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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殿下很喜欢这个地方，起码比望春楼更得殿下的心意。” …… 这不是废话吗？一个琴馆，一个妓院，他总不能说妓院更得他心意吧…… 他这么一说话姜玉策又有点坐立难，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是口头说说。” 正巧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因为穿着青衫的姑娘抱着琴走了进来，姿色秀丽，气质温婉，行了礼之后将琴放下，开始弹奏。 姜玉策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研究。听不出来好坏，但是他觉得声音一响起，好像掩盖了许多东西，就算宋司卿在他旁边，他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托腮注视着那位姑娘，看起来听得十分认真。 宋司卿将桌子上的一盏蜜茶地过去，凑的近了些，低声说道。 “看来殿下对音律还颇有研究，听得这么认真。” 姜玉策干笑几声：“音律研究到是没有，不过就是听着好听。” 宋司卿声音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殿下觉得这姑娘好看吗？” 确实好看，姜玉策撒不了谎，也只能诚实的点点头。 “好看。” 说着就要去拿面前那杯蜜茶，结果还没碰着杯子，就被宋司卿又收回去了，姜玉策转过头去看他，宋司卿神情淡漠，将杯子里的蜜茶一饮而尽。 什么鬼？不让自己喝，还递什么递？ 姜玉策扯了扯嘴角，转过头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姜玉策碰了碰陆云驰的肩膀问道：“你听着这个怎么样？” 陆云驰其实对音律也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总想着保持货比三家的念头，都听完之后，将这些对比一下，挑出来个最好的。 陆云驰支支吾吾：“还行吧，等听听下一个看看怎么样。” 姜玉策点头。 “也行。” 姜陵息一直端着茶杯观察着他们几个的动向，见姜玉策同陆云驰去说话了，突然凑近了宋思清，装模作样的感慨道：“哎呀，年轻就是好，你看他们两个在一起多养眼。” 宋司卿眼神一冷，挑了眉毛，转过头去看他：“今日好像话格外的多。” 姜陵息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之后也没有收敛，托腮看着他笑了笑，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没有办法看到年轻人就是会高兴一些。” 宋司卿脸色不善，扫过凑在一起的两颗脑袋，眼神一沉，但是碍于姜陵息在一旁，他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姜陵息似乎是捕捉到了他细微的神情，勾唇一笑。 “其实我还是比较好奇，你不是一直都是辅佐姜绪风的吗？为何突然同阿策走的这么近？改变主意了？还是祁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司卿垂下来眼眸，冷淡的开口说道。 “你不是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吗？刚刚同我说的话都忘记了，现在又好奇个什么劲儿？” 姜陵息拍了拍大腿：“行，我不问，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他们两个说着话又换了下一位琴师进来。 姜玉策听到都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幸好有人送进来一些点心，他吃着还算是爽口，所以让他提了提精神。 宋司卿身子又靠过去忍不住提醒道：“少吃些，这糕点不消化，过会儿带你去云上间吃点新菜式。” 头两句话姜玉策听了就像是耳旁风一样，不过这最后一句话让他硬生生止住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去，好奇的问道：“你们云上间又研究了新菜式啊？” 宋司卿点头。 姜玉策想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 “宋司卿，你不会跟这个灵音馆也有什么关系吧？” 他生怕宋司卿下一句冒出来，这个也是我开的，那他真的要去查查这京城中到底哪一个产业不是宋司卿的了。 宋司卿垂眸看着他的脸颊否认道：“这个倒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跟你十六叔有关系。” 姜陵息听到这句话之后，嘴里的茶一口喷出来，回头瞪着他：“你可别胡说八道啊，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拿出来证据。” 宋司卿挑眉：“你真以为我找不到证据？” 这样一句类似警告的话，说出来让姜陵息噤了声，姜玉策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转。 看来他们两个今天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单纯的听曲儿啊。 姜玉策收回自己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捧着蜜茶喝了一口，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第三十一章 祁家也害了你 姜陵息伸手拉了一下姜玉策的胳膊。 “我告诉你啊，你私下里同他少来往，他这个人坏着呢，你年纪这么小，这么单纯可爱，可别被他骗了。” 姜玉策咬了一下下嘴唇，笑的十分乖巧。 “谢十六叔提醒，我会的。” 宋司卿看着他的面颊，脸上浮现好整以暇的神色，低声重复着他的话问道：“你会的？” 姜玉策趁着姜陵息不注意，悄悄的凑在宋司卿耳边，笑嘻嘻的开口说道。 “我是骗他的。” 宋司卿脸上的神情因为他这句话缓和了不少。 姜陵息托腮看着宋司卿。 “宋兄，我也想吃云上间的新菜式，宋兄能否给安排一下啊？” 