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气你否定我们的过去,现在,我只想你只记得在江阳这段恬静美好的日子,让以前那些糟心的回忆都别来烦你。’ 眼泪顺着眼角划到时穗的手背,他整个人埋着时穗身边,无声啜泣。 那是小艾,是我们的宝贝,从来,从来都不是孽种……
第85章 知晓 时穗并没有昏睡很久,未到晚膳时间就醒了。李蘅璋不放心他,一直守在身旁,静静的看着他从蹙眉到舒展,慢慢的陷入熟睡,吐纳平缓。 他单手托腮的盯着人看,脑海里天马行空,想着时穗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会不会很惊喜,嘴角勾起笑意。 想着昨夜把人折腾的动了胎气,悔不当初,满脸愧疚。 想着过去的点滴罪恶,揪心失落,五内如焚。 想起时穗的病情,忧心如捣,坐卧不安。 躺着的人睫毛动动,浑浑噩噩的半睁开眼,不等李蘅璋反应,就已经掀开被子急匆匆的跑出去。 李蘅璋暗骂自己的粗心,怎么陷入沉思发起呆来了?他此刻哪里能又跑又跳? 赶忙跟着出去,才到门口就碰上衣衫单薄的人走回来了。 他心急火燎的拉着人回到屋子,拿着衣服给他穿上,抱怨道:“睡得好好的跑什么跑?虽说开春了,到底春寒料峭,倒春寒都还没过,衣裳也不好好穿着,受凉了怎么办?” 时穗吐吐舌头,说:“尿急……” 李蘅璋稍怔:“……” 时穗哭笑不得的看着身旁忙碌的李蘅璋,满不在乎道:“没这么金贵!” 李蘅璋拉着他仔仔细细检查了,老妈子一样聒噪的问:“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他动动肩膀,瘪嘴道:“浑身酸疼。” 转念一想,脸色微红的挑眉,试探的看着李蘅璋:“你该不会又趁着我睡着淦我吧?” 一脸十分肯定的说:“不然我这一身跑完三千米的酸疼怎么解释?” 李蘅璋捏捏他的脸,看他没出息的样儿,笑道:“满脑子黄色废料,想什么活春宫呢?” 拉着人往外走:“你头上这个针……” 时穗抬手拔了,说:“一看就知道是思晗扎的。” 对上李蘅璋错愕的表情,一脸‘还能自己扒’。 时穗解释说:“以前她经常给我扎,多拔几次就习惯了。” 轻飘飘的话像是有千斤重,压得李蘅璋喘不过气来,有些愣然。 时穗倒是没多在意,揉揉肚子说:“果然是昨夜被你折腾的没睡好惹的,现在睡饱了也不觉得难受了。” 走下楼梯,看到尔茶就凑上去,满脸堆笑狗腿的说:“尔茶小姐姐,有没有好吃的,我好饿!” 尔茶看他生龙活虎精神尚好,点头应答:“少爷想吃什么,尔茶去做。” 时穗坐在桌前,端过送来的茶水喝了,说:“酸辣土豆丝,藕夹和尖椒鸡!其他的你看着做。” 又补充:“觉得嘴里寡淡没味儿,多放些辣椒。” 尔茶为难的看着跟着他也坐下的李蘅璋,心想:思晗说别给你吃太刺激的东西,你还让给加辣? 李蘅璋颔首,说:“不用理他。” 得到答案的尔茶点头下去了。 时穗腹诽:狗比平安,怎么管得越来越多,连加辣也要管! 丫头送来一碗黑乎乎的药和一叠糕点放在桌上,说:“少爷,尔茶姑娘说这是她才做好的枣泥馅儿的山药糕,甜而不腻,让您先吃些垫垫。” 时穗点头,正要伸手,被李蘅璋把糕点端开,反而把那碗药塞在他的手里,说:“先把药喝了。” 时穗是最怕中药的,平日要不是要死了,绝对是灌都灌不进去! 他一脸嫌恶的后仰,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我身体好着呢,不喝!” 李蘅璋一言不发,微笑的凝视他。 时穗嘴角抽抽,被盯的心里发慌,伸出手背在碗上装模作样的试探了,夸张地收回来,做出一副被烫的表情:“好烫,一会儿喝……” 李蘅璋不为所动,将他的小心思看在眼里,继续微笑的凝视他。 时穗挑眉,心虚的很:平安这孙子今天怎么不太对劲?瞅着我这表情怎么觉得有点,恐怖? 他拉起嘴角,讨好的说:“有,有些烫,放放再喝。” 李蘅璋微笑的揭穿他的计谋:“一会儿等我转身,你好倒在花盆里是吗?” 时穗:“……” 秒怂的捧着药碗,说:“哪,哪儿能呢!呵,呵呵……” 李蘅璋催促:“快喝。” 时穗一脸恶心,眉毛都要皱到一起去了,认命的张嘴喝药,温热苦涩的中药划过喉咙,要不是被李蘅璋盯着,他都要摔碗了,喝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喝进去一口。 李蘅璋神色松动,细语软言道:“从今日起,这安胎药一日三次,我都会盯着你喝的一口不剩,你别想着能偷天换日暗度陈仓。” “噗……咳咳咳……咳咳……” 时穗一口中药喷了一地,被呛的连连咳嗽,吓的李蘅璋忙起身扶着他给他顺气。 他咳的满脸通红,眼角挂着泪珠,拿着手巾擦了嘴,抓住李蘅璋的手,不可置信。 李蘅璋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说:“你有了身子,一个半月了。” 时穗惊讶的手足无措,目瞪口呆,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 “重新端一碗过来。” 李蘅璋吩咐了,被时穗拉着手不放。 “我有什么了?” “有宝宝了!” “谁有宝宝了?” “你!” “有宝宝的是谁?” 李蘅璋看着眼前这个状况之外根本无法接受的人,捧着他的脸,郑重其事,一字一顿的说:“你,时穗,有宝宝了,我们的宝宝!” 