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茗不会也这么认为吧? 小毛斩钉截铁地说:“我打包票,云生肯定不是故意去干的。你看有没有可能他们前世是一对恋人,今世相遇之后,云生猛然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发现是前生相爱至深的恋人,于是情难自已……” 葛茗一脸嫌弃:“你是不是最近便宜话本看多了,人都变傻了。” 小毛:“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怎么还骂人呢?” 王云生一整天都被关在柴房里,在这一天里,他仍在督促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让自己变成一个更优秀的人,才能找到优秀的cp。 他庆幸自己不用去割稻谷,在这柴房里反而更能专心致志地看书。 他借着木墙漏洞处透过的光看书,感觉自己就像那凿壁偷光的古人。 小黑屋真是促使人进步的第一推动力。 王云生的注意力比以往要集中得多了,一连练习的几个咒语都成功了。 其中进步最为明显的就是灵火咒,从前他只能召唤出手指般细长的火苗,今天竟然召唤出了火球! 然后就把自己给烧死在了柴房里。 全文完 故事重启。 王云生的眼前出现了404的警示——法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施法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请不要在柴房里玩火。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安全意识不够。”王云生对404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每次施法的时候来这一句了。” “安全警告将持续7小时。” “……” 晚饭的时候小毛过来了,他带了晚饭,也带来了阿英的故事。 他说得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到后边声音都哽咽了。如果葛茗在的话,一定会震惊这男孩是不是水做的,怎么这么能哭。 王云生感叹:“难怪她会一直坐在窗边往外看……” 他还自恋地以为她是在看自己,想来她望的是自己身后的那条小路,那是她回家必经的一条小路。 她从前一定也曾透过那扇窗,对着归来的家人招手,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王云生感觉心上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胡家的困顿与绝望让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共鸣,那种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胡家一家老实本分,一生为善,从未做过恶。 为什么就偏偏是他们? 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 大抵命运都爱欺负好脾气的人吧。 小毛:“你说他们一家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怎么就……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呢?” 王云生:“是啊,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小毛:“这可真是飞来横祸。” 王云生:“我讨厌飞来横祸这个词……” 王云生在刚入职时,曾经接手了一个同事的工作。刚接手就被发现工作出了错,被顾客痛骂,被上级痛骂,扣了工资不说,还要在会上被按着头当众检讨。 可这个错是他犯的吗?不是,但这点没人在意。 有人事不关己轻飘飘地说一句:飞来横祸,你认倒霉呗。 就像那个受理胡家冤屈的那个县令。 飞来横祸呗,谁让你们倒霉遇上了冯霸王。 有人本可相助,却选择袖手旁观,还要让人认命? 我们为什么要认,我们凭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我们的挣扎,我们的痛苦凭什么只能被轻飘飘地带过? 最后留下无处宣泄的恨意,和无法改变的过去。 小毛恹恹地说:“如果当初有人出手相助把冯霸王打跑了,或者是官府把冯霸王给拦住了,又或者胡家在第二天就回了老家,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王云生低下眼睫:“人生没有重来,今天只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你想得再多也没有用。” 小毛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睛:“你这话说得有道理。” 王云生:“所以与其花费时间想不可能再改变的过去,不如想想明天该怎么过。” 现在要紧的是,还有谁想要对可怜的阿英雪上加霜呢? 王云生低语着:“阿英在村里可有什么仇家?” 小毛说:“胡家与人和善,没和人结过什么仇,嗯……除了冯家。” 王云生又问:“那冯霸王的家人在何处?” 小毛:“都在肇阳城,冯霸王的母亲在阿英的娘入狱时露过一次面,但阿英的娘死后,冯家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王云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似乎哪哪都能说得通,又似乎哪哪都说不通。 难道真是自己梦游了,跑去非礼人家姑娘? 不应该啊,这是篇耽美文,要梦游我也该去爬小帅哥的床,找姑娘也太不符合耽美小说发展规律了。 肯定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找到。 那个驱了全村的鬼的道士很可疑,自己也很有可能是被下了不易被检查出的药。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了了,有人对阿英怀揣恶意,如果置之不理,不知以后会不会她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凶险,自己也会一直背着强暴未遂的罪名。 王云生:“我想你明天帮我查一下……” 小毛听完他说的话后,点了点头:“行,这事包我身上,我明天就去给你打听。” 