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他们刺了个空。 如果红袍纸怪能够像外面的厉鬼那样,拥有些人的智力,就会发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张不二竟然已经记下了这套复杂无比的无名剑法! 张不二用它们一样的招数,走着和他们一样的罡步,躲过了他们的每一个杀招。 张不二已经发现,红袍纸怪智商低下,虽然不停变换步法,但是每个人使的招数都是固定几招,只要记住他们每一个人同一时间用的招数,便可以找到破绽攻破他们。 叮—— 十八柄剑同时刺出,张不二听声辨位,如白鹤一般腾空而起,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用一只脚尖,踩在了十八柄剑顶在一起的剑尖上。 而后,他往后一仰,翻出了剑阵之外,落在了一个红袍纸怪的身后,张不二横剑,抹断了它的喉咙。 那一头,大师兄涂凭阑捏断了最后一头厉鬼的喉咙。 遍地厉鬼尚在蠢蠢欲动的尸块残肢,都被符咒定在了地上。 遂梦神君躺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不可置信地嘶吼:“不可能,这不可能!” 涂凭阑一脚踩在遂梦神君的心口,脊椎应声而断,把遂梦神君由驼背变成直身。 遂梦神君哀嚎出声,像一条被剖开肚子的鱼一样在地上翻滚。 涂凭阑一剑把他挑起,钉在了一面断墙上。 遂梦神君兀自在不死心地惨叫:“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他在魔界也算是一个人物,他手下的这群可是可以推平一座修仙门派的魔兵啊! 一个区区金丹修士,就把他全挑了! 这事说出去,他会被钉在魔界的耻辱柱上被嘲笑百年的。 遂梦神君无法接受。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了叛徒。 “谁给了你我们的情报,让你对我们的弱点了如指掌?” 涂凭阑摸着下巴看着这个老头,突然觉得他的秃顶有点眼熟。 他上世可以算是过目不忘,在脑海里把跟着他打江山的哨罗的脸过了一遍,终于在角落里,找出了老头的脸。 这老头的真身是一个魇梦魔,杀技是制造幻境迷惑敌人,尤其擅长潜入人的梦境中套取情报。 前世作为涂凭阑安插在人间的上万根眼桩之一,敬业地帮助涂凭阑监控这片区域的仙门。 由于协助涂凭阑攻破苍霭派有功,事成之后,涂凭阑把魇梦魔监视的几个城镇都赏给了他。 魇梦魔带着手下,三天之内就把城镇上万个人口吃得一个不剩,苍霭派方圆百里之内白骨森森。 哦豁,他竟然无意间,亲手把他手下的一个得力情报部门连根端了。 涂凭阑看着遍地只剩下一口气的厉鬼,顿时有点尴尬。 还好这老头看起来还有救。 涂凭阑轻咳了一声,咬破手指在空中以血画了一朵艳丽的鬼面九重红莲花,准备来一场感人的主仆相认。
第22章 我师门内讧了 老头直愣愣地看着这朵漂浮在空中的血莲,过了一会他冲涂凭阑破口大骂: “我曹了天杀的贱种,这画的什么鬼?姑爷爷问你是谁?” 涂凭阑的眼立刻眯了起来。 按照他前世的时间线,这个时间点他已在人间布局完毕,作为他的手下,魇梦魔绝对不可能认不出他专属的血莲印。 涂凭阑又念起了一段噬心咒,一边念一边观察魇梦魔的表情。 结果大出他所料,魇梦魔不仅没有一丝痛苦的样子,还诧异地问:“我曹了天杀的贱种,你又在嘀嘀咕咕什么?” 不可能! 每个效忠于他的人都会被他种下毒蛊,一旦违逆他,涂凭阑诵念噬心咒,便可以令他们痛苦不已,为何魇梦魔没事? 涂凭阑笑意盈盈的笑脸凝固在脸上,重生一个月来,他第一次意识到他重生这件事的诡谲之处。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重生,也许不是偶然,而是蓄意为之。 有谁故意把他抛回15年前,却把他的一切都夺走了。 谁胆敢这么戏耍他? 普天之下居然有人敢这样戏耍他! 涂凭阑猛然回首,他突然觉得有谁正在暗处窥探着他。 “三师兄,是这里吗?” “应该是,四处找找。” “还好你提前看了纸条,不然我们哪里找得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要我说,大师兄也太莽撞了,万一……看!是大师兄!” 潘举欢快地从大门外跑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寒霜的李随心。 潘举脚踏进院子,遍地黑红的血就争先恐后地映入他眼帘…… 潘举突然记起来自己晕血,白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李随心跨过潘举的身躯,直接对着涂凭阑兴师问罪:“颜衡,你把不二弄到哪里去了?” 回答他的却是两道符箓。 黑色的符箓在空气中化为刀锋锐利的冷箭,带着破风之音朝李随心的喉咙袭来。 李随心见他二话不说就出杀招,顿时变色,他急忙之中拿扇子一挡。 那冷箭在击上扇面后,竟然径直破开了他的竹扇。李随心略显狼狈地往后一仰头,两道冷箭从他的鼻尖堪堪掠过。 李随心怒了,“你要干什么?” 涂凭阑灿烂地笑:“杀你啊。” 李随心又急又怒,在满地的尸首中寻找张不二,“你把不二怎么了?” 涂凭阑松松筋骨:“你猜。” 魔尊现在心情很不好。 “我现在就杀了你这孽种!” 李随心广袍一振,飞到半空张开扇子,几道弓弦一样凌厉的无形丝线,带起地上的飞沙走石朝涂凭阑包去。 涂凭阑扬起一臂,掌心处一柄灵力化成的黑色的大剑挡在身前,与李随心白色的弦阵对峙。 黑白两股灵力在空中交汇,发出耀眼的光。 涂凭阑另一手掌心向上往上虚托了两下,地面上两只被符箓钉在地上的厉鬼动了动,钉在他们身上的符箓化为烟影消散。 两只仅剩下上半身的厉鬼又站了起来,他们受涂凭阑控制,鬼啸一声后扑向李随心。
