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策听闻,攥紧了拳头。 这帮江湖客真不知是一群从哪里来的流氓地痞!对他的师父好生无礼! 裴擒陌手指蜷缩,随后勾唇道:“好啊,那若你们输了,我们住店的钱,便由你们来付罢,除此之外……你们几个今夜要给我滚出这家客栈。” 那四人神色通通僵硬。 顿了顿,那大块头先行爽快道:“既是打赌,自然是阁下的赌约我们都能接受!不就是换家店住嘛,一言为定,我们兄弟几个先一人喝一碗,小兄弟若是真的有实力赢过我们,那我们自然愿赌服输。” 裴擒陌悠然自得,见那四人已经各自喝了一碗酒,自己也拿起酒坛。 沈羿抓住裴擒陌的手臂,低声询问:“你酒量如何?真的要与他们比拼?” 裴擒陌勾唇,悄悄回应:“我虽然酒量一般,可若我不硬着头皮上,他们岂不是要轻薄了沈郎你,所以待会不管他们端上来几坛,我都能应对自如,若是真的出了事,你就抛下我,自己带着徒弟跑。” 沈羿眼睫微微颤动。 这个魔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这比太阳突然打西边升起都令他感到脊背发毛,不知这人是抽了什么风,还不如表现得冷漠点,还能让他舒服些。 大块头见裴擒陌迟迟不倒酒,嬉皮笑脸问:“怎么了小兄弟,你怎么一口都不动,是认输了么?” 裴擒陌爽快大笑:“谁说的,我只是觉得你们那般饮酒太慢,我比较喜欢这样饮!” 说罢,他竟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副潇洒肆意之态,抱起酒坛仰头就灌。 沈羿吓了一跳。 那四个食客见状也脸色惨白。 他们哪里想到一个青年竟如此能灌酒的! 裴擒陌喝完就把酒坛子砸了,双目清清明明,只有眼角冒出了些红血丝,道:“干干净净。” 那四人望着地上的碎片,自不服输。 可他们一人一口气捧着伙计新送来的几坛酒往下灌时,各个面色痛苦,灌到一半就连连摇头:“像郎君这样能喝的人真是少见,在下四人今日……怕了怕了。” 横竖这四个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想真的比试,在方才酒坛递回去之前,他们趁沈羿那桌人不注意,就悄悄在里面加了一味药。 这药本来是想令沈羿那一桌人都中招的,没想到最后竟被裴擒陌一人独吞,不过倒也无妨,此青年也算是武功高强之人,解决了他,倒也算赚了。 这帮杀手却不知道的是,裴擒陌方才已经用内力将酒劲儿从体内催出,饮进去的酒与茶水无异。 至于那药…… 裴擒陌不是没察觉出酒里有异常,喝完之后就感觉浑身发热,可刚刚那种情况,直接大打出手想必也会引来骚动,所以他干脆寄希望于自身的运气,心想着万一那药跟着酒劲儿一同排出体外呢。 以前每每中毒,每每都是逢凶化吉,所以他相信这次就算自己真的身中剧毒,也能凭借自己的运气而平安无事。 “我们兄弟四人愿赌服输,你们这几日住店的账,就算在我们头上了,用过晚饭后,我们就搬出客栈,还你们一个清净。”那大块头阴邪地笑着,照顾着几名弟兄接着吃菜。 沈羿见对方四人没再纠缠,便拉住裴擒陌的衣袖坐下来问:“你醉了吗?” 裴擒陌定定看着他:“我醉了,你要照看我吗?” 他手指不老实地放在那剑客的腿上。 沈羿蹙眉,拍开作恶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的回答还如此不正经,现在有什么感觉么?” 裴擒陌嘿嘿一笑,突然之间,身子朝他栽倒。 沈羿心脏一悬,忙伸出手,让对方倒进了他的怀中。 “师父,他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去找个大夫?”旁边张天策惊讶道。 沈羿摇摇头,扶着裴擒陌的身子起身,对张天策密音入耳:“我先扶他回屋,你记得门窗关好,保持警惕,除了我之外,谁敲门也不要应。” 说完,他便抱着裴擒陌的身体足尖轻点,一跃跳上二楼,进了房间。 关上了门,他才发觉怀中的男子已经浑身石头,全是湿汗。 不知是酒劲过烈,还是他的身体出现了其他不适的反应。 “我已经提醒过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你为何还要喝?”沈羿声音焦急,抱着裴擒陌上床的时候,掌心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就在这时,裴擒陌睁开了眼,喘息着道:“无妨,你替我宽衣,过一会儿我就好了。” 沈羿知道师父柳渊鹤曾教他一套解酒的法子,确实是需要宽衣传功。 事到如今,那些窘迫之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便帮着裴擒陌解开了衣物。 精致的胸膛映入眼帘,沈羿瞧见后有些唇齿发干,愣了愣神,随后接着往下脱。 而就在这时,对方的双手抱住他的腰肢! 沈羿竟一个不慎,被此人摁在睡榻上。 “你没喝醉?唔……” 沈羿不等说完,对方带有酒味的唇便夺走了他的呼吸。 对方在他脸上辗转变换角度,将他的双唇咬得湿漉漉的。 疯狗。 沈羿脖颈僵硬,脑中冒出这两个字,却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只觉得对方身体滚烫,不像是演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唇才彻底分离,取而代之的是极有蛊惑性的低语。 “酒里有毒,我脑子晕晕乎乎的,你用寻常法子已经无法让我清醒了。”裴擒陌垂下眼睫望着他,“沈庄主,说起来,我可是惦记你很久了,今夜我因中毒燥热难耐,你就依着酒劲从了我,好不好?”