王云生被扒出喜欢男人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确实有些尴尬,可现在他出了事,小毛仿佛已经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为他跑前跑后格外尽心。 王云生突然问道:“你信我,难道是因为觉得我喜欢男人吗?” 小毛抓了抓脑袋:“这个……其实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吧,但主要还是我把你当成兄弟。” 王云生却开口说:“可是我不想做你兄弟。” 小毛一脸震惊,下意识就要后退:“你……” 王云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想做你爹。” 小毛的脸立马拉下来,上前手脚并用就是一顿揍:“你这兔崽子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 王云生挨了他雨点般的拳头,也不算太疼:“做兄弟做兄弟,行了行了,哎哟别打了!都这么晚了,你再不回去,他们又要造谣我们的风流韵事了!” 小毛说道:“我管他们瞎说什么!” 王云生最后还是求饶承认小毛才是他爹,这才停下来。 小毛走之前还耍酷地对他扬了扬自己的拳头:“记住!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你王云生就是我毛俊雄的好兄弟!” 撑同志,反歧视! “这或许,就是兄弟情吧。”王云生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地说。 这晚王云生睡在柴房里,身上就盖了一条被子,夜里依旧被冻得十分厉害。 等第二天他被人叫醒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跟个小火炉似的,脑门的温度几乎可以煮鸡蛋。 前几日他在挽红山上被众鬼撕咬,身体状况已经很差。昨晚又在四处漏风的柴房睡了一夜,理所应当地染上了风寒。 他觉得自己年轻,又身强力壮的,总在咬着牙逞强,哪知道这次病情来得这么凶猛。 村长一家相当热心,直接就同意让他从柴房里出来。村长的老伴佘大娘主动把自己儿子的房间腾出来让王云生休息,还热心地帮忙熬药,药熬好后特地端过来叫王云生喝。 王云生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硬撑着接过药,还对佘大娘道了谢。 喝了一口之后,王云生的脸顿时扭曲成表情包。 404:“监测到颜值降低打击,颜值临界警告,颜值临界警告!” 王云生:“你给我滚!” 佘大娘:“啊?” 王云生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在说你。” 喝完药后,王云生又躺了回去。 佘大娘收起了碗:“孩子,你好好休息啊。”随后拿着碗转身出去,嘴里还碎碎念地说,“这孩子脑子可能真的有毛病。” 村长的儿子从城里采买东西回来,把东西搁下,刚想进屋换身衣裳,就瞧见有个陌生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谁啊?” 佘大娘匆匆追进来:“唉,阿金快出来,里边有一个小仙君在休息呢。” “你怎么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还睡我房里?” “他都病倒了,哪里还能继续待在那个破柴房里。风寒这个病要是不仔细,严重起来不得了的,张二他家大娃那么壮的一个小伙子,就是活生生被风寒给弄没的……” “人家是什么人,用得着你瞎操心。你就让他待在那个柴房里怎么了,带回来也不怕惹上什么事儿……” “能惹上什么事,病了我们就顺手照顾一下嘛。他就算做错了事情,但生病了也不能不管吧?我看他年纪不大,估计也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哎呀我跟你怎么说,总之你赶紧把他送走……”村长儿子在屋子里反复踱步,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佘大娘,你家阿金回来了吗?”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村民的声音。 佘大娘连声应道:“回来了,回来了。” 村民说:“太好了,我来拿托他上城里买的药!” “来了!”村长儿子的语气还透着一丝不悦,“都在桌上呢,我给你拿。” 村长儿子的语气有些不耐烦,音量也有些收不住,把睡不踏实的王云生给吵醒了。 听着他的语气,好似一会儿就会来把自己给赶走。王云生心想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他从床上下来,一在地上站直,眼前就天旋地转,一下栽坐在了地上。 村长儿子进来的时候,他正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捂着脑袋。 王云生一抬眼就看到他了,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你看到什么了?”村长的儿子看起来有些慌乱无措。 “什么?”王云生一脸茫然。 “你肯定是看到了,肯定是看到了……”村长儿子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笛子,他的手有些发抖,胡乱地就拿着吹了起来。 王云生被他的行为弄得越加迷糊,自己与他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不,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前天王云生掉入捕兽洞,回来时在森林的入口处曾看见他跑着远去的背影,当时他手里还拿了一件东西。 可惜王云生并没有注意,现在也没有想起来。 可有人觉得他想起来了。 此时一阵冷风吹进屋内,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急匆匆的喊我来,有什么事啊?” 今天葛茗和小毛找到萌萌了。 他们在林中一个小木屋里找到了这熊孩子,他那白净的小脸脏兮兮的,就跟去山西挖了一趟煤似的,身上的衣服也黑乎乎的,被找到的时候他正被人催着在拉磨。 那天他赌气不肯跟王云生回去,在树林子乱走,看到一个小屋就跑进去睡了一晚。小屋里住的是一位猎户和他的媳妇,白日里起来猎户本想把他赶走,可被自家媳妇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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