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里就是个深穴,随着白袍女子逃跑的方向,这洞里竟然内有乾坤。这洞里四通八达到处都是路口,顾文青跑了几步跟丢了人之后就完全迷路了。 “草,真是鼠辈,这洞打得也太好了!”他一边骂一边放出神识去探路,“这山是被挖空了吗,怎么那么多洞!”就算是神识所过之处也找不到出口在哪。 顾文青扛着昏迷过去的闻鹤穿过一个洞穴,他越想越气,蘸着流出来的血对地画符。 “天上地下,无所不入,生生不息业火不尽,焚!”符成,幽蓝火焰像是一撮从地下长出来的小花幽幽抬头,随着他所指之处瞬间化成一条火龙冲向每一条洞穴通道。 火龙所过之处瘴气皆被其裹挟住成为养分,埋葬虫皆成焦土一块。洞穴四通八达,火龙如有神志一般穿过几条洞穴后在一处汇聚直直朝着白袍女子袭去。 对方也没有想到顾文青竟然召唤业火,业火之力每用一次对自身都是极大的损耗。魔身损耗太多就要多造杀孽来修补,魔是靠瘴气冤孽之力修炼的物种,但因果轮回,杀孽造的越多,孽力回馈的时候就越惨。 哪怕是这样,为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活下去还是会有很多人选择入魔。 她挡不住这业火之力,将全身魔力凝聚成盾,那业火还是烧光了她的毛。 “疯子疯子疯子!啊啊啊!怎么消失了二十年更疯了!我的头发!!!” 顾文青冷笑一声,那业火上有他一缕神识,业火找到了对方,他扛着闻鹤就跑了过来,刚好目睹到对方被业火烧光头发的一幕。 “哟,秃了啊。合欢宗有个秃子会被笑死吧?” 女子恶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消失了二十年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和玄门的人混在一块。被殿下知道你死一万次都不足矣!” 顾文青自认自己接受良好的教育要尊老爱幼,尊师敬长,女士优先,但他真的忍不住要抽眼前的女子。 他养了二十年的崽,他连屁|股都没舍得打,对方就捅了他一剑还放了那么多血! “你们杀了那么多灵兽就是为了那个起死回生的阵法?” “呸!才不告诉你!” 顾文青挠了挠脸,他就说怎么看刚刚那个阵法那么眼熟,现在有点想起来了,回魂阵,还是原主创出来的。 这下有点尴尬住了。 魔域除了主管整个魔族的长生殿以外分为四个域,每一域所习功法皆不相同。顾文青的原身属控魂一派的无相楼,其余有双修之术的合欢宗,炼尸的长湘司,玩尸毒的尸仙门。 这回魂阵怕是合欢宗的人以为原主不在无相楼了,去无相楼翻出来的草稿。加上所修功法不同,自己也不懂就瞎搞一通,害死了这么多灵兽。 “你要回谁的魂?” “不关你事,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魔域?怎么怕自己被殿下责罚吗,我告诉你,你今日和玄门沆瀣一气,明日就是整个魔族的追杀对象!” 她话方说完,腹下一痛。 顾文青将她的骨刺还给了她,那沾着三个人血的骨刺穿过她的身体钉在水分蒸发干的泥墙上。 “他的师兄们呢?” 女子呕了一口血,“呸”了一声,很没骨气道:“在阵中心,本来打算用他们的金丹起阵的。” 顾文青一愣,什么叫“本来打算”? “阵心在哪!” 女子“呵”了一声,掷下一物轰然炸在他们面前。“我不告诉你!” 泥土石块砸落下来的时候,顾文青心里想以后再也不接这种地下的活了。才短短几个时辰就被埋了两次! 从塌方堆里爬出来的时候,顾文青才想起来赫旭城的弟子牌可以感知那些弟子在哪。可塌方之后自己那一块弟子牌也不知道去了哪,他看了看晕在一边的闻鹤伸手去摸他的那块。 一般不是挂在腰间的吗? 顾文青在他腰带上摸来摸去,一只眼睛充血后就看不见东西,另一只好的被这土埋了那么一次也糊地睁不开眼了快。 他揉了揉眼睛收了魔气,右眼恢复了正常却还是不怎么能视物。 而闻鹤也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他的记忆停在看到那根骨刺的刹那。方有点意识就感知到有人在对他“上下其手”。 “前辈,你在做什么......” 顾文青尴尬地将手从他的衣领子里抽出来,“我在找你的弟子牌,你们赫旭城的弟子牌不是能互相感应吗?” 闻鹤捂着伤口慢慢坐起来,“马呢?” “收进芥子里了。” 闻鹤摸了摸腰间,“弟子牌丢了。” “......”行吧,也不算白摸,崽子现在的身材真不错啊。“你师兄们可要被挖金丹了。” 闻鹤闻言立马催动灵力,两指覆在额上的朱砂痣上感应附近的赫旭城弟子。 “此处有结界,我灵力不够探知不到。” “不够我借你点呗。”顾文青说完抬手覆在对方的后脑勺上将对方拉向自己,两人额头相抵,滂沛的灵力如激流一样涌进闻鹤的识海。 他错愣着不知所措地接纳着这汹涌的灵力,两眼只能看到对方阖上双眸后沾着泥土的睫毛。 按理说这样的灵力输入必造接纳者的排斥,毕竟识海不可随意让人进入。可闻鹤并不排斥对方的灵力,甚至在接纳了对方的灵力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点懒洋洋的舒服。 “够吗?”顾文青睁开眼看着他,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以至于气息交缠。 闻鹤不经意地拉开自己和顾文青的距离,微微侧过脸。 “够的。” 顾文青看着闻鹤别扭的样子,心想孩子长大啦,都会害羞了。 不过这孩子小时候自尊心就强,也容易害羞。看来长这么大都没变呐! “找到了!”闻鹤收了灵力赶紧起身,“我感知到师兄们正在经历生死之战,我必须赶紧过去救他们!” 顾文青叹了口气,“累啊,救了一窝还有一窝......” 五千块中品灵石根本不值啊!他就该坚持坚持要上品灵石的!
