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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练剑的师兄连忙道歉，大毛师兄也看了过来：“怎么了云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 王云生说：“没有，我的伤好多了，不影响的。” 大毛师兄说：“既然如此，晨练的时候别分心，好好练习。” “是。” 晨练结束之后，王云生叫住了大毛师兄：“师兄，王萌的禁闭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大毛师兄说道：“薛师叔的意思，是要等他魔种根除之后，才能放他回来。” “那进展如何？” “据我所知，情况不大理想。” 回想起这些天的王萌，王云生确实感觉有点不大对劲，顿时倍感忧心。 大毛师兄又说：“天音阁的破魔曲能助他良多，他呆在那边，你不用太担心。” “我自然是不担心的，只是……” 只是王萌一直以来都呆在自己身边，这样长时间的分开还是第一次。 大毛师兄说：“你与他非同族，若是要在一起，就要更加勤于修炼，才能与他多相伴些年岁。” 王云生身体一僵：“你……你都看出来了？” 大毛师兄点了点头。 “虽然你平时什么都不说，想必你都看在眼里了，佩服，佩服。” “其实今天早上你们说的话，我不小心听见了。” “……” “抱歉。” 王云生笑了笑：“让师兄见笑了，应该没有别的人听到吧？” 大毛师兄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情之所钟，是你们二人的事，别太在意旁人的看法。” 王云生深以为然：“你说得对。”不愧是寨子里年纪最大，人生阅历最丰富的大师兄，跟成年人讲话就是莫名的舒心。 王云生瞟到大毛师兄腰间的香囊，便问道：“师兄，你那个香囊，是姑娘送的吧。” 香囊针脚稚嫩，看着不像是外边卖的，虽然已经有些陈旧，但大毛师兄仍旧经常佩带在身上。 提及这个，大毛师兄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确实是姑娘送的。” “你俩是不是已经要谈婚论嫁了？” “她已经过世了。” 王云生抱歉地说：“对不起。” 大毛师兄摩挲着香囊，轻快地说：“没关系，都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小毛远远喊道：“王云生，你还坐那聊什么天呢！今天到我俩喂猪了！快！” 王云生应道：“来了！” “云生。”大毛师兄叫住正要离开的王云生，“虽然我并不反对你与王萌在一块，但我还是要告诫一句，他虽未曾犯下大的过错，但终归心性不稳，若能走正途，那是再好不过。可若是他劣性难改，你要早做决断。” 王云生说道：“放心，他要是走了歪路，我会阻止他的。” “今日的破魔曲完成啦。” 许小山大功告成，心情大好地收拾起乐器。 王萌仍在调息。 许小山问：“你今天感觉如何？我觉着好像是比昨天要好一些了。” 王萌点头说：“嗯。” 听到食堂开饭的钟声响起，许小山迫不及待地要冲去抢鸡腿了：“你自己调息，我先走啦。” 许小山走后，王萌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情况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糟糕了。 从玉弓寨回来后，他就一直心神难定，胸腔中一股魔气横冲直撞，就仿佛有一把利器叫嚣着要破胸而出。 “没事的，不要害怕。”他用王云生的语气不断在安慰着自己。 但这股魔气却一直未能压制，直至半夜，越发狂躁不安。 “庭燎君？” “谁？”饱受折磨的王萌警惕地看向四周，但未能发现任何诡异的踪迹。 “你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那声音，似乎是从脑子里发出的。 “你忘了自己之前曾经做过的事情了？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功亏一篑，那些人全都白死了。数万人的性命，你眼都不眨，真是好生厉害。如今你以为失去记忆，就不用负起那些罪过了吗？” 重重恐惧涌了上来，如泛滥成灾的水患，几乎要把他淹得喘不过气。 “那不是我。”他连声音都在发抖。 那诡异的声音叹息般地说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你这样人，竟然还妄想得人怜爱？” “闭嘴！” 王萌心绪涌动，身上的魔气比以往更盛。 半夜，对面小毛的呼噜声已经响了许久。 王云生在窗边望月亮。 我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今晚王萌是不会来了？ 夜深了，气温也渐渐凉了。王云生打了一个寒颤，在他放弃等待准备关上窗子的时候，草丛处有了动静。 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王云生一眼就认出是王萌的身影。 但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王云生就翻窗出去了。 等走近了，王云生才发现不对劲，王萌的身上有着隐隐的黑雾，眼睛也泛着幽幽的赤红。 王云生问：“你怎么了？” 这是哭得太多？眼睛哭成兔子了？还带夜光的？ “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要丢下我吗？”王萌的眉梢和眼底氤氲着万般委屈，他喃喃着，像是在对王云生说，却又像在自言自语，“你不能丢下我。” 王云生回忆起在九罗山庄王萌被告知要取回妖丹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他下意识后退了。 