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打开食盒,取出里头的莲子羹,搅了搅又吹了吹气,觉得适口后,才递到覃宏朗的嘴里。 “贤妃就是早前被朕宠坏了,还没得你半分贴心。” “臣妾可不敢与贤妃娘娘相比...” 夏沁唇瓣微抿的说道,“若是没有陛下,臣妾怕是...” 话说至此,她像是察觉自己失言一般,赶忙止住话头,还连声告罪。 覃宏朗拉住她的玉手,叹息道,“用不着告罪,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放下碗盏,扶额说道,“朕不过是头疼,如何定罪二皇子。” 证据确凿,这一案根本就没有翻供的可能。 覃柏聿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若是真论起罪来,他也是不舍的。 可这些天,被缪芳馥扰得他越发的烦躁。 “后宫不得论政,臣妾不懂这些,可若是臣妾手底下的人做了错事,臣妾或许不会罚他,但定不会留他在宫中伺候了。” 夏沁笑着拉过覃宏朗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臣妾可是有了陛下的孩子,自是要万事小心的。” 覃宏朗揽着夏沁的身子,轻轻的磨蹭,他嘟囔了几句,突然说道,“说的不错,既然做了错事,不得重罚,但也留不得了。” 当天下午,覃宏朗便对覃柏聿科举舞弊一事,下了旨意。 因覃柏聿视王法于无物,公然泄题舞弊,以权谋私。 今判罚覃柏聿禁足半年,罚俸一年,此后两年不得入仕上朝!
第65章 想跟外祖和舅舅一样 望春茶楼在秋试结束后,又恢复了以往了繁华。 学子来此,除了放松以外,大多都在讨论秋试的事。 其中,自然少不了舞弊的案子。 学子们听闻之后,都是义愤填膺,对以权谋私的覃柏聿,皆是嗤之以鼻。 愤慨之余,更多是则是庆幸。 还好考官严格,在考试中揪出了那些作弊之人,并未影响到他们的考试。 否则,说不准他们辛苦努力的结果,都要化为泡影,这次考试说不准就不作数了。 距离放榜的时日还早,学子们或轻松,亦或是焦虑的等待。 而此刻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是一筹莫展的禁足在家中。 覃柏聿因为撤职禁足的关系,变得越发的暴躁易怒。 在宗人府的那几日,让他身心俱疲,没有一天是睡着的。 等出来后,覃柏聿更是瘦得憔悴,眼中总是充斥着阴冷的黑暗。 府里的下人都大气不敢出的尽可能远离着他。 覃柏聿踱步徘徊在前厅,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直到车马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似的,看向府门口。 温意然下车刚迈进府门,就被覃柏聿攥住手腕。 “怎么样?岳父怎么说?他可会帮我!” 温意然被覃柏聿抓得生疼,可看到他凝重铁青的面色,她反倒是变得害怕。 “父亲...父亲说,这事翻不了案...只能委屈...委屈殿下...” “什么叫翻不了案!” 覃柏聿声量逐渐加重,“他是翻不了,还是不想翻!” “父亲只说...他也无能为力...” “好一个‘无能为力’...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个个的,都不想帮我!” 覃柏聿嘶吼的喊道,“帮不了我,那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用劲甩开温意然的手臂,向管家问道,“少桦呢?怎地还没来?” “回殿下,宫里传话说,四殿下身子不适...” “不适?他倒是会赶时候!” 覃柏聿愤然甩袖,跨步向里走去。 “主子...” 身侧的丫鬟茗菲,等覃柏聿走后,担心的上前询问道,“可是伤着了?” 温意然捂着疼痛的手腕,闻言越发的委屈。 分明是殿下自己做错事,为何非要让他们家来找补? 而且这事,她也有听闻,根本无案可翻。 偏是这样,还要把气往她身上撒。 温意然本以为覃柏聿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谁成想,这几日禁足下来,覃柏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他那儒雅温柔模样,似乎不复存在的一般。 “主子,您先别气了...” 茗菲见温意然面色不佳,急声劝说道,“这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您进宫,咱们还得换身衣服呢。” “有什么可换的?” 温意然气忿地说道,“现在谁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皇后这时候还邀我,这哪是进宫啊?这分明是为了取笑我。” “主子!” 茗菲慌乱的环顾一圈,她噙着嗓子,急声道,“这话怎么能说呢!若是被旁人听到,可是要砍头的!” 温意然也只是心里有气,想撒一撒,被她这么提醒,也慌了神。 但好在他们在府里,身边四下也没有。 “您听奴婢一句劝,这时候咱们更要好好打扮再进宫。” 茗菲轻拍着温意然的身子安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后娘娘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再不济,还有贤妃娘娘帮衬着呢。” “行了...