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脾气上来的他脑袋也跟着发热,指着那本旧书一通乱骂:“我跟你讲,狐爷也是有脾气的,惹急了给你放火里一把烧了你信不信!” 包裹着《心经》的金光一闪一闪的,仿佛是在回应傅成狐什么。 就在他一惊一乍之间,远远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光头,你说这次的主顾怎么那么奇怪啊,那东西长得贼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舍得卖掉。”女人语气满是惋惜。 “呔,谁知道呢,咱只是拿钱,只管将事情办好就成了,其他的甭管。” 男人啐了一口唾沫,接着谨慎地转移了话题,又道:“赶紧吃赶紧吃,吃完赶路。” 在人往这边来的时候,傅成狐已经闪身到卡车旁。 听那两人的语气,貌似在是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随即傅成狐身体一僵,他在偷听个什么劲啊! 自己又没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为什么要躲?懊恼的同时,他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越发清晰。 闻着那股子漫天香的泡面味儿,傅成狐也只能蹲角落里,苦着张脸双手纠着肚皮,暗暗祈祷那两人吃麻溜点,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时间过得好慢啊好慢啊好慢啊…… “嘶~” 为什么时间会过得这么慢呢,明明以前一眨一闭眼,一下子就第二天甚至过了好几天。 唉……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等等,刚刚……是错觉么? “嘶~嘶~嘶~” 傅成狐:“!” 他猛地抬头,就瞧到车厢门开了条逢,紧接着便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竖瞳。 冷漠,残忍,无情,嗜血等等一系列的残暴词语霎时间浮现在傅成狐的脑海。 等他眨眼再谛视的时候,傅成狐只看到了里边浓浓地哀求之色。 他嘴角抽搐,百分百确定这是一条通人性的灵物。 傅成狐若无其事地扭头,心中默念:它看不见我它看不见我它看不见我呜呜…… “嘶~~~” “小梅,你喂蛇了没有?怎么老叫,是不是饿了?”男人把汤料啜见底,捏扁纸盒投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乍一听到车厢里的动响频率响得比白天还快,男人便皱眉问女人。 要是饿出个什么好歹,买主不满意,他们这一趟差不多就白跑了。 这还算小事,要那边人的真追究起来的话…… 男人抖了个激灵,刹了脑中的场景。 “喂了喂了,那祖宗我敢不喂么。”女人翻了个白眼。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女人就来气,一条蛇吃得比他们好就不说了。 关键是她居然从那畜生眼睛看到鄙夷,真真是气死个人了,活该被主人抛弃的畜牲,傲气个什么劲儿?! “行吧,那上车。”男人招呼道。 随后傅成狐便听到车门开合的声音。 看着喷着尾气扬长而去的卡车,傅成狐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 拍拍裤袋里的《心经》,他颇有些得意:“人都走了,咱就别闹幺蛾子了成不。” 试探性往车站方向走一步,什么都没发生,傅成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还好之前他睡了一觉,现下也没多困,只是今晚的事情让他惊惊乍乍的,也有些乏了。 走到摆夜摊的老人跟前要了碗小吃,傅成狐边吃边等。 深夜里的车流量已经减少,等了许久,傅成狐才等到一辆车。 司机是个热情的,一上车就很亲切地跟他东扯西扯地唠家常。 对于陌生人,曾经作为一只狐狸精该有的警惕他还是有的,所以对方说什么他都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应几声,实在不行就但笑不语。 还好,一路上并没有再发生狗血事情。 直到他开门进屋之后——
第5章 去片场 傅成狐收回刚刚的话,此刻的他只觉得脸上非常疼。 他绷着脸,指着地上那一坨,再指指没还关上的门沉声道:“你,出去。” “嘶~”抬起蛇头,小蛇蛇努力晃晃。 “好,”傅成狐磨牙,“你不走是吧,狐爷有的办法来治你!” 气急得他奔了厨房,全翻了个遍也没找着雄黄之类的驱蛇用药。 “唉,自己跟条畜生较个什么劲啊。”傅成狐默默叹气。 算了,看在曾经是同类的份上就放过它一次吧,貌似那家伙身上的伤还挺重的。 不过他又不是大……额兽医,对方活不活得过今晚还两难说。 想通了的傅成狐讪讪摸了摸鼻子,从冰箱里拿了瓶喝的就出厨房了。 路过那条瘫地上半死不活的畜生时,他还坏心眼地踹了一脚,语调冷漠:“哎,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今晚就算了,明天记得给把地板擦干净啊,爷这儿呢可不是收留所。” 假若有人此刻看到傅成狐这种丧病的行为,估计会戳着他鼻孔指责连一条蛇的劳动力都要压榨! 