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小艾巴的中央控制,整个庄园仿佛一瞬间静了下来,大小机器人一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萧晏池他们步入前厅的时候,正巧有个拿着清洁剂的小型轻扫机器人挡在扶梯口,手中的清洁剂还在按照固定程序“呲呲呲”的喷洒。 萧晏池停下步子颇为好心的从它机械手臂中抽出清洁器,合上了喷洒开关后又放回到它手里。 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忽的被他这个举动打破,君伶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您总是那么体贴。” 萧晏池扬了扬眉,道:“举手之劳。” 一来一回两句话的功夫,气氛已经彻底变了个样。 这一天真是从早折腾到了半夜,窗外的天色已近破晓,隐隐从地平线上透出几分亮来。 君伶将罪雌放在长毯上,跟着萧晏池的步伐走到了窗前,看他摘着那几株冒着嫩绿叶尖的植物。 书房的植株是前些日子种的,此时也就刚刚长出了几片叶子,他挑了几片长势好的掐了下来,递给君伶道:“把这些喂给他。” 给一只快死的雌虫喂几片嫩叶子这种事,听上去有点异想天开。但君伶却什么都没问,他捏着罪雌的下巴,托起他的后脑,将叶子尽量深的放进了罪雌的喉咙里。 还好罪雌意识虽然混沌,可是吞咽本能还在,感受到嗓子眼的异物之后,还是吞了下去。 萧晏池舒了口气,道:“接下来就是等他恢复意识了,如果他能够打开枷环,那么你需要尽快带着君闻它们离开。” 尽管这是早就商议好的,但是君伶还是有些担忧,“那雷家……” “雷家的事情不用担心,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君伶,冷不防走上前去抱住了他,“五天,最多五天,我就来找你。” 君伶不想强撑着说什么别的话,他根本一步都不想离开萧晏池。他将头埋在萧晏池的脖颈间,有些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雄虫未发情的时候身上几乎没什么味道,而雌虫敏锐的感官又在捕捉信息素这一方面格外薄弱。强烈的欲望就像是想要大力攥沙的手,可尽管雌虫怎么再努力,它们还是能难在雄虫的身上捕捉到气息。 欲望不仅禁不起撩拨,更禁不起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难以彻底攥牢的折磨。 君伶眼前就是萧晏池的侧颈,暖玉般的肌肤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这具身体尚未经过二次进化,几乎感知不到情/欲,哪怕体内是萧晏池成年的灵魂,他也无法从肉/体上感知到快乐。 可君伶不是。 雌虫本就重欲,况且拥着他的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雄虫。 若是以前他还能忍,可此时离别近在眼前,心上人就在怀里,更别提他还曾不止一次的在萧晏池的手中获得过极乐。 爱与欲本就是交织共生的产物,一旦雌虫开了荤,欲望就再难被桎梏。 君伶像是着了魔般的盯着颈侧那处肌肤,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上去。 萧晏池与他贴的极近,突然被这冰凉的触感一碰,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这一动却碰到了身前的君伶…… 他的身体没有欲望,可是他感受到君伶动了情。 原本淡淡的木香变得旖旎,一股勾人的甜混杂其中。明明君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他身体的味道却像是敞开了大门的花园,用气息诱惑着身前的人,仿佛再说:“触碰我……请您触碰我……” 君伶的情勾动了他的欲,而这种源自心底的欲望又引动着萧晏池的情。 在两情相悦的人眼中,不仅是眼睛会说话,肌肤和气息也会说话。 萧晏池深吸一口气,拥着君伶的力道更重了些,可他到底还有理智,分出神来瞧了眼地上躺着的罪雌。 “君伶……”他手下稍一用力想要推开君伶,可是下一刻却被君伶用更大的力道反向拥了回去。这一下,两具同样有些火热的身体彻底贴在了一起,他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君伶发烫的欲望。 可显然目前并不适合做点别的什么事,萧晏池再次加重力道将君伶拉开,刚一分离,就见君伶眼神迷离,略带委屈和不满的盯着他。 萧晏池莫名觉得有点尴尬,就像是面对欲求不满的妻子,丈夫却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一样。 他摸了摸鼻尖,小声道:“他可能要醒了。” 君伶却像是没有听清一样,继续俯下身子将头埋在他颈部,嗓音沙哑的问道:“谁……” 他的舌尖就像是带着凉意的水,一下一下的流连在他的颈部,萧晏池直站着仍由他抱着,好心提醒了一下:“那个罪雌……你又忘了?还有别的虫在。” 君伶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嗯”来,整只虫像是被那一小块肌肤勾了魂,压根没听进去萧晏池在说什么。 萧晏池怀里抱着君伶,眼看着那只罪雌低低呻/吟几声,像是要醒的模样,怕君伶回过神来尴尬的他重重的咳了一声,大声道:“君伶!” 声音虽大,但君伶明显不为所动。 萧晏池无奈的叹了口气,拉扯着君伶就往外走。 算了,入夜了,也该休息了,至于那只罪雌,就等明天醒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活力满满!! 