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媳妇看萌萌虽然穿着朴素,但是模样还挺好看的,就琢磨着把他卖了赚一笔钱。 这俩人给他好吃好喝,就把他哄着留了下来。猎户媳妇是个精明人,借口体弱,哄骗他去干活,什么烧饭劈柴拉磨,好在他不是普通孩子,竟然都干了下来。 猎户摸好了行情,原本今天就要带他进城找买家,要不是葛茗想着要来找他,此时他已经不知道在城里的哪个青楼楚馆做上岗培训了。 小毛跟葛茗与猎户两口子动了手,才把萌萌给抢了回来。 葛茗拿着帕子给萌萌擦脸:“瞧你这脸脏的,都成小花猫了。” 小毛在一边啧啧说道:“我们要是再来得晚点,你就被人给卖掉了,你都不知道跑的吗?” 萌萌说:“他们对我很好。” 小毛:“让你一个小孩子做这么重的活也叫好?你看看你那手……” 萌萌的手上有许多劈柴时被柴火上的倒刺扎出的伤口,不过他并不觉得疼。 小毛:“这叫对你好?云生对你就不好吗?他让你干过重活吗?” 猎户媳妇看上去是挺好的,她虽然是个腰宽体胖的妇人,声音却能捏得极为纤细,话说得好听,可都只是在千方百计地从他身上压榨价值。 萌萌觉得她看起来像个和蔼的母亲,虽然一直都在让自己干活,昨天的自己就像个陀螺一样,手里的活几乎没停过。 王云生的声音没有她温柔,有时候还会凶自己,恐吓自己。可是想来他从没让自己做什么辛苦的事情,会问自己累不累,经常抱着他背着他到处走。 萌萌的小脑袋突然意识到,王云生好像对他挺好的。 小毛:“我就说你这个小白眼狼真是不知道好歹。云生病了,我把你带回去让他看看,省得他还一天到晚挂念着。” 萌萌:“他生病了吗?” 小毛:“对啊。你说前天你要是跟在他旁边,他现在哪会受这种罪。” 葛茗:“搞不好他看到你回来了,病也会好得快一些呢。” 萌萌点点头:“嗯。” 小毛带着被拐儿童萌萌回到村子里,准备带去见儿童家长,哪知道王云生不见了。 床上空荡荡的,被褥早就冷了。 小毛跑去找佘大娘:“大娘,云生呢?” 佘大娘正坐在院子里折菜,手上也没停,一边回道:“那孩子在里边啊,我坐外头,没看到人出来。” 他们又把屋里屋外的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王云生的身影。 这个时候村长儿子阿金从外边回来,佘大娘连忙迎上去问:“阿金,你看到屋里的那个小伙子了吗?” 阿金一顿,又不耐烦地回道:“没看到,怎么了?” 佘大娘:“他不见了。” 阿金冷笑:“搞不好是跑了吧?” 小毛看他的表情就有些来气,反驳说:“他都病着呢,哪还有力气乱跑?” “佘大姐!佘大姐!”不远处胡婶急匆匆跑过来,“你们见到阿英了吗?” 佘大娘老实回答:“没有啊,阿英怎么了?” 胡婶急切地说:“阿英不见了,你说说都这样了她还能跑去哪儿啊?” 阿金又在一旁说风凉话:“我就说吧,把那小子放出来就是个错误,你看,他现在都把阿英给拐跑了!” 胡婶急得直跺脚:“真的啊?我就说那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真可恨……” 小毛上前推了阿金一把:“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说是云生干的!” 阿金眼珠子乱飘,语气有些心虚,声音低了下去:“两个人一起不见的,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 胡婶急得快哭了:“快帮忙找找啊,阿英都这样了,她现在一定害怕得不行!” 佘大娘抓着胡婶的手臂说:“妹子你别急,那小伙子病了肯定跑得不远。阿金,你快去叫上几个人,村里村外都去找找!” 阿金应道:“行。” 他转身走出没几步,之前托他买药的村民追过来拦住他。 阿金推开他:“有事以后说,我这忙着呢。” 村民还是坚持拦住他:“阿金,你这给我抓的药不是回春堂的啊?你看这包药的纸跟我以前买的不一样……” 阿金急切想要摆脱他:“不就一张纸吗,兴许人家换了呢,里边的药没问题不就行了?” “药也有问题啊,有几味药都坏了,你看看,发了霉的,都几十年老店了怎么会干这事?我从前去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找的是不是我说的那个回春堂啊?” 阿金不耐烦地说:“麻城还能有几个回春堂?碰巧今天抓药的人不是之前那个吧,你赶紧让开,我要去帮忙找阿英呢。” 阿金匆匆把村民打发走,全程没敢看天方山的弟子。 是的,他没去麻城。 他去的是肇阳城的路边的一家药店,抓药的见他急迫,趁他不注意就以次充好地混入了原本早该丢弃的坏药材。 若不是那位村民疼爱妻子,熬安胎药前都会查看一番药材,怕是真就把这碗过期药给喝了。 阿金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希望那人已经把王云生和阿英带到了。 王云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那个破旧的瓦房里,隐约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女子香。 有人推开了那扇门,看到了坐在窗口的阿英——她还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 直到有个影子追上了自己,她才注意到房间里来了人。 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她瞪大了眼睛,开始尖叫起来,整张脸都变得有些狰狞。 “走开!你走开!”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按倒在了床上。 “别叫。”那人说,“这样脸就不好看了。” 阿英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盈满了泪水,她在疯狂地乱抓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上成年男子,更何况她现在骨瘦如柴,小小的挣扎在男人看来简直是蚍蜉撼树。 那人扯着她的腰带。 梦里的王云生咬牙切齿,怒吼着这个冯霸王真是可恨! 