切中肯綮的话扫出了他心中所有的退路,宛如晴天霹雳把他雷的外焦里嫩! 时穗嘴角抽搐,要笑不笑的,艰难的移动僵硬的脖子看着自己一如既往地肚子。 Os:沃日,不可能吧?之前天天做都没有,这就突然那啥了?假的吧? 他捏捏自己的脸,对李蘅璋笑道:“不疼,原来是做梦呢!” 看他一脸不能接受,云里雾里的逃避只当自己做梦,李蘅璋挑眉,沉下脸,说:“你是不是不想要?” 看他没有接话,起身拂袖:“哼!怪不得前些日子有了身子还翻箱倒柜的四处找却缘,说什么想要果然都是糊弄我。” 提脚就走,时穗暗骂一声该死,连忙堵人。 “啊……疼疼疼……” 撞着桌腿儿疼的龇牙咧嘴的,看李蘅璋虽然没有继续往前走,但还是不理会他。 弓着背揉揉伤处,瘸着腿跳了几步拉着李蘅璋。 “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小丫头端着重新盛好的药,在门口杵着一动不动,大抵是被李蘅璋吓着了,也不敢进来触霉头。 时穗一手拉着发脾气的老攻,一手招呼丫头进来。 问:“安胎药?” 丫头点点头。 他二话没说,爽快的抄起药碗闭着眼睛一口干了,满脸陪笑,撒娇卖乖的说:“看,我都喝了,一口没剩!” 拉着人坐着,送上一颗山药糕在嘴边,讨好的说:“谁说不要了,宝贝着呢,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 “来,吃口山药糕消消气。” 李蘅璋瞥了他一眼,咬了一口他手里的山药糕,把剩下的推给他,没好气的问:“有了身子还不安分,撞疼没有?” 时穗挥挥手一脸无所谓:“没事,不疼。” 李蘅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想:苦口婆的说你只当耳旁风,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不发发脾气还真当我好说话! 脸色不善的数落:“毛毛躁躁的,有天大的事都给我稳坐钓鱼台!不准像方才那样蹦蹦跳跳,还只穿着单衣服就出来了。” 时穗满口山药糕,这才把嘴里的中药味儿都压下去,连连点头:“是是是,以后都听爷的。” “呵,这可是你说的,有什么事必须跟我商量,不准瞒着!” 时穗嘴里叼着山药糕,满脸狐疑的看着他,心想:狗比平安该不会又在给我下什么套吧? 看他神色淡然,悠然自若,又不像是计谋得逞,心道:你们玩政治的果然都是影帝! 他吃了两块山药糕,把手放在还没有变化的肚子上,直勾勾的看着,脑海里都是卢思晗生敦敦那晚的鬼哭狼嚎,心里后怕的很。 他可怜兮兮的哭丧了一张脸,说:“思晗生敦敦的时候叫的好厉害,我……” 李蘅璋起身把他纳入怀里,把手放在他的后背轻抚,柔声道:“别怕,我会陪在你身边。” 怀里人点点头。 “对不起,昨日都是我,你都说你累了我还强迫你,害得你今早起来就嚷着肚子疼。” 下午的情形和当年时穗落水救人的模样重叠,让他心有余悸,他自责道:“又是我,要是你们有半分好歹,我……” 时穗捏捏他的手,抬头仰视,蹙眉道:“说什么呢?又在揽责任自怨自艾。” “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吃一块山药糕。” 他拿着糕点堵住他没完没了自责的嘴,又说:“哪儿有强迫?我也爽了好不好!要说对不起,我也有责任。” 他摸摸肚子,认错态度良好:“对不起,都是我和你爹混来害得你受苦了,你别生我们的气好不好?” 空气一阵沉默。 他抬头笑得灿烂:“你看,他原谅我们了,还说让我们下次轻一点,别打扰他睡觉!” “噗嗤!” 李蘅璋被逗笑了,刮了他的鼻梁,不满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教坏孩子,现在开始清心寡欲做和尚!” 时穗吐吐舌头,笑而不语。 岁月静好,没一会儿一叠糕点都解决完了,他咬着舌头回过神来,问:“我还要喝多久药啊?” “卢大夫说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能落下。” 时穗劝解道:“是药三分毒,你看我健健康康的,啥事没有,不喝行不行?” 李蘅璋挑眉,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手指托起在眼前,看着半瓯茶水,问:“穗穗,你说我是干嘛的?” 没来由的问题问的时穗摸不着头脑,歪了头一脸困惑,脸上写满了问号:“?” 李蘅璋浅笑,气定神闲的细呷了,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时穗。 “我从小看人眼色长大,还没学会吃饭就已经会察言观色,如若不然,怎么在狼群里长大,还要竞争头狼?” 时穗尴尬的笑笑,不说话,心道:几,几个意思? 李蘅璋继续说:“你那些小心思瞒不过我,要是不顾惜身子让我生了大气……” 他玩味儿的勾起时穗的下巴,煞有介事的威胁:“你应该知道心狠手辣铁血无情的秦王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又出人意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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