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心里暖暖的,到底是没让,火边太热了,他不舍得。 周哥儿咳了一声,两人也没做什么太过暧昧的举动,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味,他们似乎在眉目传情。 实在腻得慌,没眼看。 赵哥儿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将黏在他身边的方子晨推开了:“你去看看孩子们。” 方子晨不乐意:“有什么好看的。” 几孩子每人一串麻雀,正围着圈坐,吃得呼啦啦的,哪里用得着看。 在外头烤了一天,也是玩了一天,吃饱喝足了,几孩子还不想回去,跟着乖仔一起逗狗子玩。 小奶狗长得可爱,孩子们实在喜欢,加上从未见过,稀奇得不得了。 乖仔对小伙伴也好,之前还牵着羊去晒谷场,让小伙伴们坐一圈。 虽然烤了一天麻雀有些累,可赵哥儿不知为何,看着坐在孩子堆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儿子,竟觉得整个人松快了好多。 他知道,他能脱离马家,能像个人一样活着,能和儿子吃饱穿暖,能这般无忧无虑,被人捧在手心呵护,都是因为······ 他看向方子晨,眼眶突然就酸涩了。 …… 隔天,方子晨问赵哥儿要不要同他一起去杨府,赵哥儿想了想,没去,昨天已经玩了一天了,正事儿要紧,于是方子晨只带了乖仔。 赵哥儿叮嘱他晚上早点回来,方子晨应了,可这一去,方子晨却失踪了。
第135章 到底是醉宵楼的二把手,又是自家哥儿的授课夫子,杨慕涛对方子晨还是颇为看重的,郑老太大寿,杨慕涛跟他说,让他带着夫郎和儿子一同前来,算是串串门,认认路,以后也当是该多走动些,人多了也热闹。 赵哥儿没去,倒是让他带着乖仔去了。 仕农工商,杨府虽是商户世家,拍在最末,可家世显赫,在扶安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郑老太大寿,必定是‘八方来贺’,与杨家相熟来往的,也定然是杨家那般的人。 有钱人,穿金戴银,马车代步,丫鬟成群,在村里人看来,那便是属贵人,赵哥儿怕人多了,孩子去了不懂事,怕他玩闹冲撞到人,不想让他去,可乖仔就想黏着方子晨,又听可以见到杨铭逸,一颗心早就飞了,雀跃得不行。 “爹爹,乖仔会乖,会听话,乖仔想去,果不果以?”他抱着赵哥儿的小腿,仰着头,大眼睛里满满的期待和渴望:“爹爹,乖仔爱爱你,乖仔跟着父亲,不乱跑,乖仔求求你,给乖仔去好不好也?求求你······” 他是做辑又讨好,赵哥儿受不住他软乎乎的求人样,加上方子晨在一旁保证,到底是败给他了。 早上起来,他给乖仔梳了头发,又找了一件红色的小马甲给他套在外头。 这马甲也是方子晨让刘婶做的,赵哥儿以前都未见过这般衣裳。 马甲前面绣了个圆嘟嘟的小老虎,脚上一双黄色的小鸡鞋,乖仔穿上后,粉嘟嘟矮溜溜的,整一喜庆的年娃娃。 方子晨爱得不行,拎起他猛的亲了两口:“我儿砸真是个小靓仔。” 乖仔也亲他:“乖仔系小靓仔,父亲系大靓仔,大大滴靓仔。” 赵哥儿无奈的笑了:“快去吧!别迟到了。晚上早点回来” …… 杨家今儿门庭若市,停在大门的马车排的老长。 来祝寿的大多非富即贵,护卫行从站了两排,行头十足。 郑老太四儿三女,老大便是杨慕涛。 杨慕涛这人心性不错,但稍显懒惰,单单管着个醉宵楼,也是时常甩手做掌柜。 其他三兄弟倒是较为出息,生意做到府城,在那边开了好几家酒楼,携家带口举家搬到了那边,就过年过节的才回扶安镇看望看望郑老太。 生意人,朋友遍天下,他们惯会专营,这会郑老大寿,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想巴结一二的,都赶着来了。杨慕涛让底下几兄弟在门口迎人,自己则退到了一边,不停朝街口张望,像是专门在等什么人。 杨铭逸路上遇险一事,杨慕涛已是知晓,若是没有方子晨,他这会怕是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对方子晨,他是感谢万分。 方子晨抱着乖仔刚到,他便急忙迎了上来。 “哎呦,你这小子可算是来了。” 方子晨都无语了:“杨叔,你家真是太远了。” “没办法,北街那边的房子就三进室,太小了住不开。”杨慕涛说。 他无意显摆,只是实话实说,可这话让方子晨一个还住危房的小人物气得牙痒痒。 三进室,还太小了? 你家得几口人啊!住那么宽。 杨府大门宽敞,台阶下,左右两旁立着两头快一米多高的雄狮。 够威严,也够霸气。 杨慕涛原本说在醉宵楼等他,然后再一起回杨府,方子晨很有打工仔的自觉,没敢让老板等,只问他住址,说自己可以过来。 真是大意了。 白白走了好几里。 从他一出现,杨慕涛眼神就一直落在乖仔身上:“这是你儿子吧!” 早前乖仔去过一趟醉宵楼,楼里伙计一提起乖仔,都忍不住夸这小子可爱。 杨慕涛听了几耳朵,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这帮小子给方子晨面子,特意恭维的。 这会儿一看,这小子儿子粉粉嫩嫩的,大大的脑门,像个小皮球一样,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乌黑亮泽,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委实惹人怜。 方子晨点头:“是啊!儿砸,喊人。” 乖仔立即笑起来,乖乖叫人,声音很软糯:“杨爷爷好~我系乖仔。” “哎~”杨慕涛心都化了:“来,爷爷抱抱。” 