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又发过来一条:“万女士真的很关心你,如果收到你的礼物,她会很开心的。你放心,我不麻烦你,只是以你的名义送礼物,行吗?” 唐郁回复:“不用了,她生日那天,我会去的。” 也许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放下手机,唐郁就渐渐的有了睡意,呼吸逐渐放缓,轻而绵长。 他不知道的是,待他熟睡后,白越年小心翼翼的拉开他身上的羽绒服拉链。 他真的很疑惑,也不知道唐郁是怎么想的,穿着羽绒服睡觉? 那个“体寒”的理由鬼都不信! 这么睡一宿,绝对捂的很难受。 而他没想到的是,唐郁的羽绒服里面还穿了件毛衣?看领口露在外面的部分,里面还有个薄T恤? “……” 白越年满脸黑线。 这正常吗? 好在自己的羽绒服到了唐郁身上是更为宽松的,他扯住一侧的袖子,随着唐郁的一个翻身,羽绒服就脱下了大半儿,没过多久,就掉到了床下。 至于毛衣? 这要是也帮他脱,多半儿会把人吵醒吧? 白越年无奈的把房间温度调低了些,至于他自己,也去衣柜里找了件和唐郁差不多厚度的毛衣穿上。 白越年边穿毛衣边想:自己大概是疯了!他这是在配合着唐郁干嘛? 同床的第一晚,两人是穿毛衣睡的,窗外夏蝉还在鸣叫。 …… 这一晚,唐郁睡的很好。 等到第二天的固定时间,梁阿姨做好早餐来叫白越年下楼。可一敲门,就被门板上的温度冰了一下手。 梁阿姨:“……” 这是怎么了?什么情况?南城也没六月飘雪啊?可这屋里是在过冬吗? 等到白越年开了门,她才知道,这还真是在局部过冬啊! 为啥这孩子身上穿的是毛衣?她还看了一眼窗外,树叶是绿的,窗户也没上霜!!! 她一句简单的话都卡壳儿了:“早……早餐好了。” “嗯~” 最先回应她的是还躺在床上的唐郁,他伸着懒腰嘤咛了一声,被子下滑一些,露出与白越年穿的一样厚的毛衣。 梁阿姨往屋内扫了一眼,床上的孩子还在赖床,打着哈欠:“唐郁也在啊!” 关键是,怎么他们两个人都穿成这样? 梁阿姨挠挠头,难道这是什么走在时尚最前沿的最新风格吗?反季穿搭? 看来她和年轻人真是有代沟了! 唐郁的哈欠打到一半儿,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流出一串生理性泪水挂在眼睫上。 梁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也在”? 昨天不是梁阿姨让白越年去接他过来的吗?可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吗? 他坐起身审视的看向白越年,可这人毫不心虚的回视他,还走到他面前,弯下身抬起手,自上而下的落到他头上,手指穿过他的刘海,细心的整理了几下。 莫名其妙的,唐郁觉得自己连带着发根都在痒。 有一次,白越年的手指还碰到了他的眉毛,唐郁就敏感的瑟缩着皱一下。 刚起床,还有些低哑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怎么睡的这么不老实?” 整理过刘海,白越年又屈起手指,匀称细长的指节从他眼下抚过,带走他挂在下眼睫上的一颗泪珠。 唐郁有点受不了这种慢条斯理的动作。 他一把拨开了白越年的手,顺便低下头,有点暴躁的把自己的头发弄的比刚刚还乱,语气硬邦邦的:“我睡觉就这样,有意见也给我忍着。” 白越年立刻表明:“我没意见。” 唐郁:“……” 他就是这么一说,白越年怎么还回复的? 接下来,这人不仅回复了,还加了一句:“下次你也随意。” 下次? 唐郁被这两个字搞的耳根发麻。 唐郁:“我去厕所。” 他猛然站起身,丝毫没考虑到两人现在的姿势,结果就是他头顶撞了一下白越年的下巴。 白越年倒吸了一口气:“你去吧,我没事。” 唐郁:“……” 关上浴室门,唐郁忍不住想,白越年最近好像变了,可具体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更爱粘着他了。 白越年是因为没什么朋友,自己这个塑料竹马又突然对他好了,他很珍惜? 还是说因为那天巷子里的事,觉得跟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 空调已经关了,再穿毛衣就有些热了,唐郁脱下毛衣,站在盥洗台前举起手臂捏了捏。 他肌肉一点都不壮,他平时也会运动一点。比如打篮球、再比如跟刘子曰比着跑跑步…… 可能是因为体质原因吧!他就是不涨肌肉,就连腹肌都是薄薄的一层。 他这样的人也会很有安全感吗? 他回想起昨天,白越年扶着他起来的时候,清瘦的身体使力抱他起来的时候是有肌肉的轮廓的,好像白越年手上肌肉都比他强。 这样的话,唐郁只能把白越年更粘他的原因归功于他很看重自己这个得来不易的朋友了。 但是……唐郁往下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一言难尽。 白越年还说“下次”? 他还说不介意他睡觉打把势! “……” 唐郁手指搭在裤腰上,又在想:不知道白越年家浴室的隔音好不好? 自己上厕所外面能不能听到声音啊?要不然自己轻点儿?控制一下? 在别人家里上厕所,还让主人听到声音,这很尴尬唉! 