第27章 不渡山地底的阵法中心浇筑了一口巨大的血池,血池中摆着一只木匣子。 各路被绑来的修士皆像个烂菜瓜一样东倒西歪地扔在地上,任谁这么一看也不相信在场的都是金丹期修为的修士。 无他,他们吸了太多的瘴气,个个头重脚轻,恶心犯呕,四肢无力。 被抓来得早的人已经完全麻木了,躺在那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等死。也就是刚进来的赫旭城的弟子还义愤填膺地满嘴咒骂。 没办法武力输出那就开始精神输出,反正就将魔族八辈子都拖出来骂了一遍。 “省省力气死了去奈何桥排队吧!” “你忘了,修道之人和我们魔一样入不了轮回的,死了之后灵魂在世间飘散最后化为灵气滋养世间。”两个魔兵一边搬着东西一边聊天,“楼上来的修士挺厉害啊,嘭嘭的打半天了。” “再厉害到了这地方也会变成他们那死样,这里的瘴气太纯啦!我最近都觉得自己被滋养地变英俊了,你看看有没有?” “去你的,你那张板凳脸想屁吃呢,别做梦了,把那家伙拖过来!今晚月圆之夜起了阵咱们宗主就大功告成了!” 两只魔正说着,忽然大门打开,白衣女子狼狈地踉跄跑进来,捂着断了的臂膀浑身泥血。 “护法你怎么了!” “宗主呢!快让宗主撤!”被称为护法的女子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她呕了一口血噎道:“沈平治亲自来了!” 她方才从顾文青的手上跑出来转头就遇上了沈平治,沈平治确实不愧是无情道第一人,一剑险些要了她的命。 若不是她断臂求生,现在尸体都凉了。 “慌什么,沈平治来了本座亲自会会他便是。”一道娇媚的声音从血池中的木匣子里传出来,“一个沈平治还能掀了这不渡山不成,本座叫他有来无回。” “宗主,顾、顾青山也来了!他还和玄门的人一起!” “什么!”池中的匣子猛然掀开,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像是跳舞一般从内蹦出来,她身姿如柳一般纤细妖娆,袅袅多姿,秀发上珠钗翠石熠熠生辉,巴掌大的小脸用一张粉色面纱遮住,这纱并不能完全遮住对方的面容,反倒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感。 她踏出血池,一脚点在白衣女子面前,轻飘飘地仿佛纸人那样轻盈。 “顾青山不是死了吗!”花镜月厉声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人是顾青山?” “赤瞳摄魂,除了他属下想不出第二人。而且此人魔力很强,在属下之上,一定是顾青山无疑了!” “本来以为死了才拿他的东西出来玩,这家伙要是看到自己的阵法被我弄成这样一定会疯的。”想想面对一个疯子她就感觉到心累,花镜月冷笑一声,“没想到消失了这么多年居然和玄门的人混到一块儿去。顾青山这是要当玄门的狗了吗?” 说完,她一抬手,离血池最近的修士猛然升空,她手心一抓,对方的金丹竟这样轻松地被她隔空扯了出来! “这金丹真是小的可怜。”花镜月落下手臂,那修士猛然被甩了出去丢进了血池里,血池咕噜噜作响,没一会儿就将他给吞没了。 其他的修士都屏住了呼吸,死亡来得迅猛又简单,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甚至有人已经哭出了声。 “方才骂的最大声的是那些人。”花镜月的目光从这些修士的脸上一一扫过,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愚弄的笑意却又十分的凉薄。最终她的视线和赫旭城的弟子们对上,她弯了弯嘴角,“先剖他们的金丹。” “是!” “呵!不过是剖肚取丹,你这个妖女你以为你能嚣张多久!我们掌门来了,你等着受死吧!” “哈哈哈!”花镜月大笑一声,“可你看不到你的掌门来救你了!” 魔兵立马将说话的赫旭城弟子拖了起来,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剖开了对方的丹田。只是这金丹他们找起来有点费劲,并不是所有的魔兵都有花镜月那样深厚的功底一眼就能看到这些修士的金丹在丹田的哪处。 他手在对方的肚子里掏啊掏啊,那名弟子疼得冷汗直流,哪怕咬紧了后槽牙喉咙底也难以抑制地漏出一两个呻|吟声。 “这家伙的内丹太难找了!你去剖另一个,我找一下。” 两个魔兵勤快地干活,被称为护法的女子被花镜月扔进了血池中的木匣子里,她将手上的那枚金丹抛至空中用魔力起阵,血池仿佛活了,血液如丝绸一般从血池里飘起围住白衣女子。 血红的绸带绕住对方的断臂,伤口处的伤瞬间重新长处骨头、肌肉、皮肤。 “哈哈哈!没想到顾青山这个回魂阵还挺有用。回魂不行,回春倒是不错。”花镜月十分满意这个效果,她从研究到试验前后花了二十年,如果她能将这个阵法和自己的肉身绑定,那自己就可以拥有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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