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牵着阮安走在路上的时候,还会有人友好地朝他们微笑。 阮安甚至收到过花——一个当地的男孩子送的。 那个男孩跑过来追上他们,说这是自己家里种的花,镇上来了客人的时候,他都会送上一束,阮安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不过他收下的时候,沈弈的脸很黑就是了。
第134章 先生,我也爱你呀&沈弈上辈子的婚戒 阮安抱着花闻了闻,说:“好香。” 沈弈咬牙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他说:“安安,我也可以给你买花。” 阮安哪里不知道沈弈的想法,他说:“先生,扔了多不礼貌,而且你没听他刚刚说的吗?这是他们家自己种的。” 沈弈的眼睛紧紧盯着花,看起来还是想要把它扔掉。 但是他看阮安实在喜欢,最后不得不妥协。 沈弈牵着阮安拜访了一户人家,男人告诉他,这就是自己带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开门的是一个白连白发都打理得很有精神的老太太,她见了沈弈之后愣了一下,等沈弈做了自我介绍,她开心地把两个人迎了进来。 老太太说当地话带着一点口音,还有点模糊,阮安不是听得很清楚,他问沈弈:“奶奶在说什么呀?” 沈弈说:“她在叫自己的老伴儿,说,几年前的那个年轻人回来了。” 老太太一会儿就从房间里叫出了他的老伴儿。 两个人都很热情,知道沈弈已经和阮安结婚,更是惊喜又开心。 阮安在那里吃了很多小点心,晚上的时候还被留了下来吃晚饭。 吃过晚饭,沈弈和阮安告别了两个老人,牵着手慢慢走回两人住的地方。 沈弈说他在自己交换的时候,班里同学出去玩,几个女生把他也拉了进来。 阮安一愣:“班里的女生?” 沈弈笑着点头:“对,她们出来玩,就想把我叫上。” 阮安看了看沈弈,男人读书的时候,在外人眼里该是那种清贵冷淡的校草,也是那种大家聚会的时候,会有人想要拉进来的帅哥。 沈弈说,大家出来野炊,但是调料袋破了,一些乱七八糟地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一些已经在路上就洒了。 于是只能派人去想当地人借。 沈弈去了,然后一个女生说她也去吧,镇上的都是老人小孩居多,对突然造访的成年男性会有防备。 阮安嘟囔说:“她的目的一定不是这个!”只是想和沈弈独处罢了!太心机了! 沈弈揉了揉生闷气的小家伙的头发,轻笑着说:“我知道,但是她说得确实有道理,我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拒绝她。” 然后他们就找到了那对老夫妇借调料。 老夫妇很热情,听说他们早上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来的,还请他们进屋喝东西。 F国以浪漫热情著名,这里的人也是奔放直接的。 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老夫妇进厨房去拿东西的时候,女生看着面前的小几上摆着的老夫妇的结婚照,说:“沈,你看,他们的感情好好哦,你有想过以后和一个人拍结婚照吗?” 沈弈当然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女生想要表达什么,于是他冷冷说道:“没有,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就算结婚了也不会是因为你们说的‘爱情’。” 女生觉得自己追求的崇尚美好的爱情被沈弈羞辱,这种愤怒甚至盖过了她被沈弈冷冰冰地拒绝的伤心,她刚想反驳面前这个冷硬又没有礼貌的男孩子,那对老夫妇突然从厨房里走出来。 老太太对沈弈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一个,当你见到他的时候,觉得灵魂都为之震颤的人。” 沈弈当时对这句话不屑极了,觉得这就和所有爱情小说和电影里的话一样鸡汤。 但是好歹在人家家里,自己还是来借东西的,沈弈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这对老夫妇了,但是非常不巧,他们本来打算晚上扎营在这里睡一夜,可是天还没有黑,却突然开始下暴雨,之后甚至发展成了连续降雨,连车都开不走了。 于是一群学生只能分散开在当地人家住下。 沈弈就住到了那对老夫妇的家里。 老夫妇住的房子年头有点久了,夜里刮大风下暴雨,房顶塌了一块,他们睡的卧室还是重灾区。 沈弈睡到半夜被动静吵醒出去查看,两个人睡衣都被打湿了,湿淋淋地粘在身上,老爷爷在抢救卧室里的东西,老太太在处理积水。 沈弈也帮了个忙。 第二天还是下雨,同学说外面有树被刮倒了挡在道路上,他们没有办法出去,现在只能等着施工队来了。 于是沈弈又留了下来。 老爷爷昨天晚上淋了雨,感冒了,老太太给他煮热汤,握着他的手说,不用担心,她已经请了镇上的人来帮忙修房子了。 沈弈看着他们相互扶持的样子,没来由地有点羡慕。 他的人生中,人与人大多是利益交换,他不会没有来由地关系一个人,而别人也不会。 别人喜欢他的长相、地位、家世,但是没人是喜欢那个戾气满盈、冰冷残酷的沈弈。 就像那个和他表白的女生,她因为他的外表心生向往,但是当她对爱情的向往被沈弈侮辱之后,她会愤怒。 自从她和他借东西回去之后,那个女生再也没有向沈弈投来一个爱慕追随的目光。 在这里住了三天,施工队终于来了,一群同学向当地人感谢告别,然后离开。 