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修谨回身瞪着赵明熙,“谁准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错了。” 赵明熙顺势钻进他的怀中,上挑的眉眼带着潮湿的水汽,引得覃修谨心脏受不住的小鹿乱撞。 “你要再敢受伤,我就...” 覃修谨看着那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话在嘴里绕了个圈,最后只厉声说道,“我就不理你了。” 他得好好教训一下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妃。 让他知道知道安王殿下的阎罗手段。 “真不敢了,六郎就饶我这一回吧。” 赵明熙抚着覃修谨的心口轻拍,呼出的热气直直的打在他的脖颈处,“求你了...” 覃修谨拉过他作乱的左手抓住,他心里万马奔腾,但面上仍是冷冷清清的肃穆,“要罚。” 赵明熙抬起身子,吻在他的唇角,状似求饶的说道,“六郎可要罚得轻些才是...” 覃修谨不屑的哼道,“我自有分寸。” 可那如雷的心跳,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清楚。 赵明熙抿唇勾笑,由得他夫君做一回主。 “泽昀,可方便让爹进来?” 赵明熙让覃修谨乖乖坐好,然后应声道,“进来吧。” 他从床上起身,看向走进房间的赵凌天,“外头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以后他们就搬到城东那头的房子住去。” 赵凌天瞥了端坐在床的覃修谨一眼,继续道,“这一千两,我帮着给了一半。” 与其,让他们再闹下去,不如直接把事分清,免得之后落下口舌。 这五百两算是他拿出来给赌场那帮人的封口费了。 他们能先回去交差,他也能讨个清闲。 剩下的银钱,就不是他们家人的事了,他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至于泽昀的伤... 赵凌天撩起衣摆,向覃修谨跪下身来,郑重道,“还请安王给王妃做主。” 覃修谨与赵明熙对视一眼,得了他的示意,便起身扶起赵凌天,低哑的说道,“父亲不必如此,我自会料理此事。” 既然赵凌天已经看出来,覃修谨也不打算装下去了。 赵玉韬的事,他本就打算亲自料理,此事自然没那么简单能饶过去。 赵凌天见安王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样,心里领悟泽昀先前为何如此肯定的想要争权。 可他的心,还未完全放下。 若是安王无碍,那皇后答应这门亲事,便有了别的说头。 赵凌天不过半晌就猜到了夔家的用意,他瞟向一旁的赵明熙,见他与覃修谨如胶似漆的相处,心里不免有些忧虑。 赵明熙注意到父亲忧愁的面容,“父亲,怎么了吗?” 赵凌天干笑一声,他收敛神色说道,“没事,只是看天色已晚,想着你们要不留下用饭吧。” 赵明熙看了覃修谨一眼,便微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第37章 一席之地,足矣 晚饭的时候。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覃修谨依旧装成之前的傻愣的模样,与赵家人和和美美的用了顿晚饭。 晚膳结束,赵凌天来到书房,继续下午未完的事务。 书房门敲了三声,赵明熙的声音在外响起。 “进。” 得了回应后,赵明熙走进书房,后关上房门,来到赵凌天的身前。 “父亲,还不休息?” “快了。” 赵明熙施施然的坐了下来,他笑问,“父亲可有话要问?” 赵凌天见他如此,也不打算隐瞒,他直言道,“泽昀,你如实告诉爹,可是真心喜欢安王?” “是,我喜欢他。” 赵明熙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父亲放心,我对他,就如他对我一般,我们都是真心的。” “可真心在皇权之下,又能值什么呢?” 赵凌天闻言,不仅没有宽心,反倒越发的放心不了,“不是爹不信,只是那个位置非常人能坐。” 他愁容不展的继续道,“若是安王为了那个位置,这般卧薪尝胆,甚至不惜如此来掩盖,那你也能明白夔家的决心,自是不达目的,不得罢休。” 他很是担心泽昀以后的处境。 一个被指配为婚的男人,便是安王能容得下泽昀,可他身后的夔家呢? 也许,他现在对他们而言,是个助力,但以后呢? 谁都无法定下结论。 赵明熙闻言怔愣在原地。 父亲说的无错。 夫君对他有爱,可夔家没有。 赵明熙突然想起,此前齐昭容对他的警告。 他虽为王妃,可到底是个男子,是个实实在在的笑话。 不用等到覃修谨继位的那天,就是在此之前,他怕是早已被夔家扫地出门。 “兔死狗烹的道理,泽昀也该明白。” “是...” 他最是清楚,不过这个道理的了。 赵凌天走到赵明熙的身侧,“一生难遇一钟情之人,可若是注定以悲结尾,倒不如...” 他大掌落在赵明熙的头顶,心疼的安抚,“倒不如早些放手,早做打算。” 赵明熙从书房出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挥退一众下人,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庭院之中。 望着天边皎洁的月色,赵明熙趁着凉爽的夜风,坐到角亭的石凳上。 沉闷的心情在夜风的吹动下,并没有得到缓和。 赵明熙一直都知道夔家的态度,早在上一世,他便经历过一次。 