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天给山上送两顿饭, 他们倒是舒舒服服地窝在山洞里面什么也不做,说好的干活呢?” 阳光下,湖泊上波光粼粼。湖风飘荡,吹得人身心舒畅。 湖:“你以为他们给我们消息是不用交换的。” 树拍了拍胸口, 道:“也对。” 下了湖泊, 走个几分钟就看见兽人们坐在草原上的棚子底下吃饭。兽人们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基什么时候打好?” “急什么?”金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 可乍一看有点白杬冷脸时的威严。让人发憷。 “我只是问问。” 炎冲着树笑笑:“他最近火气大。” 树摆摆手:“我们家草最近火气也大, 动不动就凶我。” “是吧是吧。”说起这个,炎立马端着自己的碗给他探讨到一起。 金目光一顿。 他最近……火气大吗? 他捧着碗, 浅浅地喝了一口浓汤。目光放在已经挖了一半地基的空地, 嘴里燎泡又是一疼。 他皱眉, 心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 春日像舞者手中的轻纱温柔, 又如水波般轻盈而过。 化雪的第二个月。 地里的种子已经全部生根发芽。 所有覆盖了地皮的枯草收集起来, 被放在了山洞里当火烧。 山崖前,远了一冬的鸟雀尽数归来。 球带着兽人将积攒了几天的兽皮拿出来处理。 “嘭嘭嘭”的敲击木头的闷响在山崖前响了几天,兽人们从新奇已经是习惯。 白杬将手里的蜂箱收个尾,随后双手一摊,抻着脖子活动了几下。 曜放下手里打磨的木头箱子,走到白杬的身后,捏着他的肩膀轻按。“够了吧。” 他们面前,小幼崽们围着泛着木头香气的木箱子转圈圈。 肩膀上舒爽的感受传至大脑,白杬闷哼一声,后靠在曜的身上。 “阿毛,有多少个?” “五、五个!” 白杬眨眨眼:“你确定吗?” “其他的幼崽不许提醒。” 阿毛从左边走到右边,嘴里嘀嘀咕咕,看着跟他一样高的木箱子。“五个。” 白杬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十五个呢。” 阿毛瘪嘴:“阿杬哥哥,十个以内我可以数好的。” 白杬扬唇:“阿毛这么厉害啊。” 菇、阿宁同时抬起下巴,状似不经意道:“千以内。” 白杬笑得肩膀直颤,尤其是在看到阿毛那要哭不哭的包子脸。“啧啧,阿毛啊,你还得努努力呀。” “哦。” 阿毛头顶上的呆毛垂下。 小狼崽子看得那呆毛眼睛发直,后退一蹬,直接趴在他的背上去咬那一戳毛毛。 “小狼崽子!” “嗷?” 白杬将他抱下来:“不要突然袭击。” 现在的小狼崽子身体是越来越结实。活泼好动、还喜欢出其不意。 白杬拍了下他的屁屁:“阿毛哥哥可禁不起你的压。” “嗷呜嗷~” “说人话。” “窝小心~” 白杬捏着他的嘴巴,看着他一口已经长好了的小牙齿。“要是牙痒痒,去找阿树叔要跟大骨头磨牙。” “嗷~” 小狼崽子一年就可以说话了,这个时候人形相当于人类幼崽一岁。 不过比人类幼崽矫健皮实。 力量、精力都是人类幼崽的几倍。 尤其着小崽子还是黑狼兽人,有时候看着兽人们的耳朵或者是尾巴牙痒痒,能把比他大几年的崽子咬哭。 放下小狼崽子,白杬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站起来。 “阿杬哥哥,要去抓嗡嗡了吗?” “不着急。” 白杬举起双手后仰。 曜上前一步,手搭在他的笔直柔韧的腰间。 白杬舒服地靠着他,伸了个懒腰。 “先把东西放进去,他们要是不自己进去,我们再去试试。” “你们自己不要动手抓,不然被弄疼了可没有草药。” “知道了,阿杬哥哥。”菇将地上艰难仰着他看着他们的小狼崽子抱起来,“我们不会去那里玩儿的。” 蜂箱这几天有空了就做,也费了不少的时间。 白杬放了两个进山洞,剩下的放林子里。 春日气温一天比一天高,不仅是他们吃的菜疯长,杂草也是疯长。要不了三五天,又是绿油油的一片。 要想庄稼好,还得勤除草。 不然抢了养分,遮了阳光,前面的辛苦就白费。 这块地大,单几个兽人来,恐怕剩下的还没扯完。扯过的又冒出来。 白杬干脆组织空闲的兽人一起,腾出一天的时间把地里收拾了。正好,这一天,狩猎队采集对都没有出去。 树现在对着绵延的土地,怂得慌:“阿杬,这么大的地,要除草到什么时候。” 白杬笑了笑,望着高远的蓝天上飘着的几朵白云,轻声道:“种庄稼,哪里又是容易的呢。” “嗷呜……”兽人们顿时蹲下,开拔。 白杬眼珠一转:“这样,咱们来个比赛。” “要是赢了的话,有奖励。” “什么奖励!” 白杬举起一根手指:“一罐子蜂蜜。” “好!” “阿杬说定了!” 白杬点头:“说定了,不过事先说好,得过几个月才能到你们的手上。” “行!”兽人们脸上皆是笑意。 