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 这也是白柏为何一定要退婚的原因,如果他不与林姝解约拿回另一半玉佩,他会被天道法则判定有违天道誓降下神罚。 按理来说由三千道石所制的玉佩,若不是天道湮灭它不会有任何损坏,但是上一世它却在他了结幻漠沙海的事件后消失了,无缘无故… 也不是无缘无故,他当年好像失去了一部分在幻漠沙海的记忆,无论他如何回想都再寻不能。 白柏不清楚玉佩去了哪里,所以这一世他才会把它挂在脖颈上戴着。 “家母所留,尊者有何疑问?” 天边传来轰隆巨响,将他声音掩盖。 白衣魔尊不知有没有听清他的话,像是滞住了,他遮盖的眉眼凑近正对着他,明明看不到对方的双眼,白柏却有种诡异的被魔尊深看的错觉。 忽然魔尊松开了他,向后退去,他抓起腕处的万象舍利,金色梵文绕着万象舍利铺展开来,错综复杂的金色梵文层层叠加,佛重千华,庄严神肃。 天幕阴沉再次暗下,奔腾翻涌发出阵阵轰鸣,电闪雷鸣狠狠下压仿佛要阻止什么。 金色梵文像是被无形的笔划去泯灭化为光点,然后又被强横的灵力抗拒凝聚,像是身处万佛之下,梵音万重,只看一眼晦涩的金色梵文就觉得神识刺痛。 魔尊蓦地停下,梵文尽消,金色梵文化作流光犹如繁花绽开坠落。 “佛偈一渡,因转轮回。” 魔尊像被什么重伤,血液泅红他的唇瓣。 他缓缓抬起头,一滴血从他白绫金羽覆盖的右眼滑落,划开诡异的圣洁之感。 “天道,你愚弄我…” 白柏元神痛的厉害,快到极限的意识渐渐昏暗,面色苍白的魔尊定定地对着他,唇角微动,白柏没有听清对方的话,若他看懂魔尊的唇语,他便会知道魔尊说了什么。 他说: 师尊… —— 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名之岛上。 “毕星尘,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把我师兄独自留在那里!”秦君逸脱开毕星尘的钳制一拳揍到毕星尘的脸上。 毕星尘启动转移阵法耗费了所有灵力,毫无防备地挨了秦君逸一拳,他脸上一痛,还未反应过来,秦君逸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拎起。“送我回去!” 毕星尘脑袋嗡嗡叫,他也绷不住首席弟子的气度,反手给了秦君逸一拳。 “你给我冷静下来!送你回去?送你回去干什么?送死?!不说白真人为了救我们费了多少心力,白真人对的可是化神期,你现在就算回去白真人可能也早就……” “闭嘴!”秦君逸面露杀机,下手更重。“我师兄才不会出事!” 毕星尘堪堪躲过秦君逸攻击,他气结。“你说白真人不会出事,他就不会出事了吗!那可是正德魔尊,除了我们宗门的师祖天烨仙尊,谁都在他手下过不了两招!秦君逸,你不是小孩子了,沧澜宗每年因魔修陨落的人还少吗!”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你师兄…但是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向宗门求助,带昏迷的同门和长老回去!” “同门?谁要管他们的死活!他们有谁能比得上我师兄!你不画阵是么,好!”秦君逸擦去唇角的血,从芥子中拿出备用灵剑,直指毕星尘和他身后昏迷的同门,阴沉暴戾。“那就留在这里,我们一起死!” “秦君逸!”毕星尘扬声怒道。 秦君逸眸光冰冷,闪过一抹渗人的猩红。“毕星尘我再说一次,我不管其他人,要是我师兄真的出事!我定要你们陪葬!” 暴虐的剑意袭来,毕星尘猛的后退一步,他分辨的出秦君逸绝不是再说气话,就在他左右为难时,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林姝靠近他。 “毕师兄,画阵,白真人还没有死。” “你怎么知道…”毕星尘下意识驳斥,但在对上林姝和秦君逸同样阴沉的双眸后沉默了。 良久,他道。 “我先说好,仙船上的传送阵可能已经损毁,我即使画阵也不一定能连的上,而且我灵力已经不够支撑……” 秦君逸没让毕星尘话说完,他从芥子中掏出一装满上品灵石的储物袋倒在地上。“灵力不够,那就用灵石砸!” 毕星尘看到铺满脚底的上品灵石,深吸口气。“我真是怕你们了!” 毕星尘认命画阵,剩下唯二清醒的两个人心绪都不怎么稳定。 林姝闭上眼朝识海中道。 “你确定白柏还活着吗?” “他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死了。”识海中央站在灵识树下的俊美男人拢着衣袖,拽了一把蔫成一团的陆堇听到对方惨叫才满意,他懒散回到。 “那个魔尊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盯上我!还有,他为什么和你长得如此相像!” 穆殊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是不知道为好。” “不知道为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林姝嗤笑。 他不傻,从穆殊出现到现在,所说的话,做的事,还有对他以前的经历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持有的诡异的熟悉感,结合正德魔尊对他说的那句轮回重生之印,以往那些不解和疑惑他瞬间明了。 穆殊是未来死去而又重生回来的“他”! 识海内穆殊听到林姝的话不以为意抬了下眼,他拂袖靠树而坐。 “你确定?” “说!” 穆殊大笑出声,血红的眼眸弯起,透着癫狂与深不可测的妖异。 “简单来说,你是他为证道剥离投入轮回的棋子,你即是他!” 半个元神。 【作者有话说】:魔尊的具体故事在第三卷幻漠沙海卷,阿巴阿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到。 其实魔尊并没有算错天命,但是吧—— 上一世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阴差阳错。
