的进攻频率就非常快,没有过于华丽的招式,却稳扎稳打拳拳到肉,秦老当场振臂高呼,小兵挥着拳朝他打过去,却发现这小娃娃闪得很快,似乎能预判他的出拳方向和速度一样,小兵挥出的拳头完全打在空气上,他没能碰到对方一根汗毛,对方却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打,又疼又辣,重击似的。 这是个孩子吗? 他爹打他都没能这么疼。 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秦老甚至可以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小兵被乖仔的出拳节奏压得特别不舒服,乖仔的格斗技巧和耐力及体能都远超常人,打了这般久,小兵气都已经喘得厉害,乖仔却依旧游刃有余,一直保持着一个高频率的输出。 秦恒煊仔细看着乖仔,突然笑了一下,道:“乖仔,方才你美仁伯伯让厨房的奶奶给你炖了一只鸡。” 秦老不知这话何意,孟如清却是晓得的。 这话一出来,那就不得了了。 “什么?”乖仔惊呼一声,接着跳起来,小腿一曲,一膝盖直接顶到小兵下颌,小兵接连后退几步,然后倒了下去。 乖仔冲到秦恒煊跟前,仰着大脑瓜,急急的:“帅气爷爷,乖仔想吃鸡。” 秦老:“······” 小兵挣扎了半天,颤着手半撑起身子看向乖仔,似在看着恶狗,神色满是恐惧。 秦老双眸仿佛发射着光,扣住乖仔的肩膀不让他走,说他是练武的好苗子,要不要跟他习武?他会耍长枪,也会耍大刀,很厉害的。 乖仔很是疑惑,挠着脑袋:“父亲说我系干饭滴好苗子,老爷爷又说我系练武滴好苗子,那我到底系个啥呢?爷爷会滴好少,父亲会多多滴,乖仔要跟父亲一起。” 秦老吹胡子瞪眼:“你父亲会多多?他难道除了打拳,还会耍大刀?耍长枪不成?” “会呀!” 秦老有些不服:“然后呢!他还会什么?”还多多滴…… 乖仔眨巴着大眼睛,掰着手指数给他看:“父亲还会泡妞,还会耍嘴炮,还会占仁便宜,还会倒立吃翔,多了去咯~” 秦恒煊:“······” 孟如清:“······” 秦老:“······” 晚上赵哥儿从义安镇回来,就见着乖仔在哭,秦恒煊和孟如清正围着他哄。 乖仔很少这般哭,赵哥儿吓了一跳,然见着他抬头,本就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更大了。 乖仔两边脸颊红扑扑的,上头牙印明显。 方子晨上次也这般亲他,但那次乖仔就没哭,还笑呵呵的,这次虽是‘亲’得厉害了些,但不至于哭成这般。 秦恒煊见了赵哥儿,都有点尴尬。 赵哥儿指指乖仔,好奇问谁亲的? 秦恒煊脸有点红,说是他爹。 赵哥儿当场就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摸摸乖仔的脸:“很疼吗?” 乖仔猛摇头:“不疼。” “那你哭什么?” “呜呜呜,乖仔被老爷爷西豆腐鸟,乖仔没有清白惹,没有清白,乖仔以后就娶不了夫郎,乖仔和杨猪要成怨偶咯~爷爷老坏蛋,呜呜呜,爹爹,乖仔想要夫郎。” 他一边掉眼泪,一边抽泣着,很是凄惨,可在场三人却是毫无人性可言,竟都笑了起来。 将军府里做活的,多是一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话不怎么多,秦家人又少,府里总是很沉静,乖仔一来,府里总算有了些活气。 方子晨不在,乖仔想他想得紧,孟如清同他像,乖仔就有些黏他,孟如清同他呆一起越久,越是疼他,乖仔离开那天,是给他准备了一箱又一箱的礼物。 赵哥儿不好意思极了。 因着货多,搭客船不方便,赵哥儿便自己租了一艘小客船。 乖仔临上船前,亲了孟如清几下,又亲了秦恒煊几下,这才泪汪汪的上船。