乖仔伸出手。 他看着小,抱在怀里更是轻得过分。 “杨爷爷,你也有小胡子啊。”乖仔看着杨慕涛的下巴,他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乖仔瞧得稀奇:“我家羊咩咩也有哦!” 杨慕涛笑了笑:“哦,是吗?” 乖仔竖起一根手指:“嗯!乖仔可以摸一下下吗?” “可以啊!” “哇,系软滴呀!”乖仔惊呼起来:“我家羊咩咩的胡几硬硬滴,爷爷系软软滴!爷爷留长长,以后乖仔可以帮你编个小辫子哟!” 杨慕涛大笑:“好啊!那你可别忘了啊。” 杨铭逸出来,就见他爹抱着乖仔,一下摸摸他的头,一下摸摸他的脸:“这孩子长得可真好。” 方子晨赞同道:“嗯!确实是长得好,毕竟像我。” 杨慕涛:“······” “乖仔。”杨铭逸走近后,叫了一声。 “杨猪。”乖仔眼睛都亮了:“杨猪,抱。” 杨铭逸无视杨慕涛的不情愿,从他怀里将乖仔抱了过来,乖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知道今儿能见到杨铭逸,特意带给他的。 杨铭逸从不吃糖,可孩子一片心意,他倒是不忍拒:“谢谢。” “不用客气。”乖仔揽着他的脖子:“父亲说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父亲给我买了一只狗狗,可爱可爱滴,杨猪下次去我家,我给你抱抱它好不好?” 杨铭逸忍不住碰了碰他软乎乎的脸,也没敢用力,生怕弄疼他:“好。” 方子晨要去给郑老太画寿画图,只能将乖仔托给杨铭逸帮忙照看。 此番一共来了八人,这会正在后花园里。 这儿风景好,外头秋日萧条落败,可这园里家丁照料的好,深秋花儿依旧灿烂,倒是春意盎然。 郑老太还没过来,几人聚在一起,桌上布满茶水点心,小厮丫鬟立在一边伺候。 大家都是彼此认识的,府城和扶安镇画技排得上名号的,也就这么几人。 其中秦老和闭乾安是最为出名的。 一个六十好几,一个四十几,场中几人,最为年轻那个,也过而立。 杨家几兄弟大价聘请画师一事满城皆知,但凡执笔落画、钟爱丹青者,无不心动。 可一听闻秦老和闭乾安皆在其中,就都打了退堂鼓。 实在是不想在大师跟前班门弄斧,丢人现眼。 余下几人画技虽是不如秦老和闭乾安,但也是小有名气。 秦老出马,他们自是知晓自己与杨家那比银财无缘,可大师多是心高气傲,岂能不战而败,他们此番前来,也不是冲着那几十两,若是有幸得了秦老青睐,提点几句,那便是不枉此行。 方子晨个小年轻加入,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误入狼群里一般。 杨慕涛领了人来,彼此介绍一番,一下人匆匆跑来,说前头有点事,二爷拿不得主,让他过去。 杨慕涛交代方子晨几句,又跟几人告罪,领着下人走了。 这帮人是一个都不认识,刚也问了好,方子晨坐到一边,捡了块点心,开始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吃起来。 他气质和模样都极为出众,大概画师都较为喜好‘美’的事物,几人一时都盯着他,方子晨咬了口点心,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又咬了一口点心,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还盯着自己,他就不太乐意了。 方子晨又拿了块点心,想转过身去吃,秦老先开口了。 “小友也是来给郑老夫人画寿的吗?” 方子晨抬眸看向他:“是啊!” 秦老笑了笑:“小友擅画?” 方子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太擅长,我这人会的比较多,要说擅长的,那我这人最擅长的应该是干饭。” 秦老:“······” 秦老哽了一下:“那你······” 方子晨一口糕点一口茶,吃的好不快活:“我会画画,这虽不是我众多技能中最拿手的,但画个画象而已,也是手到擒来。” 这话委实狂妄至极。 惹得其他几人低低私语。 “这年轻人,口气倒是不小啊!” “这小子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傻的。” “他看着也还小,应是未及冠,如此,画术怕是学不到几年。” “区区小儿,也敢这么嚣张,真是无知者无畏。” 秦老还未发话,旁边一人先怒道:“手到擒来?小友当是自信得紧,你知道你面前坐着的人是谁吗?不说秦老和闭先生此番人物,就我等几人浸淫此道二十多年,也从未敢如此说话,小友倒是好有气魄,不过······你还是乖乖回去吧!” “你不敢是你的事啊!”方子晨睨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我有本事我就敢这么说,人有多大的本事,就说多大的话,没本事还说大话,那就是吹牛,我从不吹牛的。” “······” 看这大叔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方子晨咬了口点心,又道:“大叔,你狭隘了啊,术术一途,向来是达者为先,我是比不得你们老,可这又怎么样呢!有些人是天才啊!他生来就像是专门打击人的,他学个几年,就顶得过你们十几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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