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宓柚绽放笑容的脸上,时良挽愣了愣,然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诶你等等!”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味,宓柚喊住时良挽的动作,这才想起来,时良挽不仅没洗澡也没吃醒酒药。 时良挽解扣子的动作顿住,眼神茫然地看着宓柚,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他一样。 “你先去洗个脸?” 新闻上经常报道什么醉酒洗澡后干嘛干嘛的,宓柚也不懂这方面的事,只让他洗洗脸没敢让他去洗澡。 “你不也一样吗?”时良挽脸上的清冷裂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宓柚:“……” 神特么他也一样。 “我洗过澡了,你身上那么臭,不洗你就自己睡。”知道时良挽把他当做是一只猫,宓柚故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时良挽果然上当,凑近宓柚闻了一下,起身直直往浴室走去。 宓柚差点笑死在床上。 喝醉酒的时良挽太好玩了。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宓柚眼睛里都憋出了生理性泪水,麻溜地下床,踮着脚去瞄了眼浴室里认真洗脸刷牙的时良挽,宓柚光着脚丫离开房间跑到了楼下。 李婶还没睡,知道时良挽不爱吃药,早就料到他们或许需要用到醒酒药醒酒汤,她在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醒酒汤。 “这么冷的天,宓先生怎么不穿鞋子?”李婶在说话间已经有其他没睡的佣人去取了新鞋子过来。 谢了声接过鞋子穿上,宓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来得急,忘记了。” “醒酒汤我端上去就可以了,不早了,李婶你们去睡吧!”李婶欣慰的眼神让宓柚头皮发麻,端起那一碗气味不好闻的醒酒汤转身就跑回楼上。 看位置,这间房应该是二楼的主卧,也许就是时良挽以前住的房间,就是不知道他是嫌弃室内的设计,还是不想离他太近才搬到走廊另一头的。 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醒酒汤,宓柚扬唇笑了笑。 他离开时门没关严,一推开入目的就是扎眼的红,宓柚忍不住移开了眼睛,然而整个房间连地毯都是红色的,他根本避无可避。 宓柚:好像有点理解时良挽为什么不住主卧了。 浴室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时良挽走了出来,看见宓柚后破天荒地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在看到他手上的碗之后又僵住了。 宓柚咬住下唇转过身去,关门,确保自己不会笑出声后才转回身,汲着拖鞋来到时良挽面前。 “醒酒汤,喝了明天不头疼。” “……” 时良挽冷着脸瞅了一眼宓柚,绕过他走到床边,躺下、盖被子、闭眼,动作一气呵成。 目睹时良挽一顿操作的宓柚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宓柚端久了觉得碗有点烫,绕着床放到了时良挽旁边的床头柜上,余光看到一动不动的时良挽,宓柚鬼使神差地把被烫得热乎乎的手贴到他的脸上,指尖刚触碰到一点点,手一紧,时良挽睁开眼睛,挽抓住了他的手。 “你没睡着啊?”宓柚脸上笑嘻嘻,耳朵却在发烫,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奇怪。 时良挽上方的灯光被宓柚遮挡住,浅色的眸子在这一刻显得幽深漆黑,宓柚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被一只野兽盯住了,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自己弯着腰,手也在时良挽手上,一个趔趄,脚一滑,宓柚磕在了时良挽身上。 宓柚虽然瘦,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也有一百多斤,底下的时良挽闷哼出声,宓柚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宓柚一条腿悬在床边,一条腿单膝跪在床沿上,手腕被时良挽抓在手上,下意识地,他的胳膊肘分别撑在时良挽脸两边,他没成功喊出来的惊呼声磕在了时良挽的下巴上。 眼前是宓柚白皙的额头,闻着他身上淡淡地沐浴露香味,时良挽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你先起来……” 动了动,宓柚抬头,呐呐出声:“你先松手。” 他的手松开,宓柚小心地站了起来,眼神在时良挽的下巴上扫过,看到只蹭破一点点皮冒了一点点血后,宓柚松了一口气。 时良挽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指摩挲在宓柚磕破的地方,看着手指上沾的一点血,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你觉得痛不痛?我、我去给你拿药消毒。”这个场面太尴尬,宓柚有心想离开,时良挽却叫住他。 “没事儿,睡吧!”时良挽没说假,他下巴虽然破了皮,但其实并不是很痛。 ? “你……是不是清醒了?”时良挽眼睛里的神色太过清明,宓柚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时良挽给磕清醒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本来就是清醒的。”时良挽轻哼一声,重新躺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宓柚,“嫌弃我没洗澡你就走吧!” 这副模样……正常的时良挽应该做不出来。 “那……我走之前,你先把醒酒汤喝了?” 作者有话说: 宓柚:你是不是没醉?你想做什么? 时良挽:啊?你在说什么?
