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五个黑衣人,他再没见过其他人。 还有那些试图变成遗族但最后却失败的人又去了哪里? 总不可能只有那头血龙。 而这冻冰之下数不清的存在好像已经把答案揭晓了。 “这石台和底下的阵法相连,你若是打破石台,阵法也会瞬间破除,底下的东西全部都会出来。”金乌缓缓道:“猜猜看他们是什么修为?”白虎懒洋洋的趴着,淡淡道:“不用猜了,我告诉你。” 他说:“二十个大乘,七十三个合体,剩下的都是化神,元婴和金丹这里都没有,排不上号的。” 谢危倒抽一口冷气。 白虎道:“不是我们出不去,是出去了都会死,包括地下其它被囚禁起来的遗族,血泣子放它们在这里就是制约我们的,这群东西不受任何人控制,血泣子也控制不了它们,一旦出去就是个灾难。” 他一字一顿地说:“全天下的灾难。” 金乌道:“小怀才刚刚来,阵法还没和他的石台彻底勾连,所以他出去没事,我们出去有事。” 谢危看向叶怀。 怪不得叶怀明明有破坏牢笼的能力,却只他一个逃了出去,这显然就是原因所在了。 他想起什么,问道:“同样是没神智的存在,那头血龙为何会在外面?” “他?”金乌脸色奇怪,“他也不算是完全失败吧,还有一点微弱的神智,被血泣子强行认主了,还算能控制得住。” 谢危“唔”了一声,低头看向地下的冰层。 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 救他们,会放出地下的这群东西。 不救他们,这两只古兽会继续被折磨,一辈子痛不欲生,直至死亡。 但情况似乎不允许他来犹豫。 突然地面阵纹一亮,地面轰隆隆声不断,下一刻,随着“咔咔”几道声响,谢危和叶怀身周地面瞬间升起一圈石柱,将他牢牢困在中央。 叶怀刚刚还懒洋洋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嗖”一下直立起身子,警惕地看着这些石柱。 谢危眉梢一挑,反手就是一道刀芒劈出,“咔嚓”一声响,三道石柱瞬间破碎。 但与此同时,地面的冰层也乍然裂开三道缺口,一丝可怖的气息从地底泄出,光是一接触就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难以想象当里面的东西跑出来时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别说外面怎么样,石门里面的人绝对是首当其冲。 谢危一顿,眉头紧紧凝起,目光沉沉地看向地底。 金乌震惊道:“怎么会……他们修改了阵法?之前小怀的石柱明明还没和这阵法勾连的!” 谢危叹气,收起了长刀,“显然是,他们不可能会允许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怪不得刚刚血鬼子一路被他打退,表情还始终镇定如初。 原来是有意将他引入这里。 老奸巨猾。 三道破裂开的缺口转瞬又被新的石柱替代。 石柱范围越缩越小,脚下地面缓缓升起一座石台,周围石柱林立,和那三座石台一模一样,直至彻底将里面的人围拢,石柱周围闪过一层光芒,一圈透明的结界牢牢将里面的人困在了其中。 谢危瞬间感觉到全身的灵力都被石台之上的一股力量压制住了。 叶怀浑身一颤,灵力被压,再也维持不住小蛇的形态,整个身体一瞬间变大,好悬没把谢危给挤到栏杆柱子上。 他连忙缩了缩身体,双目警惕地盯着石门的方向。 谢危表情平静,不慌不忙,他一个翻身直接在庞大的蛇身上坐下了,甚至还有闲心问叶怀,“你啃石柱需要多久时间?” 叶怀“嘶嘶”吐了吐蛇信,獠牙微微露出——他听到了石门咔嚓咔嚓的破碎声,外面在强行破门了。 他道:“最少一炷香,来不及了,你……魔主不来救你吗?” 谢危取出一块传讯令牌,眯了眯眼,道:“他来了,是能对付得了底下那二十个大乘,还是再被这石柱困一次?” 叶怀沉默不语。 谢危叹口气,翻手把那令牌一收,道:“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石门“轰”一声彻底破碎,尘土飞舞之中,血鬼子带着一伙人缓步走来。 他微笑着看向谢危,笑容里透着股浓浓的贪婪和势在必得。 “少宫主,可算抓到你了。” 他双眼红芒闪烁,一字一顿,宛如情人呢喃。 “三大至尊血脉之一的轮回圣莲,我可是觊觎好久了。” . 一刻钟之前,阎初轮怒战众人之时。 随着他的暴露,地下被人潜进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血神宗上下。 还在地面与三人纠缠的血泣子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的脸色却没多大变化,反倒是诡异的笑了笑,再不理会那满地面乱窜捣乱的三人,镇定自若的转身,身影一闪便到了湖中。 一眼就看到了与血龙对峙中的司昆。 他眉梢轻挑,不见愤怒,却是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云霄君,是你啊!” 那五个宝贝伪大乘,都是被眼前这人给灭掉的。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啊。 