第286章 船只沿着河道而去,只一瞬间就远了,接着便消了影,孟如清愣怔望着,依旧没收回视线。 秦恒煊轻轻拍他肩膀:“江边风大,我们回去吧!” 孟如清沉默了下,还是道:“那孩子,我总感觉和我很亲,煊哥,你说会不会······” “够了。”秦恒煊说。 “煊哥······” “人要活在当下,我们该现实点,你我都晓得,东环岭是个什么地方,世界上相似的人何其多,他只是长得像你,仅此而已。” 孟如清眼眶有些湿:“我知道的,但我就是克制不住的去妄想,对不起煊哥。” 秦恒煊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 赵哥儿走后,方子晨几乎是掰着手指在算日子,晓得今儿他的亲亲夫郎和儿砸要回来,方子晨是学都不上了,一大早就来渡口守。 几天不见,他是食不下咽,晚上睡在宽阔的大床上,听不着赵哥儿的絮絮叨叨,亲不到乖仔软乎乎的包子似的小脸蛋儿,他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几日可把他想得紧。 乖仔和孟如清秦恒煊相处得好,赵哥儿晓得离开他怕是要伤心,提前买了两只鸡,就想着哄他,乖仔吃完了鸡,就又高兴了。 他虽是不舍,但想着能见到方子晨,他是高兴得不行,时不时就要跑甲板上去看,隔天更是早早的就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又用水抹了头发,就开始跑船板上去,想第一时间见着方子晨。 刚进渡口,他就跳了起来,猛着挥手:“父亲,系父亲。” 赵哥儿闻言从船舱里出来,果然就见着前方码头上,立着一挺拔的身影。 乖仔比船板高不了多少,央着赵哥儿把他抱起来,然后高兴得满脸通红:“父亲,乖仔在这里,乖仔在这里哟~” 方子晨在岸上遥呼相应:“儿砸?我地儿砸哎~” “父亲~” “儿砸~” 旁边同行的客船好些人往这边看,笑着。 赵哥儿感觉脸又隐隐有些烫。 “儿砸,让开点,别挡道,让我看看你爹,我要想死他了~” 赵哥儿:“······” “哟呵,这小汉子当真是脸皮厚啊……”旁边有人在打趣。 赵哥儿是又羞又臊,但心里却是甜的。 两父子见面后,自是又黏黏糊糊一般,你亲我我亲你,爱来爱去的,腻歪得紧,方子晨抱着乖仔,然后一直盯着赵哥儿,在外头他也不敢做什么,要是搁现代,他现在肯定要壁咚人一番,然后来个半小时热吻,如今他只能用肩膀轻轻撞一下赵哥儿。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那看人的炽热又不加掩饰的眼神,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且尽是些虎狼之词。 赵哥儿脸烫得紧。 “别这样看我,在外头呢!你羞不羞?” “我怎么看你了?”方子晨笑着:“你倒是说说?” 这怎么说? 说了方子晨也能怼他一句,你怎么这么会想,我这么单纯的人,你满脑子龌龊,还把我眼神想成那样,真他妈冤。 赵哥儿吃过亏,如今可不上当了。 这回买的辣椒多,又顺道买了些蒜头,上万斤。 家里人少,又要顾着店里,自己搬怕是够呛,赵哥儿便雇了几辆牛车,来回运了快一天,才勉强运完。 孟如清和秦老夫人送乖仔的多是些玩具和布匹,也有一些衣裳鞋子。 方子晨一瞅,就晓得这是大手笔,虽没有一箱黄金能让人眼前一亮,但里头东西真拿出去倒卖,节约点,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 只单单最上头一匹布,就值几百两了。 江南水乡来的货,听说夏穿凉冬穿暖,吹得跟空调似的,但摸着确实是舒服,又柔又丝滑,色泽鲜亮,听说这玩意儿还是贡品,寻常人家是有钱都买不到。 这布匹难做,即使是进贡,每年送进宫的也不多,秦家送人,都能一下送这么多,家里定是不少,可见皇上对秦家的宠爱了。 方子晨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自己儿砸,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赚大发了啊! 赵哥儿只说秦将军家,还有一哥儿跟他长得像,方子晨就想起是谁了。 他的分身嘛! 这将军家,真是豪横。 一出手就是这般,这秦家大少和少君,还真是败 方子晨嘀嘀咕咕,赵哥儿只觉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人不败家,你怎么笑嘻嘻! 辣椒摘了不能久放,赵哥儿又请了几个妇人夫郎来家里帮着干活,他倒也不怕别人学了去,只是剁剁辣椒和蒜头,怎么熬煮,怎么放料,这都是他带着李艳梅亲自做的,外人想学也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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