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季怀宸的来头后,他就有了打算。 得罪了一个金主,那就换一个更稳固的靠山。 季怀宸喜欢白炀,那他就用力去讨好白炀,利用白炀接近季怀宸,他看得出季怀宸是为了白炀而来,白炀却对他有意,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会接受白炀,但这种节骨眼上,他不能得罪季怀宸,只能委婉拒绝白炀。 可他万万没想到,选择白炀的这步棋走错了,他没想到看上去那么精明的白炀,其实是个蠢货。 他从一开始就该坚持选择江寄月。 钟尧安静听完老友的剖白,久久没有回神,他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双目渐渐放空,仿佛在用力挖掘眼前容色颓败的家伙的内心深处,可无论他看多久,都找不到年少时那个干净纯粹的灵魂了。 “你……”钟尧张了张口,嗓音艰涩道,“夏越是无辜的,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害他被多少人骂吗?” 闻恒:“我当然知道,但我管不了其他人,你都觉得我自私了,那你提出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受伤是意外,他鬼迷心窍让医生帮他开了重伤证明,他成功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粉丝们都在心疼他,也因为救了夏越,他增加了不少路人粉。 为了自己的未来,不过是牺牲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再说,夏越也没受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是被骂两句而已,夏越为了流量来这个节目前就应该提前想过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因为他站错了队,夏越还成功‘洗白’,夏越现在应该高兴疯了吧,曾经那些人因为他而痛骂夏越,现在那些人就会倒戈来骂他,如果夏越操作得当,那些路人还会成为夏越的路人粉。 跟好友们相比,他还差了运气,为什么不管他做多少,最终都会败给运气? 夏越什么都没做,却能靠着运气翻身? 闻恒眸中交织着恨意与挫败,嗤笑道:“夏越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不过是被骂了半天,而我失去的是辛苦那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事业。” 钟尧:“……” 钟尧:“你这样对夏越不公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闻恒愤恨道:“如果我像你一样做什么都能顺风顺水,我也能一直保持初心,你没有经历过那种日子,没资格用那么轻松的语气跟我提公平。” 钟尧:“……” 闻恒突然抓住钟尧的手,双目赤红盯着钟尧,语气半是强硬半是哀求:“钟尧,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情,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你不要把我脚伤作假的事情说出去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够惨了,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钟尧沉默,他一向坚持的正义在闻恒的哀求声中摇摇欲坠。 但凡换成是别人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一定会拒绝,可闻恒不一样,两人认识多年,是堪比亲人的朋友。 他不知道闻恒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他忙于自己的事业,从未真正关心过好友的状况。 他一边厌恶着闻恒的转变,又一边懊悔自己的疏忽。 钟尧:“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 如果在闻恒最难熬的时候,他能帮到闻恒,那闻恒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话问出口的同时,钟尧心里就知道答案了。 闻恒极度要强,之所以不向他们求助,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闻恒另一面,他坚信,闻恒会对他隐瞒一辈子。 钟尧虽然没说,但闻恒知道钟尧答应了他的请求,他缓缓松开抓着钟尧的手,给了钟尧一模一样的答案。 钟尧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筷子,拿湿纸巾仔仔细细擦拭干净筷子,重新递给闻恒。 “先吃饭吧。” 闻恒有气无力道:“我吃不下。” 钟尧:“这是夏越一个人做的,别再辜负人家的好意。” 闻恒拿筷子的手抖了两下,狐疑地看着钟尧:“你是不是还想举报我?” 他有时候真的很讨厌钟尧的正直,这个浮躁的世界,哪里有所谓的公平公正呢? 钟尧家庭条件比他好,长辈与兄长愿意惯着钟尧,小心翼翼守护钟尧的天真,可他没有钟尧那么好的家人。 被那双不信任的眼神注视着,钟尧苦涩一笑:“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像你说的,夏越现在清白了,我不会多说什么。” 闻恒刚松口气,就听钟尧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不小心暴露了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钟尧低头吃着饭,状似无意道:“就像今天被我发现了……我只帮你隐瞒这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你有困难找我,我绝对不会推辞,如果你愿意找我的话。” 闻恒如同一台机械,麻木地吃着碗里的饭,酸意涌上眼眶,后悔的泪水终是没滚落,那些强行压下的泪水化作强烈的不甘与难堪,被他尽数吞下。 