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游轻笑一声:“只有我知道。” 桃襄:“?” 李春游俯下身,去堵住那张说相声似的嘴。 墨发交缠,十指相扣。 只有我知道,两具身体是多么契合。 宛如鱼儿入水,鸟归山林。 也只有我知道—— 此生,唯他一人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番外一就到这里啦~ 俗话说咳咳,甜虐搭配嘿嘿,明天番外要不先把木师傅放出来(挠头),因为木丰番外只有一章且虐虐的,写完木丰再写退休大婚(~ ̄▽ ̄)b ------ 木丰的番外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吧…有点变.态呃…包括但不限于砂人病.娇虐桃儿吃人肉…呃……前期称呼还为李春游 【注释一】出自《诗经》
第124章 番外二 李春游知道自己骨子里就不是好东西。 首先他不喜欢他的家庭。 其实对于他家庭的记忆,李春游一直模糊无比。 只记得在自己还是小孩儿时,家里就住进来了个讨人厌的二伯。 蹭吃蹭喝还天天阴阳怪气。 不过彼时他家还算有点余钱的主,李老头自己开办私塾教书,家中有地自给自足,日子也能凑合过下去。 然而乱世总伴随着很多不确定性,比如今天的战争明天的饥荒。 虽然战争的烈火未烧及普通人家,但饥荒的影子已经慢慢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年开始转折。 那年李春游刚15岁,饥荒开始的第一年。 少年人总有股傻劲儿,出生的牛犊不怕虎,以为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大概是从第一个饿死的邻村少女开始,又或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江水变得有毒,更可能是二伯这么废物的懒汉都开始急得抓耳挠腮。 米缸慢慢见底,李春游眸子幽黑,喉结滚动。 他已经很久没吃饱饭了。 * “小兄弟,能讨口水喝吗?” 一只素白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命运的齿轮又发生改变。 突然一个名叫“桃襄”的怪人闯进了他的生活。 就像朝着井水砸了一颗鹅卵石,按理来说应该无事发生,但这颗“鹅卵石”不仅砸得水花激荡,还像一个小锤子,慢慢破开了李春游心中的冰霜。 桃襄自然是个怪人。 他能凭空变出来很多稀奇古代的食物给自己填饱肚子; 还逼着自己喝“蛋白粉”来长肌肉, 还会坑自己吃加了双倍辣的火鸡面。 当自己辣的大汗淋漓逼出了眼泪,桃襄总会笑得很开心,骂自己“笨蛋。” 可有一天,他说:“春游,实话告诉你。” ——“其实,你生活在一本书里;而我,是穿书员。” 李春游心中并没有太多震惊。 他早就知道他和桃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桃襄曾经对他道:“我喜欢你。” 李春游眸色又暗了暗,默默抱紧他腰腹:“不要离开我。” 好像总要跌宕起伏,才符合世俗的价值观。 如果他们的故事平淡如水——表白,心意相通,成亲,幸福地过一辈子…… 那就构不成小说的标准。 起承转合。 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呢? * 在满目猩红中,少年麻木地等待着箭雨的来袭。 这是他和桃襄的第59次轮回。 他们还是输了。 * 当痛到失去知觉,眼睛哭到几乎失明,而心上人还像砂砾一样从指缝中消逝。 李春游抱紧桃襄的尸体,发出了野兽般绝望的吼叫。 第300次时,他决定换个方式。 * 再次睁开眼,还是一片祥和的丰年村。 李春游有些恍惚。 耳畔还是二伯的阴阳怪气和父亲的一声声叹息。 此时王工又来哐哐哐地砸门,说地该收租了。 李老头扶着墙上前去跟王工争辩,怎么一个月要收两次租? 王工脸上又露出讥讽的神情,然而还未开口,忽地瞳孔骤缩。 李春游一刀捅穿了他的喉咙。 尖叫声哭喊声,李春游已经听不清看不见了。 只知道围过来了很多人,而且这些人的脸,都渐渐与那夜的恶魔们重合。 他们挖去了桃襄的眼睛,整个丰年村都是帮凶。 李春游顿时浑身血液倒流。 …… “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他的桃襄正抱着一束刚采摘的鲜花,五颜六色,还沾着露水,点缀着他们温馨的小窝。 “你……”桃襄怔道:“怎么浑身都是血!” “嗯。”李春游笑了笑,黏腻的血迹让布料都粘在肌肤上,少年人颀长的身材一览无余。 就连额前的碎发都在淌着血珠,李春游上前一步圈住桃襄,浓郁的血腥气充斥在家中。 “他们要欺负你,我就先把他们都杀了。” 李春游感受怀中的人身体一僵,随后大力地推开了自己,眼神不可置信。 桃襄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地朝后躲,只知道摸着太阳穴颤声道:“007呼叫总部,请求……” 李春游神色一凛,像个豹子似的扑上去掐住桃襄的脖子怒吼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谁?!他们要挖你的眼球,是我救了你,你竟然连我都不信!”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竟然没发现手底下的桃襄因为没有防备,被他掐得渐渐白眼外翻,直至昏死。 