宋司卿扫都没扫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想吃自己排队。” 姜陵息叫苦不迭。 “排队都排了半个月了，还没排上呢，反正你也是要带着阿策去吃，捎带着我们呗。” 陆云驰连忙抬手：“哎，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回府上去，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姜玉策从未听过今日陆云驰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陆云驰应的含糊：“唔，就是我二姐找我有点事情。” 姜玉策还想说什么，宋司卿递过来一杯蜜茶：“来，喝点茶。” 姜玉策转头接过茶，想同陆云驰说什么也忘记了。 四位琴师都已经弹奏完毕，姜陵息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位不起眼的姑娘，淡声道：“选她吧，她的琴向来不错。” 女人掀了眼皮看向姜陵息，又安静的将眼睛垂下去了，也没说什么道谢的话。 姜陵息是他们几个人里最懂音律的，他都这样说了，其他几个人自然是认同。 陆云驰付了定金就回陆府了。 宋司卿和姜玉策，还有一个姜陵息就一起去了云上间。 应该是最近出了新菜式的缘故，云上间比平常还要热闹许多。 跟着宋司卿一起被恭敬的请上了最顶楼的雅间。 姜陵息叹了口气感慨道：“果然还得是蹭着宋太傅的光才能上顶层的雅间啊。” 宋司卿瞥了他一眼，语气格外平淡：“你能开的起灵音馆，一间酒楼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姜玉策吃惊：“灵音馆是十六叔开的？？” 方才他说姜陵息和那个什么灵音馆有关系的时候，姜玉策就已经够吃惊了，没想还有更令人吃惊的事情。 姜陵息很显然是不想将这件事情外头的窗户纸戳破，看了一眼姜玉策之后又转向宋司卿：“你别胡说啊，我给你留脸面，你也给我留啊！” 宋司卿倒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挑了挑眉毛问道：“我有什么脸面需要你给我留？” 姜陵息凑近：“你跟那个紫熄，你们俩之前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又看了一眼姜玉策，十分警惕的压低了声音。 “我给你说，本王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别太挑战我的底线。” 宋司卿微微皱眉，看起来有些不解，仿佛真对他嘴里说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与紫熄？我与紫熄有什么事情是有损我脸面的事情？” 姜陵息深吸了一口气，十分笃定的开口：“你们两个，从前好过一段吧？” “噗——咳咳咳” 姜玉策从他提到宋司卿与紫熄之后，就一边假装喝茶一边支着耳朵听，在听到他说宋司卿和紫熄好过之后，直接一口温茶喷了出来。 姜玉策十分歉疚的擦拭着桌上的茶渍，没有抬头去看宋司卿：“不好意思，被烫到了。” 宋司卿用手掌碰了碰他的杯子，皱眉问：“烫吗？” 姜玉策被呛的猛咳了几声，险些要把眼泪咳出来，眼角也红的厉害。 姜玉策尴尬的不敢抬眼，支支吾吾：“我，舌头比较脆弱。” 宋司卿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抬手将他眼角的泪花子抚去，低喃：“是吗？” 听那个语气，倒是带了几分认真思考的意思。 宋司卿收回来手掌，注意力从姜玉策身上分散了些，轻飘飘的开口：“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事情？偏的也太离谱了些。” 姜陵息睁大眼睛：“那些传言不实？” 宋司卿斜睨了他：“你这灵音馆办事太水了些，看来你搜集来的那些消息也不一定真假，我看我还是不要在你这里白费力气了。” 姜陵息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谁说的！我告诉你，你可以说灵音馆搜集你的消息不准，但是不能说搜集其他不准。” “哦？那你说来听听你都搜集了什么？” 姜陵息张张嘴又闭上，转了转眼睛道：“但我敢说，当年宫变的事情，我查到的，绝对比你多！” 姜玉策的动作停下，神色认真了些，正襟危坐后支起了耳朵，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谁知道宋司卿却利落的转了话题。 “在外头少说这些。” 姜玉策茫然的抬起来眼睛，却看到宋司卿正在看着自己，眼睛里包含深意，姜玉策心中有些疑惑，他现在觉得这件事情不仅另有隐情，而且宋司卿好像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微微皱眉收回视线，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菜陆陆续续的上了，香味飘满整个雅间，姜玉策就算是方才被那些事情吸引了注意力，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上了，但是碍于有长辈在桌上，所以没好先动筷子，直到姜陵息笑眯眯的对着他开口说道：“没事，吃吧。” 姜玉策这才将筷子伸出去。 刚才经过宋司卿的提点，姜陵息也没再提那些事情，但是姜玉策算是理明白了。 宋司卿开了望春楼是为自己收集一些有用的情报，收着收着发现了另一家和自己做着同样事情的灵音馆，然后就顺藤摸瓜的找到了姜陵息，姜陵息做这些事情大约是比宋司卿的年头要久一些，所以宋司卿才会来到他的地方同他说了这些事情，但时姜陵息应该是不愿将自己手里捏着的东西给出去，这才有了方才的对话。 姜陵息吃到中间要了一壶酒，姜玉策碍于上一次喝酒出事，没敢碰，宋司卿看他这幅谨慎的模样，勾唇笑了笑。 姜陵息起身越过宋司卿坐到他的另一边，将酒倒进他的被子里，循循善诱：“阿策啊，我跟你说啊，十六叔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开始喝酒了，你啊，就是太乖了，什么都不敢干，皇后他们才会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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