明明是合体对上大乘,他脸上却现出一丝优哉游哉的快感,就像一个准备好了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司昆淡然而立,直接无视了对方,眼神扫了眼石门方向,微微皱了下眉。 血泣子不会突然来这,是暴露了? 阎初轮说里面没有大乘,谢危应该能应付吧? 他心不在焉的看了眼血泣子,压根没把他放心上,心里在想多久能把这血龙给解决了,得尽快进去看看。 他这模样却是让血泣子极度不爽起来。 血泣子目光阴森的看了他半晌,这时他耳朵一动,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 他忽而收敛了所有怒气,甚至心情颇好地笑道:“刚刚师弟给我传来一条消息,你那位很要好的少宫主被抓住了。” 司昆嚯地转头看他,眼里森寒剑气一闪。 血泣子慢悠悠道:“你来了,魔主和妖王应该也在附近,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魔主怀疑,还从没想过逃走吗?” 他在司昆越来越冷的视线之下幽凉地笑了笑,“因为若是你们来了,就走不了了啊。” 司昆微微眯了眯眼,淡淡道:“那就先让你走不了吧。” 他抬剑,一挥,漆黑剑气霎时遍布整座湖底。 “轰!” 一道水柱炸响,两道身影破水而出,沉寂片刻,忽然整座湖底宛如地震般震荡起来,接着“轰隆”一声炸响,一道水花冲天而起,水花之中是一道血红色的庞大身影。 一条千米长的血龙破水而出,巨大的身体横亘长空,龙嘴张开,对着天空猛然一声长吟。 “吼——!” 声音浑厚如钟,没有传说中龙吟的大气磅礴,反而充斥着一股暴虐嗜血的气息,那低沉有力的吼声瞬间就把血神宗周围始终围拢着的血雾给驱散了很多。 血神宗地面上所有的混乱一瞬间停止,所有人齐齐抬头看向半空,眼里皆是满满的震撼。 下一刻,那血龙身周燃起滚滚血焰,掉头就朝司昆冲了过来。 霎时间剑气与血焰撕裂长空,在半空炸裂开一道绚丽的涟漪。 . 远山之上。 懒洋洋靠在树上等着崽崽传消息的阙殷猛地直起了身子,双眼紧盯着那条突然出现的血龙。 “大乘境的龙,这血泣子是折腾出了点东西。” 不远处的树上不知何时站了只凤凰,同样在看着那条龙,只是语气却有点酸溜溜的,“你竟然还能沉得住气,不去救你崽?” 阙殷手里紧握着一块传讯令牌,冷声道:“崽崽还没叫我,我去会破坏他的计划。” 凤元坤冷哼一声,“你倒是信他。” 阙殷淡淡道:“还好,比信你多点。” 凤元坤:“……” 感觉不太对啊,按说他都毁了那小院了,阙殷只轻轻怼他这么一句,怎么还没和他打起来? 往日里不都该撕他羽毛了吗? 不会……还不知道? 就在这时,血泣子突然冲上半空,仰头大声道:“魔主,妖王,我知道你们在这里,那位少宫主已经被我囚在地牢了,你们若再不去救他,他可就没命了!” “轰!” 阙殷身上一瞬间燃起一团暴烈的火焰。 . 地牢之中。 血鬼子踏步而入,微笑道:“这里可是为少宫主准备了很久了,魔主和妖王,一个圣莲后裔,一个丹凤后裔,可都是我们垂涎好久的血脉啊。” 他轻笑着说:“不怕你们来,就怕你们不来,这一地的杰作,够招待你们了吗?” 他想了想,又道:“哦,再加上一个云霄君,没关系,今晚一网打尽吧。” 谢危仰头看天,半晌才道:“所以从雷劫开始,你们就一直在等着我们来了?” 血鬼子一笑,“那是,我们当时就想着,若能趁雷劫拿下魔主和妖王,那自然更好,若拿不下,九转血炼诀和那五个尸傀的事也足够引起你们的怀疑,你们迟早会来的。” 他一顿,又笑,“再不济,也还有那个叛徒在,他总会引着你们来的。” 谢危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们一路进来如此顺利。” 血鬼子心情好极了,也许是即将实现长久以来的心愿,他不介意解答他的疑惑,“我们知道云霄君领悟了空间法则,他能无声无息的进来我并不意外,原先金乌和白虎不在这里,是我们为了引你进来,特意关到这里的。” 他环视一圈,微笑道:“毕竟这里适合用来招待客人。” 叶怀瞬间绷紧身体,獠牙龇出,浑身鳞片都微微炸起,“嘶——!” 金乌气得破口大骂,“卑鄙!” 白虎还算沉稳,只冷声道:“你们好像并无控制底下这些东西的办法,你们能确定放出来不会攻击你们?” 血鬼子好心解答,“我和师兄改良了下功法,它们不会攻击修炼了九转血炼诀的人。” 一顿,他又补充道:“哦,我指的是改良过的,被九转之血溅上而被迫修炼的除外。” 白虎眼眸一眯,到此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说他们蓄谋已久,准备得够充分。 血鬼子仰头看向穹顶,微笑道:“昔日明尊一人战五名大乘,当之无愧的修真界第一人,最后却也力竭而死,如今这里足足二十个大乘,外面还有一条血龙,而你们就三个人……” 他阵地有声,“除非祖龙丹凤现世,否则今日,你们必败无疑!” “丹凤啊……” 谢危听了半晌,忽地问:“你说丹凤雏鸟能不能干得过这么多大乘?” 血鬼子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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