那人突然分了神,阿英挣扎着一口咬上了他的手。 那人痛极将手伸回,阿英尖叫着要从床上下去,被他用力往回一扯,重重地摔了回去。 他一只手掐住了阿英纤细的脖子,她便喊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垂死挣扎的弱小呜咽。 “叫什么叫?”那人残忍地说着,阿英挣扎的两只手在他的胳膊上乱抓,留下一道道血痕。 “住手!”王云生听见自己在梦里喊道。 那人置若罔闻,手上越发使劲:“你要早就从了我,哪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阿英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几乎要翻白。 “贱人,你死了下来陪我吧!” 住手!别伤害她! 我在哪儿?我要去救她! 王云生在梦里咆哮着,眼前一阵光怪陆离,他伸手去扶住发昏的脑袋,却发现那只手上满是抓痕。 他的另一只手正掐在阿英的脖子上。 突然脑后一阵剧痛,王云生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原以为自己受阿英故事的影响做了梦,最后才明白,这场梦,梦的是那天晚上的自己。 王云生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将过快的心律平复下来。 当时的自己一定是被冯霸王给附身了,那个来凉水村做法的道士有问题,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小毛他们。 他现在身处的四周都是暗的,唯一的光源就是那透着昏暗光线的纸窗。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不在村长那个朴素的小房里了。 他记得村长儿子吹了一个拇指大小,或许是笛子的东西,发出了一些常人听不见的声音。然后窗突然开了,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灰色道袍,手握拂尘,模样长得极好,眉目柔和,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他一时看得出神,那男人将拂尘往自己眼前一扫,自己就没了意识。 他一定就是那个有问题的穿云观道士,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 王云生躺在床上双手被捆,他侧着身想要撑着身子起来,却摸到了旁边有个物体。 他呼吸一窒。 这张大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脸色惨白如纸,红唇像染血般娇艳,白与红撞入眼球,让人有一阵的心悸。 这人的脸颊凹陷,面无血色,安静地躺在那里,单薄得像个纸人,王云生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她是……尸体? 王云生注意到她和自己盖的是一床的大红喜被,自己的身上也被换上了一身喜服。 这个时候,新娘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22章 冥婚 大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脸色惨白如纸,红唇像染血般鲜艳,白与红撞入眼球,让人一阵心悸。 她眼睛紧闭,安静地躺在那里,完全感觉不到呼吸。 就像是……一具尸体? 想到自己的身上还穿着与她一样的喜服,王云生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新娘猝然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寒毛根根立起,王云生慌乱地后退下床,因双手被缚在背后,平衡难以支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啊……”他还没来得及痛呼,就见新娘的脸转了过来。 她双颊凹陷,衬得眼睛大得骇人。 她张开了红唇,王云生还以为她会裂开血盆大口,一嘴把自己的脑袋给吞吃入腹,谁知只有一阵刺耳的尖叫强硬地钻入了耳内。 “啊——” 王云生难受地捂住了耳朵。 这个尖叫,好像有些耳熟啊…… 房门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了一个老婶子。 她腰板结实,走路带风,板着一张老脸,松弛的脸皮耷拉下来,看着极不好相处。 王云生连忙问:“这位大婶,请问这里是哪儿?” 老婶子瞥了他一眼,不屑于搭理他的话,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抓住了还在发疯的阿英。 她的动作很是粗暴,王云生喊道:“你轻点对她!” 老婶子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她轻易压下了阿英的挣扎,把一个帕子蛮横地塞到了她的嘴里。 世界一下就清净了。 老婶子做完一切后,转身就要离开。 王云生的双手被缚在身后,一边倚靠着床沿站起来,一边叫住她:“你先别走,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老婶子充耳不闻。 王云生喊道:“这里是冯家吗?” 看到老婶子顿了一下,王云生飞快地说道:“你是冯霸王的家人吧?你把我们绑来有什么目的?” 老婶子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很快就走到了门前。 王云生大声说道:“我是天方山的弟子,天方山是修仙大派,你可知道得罪了会有什么下场吗?!我看你也不过是个下人,你家主人自己作死就罢了,还会连累你们这些下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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