第23章 我很慌 涂凭阑的黑剑悬在头顶,李随心无法撤回抗衡的弦阵,叫那两只厉鬼一左一右咬着了手臂,其中一只心急点的厉鬼,已经一口撕下了李随心的一块肉。 生死关头,不远处张不二掉下去的池塘的水面,像煮沸一样冒起了水泡。 涂凭阑挑眉,他一挥袖立刻撤回了要斩杀李随心的剑。 两只厉鬼得令,拖着李随心窜进后面的一进院子躲起来。 下一刻,张不二从池塘里冒头了。 他这一冒头,荷叶间立刻跟着冒出无数个人头,男女老少都有。 张不二喊:“不会游泳的抓紧我给你们的浮水符,有力气的带着没力气的,不要慌,不要抢,立刻上岸!” 慈悲剑已经入鞘,握在张不二手中像一根浮木一样浮在水面上,剑鞘上至少扒拉着三个小孩子。 原来是张不二解决了水牢的红袍纸怪后,救下幸存的人逃出来了。 劫后新生的人带着重见天日的喜悦,乌泱乌泱地爬上岸,上岸后看到院子里的杀戮现场,又呜哇呜哇惊喊着跑出大宅。 没过多久,张不二救上来的人就跑光了。 张不二浑身往外冒水,他把粘在脸上的湿漉漉的长发往后一抹,吃惊地看着满地狼藉和被钉在墙上的遂梦神君。 他不敢靠近大师兄,他像小动物一样敏锐的神经,意识到大师兄正在生气,生着前所未有的很严重的气。 大师兄甚至连他的假笑也不维持了。 “过来。” 大师兄朝他招招手,像招一只小猫小狗。 张不二手擦着腿侧,磨磨蹭蹭地过去了。 大师兄嫌弃地看着他,张不二立刻挤出最后残存的一点灵力,使出个烤火咒,把自己整个人连同头发衣服一起烘干了。 涂凭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张不二,只见他浅绿色的发带不知怎么地,扎成个松松垮垮的圈套在脖子上,披头散发地与自己对望。 少年像受惊小动物一样,瞪着一双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神无比干净。 涂凭阑的手覆着他一面柔软的脸颊,“师弟,你要赶紧变强,好不好?” 张不二点了点头。 涂凭阑温柔地说:“来,大师兄给你带来了食物。” 涂凭阑一把抽出张不二背上的慈悲剑,他握着剑把张不二拉扯到遂梦神君面前。 遂梦神君意识到涂凭阑要做什么,凶狠而又恐惧地哮叫起来。 涂凭阑站在张不二身后,让张不二面对着遂梦神君,他像是从背后半抱半揽着张不二一样,把慈悲剑放进张不二的右手中。 然后,他一手覆盖着张不二的右手,像操纵木偶一样,在张不二还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挥下,斩下了遂梦神君的头。 黑血喷出,遂梦神君死不瞑目的头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卡进了瓦砾石块之中。 涂凭阑慢里斯条地把慈悲剑从张不二掌中取出,甩一甩上面的血珠,把剑扔到了一边。 “以后大师兄会经常出门打猎,给你带来很多这样的食物,这样你的修为就会精进得很快。” 涂凭阑贴在张不二的耳边说,他抓起张不二的手腕,令他掌心对着遂梦神君的无头尸体。
第24章 我很不好 “和修士一样,魔族,修炼到一定程度,在胸口的位置就会结出妖丹。吸收他们的妖丹,就可以把他们毕生的修为化为己用。” 他现在占用的这副颜衡的躯体,柔弱得甚至无法承受魇梦魔这种低等魔修的妖力! 黑色的妖丹从遂梦神君的胸口破体而出,浮在了空中。 大师兄的灵力透过张不二的掌心,炼化着那颗妖丹,张不二看到那颗坚硬的妖丹像是被慢慢融化了一样,像流水汇成一线缓缓流入张不二的掌心。 张不二莫名非常排斥,他脱口而出:“我不想要他的妖力。” 张不二能够感到自己的掌心,被高热烤着,热得要活生生把他的掌心烤熟了一般,张不二猛地皱起眉头。 “师兄,大师兄……”张不二重重地摇头,“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他这个!” 他拼命地甩臂,却无法从大师兄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涂凭阑没有意识到张不二的异常,依旧专心致志地控制着张不二体内的灵气,令他与妖丹融合。 妖丹继续融入,张不二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烈焰般的热,通过掌心流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他像被捂在火山的熔浆里面烤,全身的血热得像是沸腾了起来。 好热好热啊…… 救命救命! “大师兄!大师兄!” 张不二咬住唇,难受得跳了起来,他用剩余能动的三只手脚去踢大师兄。 “听话。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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