第53章 时良挽最后还是把醒酒汤喝下了,宓柚背对着他肩膀抖动手捂着嘴,害怕自己回想到时良挽喝醒酒汤的那个样子会笑出声。 黑暗中,感受到床垫震动的时良挽睁开双眼,沉默几秒,无声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笑完,宓柚躺平,扯了扯被子,有点后悔自己没承受住时良挽喝完醒酒汤后委屈脸的美颜暴击,糊里糊涂就心软留下来了。 床很大,被子更大,偌大的一个房间里离谱到只有一床大红被子,被子很柔软,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想来是有经常拿出去清洗的。 旁边躺着一个人,宓柚很不自在,说起来,他还从来没和别人睡过同一张床盖同一床被子。 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失眠的宓柚很快就有了睡意。 今晚他已经完成了小说的最后收尾,长时间的用脑,再加上时良挽的熊抱体力消耗,才有了睡意的宓柚不到两分钟便陷入了沉睡。 听着耳边的细小酣声,一旁的时良挽转过身,面对着宓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黑沉沉,嘴角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你……会是谁呢?” * 宓柚睡觉不安分,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可当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幅场面,觉得非常离谱。 他正和时良挽面对面躺着,脑袋下的枕头不翼而飞,他的左爪子抓着时良挽的衬衫,右手搭在他的腰上,腿更离谱,相互夹着时良挽的一条腿!!! 这让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不让人误会他俩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幸亏时良挽还没醒,不然他这颜面何存? “……”宓柚的动作顿住了。 他麻了…… 腿麻。 他记得他睡觉没有夹被子的习惯吧? 宓柚怀疑人生。 他的腰被时良挽当抱枕禁锢住了,宓柚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再把他的手搭回到他的腰上,动了动腿,腿一麻,宓柚一个激灵,差点一脚把时良挽踹开。 等把双腿解放出来,宓柚已经憋红了一张脸,快速瞥了眼时良挽,确认人还在睡觉,顾不上麻刺麻刺的腿脚,宓柚掀开被子穿上拖鞋,麻溜的离开了这间大红房间。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宓柚长松了一口气,发誓下次不管时良挽喝再多酒怎么醉,他都再也不会答应和他一起睡觉了! 宓柚加重脚步,却因为腿麻还没过去,脚底仿佛被针扎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在这里离自己住的房间很近,宓柚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主卧里的时良挽睁开眼睛,里面没有半分刚睡醒的迷蒙。 时良挽从床上无声坐起来,单手撑在被子上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起身回到自己在走廊另一头的房间。 * 天色才微微亮,外面的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一踩一个脚印儿。 在阳台上欣赏了一会儿猫猫踩雪,外面就又开始刮起了冷风,宓柚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转身关上落地窗,与外面的冰冷的雪天隔离开来。 今天早上经历的事情宓柚自觉太尴尬,也不知道今早醒过来的时良挽会不会想起昨天晚上做的事情,直到时间过了时良挽去公司的时间,宓柚才磨磨蹭蹭的下楼。 “宓先生,早。” “江管家?你不是在休假?” 宓柚惊讶地看着穿着一身燕尾服的管家,江钧难得的休一次假,这才过去了两天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假期都失去了魅力? 江钧微微颔首,笑容优雅,说道:“休息两天够了,工作很快乐!” 工作很快乐…… 行叭! “……你开心就好。” 宓柚上过班、最后受不了因为鸡毛蒜皮和无形中勾心斗角的同事公司而选择了当全职作者。 他还没有遇到过觉得工作很快乐的人,江钧是第一个。 “你家少爷去公司了?”宓柚瞥了眼没有人的大厅,明知故问。 江钧正想回答,眼神就越过他看向了宓柚的身后。 “少爷,早。” 时良挽淡淡点头,站在离宓柚几步远的楼梯上垂眸看了看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时良挽的声音仿佛一把钥匙,早上醒来看到的那一幕又冒了出来,宓柚心里尴尬,脸上却淡定得很,甚至还转身朝时良挽笑了笑,结果在看到他下巴上的创可贴时笑容差点没崩住。 “就是日常问候啊,早上好!” 时良挽看着他的笑脸,微微点头:“早上好。” “少爷,您的下巴?” 江钧问完,才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扫,江钧保持微笑。 听到江钧的问话,宓柚的呼吸都放缓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狂跳,脸上微笑着淡定等时良挽的回答。 “磕到了。”时良挽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在宓柚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踩着楼梯走下去。 时良挽越过他走进了餐厅,宓柚站在原地没动,心里羞耻感爆棚。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时良挽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想起来他是怎么把人磕伤的事儿了! 宓柚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头来,脸红脖子红。 诶? 不对啊! 宓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羞耻紧张什么?该不好意思该羞耻的应该是时良挽吧? 从早上开始就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宓柚醒过神来,顿时脸不红,心不跳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宓柚也不担心时良挽能把他怎么滴了,脾气那么好的时良挽多夸一夸,应该就不会介意自己再次看过他醉酒状态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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