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策回了神之后看向他,眼神也是阴沉的可怕:“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陆云驰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有些无措的看向傅江知,他们的说话声音很小,傅江知根本就没有听见,见到二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过来之后,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毛。 陆云驰拽着傅江知的袖子问道:“你之前说宋司卿是断袖这件事情,是真的吧?” 傅江知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了转,大概知晓了陆云驰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姜玉策,抿了一口茶之后问道。 “殿下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陆云驰眼神又转到姜玉策这里来,姜玉策神情隐忍,默然良久不语,陆云驰看着他的神情,小声的开口。 “他之前对你做了诸多事情...竟连这些事情都不告诉你,还在你和姜绪风之间摇摆不定,这不是摆明了耍着你玩吗?” 他犹豫着开口。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他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根本就不值得你付出真心,谁知道他在姜绪风面前又是怎样,在你面前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陆云驰絮絮叨叨说着,姜玉策一声没吭,陆云驰说累了,停下来又凑近问。 “姜玉策,你在听吗?” 姜玉策睫毛颤了颤,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 陆云驰顿了顿:“那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姜玉策默然不答。 唱戏唱到最精彩的时候,周围一阵喝彩声,陆云驰的眼神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又凑过来,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十分谨慎的试探出声。 “姜玉策,你不会也断袖了吧?”
第六十五章 同心锁 姜玉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父皇,儿臣有些不胜酒力,先出去透口气,在这里先恭祝庆娘娘容颜永驻,岁岁康健。” 皇上今日心情破佳,挥挥手:“路上慢些。” “是,多谢父皇挂怀,儿臣告退。” 庆妃笑笑:“阿驰,你看着点殿下。” 陆云驰一骨碌起身行了礼,然后跟上姜玉策的脚步。 “哎,你别生气啊,玉策,你先听我说,方才那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并不是那回事。” 陆云驰快步跟在他身后,姜玉策突然停下来脚步,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之后转头看向陆云驰。 陆云驰脚步定住,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姜玉策皱起的眉毛舒缓了一些:“我并不是冲你,也没有生你的气。” 陆云驰叹了口气,跟他并肩往前走:“还有,之前你不是在沐光楼被人强亲吗?你还记得吗?” 陆云驰小心观察他的面颊,姜玉策抿唇:“记得。” “那个好像也是宋司卿...” 姜玉策的脚步又停下,呼吸略微急促。 陆云驰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些事情全盘托出。 “那次在射圃,你问我宋司卿跟我说什么了,我说他提点我,其实不是...” 他垂着眼睛,听见姜玉策的呼吸声。 “他说,让我离你远一些,还...还威胁了我。” “然后那时你又告诉我,在沐光楼的时候,有人轻薄了你,还说让你离我远一些,那个时候我是有所怀疑的,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叙述的断断续续,最后叹了口气。 “你说,谁能想到这一次啊,要不是傅江知告诉我,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他顿了顿。 “你说,这宋司卿是断袖,从前他又跟姜绪风走得这么近,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姜玉策面色一沉,拔腿往自己宫中走去。 “哎哎哎,我就猜一猜,玉策..玉策,你等等我。” 宋司卿回来之后,看到姜玉策和陆云驰两个人已经不在座位上了,视线落在傅江知身上,傅江知喝着茶看了他一眼,冷淡开口。 “你完了。” 宋司卿皱眉:“怎么了?” “姜玉策他知道你是断袖了。” 宋司卿垂眸:“他早就应该有这个意识不是吗?” 傅江知挑眉:“那你的态度呢?你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吧,姜绪风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了,姜玉策会怎么想。” 他放下茶杯,语气淡然:“我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也亏的这位四殿下脾气好,次次都原谅你,不与你计较。” 宋司卿刚要起身,傅江知问。 “你干什么去?” 宋司卿沉吟:“我去找他。” 傅江知嗤笑一声:“我劝你还是处理好你身边这些烂糟事再去吧,做尽占便宜的事情,一句心悦都不敢说,宋司卿,我该说你谨慎呢?还是胆小呢?” 宋司卿本就心情烦闷,就算是被傅江知呛了也丝毫不留情的反击。 “你以为你很好?” 傅江知不心软:“我?我怎么了?” 