李春游好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倏然松了手。 把食指颤抖地放在桃襄鼻腔下,还有呼吸。 他松了口气,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别怕。”他将昏过去的桃襄抱在怀中,疯子似的抚摸着他的头顶,疯疯癫癫道:“他们都死了,没人敢欺负你了,这里只有我、只有我……” * 说来可笑。 李春游憎恨那群曾经囚/禁了桃襄的村民们,并亲手杀了他们; 现在他却用那根村民们准备好的绳索,将桃襄像是栓狗似的关押了起来。 李春游觉得自己早就疯了。 桃襄恨他,总比桃襄再次死在自己眼前好。 “哥哥,吃饭了。” 不知道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他已经经历了几天。 日日都是被当成畜生样的拘.束屈辱,夜夜皆是残酷的性折磨。 桃襄逃不走,除了咬断舌头外也自.杀不了。 双手被高高吊起固定在墙上,整个人被关押在狗笼中——李春游并不是有意羞辱他,而是只找到了这么大的铁笼子。 少年温柔地将肉片喂到桃襄嘴边,桃襄透过发丝,朝他瞪来双血红溢满仇恨的眼球。 “你不是李春游。”他咬牙,仿佛要生吞活剥了眼前的少年。 李春游觉得有趣,问道:“那我是谁?” “呵,你不配叫这个名字。”桃襄脸色惨白皆是病态。 “不叫这个名字也行,反正我也厌恶之前那个怂货。”他笑道:“要是早知道这样能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就不必废好些功夫。” “弃子为木,去日为丰。”他道:“从今天起,我叫木丰可好?” 桃襄眼球浑浊。 他要桃襄吃东西,桃襄拼死抵抗不吃。 木丰便卸了桃襄下巴,喂他肉。 “好吃吗?”木丰笑眯眯道:“曾经哥哥夸我做饭好吃,今天这肉可让我不好找。” “……现在是饥荒,你哪里来的肉?” 木丰勾了勾嘴角,道:“哥哥还记得村口那老太婆家的孙女小梅吗?” “自然是她的肉。” 桃襄彻底崩溃了,从精神到躯体都承受着剧痛。 他胃中掀起巨大的恶心,吐出的酸水灼烧的嗓子,让本就没什么吃食的身体经受着巨大折磨。 木丰倒是津津有味。 他眯着眼睛笑,看桃襄哭得撕心裂肺,嗓子沙哑到几乎失声:“你杀了我,杀了我!” 铁链一阵叮铃咣当。 或许在爱人上百次的死亡中,木丰早就习以为常。 温柔地重新接好桃襄下巴,爱抚着他的发丝道:“我怎么舍得杀哥哥呢?” 桃襄被他折磨了十天。 这整整十天,已经让谪仙般的他,变得形如枯槁狼狈不堪。 忽地,桃襄嘴巴里溢出一口黑血。 木丰从他血红的眼球中,竟然看到了一丝哀求:“你把李春游还给我……” 当夜,桃襄选择了最痛苦的自.杀方式,硬生生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木丰好像没多大反应,只是自嘲地笑了两声。 随后抱着尸体,一同长眠在江底。 * 大概在第350次,木丰意识道囚.禁这个法子也行不通。 因为他的桃襄太聪明了,总会想方设法地逃跑和自.尽。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木丰意识到了棕皮书的存在。 不过那时木丰已经身心俱惫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可怕的怪物一般,冷血残酷。 他躲进了白桦国土散心。 白桦是个神奇的地方,偌大的国土人烟稀少,且处处透露着诡异。 “你小子走路他妈不看路啊!”一个巴掌甩来,木丰被打得发懵。 是死在他手下的王工。 随后,他发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老太婆,二伯,小梅…… 这些早就死在由仪的冤魂,来找他报仇了? 骇人的恐惧席卷全身,木丰跌跌撞撞地逃跑,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胆小,敢做不敢当。 他早就不是正常人,但他也怕鬼。 就在黑夜中磕磕绊绊蜷缩角落之时,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了他的头顶。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木丰蓦然睁开眼,瞳孔缩小。 * 木丰问:“你是谁?” 那人回答道:“我是桃襄啊。” 木丰又问:“桃襄是谁?” 那人美目流转,眉开眼笑地环上木丰脖颈:“是你的‘娘子’啊。” 木丰好像一个从极寒地带跑到火焰山上的人,盯着桃襄那张如玉温润的脸庞,喉结一动,喃喃道:“是假的,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木丰便知道是假的。 柔软的皮肤下,不是骨头,而是木头。 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音色,唯独那人好像个单纯无邪的孩子,对木丰唯命是从。 木丰颤声道:“亲亲我……” 傀儡听话地亲了上去。 傀儡当然没有温度,有的只是舌头冰凉的触感,像是蛇一样。 但是木丰不在乎。 他抱着傀儡,哭得撕心裂肺。 * 他知道,如果真正的桃襄看见了,一定会冷言讽道:“你哭什么,死在你手下的亡魂都还来不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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