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他裤子怎么打不开? 一往下看,唐郁才想起来昨天上的“双保险”。 一条白越年的皮带,和……打了死结儿的裤带。 唐郁:“……” 皮带倒是好解,但是这死结儿…… 唐郁试了试,解不开。 晨起后的急切简直想让唐郁穿越回昨天阻止那个往裤子上系死结的自己。 他折腾了好几分钟,直到白越年敲门:“好了吗?梁阿姨叫我们下楼吃饭了。” 白越年不来敲门还好,他一敲门,自己更急。 唐郁干脆喊人:“白越年,你来帮帮我。” 白越年扭开浴室门,他真是没想到唐郁这么能折腾自己,皮带就算了,还把裤子系成这样? 他走上前,蹲下身,仔细研究着唐郁腰间的绳结,一把拉住唐郁的手:“别动,先让我看看。” 唐郁急出了气音:“白越年,你脑子这么好使,肯定比我快吧?我有点忍不住了。” 白越年只能柔声哄着:“我会很快,你放松,别着急。” 两人都急得够呛,殊不知,门外,一位拿着公文包,头发仅用一个鲨鱼夹抓在脑后,身上套着白大褂的女士轻声掩上房门,脸上红的仿佛能滴血。 早餐都快凉了,梁阿姨本想上楼催促一下两个孩子,没想到在这门口遇到了女主人:“夫人,您回来了?” “嘘!”女人将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又伸手探了探脸上的温度,“小点声,先别打扰他们了,我们先下楼吧!” 两人走到楼梯口。 梁阿姨:“夫人都回来了,顺便吃个早餐吗?” 白越年妈妈:“不吃了,不吃了,我就是回来取东西的,整个医疗组都在等我呢,我今晚也不回来了,很忙。” 白越年妈妈匆匆出门,临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嘱咐道:“梁姐,你今天就别管两个孩子了,等他们自己下楼就行,反正迟到了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梁阿姨:“……” 孩子上学迟到了没关系的吗? 她觉得白夫人今天很奇怪,但也只能应下,“好。” 回到车里,白越年妈妈还是红着一张脸,脑子里蹦出刚刚看到的片段。 她那平时没什么人气儿,总是用一副棺材脸看人的儿子,居然会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哄人的? 而且这画面…… 她儿子单膝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唐郁的腰间。 还有两人这对话。 ——“你来帮帮我。” ——“别动,你先让我看看。” ——“白越年,你一定比我快吧?我快忍不住了。” ——“你放松,别着急。” 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在的小年轻儿玩儿的这么开的吗? 看的她好羞涩啊!简直老脸一红。 车子起步,她瞄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才慢慢让自己淡定下来。 …… 白越年妈妈推测的不错,唐郁和白越年确实是迟到了。 迟到了两分钟,两人只能趴在走廊做早自习的卷子。 唐郁只写下了个名字就放笔了,他看着白越年的后脑壳,忍住想把这人拍在墙上的冲动,有点怒其不争:“都说了让你先走,不要管我的?” 他迟到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次还拉着个学神一起,他真是棒棒的! 白越年:“你又不想动剪子,只能我继续给你解开了。” 唐郁:“好好的裤子,剪了你还怎么穿了?” 白越年:“那也不能让它把你憋坏了。” “……” 这是什么羞耻的对话?也太丢人了吧! 唐郁命令:“现在,把这件事给我忘了,以后再也不能提起。” 白越年静静呆看着他。 唐郁用笔怼了怼他:“说你知道了。” 白越年:“我知道了。” 唐郁满意了。 清晨的校园有些微风,从开阔的走廊往下看,能看到梧桐树的树梢在打着晃。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还有自己身边少年感满满的校园文主角攻。 于是,唐郁说出了个存在了很久的想法:“我发现,你好像对我特别纵容。” 就像今早,就像刚刚…… 两秒钟后,唐郁又启唇:“所以……” 白越年的心思一动,所以……唐郁是终于要察觉到自己是在追他了? 唐郁一个深呼吸,说出口:“所以,你能跟我掰个手腕不?” 白越年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他听到的内容是…… “我说,你能不能跟我扳下手腕。”唐郁重复。 白越年:“……” 好的,他的耳朵没有问题,唐郁依旧是迟钝的,是他想多了。 其实唐郁想的很简单,经历过昨晚的忐忑,他觉得,与其担心是否会生子,还不如拿出真本事,用校霸的实力说话。 如果他比白越年的力气大,那不就一劳久逸了? 自己未来绝对能在那个的时候推开他。 一开始,他还想,自己怎么也比白越年的力气大吧? 但他又想起白越年曾把他抗起来过,而且他肌肉也比自己多,也许真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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