回了房间的傅成狐并没立马躺下休息,而是掏出那本旧书一字一句查看。 虽然…… 内容晦涩得他恨不立刻将其撕得稀巴烂! 盘着腿,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眼睛也仿佛被胶水刷了一遍粘得不行。 实在坚持不住的傅成狐直挺挺倒了下去呼呼大睡,心里同时日常鄙视了一遭人类弱鸡鸡的身体不仅需要频繁进食,就连睡眠也是一样,简直不能更心累了。 窗外的鸣禅蛙声如潮水般退下。 一时间,这片空间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以及不细听就会被忽略的“嘶嘶”信子甩动的声音。 一条成人手臂粗壮的大蛇在地上弯曲爬行,洒进来的月光在它身上铺了一层银纱,两相交织之下若似给鳞片装上了锋刃。 隐在黑暗中的竖瞳仿佛是两滴暗红的血液,诡异非常。 它眼里倒映着一扇堵着去路的门。 墨蛇愣了下,脑袋一仰活像是在思考一般,紧接着爬了上去将门把一圈一拧。 轻轻“咔”的一声门就开了条逢,墨蛇滑了进去,毫不犹豫地直奔那张大床。 上去之后墨蛇盘成一坨,静了一瞬又向傅成狐那儿探了探,见未遭到主人的拒绝便愉快的将脑袋整个搭在上面。 撇到那些伤口在以可见的速度愈合,墨蛇蹭了蹭身下的人,心里暗暗想到:这人,是个宝贝,得看牢了。嗯,自己的宝贝可不能让其他人抢走。 * 意识回笼,傅成狐就感到自己的脖子酸得不行,不会是落枕了吧? 胸口好重…… “什么东西……” 甫一睁眼,看到那头畜生睡得酣甜,傅成狐整张脸都绿了,心脏脾肺肾险些没气炸。 他就说怎么会做一了晚上的噩梦,原来这是条小畜生的原因。 “喂!喂!”傅成狐啪啪两巴掌就甩了过去,凶狠的说道:“再不醒来,狐爷今儿个的早饭就吃蛇羹了。” 他暗暗倒吸一口气,这小畜生的皮怎么那么硬,跟个铁皮儿似的。 突然,一股膻腥味儿冲进傅成狐的鼻腔,刚想捏住鼻子,没想到那股味儿更冲,差点没让他将胃酸吐出来。 “嘶~~~” 蹭~宝贝贴贴~ 我还想睡嘛。 墨蛇睡眼朦胧,想伸头过去像昨晚一样蹭蹭跟前的人,却是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下,墨蛇委屈唧唧地看着青年:“嘶……” 傅成狐冷漠脸:“下去。” 墨蛇扭头看看自己爬行过的痕迹,上面有干硬的血渍搅和着泥土石沙。 它从小到大都没给人添过什么麻烦,这会儿倒是自觉有些略感羞愧,不用傅成狐再次重复,墨蛇便游下床缩到角落里盘起身体,小心翼翼地看着眉目染霜的男人。 来来回回使劲儿深呼吸好几次,傅成狐才压下心里的恼火:世界如此美好,不气不气,早饭多吃几只大鸡腿补补就好了…… 好个鸡儿啊! “你你你,去,将你弄脏的地方给我擦干净。”傅成狐指着门口,面无表情说道。 墨蛇小鸡啄米般点头,屁颠颠往洗手间爬去。 “等等。”傅成狐叫住那条蠢蛇。 他起身走到它跟前,一把捏住蛇的七寸拎了起来,他笑容渐渐和善:“在这之前先给你洗洗好了。” 墨蛇:“嘶……” 总感觉阴风阵阵的样子。 当水声哗啦啦地兜头冲下来时,狼狈的墨蛇表示:原来真不是错觉T~T 看着被电话引开的人,墨蛇甩甩头卷了一旁的抹布,便溜下了洗手台。 “苏妖你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一脸的气急败坏,“你不是早出院了么?怎么还不来剧组,竟然要一波子人等你,真以为上过几次娱记版头就是大牌了?” “现在、立刻、马上来剧组!”说到后面,声音拔尖得都可以媲美海豚表演的高昂了。 “地址等下我发给你,你最好半个小时给我赶达,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许是想到什么对面人停顿了下,缓了几乎不计的语调,又道:“再说了,余倩倩那疯女人的手段你也不是没见识过,以你这招惹麻烦的体质性格,能接到活儿就不错了,别再给我搞砸了,听明白了吗?” 傅成狐都没来得急吭一声,电话那头又匆匆挂掉了。 顷刻,他手机就收到了短信的提示音,是一串地址。 傅成狐有点懵圈。 城东郊区? 这不是离他目前住的地儿,有大半个城市远吗? 半小时?开玩笑的吧! 越想,傅成狐就越觉得不是路,他回拨了那个号过去。 想到刚刚温怜连珠炮弹不带喘气地训斥,接通的一瞬间,他率先抢了话头:“你在哪儿?”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对方这话也没错,毕竟她可是东辰集团旗下娱乐公司,手腕强劲的当红经纪人,温怜。 对方一手调|教出来的巨星不知几何。 至于原身为什么会被分配到温怜手下,只能说“感情纠纷顾问”这个身份原身做得实在太成功了。 眨眨眼,收回笼散的思绪,傅成狐腆着脸说道:“温姐您看,我现在在家离片场太远了,能不能……嗯,让人派车接送下下?” 耳畔里小心翼翼地声音颇让温怜有些惊讶,印象中的傅成狐就算是走投无路了也绝不会找别人求助的。 单单昨晚对方跟她撒娇肚子饿了就够她不可思议了。 这回又是这样…… 莫不是余倩倩那次真把傅成狐脑袋给敲坏了? “那个你……”到了嘴边的话,温怜实在说不出口,虽然她嘴巴有时候是毒了点,人有时候也凶了,但是揭人伤疤这事,她平常还是有口下留德的。 但她话锋一转,就直接应了下来,难得这小子开口求人不是吗?“好吧,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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