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虫母能够帮助高级雄虫平安度过精神暴动期的事情,奥索也只是从曾祖父那里听说过,对于其真假也是半信半疑。 现在见到元帅这么冷淡的模样,而时夏又是一脸淡然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只有他认为虫母的事情值得重视。 “有虫母在,元帅你的精神暴动是不是就能……” “帝国现在正处危难关头,奥索·卡佩少将,你的注意力和能力都应该放在战场上,而不是分心关注这些事情。我的安全,比起帝国的存亡,那都是微不足道的。” 奥索:“……是的,元帅。” “佐尔曼将军知道你来这里的事情吗?” 元帅突然这样一发问,直接就把奥索给问住了,因为他确实没有和谁说自己过来第一星球的事情,只除了要和他打掩护的卫斯理知道他的行踪。 想到卫斯理,奥索心里也是一阵低落,他在宇宙飞船降落之前就尝试过联系卫斯理,只不过都没有联系上。 奥索不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觉得卫斯理那个心高气傲的狡猾家伙,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死掉。 而卫斯理出事,也恰恰证明了玫瑰之星真的有背叛帝国的军部雄虫,不然毒蟒星盗团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入侵第十区。 这么一想,奥索就接受元帅先瞒着主星那边关于虫母消息的命令,毕竟现在虫母都没有真正成年,而且他们也没有择选好专门负责保护虫母的高级雄虫,那确实是太危险了! “为了帝国的荣耀,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我相信佐尔曼将军也会同意我这样的选择。” 裴冽没有对奥索这样的回答做出点评,只是让奥索去找他以前的上司报道,这一次回来第一星球,奥索还是会以少将的身份来参加战争。 奥索听到这样的安排,就有点犹豫,不过想到确实没有比元帅身边更安全的地方,时夏跟着元帅,确实就是再安全不过。 除了没有依照命令返航,奥索是从来不会违抗元帅的命令,此时他也是如此。 奥索对着时夏点点头,在确定时夏就是虫母之后,他的态度也变得非常的恭敬。 有心想跟时夏说两句话,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奥索最后还是和其他高级雄虫一样,只是恭敬告退,然后再恭敬的离开。 对于奥索的离开,时夏本来应该感觉有点慌张,但瞧了瞧这位元帅身上让他熟悉的气势和味道,他就又觉得一点都不慌。 难道他真的认识这一位元帅? 话说回来,这一位元帅看着还是挺年轻的,而且还和他是一样的黑发黑眸,实在是比起其他那些有着各色各样头发和眼睛的雄虫要来得亲切。 不过这一位元帅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奥索少将好像没有跟他说啊! 就在时夏纠结要不要开口做自我介绍时,那位气势凛然的元帅就=最先开口说话了:“时夏,跟我来。” “哦,好的!” 时夏反应略迟缓的按照元帅的话来行动,但刚站起身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位元帅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时夏紧跟在元帅的身后,感觉自己就像是小孩跟着大人后面,实在是有点跟屁虫的意思。 也许是奥索少将把他的名字告诉给元帅的。 时夏这样想着,对这位元帅也没有太大的戒备,因为奥索少将已经很详细的说了帝国虫王的情况。 他敬佩这些一直在为帝国做贡献的元帅,正是有着他们的牺牲,才让虫族帝国延续至今。 而且就凭他这战五渣的实力,好像也没有可图的。 这一路上走着,时夏心里有着无数的猜想,只是一切的冷静都在这位元帅接下来说的一句话给弄飞了。 “时夏,我是裴冽,你还记得我吗?” 带着时夏回到自己的居所,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裴冽才神情略松缓一些,然后就对着时夏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就是这样随意的一句话,却是把时夏给震惊得不行。 “你、你是裴冽哥哥?!非衣裴,凛冽寒风的冽?裴冽?!” 时夏忍不住提高声调的喊了一声,他想要从这位元帅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却发现满满都是真诚。 难怪!难怪了!原来他觉得这一位元帅非常的眼熟,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眼熟,原来是因为真的熟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夏根本不敢想自己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星际世界还能遇到熟悉的人,虽然这个熟人可能现在也跟他一样,已经不是人了。 对于时夏的震惊和不解,裴冽却不急于解释,而是给时夏足够的恢复平静的时间。 在时夏的情绪恢复一些之后,他就给时夏倒了一杯水,然后开始缓缓跟时夏说当年发生的事情。 “……那一次我们队伍出去基地寻找物资,却没想到会遇到丧尸皇,我爸爸和罗叔叔都想要突破丧尸的包围圈,但最后还是失败了。我爸爸用生命给我杀出一条血路来,我确实也逃了出来,只是因为我异能不够强大,在突围的时候被丧尸皇抓伤,所以我大概就是死在回去基地的路上。” “我以为自己是真的死亡了,却没想到等我再睁眼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星际世界,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在培育舱还没有孵化的幼虫。可能因为我有异能的保护,机缘巧合之下就成了那一批虫卵中唯一孵化且成功活下来的王虫幼虫,再之后就是在主星训练长大到十八岁。我拿着成年之后就接过上一任虫王的担子,最后就一直待在第一星球,做着这个元帅。” 裴冽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也许这些年里裴叔叔的死亡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淡,至少时夏并没有从裴冽的神情和语气里发现悲伤的情绪。 