在覃修谨被‘治好’后,夔家便以安王身子无恙,当担起延续子嗣责任为由,让他迎娶过侧妃。 赵明熙记得,在侧妃进入王府的那一晚,覃修谨酒气熏天的来到望泗园。 覃修谨歪斜着身子,走到赵明熙的身前,质问他,是何感想? 他忘了当时的自己是何反应,但覃修谨第一次不顾他的反抗,把他紧搂在怀中。 赵明熙在挣扎之际,听到了他的哭声,八尺男儿哭得竟像孩子般的委屈。 他不明白覃修谨在哭什么,可现在想来,是在委屈他的不在乎吧。 不在乎他迎娶别人进门,不在乎王妃的位置被威胁,更不在乎他会不会与那人花田月下。 赵明熙的冷漠,无疑是在告诉覃修谨,他对自己漠视不屑的态度。 他从来不爱自己,更不会被他所牵动。 覃修谨前世受的苦,便是他今生要还的报。 他有什么资格去选择呢? 知道覃修谨爱他不就好了吗? 只要他的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足矣... 赵明熙呆愣的望着池塘上,倒映着的朦胧月光,闪烁晃动的月亮,犹如徘徊不定的心一般。 “夫人...” 温暖的披风随着低沉的声音,落在赵明熙的肩上。 他抬头看到覃修谨后,下意识的扭头到一旁,快速的抹了两下眼角。 覃修谨察觉后,掰过他的肩头,看到他微红的眼眶,“怎么了?” 心疼怜惜的语气,让赵明熙的眼眶,不争气的又红了几分。 他躲着覃修谨的视线,讪笑道,“风大,吹的。” “夫人莫要诳我,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在这谁能让我委屈的?” 赵明熙拢着身上的披风起身,他低垂着睫毛,笑得僵硬勉强,“坐了半晌都忘了时辰,我们回去休息吧。” 覃修谨被赵明熙牵着往前走,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此后,他又问了几次,赵明熙都是马虎了过去,像个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一早,赵明熙便带着覃修谨回府。 看着父亲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只是以笑回之,让他暂且安心。 路过望春茶楼,见生意没有影响后,赵明熙便放心的回了王府。 之后几日,赵明熙都不曾离开王府,他像是当真听了覃修谨的话,日日都与他作陪,怕再生事端一般。 覃修谨对于他的依赖很是受用。 赵明熙抱着覃修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满是深不见底的眷恋。 大半个月过去。 覃修谨细细端详着赵明熙的右手。 确定手上的伤已经好转,并没有留下疤痕,他凝重的眉头才跟着松懈舒展。 就在此时,欣妍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 她瞥了眼床上的赵明熙,矮身对覃修谨说道,“王爷,人到了。” 覃修谨闻言,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在哪?” “后巷的小屋里头。” “我知道了。” 覃修谨转向赵明熙,轻声道,“我有事要去见个人,夫人先睡吧。” 赵明熙神色微变,“谁?” 覃修谨没有隐瞒的说道,“赵玉韬。” 在赵玉韬烫伤赵明熙的那一天,覃修谨便派人跟踪了他。 可这段时间,他怕要债的人追上来,都不曾出过家门。 今儿,赵正德和蔚红终于拼拼凑凑攒齐了五百两银钱,还清了赵玉韬的债,而他也早就手痒难耐,忍到了极致。 趁着昏暗的天色,赵玉韬翻出墙来,想要去赌场再碰碰运气。 只不过刚翻过墙头,就被覃修谨的手下,套上了布袋。 覃修谨带着赵明熙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赵玉韬哭喊的求饶声。 赵明熙拉住覃修谨的步子,他嘱咐道,“莫要过火。” “我省的。” 话落,覃修谨便快步走了进去。 赵明熙等在外头,不多时便听到里头传来骇人的殴打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他无动于衷的听着。 直到覃修谨出来,赵明熙才回过神来。 飞溅的血迹印在深邃的脸庞,给少年的眉眼增添几分难驯的野性。 乌黑的眼瞳在黑暗之中,越发的黑沉恐怖。 覃修谨止住赵明熙上前的动作,“脏。” 可赵明熙还是扑进了他的怀里,鼻翼流转的铁锈味,让他沉醉的迷恋。 “我们回家吧。” “好。”
第38章 喜欢得没他不行 赵玉韬体无完肤的被丢回赵家,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被门牙发现。 听说被救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赌场的人动的手,就连赵玉韬都是这么想的。 可当蔚红上门找人理论的时候,却被李武轰了出来。 “哪来的疯婆子,敢来顺义叫嚣。” 他威胁道,“再敢来闹,就把你卖进怡红院,给本大爷换酒钱。” 碰着硬茬的蔚红,顿时不敢嚣张,只能连滚带爬的回了赵家。 还挨了赵正德一顿骂。 说她,不知检点,竟往男人堆里扎。 赵正德还警告蔚红,要她安分行事,若再敢闹事,就休了她。 他本想着蔚红怎么说都给他生了个儿子,就是再嚣张跋扈,忍一时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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