他隐瞒了那么久,最后换来这样的结果,他到底是为什么要隐瞒呢? 如果一开始就向钟尧求助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些痛苦了? 可他已经走错了路,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谁都可以知道他过得不好,唯独钟尧不行。 钟尧此刻的怜悯仿佛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让他又疼又难受。 这么多年,他终于承认一件事——他嫉妒钟尧。 当清楚他跟钟尧站在同一条起跑线的时候,他就把钟尧看成了自己的对手和敌人。 他输给了钟尧,还让钟尧看到了他的不堪。 他不可能再让钟尧有机会嘲笑他,他不屑得到钟尧的怜悯与施舍。 - 时烬下了一趟楼,帮江寄月带了饭。 江寄月吃了没两口,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看到进来的季怀宸,时烬才想起他回来的时候忘记落锁了。 他没想到季怀宸还会杀回来,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江寄月。 江寄月神色平静,低头认认真真吃着饭,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连季怀宸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江寄月这种态度,也成功激怒了本就处于气愤状态的季怀宸。 季怀宸在白炀的安抚下渐渐冷静下来,他这次过来,是帮白炀讨回公道的。 白炀进入娱乐圈后总是被人欺负,季怀宸帮白炀处理的糟心事双手双脚都数不完,这种事早已融入他的生活,早已变得习以为常。 白炀太脆弱太柔弱,太容易受委屈,他坚信白炀这一次又是被人陷害,才会被迫说出那些伤人心的话的。 可他万万没料到,陷害白炀的人会是江寄月。 白炀说江寄月故意关上了摄像机,在时烬帮江寄月录制之前,江寄月故意拿家世刺激他,白炀是因为太在意自己的家世,太在意季怀宸对自己的看法,才导致说了那些重话。 被喜欢的人重视,季怀宸毫不犹豫就相信了白炀的解释。 季怀宸心中的白炀是纯洁无瑕的,他跟白炀认识那么多年,比跟认识江寄月的时间还要久,他相信白炀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谁会故意找罪受,故意接那一颗球呢? 白炀又不是傻子。 “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季怀宸知道江寄月的房间关掉了摄像头和收音设备,因此开口时没有丝毫收敛,不过,即使摄像机开着,季大少爷也不懂得收敛。 江寄月不紧不慢咀嚼着,在季怀宸耐心告罄前咽下了食物,缓缓开口:“去哪?” 季怀宸:“跟我回家。” 江寄月终于掀起眼皮,懒懒看向季怀宸,又问道:“不录制节目了?” 季怀宸:“不需要录制了,违约费我会帮你出。” 江寄月:“那我们的合同呢?” 季怀宸扫了时烬一眼,没在时烬脸上看到惊讶,不禁气笑了。 所以,江寄月什么都跟时烬说了?就连合同的事情也跟时烬说了? 江寄月就那么信任时烬吗? 季怀宸:“你放心,先毁约的人是我,该赔的我肯定全都会赔给你。” 江寄月眼眸倏地亮了:“好,我跟你走。” 他以为闹出这一出,八百万就要飞走了,没想到季怀宸还愿意付给他八百万。 有拿钱的机会,傻子才会不要呢。 季怀宸:“……” 江寄月轻易就松口,愿意跟他走,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因为,江寄月不是因为选择跟他走,而是选择了钱。 “我们什么时候走?”江寄月问。 季怀宸:“现在。” 江寄月错愕:“那么急?” 季怀宸冷笑:“你难不成还想继续留在这里?” 他不爽地又瞥了眼时烬。 他不会给江寄月留出跟时烬道别的时间,一秒钟都不会。 季怀宸:“你快点收拾行李,我已经派人来接了。” 江寄月:“能不能再等等?” 季怀宸态度强硬:“不可以。” 江寄月:“可是……” 季怀宸生气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江寄月:“可是我饭还没吃完,我还没吃饱,不想饿着上路。” 季怀宸:“……” 时烬:“……” 作者有话说: 在安排让季狗悔悟但没有追妻资格了和时烬准备告白的篇章了。这段熬过去月月就开启开挂模式啦,后面很多糖
第42章 江寄月来时就没怎么动过行李箱, 衣服等物品全都放在行李箱里,遇到突发状况,必须离开的时候, 只要拉上拉链就能随时离开,而他提前预防的没有错, 他想象中会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季怀宸催促的太紧,江寄月都没有时间跟时烬好好道别,就被季怀宸强行带离了小屋。 季怀宸应该跟导演沟通过, 江寄月下楼的时候没有碰见其他嘉宾,小屋周围也没有工作人员,他们走得悄无声息, 摄像头全部关闭, 直播间的观众们根本不知道这一段小插曲。 江寄月坐在回季家的车子里,他表现得非常正常, 仔细看, 眼角眉梢透着淡淡喜意,一点都看不出是被强迫带回去的模样, 难得不需要做善后工作, 江寄月头一次感受到清闲放松的感觉, 如果以后都能这样就好了,一想到等他离开季家后就能过上轻松的生活, 他好几次都绷不住翘起嘴角。 反倒是强迫人的季怀宸,脸黑如锅底。 【JJY:该拿的钱我还是想拿, 这样你也能省一笔钱了!】 【时烬:看来你还是不希望我成为TAG的老板呀。】 【JJY:不是, 是有另外一个原因……】 如果时烬成为TAG的老板, 又是TAG的首发选手, 那他就不敢对时烬大声说话了。 如果只对一个人特殊对待, 其他选手们嘴上不说,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意见,时烬可以拿老板这层身份当挡箭牌,但队友们肯定会束手束脚,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自己的老板,长此以往,还谈什么团队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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