第三十二章 魔尊04 银制风铃挂在竹屋檐角随风轻晃,叮当的风铃声在空寂的竹林中传开,浅薄的雾气溶于竹海之内,微风袭来,竹林飒飒,一滴晨露顺着竹叶尖坠落溶于青瓷兰花杯中。 霜白的衣袍委于石桌上,坐于竹屋院前的青衣白袍的仙君倒了杯茶递给身侧从早就缠在他身边,直盯着他看的小徒弟。 “今日你不去练剑,跟在为师身边干什么?” “师尊,为什么我总是记不住您的长相。”少年揉了揉一夜没睡的眼睛,皱着鼻子接过茶杯委屈开口,他面容殊异,双眸血红,额间印着不明显的魔族印记,头上长着一对小巧的魔角。“而且不管我画了您多少张画像,它们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损坏,就算我努力一整夜没合眼,也还是无法阻止师尊的面容在我记忆中淡去。” “我之前说过,为师非此世中人,我的存在不符规则,所以天道会抹去我所在的痕迹,你记不住关于为师的事很正常。” “可是师尊明明就是真实存在的人,天道凭什么消了我的记忆。”小徒弟眨着酸涩的眼,带着鼻音道。“我不想忘记师尊。” 仙君对着满是孩子气的小徒弟淡笑。“天道掌以法则,不会允许他人扰乱秩序,可能在我离开这里后,这里的记忆我也不会留下。” 小徒弟一听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师尊以后会离开我么?” “那不是为师能控制的事。” “不要,我不要师尊离开,师尊要是离开了,到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该怎么办!” 仙君无奈,他抬手为小徒弟擦干眼泪,然后从芥子中拿出了一枚双莲玉佩递到他面前。“那小九便拿着这枚玉佩吧,这是为师母亲当年用三千道石所制,它身负天道之力,可以保你不受法则影响,若未来小九还记得为师,就拿着它来寻我吧。” 小九止住哭,他看向那雕的不是很精细却十分鲜活的双莲玉佩,晨起的光穿过翠竹透入无瑕的白玉,氤氲起透亮滚落的光映入眼中。 这一眼,却是百年间唯一清晰的记忆。 —— 白衣魔尊死死扣着手中的万象舍利,舍利压迫发出快要崩裂的声音,天幕沉沉仿佛要倾压而下,与幽深翻滚的海域卷起滔天之势。 什么方外之人!什么通天梯!什么神明化育!他要寻之人根本就不在神界之上! 全然只是拿他作伐,供以育养神明! 魔尊看着那被他折磨的元神半毁,身负重伤的白衣仙君,怆然而立,他无声张开口又滞涩般合上,眼侧的血从他下颌滴落。 师尊…… 化神威势震然一怒,翻涌的海域再次炸起万丈海浪,以龙卷之势直冲天幕。 天!道! 天际雷光炸起,轰隆隆撕裂天边云雾,似泛起滔天怒意。 身躯扭曲的九头蛟突然从海浪滔天的无妄海中冲出,它唯一完好的蛟头从白柏身后正对着魔尊,以同归于尽之势震恨吼出最后的紫炎蛟息。 白衣魔尊泅血的唇绷直,他身影在空中划开虚影挥手撕碎紫炎,无形之力扼死了九头蛟的攻击,他如同碾死浮虫般将手一握。 白衣魔尊慈悲温和不在,与天地而争,他隐隐垂目恍若褪去佛相的玉面修罗,他缓声启唇无端带着罗刹冰冷之意。 “畜生,你岂敢?” 九头蛟垂死挣扎濒死怒吼,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领域,它巨大的身躯被领域挤压发出骨骼崩裂的瘆人声响,断筋碎骨,碾压崩出的内脏血肉落入海中,它很快成了一瘫看不出形状的肉泥。 一枚缭绕着魔气紫金色的巨大蛟婴丹浮到魔尊面前,魔尊握着那蛟丹看向白柏,如墨晕开的发此般竟显的凌乱。 蛟丹上的魔气快速被魔尊吸收,巨大的蛟丹一缩再缩被淬成丹药大小的金丹,白衣魔尊唇角渗出鲜血,面色更加苍白。 待淬炼完蛟丹,魔尊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纯净的婴丹喂入白衣仙君嘴中。 婴丹甫一靠近,白柏身体下意识避开了魔尊的手,他意识将失,全靠本能动作。 白柏已然无法思考魔尊的异样,他最后的意识只能维持他思量如何动用他的心头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与魔尊签订主仆契,沦为他人附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 白柏齿抵舌咬下去。 在他唇间合上那刻,一只手抬起他的脸撑开他的下颌,一道温软落在他的唇上。 白柏无光的眼眸强势侵入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白绫金羽擦过他的脸侧,细腻温软的触感加深,他眼瞳收缩。 他本能后缩想要避开,又一只手压在他的脑后,让他献祭般打开唇.舌,有什么滑了进来连带一灵力纯粹的婴丹。 毕星尘他们回到仙船上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暗沉翻滚的天幕和腾起的骇浪背景之下,白衣魔尊将那满身鲜血的仙君控入怀中,压着对方姿态暧昧的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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