感谢在2022-03-13 23:57:34~2022-03-14 23:5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轻舔丝绒》 2个;墨墨、岚风、右耳、US、尘缘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轻舔丝绒》 5瓶;路云尘月 3瓶;南巷狐狸、茴香 2瓶;涂鸦印花、ysysds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7 罪雌(下) 夜色很长, 与书房一墙之隔的休息室内,一盏晕黄的小灯一直亮到了天色大明,等到浴室内阵阵水声停歇, 里面才彻底没了动静。 萧晏池昨夜耗神太久, 一觉醒来都已经是下午了。 一睁开眼, 身旁就是衣衫半解的君伶,白瓷一样的胸膛细腻柔白, 就这样半遮半掩的出现在他面前。而这副身子的主人正一脸柔和的支着头瞧他。 窗外的天色昏黄, 他们这一侧的窗户正好对着落日。 光洒在君伶半/裸的胸膛的上,恍惚间, 萧晏池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今天凌晨那盏小灯下绮艳的风光。 冰透的白玉糅杂着暖色的黄和绯色的艳,既动情又动人。 萧晏池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后, 才将他肩上的衣袍拢了拢,轻声道:“醒来多久了?” 君伶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道:“不久。”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睡, 雌虫体力强悍, 连续十几天不眠不休也完全撑得下去,况且此时他也不舍得睡。 像这样能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还是第一次,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萧晏池倒没在意他这些细腻的心思, 他起身正准备穿衣,君伶也随之坐了起来, 柔声道:“我去帮您放水。” 说罢, 还没等萧晏池开口, 他就将那些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道:“我知道, 我可以不用做这些。但我并不是站在雌虫的角度上来服侍您的,我是因为想离您的生活更近一点,才想去照顾您的。” 是出于想让您生活里的每一处都沾上我的痕迹,所以您的衣食住行,我都想全权接手。 萧晏池被他堵得一愣,而后轻笑一声,道:“辛苦你了。” 君伶冲他笑了笑,转身进去浴室帮他调控水温,小艾巴被强制休眠之后,整座庄园里一小半的机器人都停止了工作,包括这些平日里照顾萧晏池起居的机器人。 君伶替他调好水温就准备下楼帮他做饭,临出门前两人轻轻拥抱了一下。 庄园中的大半情景都被萧晏池的神识囊括其中,自然包括一墙之隔的罪雌。 那只罪雌身上的刀伤已经恢复了大半,此时呼吸平稳,不知是醒了又睡了,还是压根没醒过。 出门后他并未急着下楼,而是先拐进了书房,伸手贴上罪雌的大脑。昨日傍晚喂进去的几片叶子本就是他灵力催生出的植物,其中蕴含着浓郁的生机,短短几个小时,这只雌虫的记忆已经连贯了许多。 也许是感觉到了萧晏池的触碰,罪雌低低呻/吟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他与罪雌一站一卧,视线相对时,罪雌的眼中还有来不及掩饰的警惕和迷惑。 周遭气氛登时有些紧张,那只罪雌的呼吸声都下意识放轻了。 他被抓到狱中的时候就料到了自己早晚会死,当他被匆匆按到拷训椅上,看着它们开始加大仪器数据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能清醒的睁开眼睛的一天。 他身前的雄虫一看就是还未二次发育的模样,面容雅致的出奇,一双漆黑的眼眸宛如古井无波的深潭般静望着他。 “你没死,我救的。”萧晏池神情冷淡的俯视着躺在地毯上的罪雌,直截了当的挑明道:“我救你只有一个目的,你是否能打开枷环?” 罪雌脸上的警惕之色淡去,他在星际游荡了二百多年,意志力已非寻常雌虫可比,尽管精神等级不高,可若是雄虫不刻意用精神力诱导他,他已经可以完全抵御住本能中对雄虫的渴求。 罪雌平静道:“以前可以。”现在他双手被砍去,根本无法通过口述来教会另一只雌虫开锁。而失去作用的他,想必也不会再被这只雄虫留下这条命了。 “好。” 罪雌听见这一声好字,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雄虫杀掉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雌虫,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只求这一瞬间能快一些,至少别再受折磨。 “如果我给你重生的机会,你能回报我什么?” 罪雌猛地睁开眼睛,震惊的望向那只雄虫。 “我可以让你断肢重生,恢复自由。与之相对的,是你能为我付出什么?” 断肢重生?恢复自由? 区区八个字,说来简单,哪有那么容易?!罪雌失声否认道:“这不可能!萝王花的药性无药可解!” 萧晏池不紧不慢道:“在知道你的事情之前,也没有人会相信还有雌虫仅凭一双手就能打开虫族皇室掌控的枷环。所以……”他逼视着地上的罪雌,“如果我能做到,你能付出什么?” “全部。”罪雌紧紧的盯着他,“如果你能让我活,那么我可以将一切都献上!” 楼下等了一会的君伶见他迟迟不下来,此时也上了楼,刚推开书房的门,就听见罪雌的这番话。 他与转过头来的萧晏池对视一眼,在萧晏池眼神的示意下,直奔自己最关心的点:“在此之前,我想要知道你是怎么躲过记忆检测,并且保全了你所在的星盗团的?” 这个问题他在监狱中听到过无数次,他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道:“我忘记了。”他看着那只年轻俊美的雌虫,平静道:“我知道自己忘记了,只是不记得是如何忘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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