不过时夏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裴冽居然在这个星际世界待了两百年?这也太漫长了! 时夏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而裴冽的回答就更是简洁:“在这里战场就是一切,每天都很忙的话,倒是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那也好奇怪,怎么你来到这里两百多年,而我却是才三年不够。” 时夏嘟囔一句,然后就发现裴冽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他就问怎么了。 裴冽摇摇头,然后问道:“时夏,你难道不觉得是你的时间有问题吗?作为最后的虫母,你是在一千年前就出生,但此时的你却是连十八岁都没有。” 作为是经由历任虫母的基因和真正高级雄虫的基因培育出来的高级雄虫,裴冽在出会议室的时候就嗅到时夏身上浓浓的信息素,那是虫母即将成年然后步入成熟期的气息。 这代表着虫母交.欢和生育的欲.望已经快要到达顶峰,所以才会在他这个高级雄虫面前暴露无遗。 至于别的雄虫,则是因为等级不够高,又或者是虫母还没有真正进入成熟期,所以基本不能够嗅到那股气息。 这也是虫母对于交.欢对象的选择,只有最高级的雄虫才能接收到虫母的求.欢讯息。 只有最强大的雄虫,才能让虫母诞下最强大的幼虫,才能振兴虫族帝国的辉煌。 属于高级雄虫的基因正在不停的把这些讯息告诉他,甚至还蛊惑他,让他尽快把虫母侵占。 因为这是一个年轻且没有任何雄虫沾染过的虫母,完全就是任何雄虫都不能够抵抗的诱惑存在。 要不是很清澈眼前的时夏还是一个孩子,然后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而且时夏也绝对不会原因接受那样淫.乱的事情,裴冽怕是都要难以保持冷静。 只是高级雄虫的基因还在躁动不已,不断的提示他把自身血肉上供,促使虫母早日成熟,这样子就可以步入成熟期,然后开始永无止境的交.欢了。 这是刻在高级雄虫基因深处的本能,一切事物都是为虫母而存在,不管是高级雄虫的血肉,还是高级雄虫的生命。 “时夏,你对于虫族的虫母有深入了解过吗?” 裴冽给时夏续了一杯水,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在知道裴冽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裴冽,时夏也没有再维持疏远的社交距离,反而问起了一个事情:“裴冽……哥哥,我父亲他去世之前,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望着时夏充满期待和不安的眼神,裴冽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当时情况非常紧急,罗叔叔并没有留下任何话语,但是我想罗叔叔最希望的就是你能过得好。” 但在那样的末日情况下,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裴冽大概也能想象的到。 “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吗?”时夏有点怔愣的呢喃一句,然后想到刚才裴冽问他的问题,时夏就点点头说:“这个星际世界的虫母我确实有一些了解,不过都是虫族历史资料里的了解,大概知道一点点,但应该也不多。” “那你以后的生活,时夏你有想过吗?” 这下子时夏就摇头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虫母的事情,其实我跟着那位奥索少将过来这里,就是为了离开玫瑰之星。而且奥索少将救过我,即便我不是虫母,大概也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去处。”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走,之前父亲死了,我就只想着有一口饭吃能活下去就好。等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又想着认真工作好好活着就行,只是我生命里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一种使命,让我不能够过平淡安宁的生活。” 时夏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在失去父亲之后的五年末世流浪生活和来到星际世界之后的三年打工生活,对于遭遇星盗袭击和被军部怀疑是奸细的事情也几句话解释一下。 “或许我这样想是有点矫情了,比起你的两百年,我的十八年生活确实算得上是平平无奇,甚至某一个方面还是很和平安宁的,至少我没有遭遇过无数次的生命危在旦夕。” “我想,做一个帝国的守护者,而且还是一眼就能望到生命尽头的守护者,一生都在经历战争,根本不能够享受,也不能够休息,这样的生活一定很苦吧?如果把我放在你的位置,我可能连活着都很困难,更别说是守住这个庞大的帝国。” 对于裴冽这一世的情况,奥索少将虽然没有说得很深入,比如裴冽的性格和爱好不会说,但裴冽的战绩却是绝对不会被略过。 之前时夏只觉得这位元帅身经百战还屡战屡胜是个厉害的高级雄虫,但在知道这位元帅就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裴冽哥哥,时夏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心疼起来。 在末世的时候,裴冽哥哥就因为异能的提前激发,为了生存必须就得离开基地跟着队伍去做任务,只是比他大五岁的裴冽,在十三岁那年就开始扛起收集物资和保护基地的重担。 作为曾经也是在这个陌生星际世界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未成年,裴冽当然知道这样的压力会有多窒息,尤其是这个帝国还是中途扔过来的重担,不忍心丢下,就只能默默的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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