沈弈离开的时候,想,这可能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即使他在某一瞬对这样的爱情和相濡以沫心生向往,但是他的生活依旧是利益权衡与谋算,之后的人生,并不会因为这次的经历有丝毫变化。 阮安听完之后,边低头走路边晃着沈弈的手,说:“那先生觉得,你现在坠入爱河了,是好还是不好呢?” 沈弈停下脚步,伸手揽住阮安的腰,让人离自己近了一步。 男人低下头,轻轻地蹭着阮安的鬓角,他说:“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好了。” 阮安说:“遇到先生我也觉得很好,很好。” 男人握着阮安的手,其实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上辈子,他也回来过一次。 但是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他手上戴着戒指,左手,无名指。 这枚戒指是他自己买的,另一枚,甚至没有见过它的主人,更别提戴在阮安的手上。 上辈子拜访之前,他想给老夫妇买一点礼物,逛着逛着,鬼使神差一般地,他就走进了一家卖首饰的店。 店员很热情地招待了他,问他是来给别人买礼物的吗。 沈弈看着店里摆在最前面的柜台,说:“买对戒。” “先生是要求婚还是要结婚呢?” 沈弈听到“结婚”这个词,又想到阮安,喉头不自觉地滚了滚,他说:“结婚。” 他一眼看中了摆在最前面的一对对戒。 简约的戒圈,上面镶嵌着一颗蓝宝石。 他又想到了阮安的手,他觉得这枚一定很衬阮安纤细修长的手。 “就这个了。” “好,”店员问了指围,说,“先生的对象一定很漂亮吧,所以先生相中了最夺目现眼的一款。” 沈弈想到阮安,无奈地笑了笑,说:“是的。” 店员以为沈弈是想到爱人开心的笑,说:“祝你们幸福。” 沈弈在那一瞬间甚至要哽咽了,他想,原来世人的一句“祝你们幸福”,原来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谢谢。” 店员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寡言冷硬的男人突然红了眼眶,就像她不知道沈弈事实上并没有和他口中的那位“爱人”在一起。 第二天,沈弈又从那对老夫妇那里收到了同样的祝福。 他们很好奇是怎样的人,让沈弈为爱情动摇了。 沈弈那天说了很多,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以“爱人”的身份正式地介绍阮安。 他说那是一个从名字到心肠都很软的人,和他在一起,他变得更有同情心,甚至想要做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他说,他很爱很爱他,爱到做了很多很多原来的自己根本不会做的事,他和他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小名叫楠楠,是一种四季常青的树木。 最后他和老夫妇告别,他们说“祝你们幸福”,沈弈说谢谢。 暖黄的房间在身后关上,沈弈站在一片寂寥的黑暗里,摘下了自己左手上的戒指。 他想,他真的太想阮安了,想得心脏都开始痛了。 上一次见他,好像还是三个月前。 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最后没有和自己在一起呢? 沈弈在黑暗里自嘲地笑了一声,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和自己在一起呢? * 晚上,阮安被沈弈压在身下,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哼。 沈弈今天晚上好像格外狠,阮安甚至察觉到了男人凶猛的动作里带了一点恐慌。 “先生……”阮安伸出自己软绵绵的双臂,抱住了沈弈的脖子。 男人肌肉鼓胀的手臂撑在阮安两侧,低头去咬他的嘴唇。 一边啃吻,沈弈一边说:“安安,我爱你。” 阮安没有回答。 沈弈有了瞬间的失重感,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摘下戒指,打破一切自我营造的假象的黑暗中。 “安安,我爱你。” “安安,我爱你……” “安安……” 沈弈一声声叫着阮安,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浮木,到了后来,甚至隐隐带上了哽咽。 阮安被男人这样脆弱地哀求着他的样子弄得鼻酸。 沈弈是怎样一个人啊,他强势理智,意气风发应有尽有,但是在恋人面前,他不过是一个一声声重复着爱语,渴望得到回应的人。 “先生,我也爱你呀。” 男人狠狠一颤,然后小心翼翼地亲吻着阮安的脸:“安安,谢谢你……” 阮安主动搂住沈弈的肩膀吻上了男人的唇:“先生,我也很爱你的。” “我就在这里。” 所以不用不安,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惶恐,但是我就在这里呀。
第135章 都是先生惯出来的 那天两个人闹到了半夜,阮安还有一点理智,到了最后,他推着沈弈说:“先生,明天还要拍结婚照的……” 沈弈完全不理会,他低头去咬阮安的唇瓣,在身下人因为已经红肿的唇瓣被咬,疼得一抖的时候,才堪堪放过他。 “没事,马上就好。” 阮安想,骗鬼,沈弈哪次说的“马上”是“马上”的? …… 结束后男人抱着阮安去洗澡,给人清理完擦干,穿好睡衣放到被窝里之后,沈弈把阮安整个人圈着肩背,搂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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