宋司卿讥讽:“你不胆怯就去告诉你对陆云驰的心思,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姜玉策厮混在一起,你就不谨慎了?” 傅江知懒洋洋:“我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反正我心里清楚他对姜玉策没有那个心思。” 宋司卿扫了他一眼不以为常的模样:“这么自信?” 他带了点嘲弄,压低了声音:“南宫月,情况变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这样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傅江知回忆起从前,神情略微有些恍惚,声音也很轻:“上一世我能吃的死他,这一世自然也能。” 他回了回神,敛起衣袖:“你与其操心我,还不如操心操心你的小殿下,丢不丢人,这么大年纪了,一个小娃娃都搞不定。” 宋司卿凑过去端详他:“南宫月,你年纪见长,样貌不如从前了,要是再不加把劲儿,就真老了。” 傅江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情略显紧张,须臾后又放下,得意道:“过了年,我们就要去战场了,到时候不管是三殿下四殿下,还是美貌姑娘,俊秀公子,都没有了,只有北疆战场上姿色一等一的军师傅江知。” 宋司卿轻哼:“等你的小将军走了,我也就清净了。” 傅江知笑的肩膀都抖了两下。 夜里又下了一场雪,宫宴已经结束了许久了,宋司卿站在姜玉策殿外许久才敲了门,长青顶着风出来,看到是他之后,扭捏的说了一句。 “太傅,殿下,已经睡下了,您...要不。” 宋司卿垂眼:“那我明日再来。” “殿下说,明日也不见您。” 长青的神情有些没底气,宋司卿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顿了顿道:“他还没睡,是吗?” 长青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宋司卿吸了一口气:“他还说什么了?” 长青躲避了他的视线:“殿下说,往后都不会再见太傅了。” 宋司卿滚滚喉结,撑在身上的伞晃了几下,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风雪里。 “那我在这里等他。” 长青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关了殿门回去了。 长青收了伞进屋,姜玉策披着大氅正在清点自己的钱财,长青顿了顿,凑过去。 “殿下,太傅说要一直在外面等着。” 姜玉策皱眉,没有一丝犹豫:“那就让他在外面等着。” 姜玉策看着清单,回头:“库房里是不是还有一些生辰贺礼没有动?” 长青回神:“是,殿下?您不是要卖掉吧?” 姜玉策蹲下来,将箱子里的东西都归整了一下:“除了父皇和祖母赏赐的东西,其余都拿去卖掉吧。” 刚说完又顿住。 “你先都拿过来我看看吧。” 长青行了礼。 “是。” 深夜几个人冒着风雪将箱子搬了进来,下人仔细的拂去灰尘,长青将箱子掀开,有下人出声。 “这些都做好了记录,谁家送来的都有些,殿下,您看一眼。” 说着递过来一个册子。 姜玉策接过来册子看了一眼。 “你们把陛下和太后上次的东西挑出来放好,其余的按照价钱归整了做好记录给我。” “是。” 从前姜玉策从未有过攒钱的念头,他没缺过钱,也不知道钱的重要性,所以这一清点,也不过是几千银两,皇后一次打点官员都不够,姜玉策有些气馁。 他是要想办法挣些钱了。 “殿下。” 下人出声叫他,姜玉策看过去,下人站起来,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这儿,有个同心锁。” 姜玉策垂眸,看到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通透的白玉同心锁,花纹刻的也是精致华丽。 他知道为什么下人会将这枚同心锁拿出来说,因为同心锁一般是定情信物,没有人会在生辰的时候送这个,送也会是有情之人送。 姜玉策并没有伸手去接,下人们看到之后都面面相觑,道:“这...这该不会是哪个姑娘送的吧?” 说完连忙去翻名单。 翻完一愣。 “这...是太傅送的。” “太傅?” 另一个下人去看,嘟囔着:“太傅送错东西了吧。” 二人视线看向姜玉策试探问:“殿下,这个要卖掉吗?” 姜玉策移开视线没有说话,长青观察着姜玉策的神情,挥挥手:“这个收起来吧。” “是。” 几个人将东西收起来,姜玉策微微皱眉,低声问:“他还在外面吗?” 问完之后又觉得有些后悔。 长青连忙道:“奴才去看看。” 姜玉策急声道:“不用去看了。” 长青一怔,随即应下:“是。” “殿下,今夜风雪大,您早日歇着吧。” 灯熄了,姜玉策却还醒着。 帐幔是放下来的,他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风声,掺着雪落下来,堵在姜玉策的心口,吹的他有些麻。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起了身,裹了大氅去库房。 装着同心锁的盒子被放在上面,他伸手拿开,屋里没有点灯,外头下过雪,映出一片白光,倒也显得亮堂。 他悉心摩挲着玉身,神情叵测。 他知道自己平时行事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对于感情一事,他是胆小,但尽管他再胆小,也曾向宋司卿提过心悦之事,可他没有应。 他句句不提喜欢,从不透露自己断袖,但却做尽暧昧的事。 今日陆云驰问他是不是也断袖了,他竟也答不上来。 他在对此事一无所知之时和宋司卿抱了、亲了、还同床共枕,交颈而卧。 他怎可再说自己不是断袖? 他若是真是断袖,可他为何从未对别人...有过如此复杂的心思,唯独对宋司卿。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每次的帮助都会让他心软,而后每次的亲近他都纵容,就这么纵容着...就对他产生了依赖,让他逐渐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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