第48章 沈羿喘息片刻, 忽地冷冷道:“不好。” “好”字方落,他便一个翻身,将裴擒陌掀翻在榻上, 转变为居高临下,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若是此刻有个外人瞧见,说不定会以为他们关系亲密无间,然而事实情况非是这般简单。 裴擒陌面对此景却何乐而不为,挑眉讶异:“原来沈庄主喜欢这样?巧了, 本座也喜欢!” 他色性大起, 想伸手把住那细软的腰肢。 说起来, 他从未对第二个人有过这样的冲动, 若是有一人敢如此不顺他的意, 他早就将对方揍得痛哭流涕, 开口求饶了, 可沈羿在他眼前居高临下,他却觉得有趣得很, 更想将此人翻身压上睡榻, 抚摸那羊脂玉般的肌肤,强迫对方说几句好话给他听才肯放过。 他越想越觉得身体更热,胸口的内力流窜全身, 呼吸也情不自禁地加快。 可是他的美梦还没做多久,就听见啪啪两声。 沈羿骨节分明的手在他胸口点了两下, 直接制住了他。 而后将腰上那两只咸猪手挪开,发出清冷的声音:“那些江湖客若是真的想要害你, 定会给你下让你全身无力的毒素, 又怎么会让你有了一种像是中了春.药一样的反应?你怕不是借着毒药,在这趁机占便宜吧?” 裴擒陌顿时神色僵硬, 躺在榻上静静地望着他。 “我的确浑身发热,你也看到了。” “我是看到了,所以我没有把你怎么样,只是点了你的穴道。” 沈羿从袖口掏出三寸长的银针,在他的胸口上划了划,慢悠悠道,“若不是因为这个,我可要用为阿昭准备的法子招待你了。” 裴擒陌盯着那针的恐怖长度,脸刷的一下泛白:“沈庄主,你竟这般冷血歹毒,想谋杀亲夫!” 只见一道凛光闪过,粗长的针从裴擒陌的脖颈旁刺进了被褥。 “我劝你老实交代你身上究竟中没中毒,否则,下一根针刺中的就是你的命根子。”沈羿举着剩下的两根银针道。 “你!好歹毒……”裴擒陌脸色发白,现在倒是能理解阿昭的心情了,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是自讨苦吃非要跟沈羿过来呢,只得妥协道,“本座身上发热不是假的,是真的中了毒,我劝你不要真的动手啊,否则……你哪一天爱上了我,就没有我能给予的快乐了。” 嗖的一声。 沈羿收回了拿根针,藏回衣袖:“放心,不会有那一天,就算真的有,也可以是我轻薄你,而不是你轻薄我。” 裴擒陌见他的面容冷冷清清,却语出惊人,不由得挑起眉毛:“沈羿,你还是不要做这种白日梦了,你看看你从头到脚都瘦瘦滑滑,无论怎么看都更适合被我捏着玩,还有你那屁股,我从第一次用你身体洗澡的时候看见就觉得又圆又翘,若不被人捧着,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沈羿难以置信瞪着他:“你还真不要脸,再说我可真割掉你的舌头!” 裴擒陌喘着热气:“沈庄主,沈羿,我这般喜欢你,你就算不动情,也要动动心吧,怎么我一片真心放在你的眼前,你总是视而不见呢。” 沈羿哼了一声:“你当我傻么,裴宗主,你只是好色而已,我越是不理你,你越是觉得自己的魅力无处施展而感到不甘心,你只是想征服,像一匹寻求猎物的狼一样,猎物到手了,你吃干抹净了,自然而然也就不会珍惜了。” 裴擒陌神色微僵。 原来沈羿是这么想他的? “我不会把你的话当真。”沈羿解开他的穴道,微微起身,“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我并不想花心思理你。” 沈羿面无表情说完,便从他身上下去。 谁知腿还没有完全迈出去,裴擒陌就抱住他的身躯,朝左边翻滚。 沈羿倒下的那一刻,胸口的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既然不是真心,何必百般纠缠,咬牙道:“你有病么,我说得够清楚了……” 话未说完,便被裴擒陌用手指堵住了嘴。 其实,裴擒陌更想用非常手段制服此人,对于他来说,他是好色,对沈羿的态度也是抱着半玩笑的态度去进行的,可方才听闻对方那一番话,竟有种莫名窝火较真的情绪蹦出来。 他从十年前清鸿山论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这个清逸出尘,凛若冰霜的剑客一眼吸引,不然他好端端的为何会找此人约战,而不是找赢了他的南华宗宗主纪飞鸾约战。 说白了,在初见沈羿时,此人早早就在他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生根发芽,直至今日,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他就算是态度没那么认真,也不能说他对沈羿的感情就是子虚乌有。 毕竟他这辈子见过的美人多了,若真的是好色,何不揽镜自赏玩自己呢! 沈羿一口将手指咬破,等对方吃痛挪开手,才喘息着道:“你从我身上下去,我不想理你。” 裴擒陌盯着染血的手指,又看看眼前人倔强的模样,满心怒气发作不出,只得道:“沈庄主何必动这么大肝火,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个男子女子能受得了你这样冷淡?若是换了一个人,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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