有馋了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们知道阿杬在捣鼓木箱子是要放蜜蜂。但是他们以前找蜂窝,忍着被咬都一个兽人最多只能吃到指甲盖那么一点点。 阿杬要是给一罐子,一个队伍十个人,那也能吃好久好久了。 “阿杬!开始吗?” “分个队伍,每个队伍的人数得均匀,不然不公平。还有,要是踩死了或者扯断了咱们种的菜,要将扯的草倒扣一筐。” “好!” 白杬笑眯眯地手一挥,交给各位队长去协调了。 如火如荼的拔草大赛开始了。 春风和畅,携带着春天的味道。青草香根植于厚重的泥土当中,清新怡人,自山岗吹拂而下的花香淡雅悠远。 鸟雀空灵的声音婉转,野鸭拍着翅膀仰头高歌。 大手谨慎地避开地里的小苗,找到杂草的根系,食指与拇指捏住茎秆的末端。野蛮生长的杂草被强力带了出来。 根须尽出,泥土扑簌。 一爪子一把,抓出来后抖一抖泥土,堆在一起。 兽人们拔草的推进速度是肉眼可见的。白杬擦掉头上的虚汗,在阳光中有些晕眩地眯了眯眼睛。 眼前重影闪烁,眨了眨,定睛一看。 是悠悠哉哉,背着手悠闲而来的月亮草部落。 白杬扬起唇角。 忽然想到一件事儿。 他目光从兽人们的身上移到着宽阔的土地上,眼里的光芒闪烁。 靠近白杬的兽人忽然哆嗦一下。 为什么后背发凉? 白杬直起身:“糖!你们过来帮忙了啊!” 糖脚下一顿,默默往后。 白杬眼睛一眯,直接跑出地里拉住他的手:“我还以为你们部落不来了呢。” 糖绷着个脸:“我……” 白杬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个守信用的部落,说帮我们做事儿,就一定会做。” “看看,还休息了几天,专门为干活养足了精神。” 地里,正巧听见白杬这话的山猫兽人抖了抖爪子,冲着糖身后好多好多的兽人勾了勾。 “来啊来啊,可好玩儿了。” “就是就是,我们在比赛呢,可好玩儿了。” 糖手极力往后缩。 看到这么大一块地,他后悔说出帮黑狼部落干活的话了。 后退没几步,他又被温温柔柔的亚拉住另一个胳膊。“赢了的队伍一罐蜂蜜哦。” “蜂蜜!”糖后头的兽人顿时兴奋起来。 要知道兽王城周围的蜂蜜有专门的兽人守着,收回来之后直接给了兽王。 莫说他们月亮草部落,就是那些大部落一年也吃不了一回。还是从兽王的手里抠出来的一点点。 “蜂蜜是小意思。”白杬拍拍糖的手,笑得无害,“主要是糖族长乐于助人的这份心意难得。” 糖瞪着白杬。 他自从组建了月亮草部落,有了奴隶就没在地里干过活儿! 白杬冲他无辜笑笑,随后欢欣地对着他后头招手。 “阿梦叔啊,你来给咱们好邻居说说还有哪块地没有分出去。” “他们既然这么热情,咱们可不跟他们客气!” 梦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还得是阿杬。 他高声道:“来了~” 糖生无可恋被白杬拉过去干活。 一个部落的兽人被分成了几个队伍,弯着腰在地里拾掇。 白杬看着糖的那一身少见阳光的白皮,就知道这家伙一天就知道窝在屋子里,干不了多久。 他们就像是一头懒驴,要不是蜂蜜在前面钓着,早在第一次把手弄脏的时候就抓狂得不想干了。 好在他阿梦叔精明,专门还让兽人自家部落的兽人带着他们。 悄悄前面的互助小队,精明的山猫拉着豹猫。 一边拔草,一边“嘚吧嘚吧”说个不停。 “加油,月亮草部落是兽王城的大部落,无论做什么肯定比我们部落强。” “你肯定不想休息对不对?你休息,蜂蜜是我的了!” “不过休息也可以。一看你这小身板你就干不了活儿。想赢了我们,那肯定是白日做梦。” 如此的话,不断传入耳朵。 白杬扯着草,忽然发现脑门上一股锐利的视线。 不用想就是糖。 他抬头,腼腆地冲着他笑笑。“糖,我好看吗?” 糖一噎,要骂人的话上不去下不来,气得他恶狠狠地扯了一把地里的草。 “你丑死了!” “你漂亮,你最漂亮了。”白杬毫不在意,甚至真心实意地夸奖回去。 糖眼睛一翻,看着嫌弃,但嘴角却缓缓翘起。 白杬挑眉:原来还真的喜欢夸的。 地里除草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 算上月亮草部落的兽人,怎么也将近百个。好歹是一天的时间,草拔完了。 土地外面,杂草堆积如山。 不过堆堆分明,像是画了楚河汉界。 兽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坐在地上互相帮忙踩着背。 白杬也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大摆着躺在地上,双目发直地看着天上的绮丽晚霞。 “你说说你,你们部落怎么跟兽王城的兽人比?” 发丝微动,糖脑袋对着他的脑袋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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