就去吧。” 温意然妥协的说道。 再不济,都比待在府里的好。 温意然换好衣服不久,宫里接人的马车,恰巧到了。 她坐上马车,兜兜转转的来到宫门口。 温意然被茗菲扶着下车时,正好看到两道眼熟的身影,坐上轿辇,被宫人抬进宫门。 “那是...” “应该是安王和安王妃。” 竟然是他们... 温意然被茗菲扶着走进宫门。 比起先前的两人,她可没坐轿辇的待遇,只能徒步走进宫门,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她拧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撑不住的嫉妒。 轿辇平稳的来到轩辕殿前,覃修谨下了轿辇,往大殿走去。 赵明熙并未下轿,而是继续坐着轿辇往后宫去。 赵明熙瞥见花霖窃喜的表情,难得好兴致的问道,“什么事这般高兴?” 花霖被发现后,先是害羞,后又笑着说道,“奴婢是瞧着主子与王爷恩爱,高兴的。” 知道主子被皇后娘娘邀请赏花后,王爷便绞尽脑汁的要跟着过来。 最后还以汇报工部公务,跟着进了宫门。 “瞧你这副样子...” 赵明熙慵懒的斜靠在轿辇上,他打趣的说道,“也是啊...一晃眼,你可都十五了,也到羡慕的岁数了。” “主子!” 花霖被他调侃得脸都羞红了一片。 “行了,不过是说笑几句就羞成这样了?若是真让你嫁人,可怎么着呢?” 见她真羞得不行,赵明熙就此打住,“真是越发说不得你了。” 花霖抚着脸,偷笑着。 - “这些...陶庚先前都已经写过奏折给朕了...” 覃宏朗翻看两眼覃修谨递上来的奏折,他疑问道,“谨儿,不知道吗?” 覃修谨一下变得局促了起来。 他视线明显撇向一侧,磕绊的说道,“儿臣...儿臣知道...” 覃宏朗见状,来了兴致,他放下奏折,靠着龙椅看他。 “既然知道,缘何还要再给父皇一份啊?” “儿臣上朝多日,未作何功绩,陶大人教了儿臣一些事务,也...也有过夸赞,但儿臣不知...” 覃宏朗接道,“不知是奉承,还是真心?” 覃修谨点点头。 “所以,你就把陶庚教你的,自己又做一份,想让父皇帮着瞧瞧?” 覃修谨羞涩的又点了点头。 覃宏朗笑得慈爱,“父皇看了,你写的不错,里头叙述的东西,比陶庚的更好,更详细!” “真的?” “父皇可用不着恭维你啊...” 覃修谨肉眼可见的变得开心。 “可是写了许久?” “写了三日。” “时间是久了些,但这奏折确实不错。” “谢父皇夸奖!” 覃宏朗看着他,只觉得心里一片慰帖。 他仔细打量着覃修谨,突然开口问道,“谨儿,自小习武,应该听你母后说过,不少关于外祖和舅舅的事迹吧。” 覃修谨对于覃宏朗的提问,并没有任何的准备。 但他还是如实的笑着点头,“母后说过,说外祖跟舅舅都是辅助父皇的臣子,儿臣也想跟外祖和舅舅一样。” 覃宏朗深深的看了覃修谨一眼,“那谨儿想入兵部,成为大将军吗?”
第66章 暗潮涌动 此话一出,清心殿的气氛都瞬间变得寂静。 覃宏朗紧盯着覃修谨的眼睛,见他没有反应,又好脾气的问了一遍。 “谨儿可想当大将军?” “自是愿意。” 覃宏朗神情微变,覃修谨却像是看不见似的,欢喜的说道,“若是能帮父皇,儿臣当然愿意,可是...” “可是?” “可是儿臣愚笨,有些个文章策论,都不甚明白...儿臣怕耽误父皇。” 覃宏朗闻言松垮下肩膀,语气跟着变得轻松了起来,“不懂就学,谨儿年纪还小,父皇让你入朝,也是想你多瞧瞧旁人是如何做的。” “儿臣明白。” “若是没事,就先回吧。” 覃宏朗说完,便低头批阅奏折。 可他余光瞥到覃修谨巍然不动的身影,“还有事?” “父皇...儿臣能在殿外等等吗?” “等什么?” “等泽...等儿臣的王妃。” 说起赵明熙,覃修谨不免有些害羞,“母后邀后宫娘娘赏花,还邀了王妃,后宫...” 他指尖剐蹭了两下脸颊,难以启齿的说道,“儿臣不便前往,便想在殿前等等。” “安王妃这么大人了,还怕他找不见回王府的路?” 覃宏朗看着他春心萌动的模样,不禁挑眉,调笑道,“便是晚个几刻见面,也不会丢,怕什么的?” 覃修谨梗着脖子,辩解道,“儿臣只是想等他一块回去。” 指尖轻扣在桌案上,覃宏朗再次问道,“就这般喜欢安王妃?” 覃修谨抿唇不语,只是微微点头,表明心意。 “你啊...” 覃宏朗指着他,大笑的说道,“他们赏花谈心的,可没这么快散。” “陈德海!” “奴才在。” “带安王回明瑟殿等吧,等在这也不是个事。” “是!” 陈德海笑眯眯的走到覃修谨的身侧,“安王请,奴才送您回去休息。” 覃修谨谢过覃宏朗后,便笑着跟陈德海离开了。 覃宏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仰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吐出一气。 看样子,是他多心了。 覃修谨刚跨出殿门,便听到身后轻微的叹息声。 他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方才对待覃宏朗,儒慕钦佩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深邃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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