这一举动刺激了王萌，身上的魔气萦绕，眼底的暴戾更盛。 一般这种情节，应该选择用爱来唤醒他的意识。 但王云生考虑了一下局势，又想起上次被打得四脚朝天，决定还是跑比较靠谱。 于是他转身就跑。 “你要把我丢下吗……” 这一句带着小心翼翼的可怜，与其说是控诉，听起来更像哀求。 王云生停下脚步，一回头，只觉得喉间一紧，脖子被狠狠扼住。 王萌把他抵在了树上，狠狠地亲了过来。 王云生觉得他的吻技……不，没有吻技，一定是在报复自己早上咬了他。 只听见刺啦一声，王萌把他的衣服撕了一个口子。 王云生瞪大了眼睛。 天方山的衣服质量极好，可仍旧扛不过王萌的手劲惊人，这样下去，这衣服迟早要废，但重点是这衣服是要自己花钱买的！ 王云生挣扎着：“别，别，我自己脱！自己脱！” 王萌真的就停了下来，幽幽地看着他，大概也真觉得这衣服难撕。 王云生也很有诚信，说到做到，当场就宽衣解带，衣服刚落肩，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王萌的脸上。 王云生立马捂住了脖子，生怕王萌又来一个锁喉：“别打我，我不禁打的。我身上还有伤，腰伤，背伤，还有你在九罗山庄打我的内伤……” 王萌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不会打你的。” 但你这个魔化的眼神好吓人，谁看了都很难相信吧。 “你就要亲就亲，别总是上牙咬。”王云生弱弱地说，“你要不别动，我教你怎么亲得舒服好不好？” 王萌搂住他的腰，无声地同意了。 这虽然是被强迫的，但是占到便宜的可是自己！说是血赚也不为过啊！ 王云生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当舌尖被缠住的时候，王萌的身体还颤了一下，这个反应让王云生觉得十分可爱。 王萌开始还有些不明就里，反应过来后，就激动地回应起来。两人唇齿纠缠，炽热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连对方胸腔内的心跳都能听得到。 两人正情难自禁，远处传来了声音。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谁在外边吵架呢？” 王萌就势抱着王云生滚到了草丛里。 俞师兄提着灯笼左顾右盼：“不会是我听错了吧？难道是我做梦听到的……什么声音？” 草丛里的王云生全身一僵，因为王萌按着他又亲了上来。 俞师兄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又大概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最后没上前，只是隔着老远喊道：“别吵架了！被我发现了明天告师父那去啊！”然后他抵不过睡意就回去了。 王萌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他激烈地亲吻着，在对方口腔中霸道地翻搅着，湿润的唇舌交缠，恨不得要把王云生吞吃入腹。 虽然毫无技巧，但是莽得可以，好容易两唇分开，王云生缺氧得眼冒金星。 他呻吟了一声：“我的背好痛，能不能换个姿势。” 王萌停住了，眼中虽然还有入魔的赤红，但已经多了几分清明。 “对不起。” “我没事，你清醒点了吗？” 王萌的眼泪盈满了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扑簌往下掉：“我好难受……” 王云生明白，他现在也硬得很难受。 “我好害怕，我每天都做噩梦，脑子里每天都有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王云生为自己龌龊的心思感到羞愧。 “你是不是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事情，所以讨厌我了？你别讨厌我好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云生拍拍他的脑袋：“没事的，不要害怕。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王萌哽咽着：“你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你不要丢下我……” 王萌把他抱得紧紧的，抱得他背后的伤口都发疼。 王云生连声安慰：“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个时候他反而能坦然地接受了。 管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很需要我，那就够了。 王萌哭了许久，最后魔气消耗了他所有的灵力，力竭的他在王云生的怀里变回了一只粉色的雏鸟。 次日清早，王萌醒来发现自己在禁闭室里，旁边还坐着正在调音的许小山。 王萌猛地坐起来：“我怎么在这里？” 难道昨天的那些……是我在做梦？ 许小山把手里的苹果啃得咯咯作响：“生哥送你回来的，他怕你又会受罚，所以一大早就把你送过来了。” 王萌眼底的光亮了起来：“那昨天……” 许小山说：“你去找生哥了对不对？” 王萌紧张道：“他都跟你说了？” 许小山说：“他脖子上还有一个被你掐出来的手指印，啧啧，都淤青了。” 王萌懊恼地抓自己头发：“我都做了什么……” 许小山凑过来八卦地问：“你俩什么仇什么怨？是不是喜欢上同一个姑娘了？是不是葛茗师姐喜欢他不喜欢你啊？” 王萌避而不答：“魔种根除不了，证明你们水平有限，还不如把我放回玉弓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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