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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一口，发现这是一颗纯正的黑巧克力，入口苦极了。 但我看着席一月期待的眼神，还是告诉他这颗糖是甜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甜的还是苦的?”席一月将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脸部与我只有极小的一段距离了。 “苦的。”我轻声说。 席一月笑着，再次开口，说话的语气有些稚拙:“周奕，我并不认同你那天说的话哦，你说幸福大于疲累的爱情才是好的爱情，但我认为，只要有‘幸福’在里面，哪怕只有很微小的分量，很短暂的时间，这段爱情都是美好的。” 我忽然有些不明白席一月真实的想法了，他为什么要反驳我的这句话呢？是想要说什么吗？ “这颗糖很苦是嘛？”席一月笑笑，说:“你再尝尝呢？” 下一秒，席一月低头，他的唇贴住了我的唇。 松软的雪花吸音，路灯昏暗的光投不出细小雪花的影子，闹市里有了世外桃源般的万籁俱寂。 除了我与席一月，没有人知道席一月是爱我的，任何人都不知道。 月亮周而复始的圆缺，八月份的圆月把自己裹在壳里，我碰不到他；十二月的弯月露出了小巧的尖，大胆地戳一下我，然后又隐晦的告诉我他是爱我的。 我的爱人是一轮美丽的月亮。 ---- 晚安啦（●＾o＾●）
第25章 25·等等 = “我之前一直以为，没有人可能彻底看清自己的内心。” “每个人都是矛盾的，即使他给自己很多遍暗示，说他应该怎样去做，但最后他做出来的事情总是和暗示的有差别，控制我做什么的是我的大脑，它与我的心脏离了那么远，它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呢？” 席一月捂着自己的心脏，似乎真的在认真和我分析心脑距离会让人不受控制，他希望以此来解释为什么他会亲吻我。 “嗯，你说。”我轻声说。 “酒精也会影响我的判断，我在不久前摄入了一些酒精，它们会麻痹我的神经，也会让我莫名的兴奋，我认为你应该是知道的。” 席一月说着说着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拉着我催促我进屋，我当然不忍心他一直在风雪里待着，跟着他进屋了。 这里是我家，他却仿佛比我还熟悉。 周宸渊和他女朋友出去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席一月问我等会儿干嘛，我说睡觉。 闻言席一月后退一步，很警惕地看着我，说:“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吗？” “没了啊。” “那我走啦。”席一月说着就要出门。 我抓住他手臂，向后使力将他拉回来，轻声说，“不怎么你，只是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卧室的光线昏暗，席一月在床尾坐着，我在床头找我的东西。 好半天席一月突然开口:“你家没有亮一些的灯可以开了嘛？这样好奇怪啊。” 我抓住手心的吊坠，笑着说:“奇怪?可是明明是有的人自己心里有鬼啊。” “啊?什么心里……这是什么？”席一月低下头，看我给他带上去的项链。 “定情信物吧，我也不知道它算什么，只是想给你，就给你了。”我在席一月身边坐下，看见席一月拿食指和拇指捏着那物举起来。 刻成月亮形状的玉，莹润透亮，这是我几天前找人定制的，那时候我并没有收到席一月的表白，但冥冥之中我知道我的爱恋不会无疾而终。 “定情信物?我有答应你吗？”席一月转过头问我。 “没有就没有吧，但是你已经戴上了，那没有也要成有了。” 席一月:“……” “可以关上灯吗？”我忽然开口。 席一月本来想问我为什么，但某些时候他总是了解我的，就比如现在，他什么也没说，将灯关了，最后的一层人工暗光也消失了。 由于今夜的月亮很亮，我可以清晰地瞧见席一月的脸，很小很漂亮，侧脸面对我的一瞬间，月光将他的长睫剔得根根分明，炸裂的烟花边缘似的。 他就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 这声哀叹落在房间里，细细碎碎的分成好几个音符，和月光混在一起，有些凉。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席一月忽然说。 他从侧面抱住了我，每一个字都很沉重:“周奕，你教教我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吧？” “自从遇到你，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还没来得及适应生活上的变化，我又发现我的心也不听我的了，剧烈而迅速的变化真的会让人感到很心慌的。” “席一月。”我轻声说。 席一月还没有从迷茫的情绪里走出来，回应我的声音软绵而模糊:“在呢。” “别害怕，如果害怕往前走的话，就先待在原地玩一小会儿吧，我陪你一起。”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席一月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感觉有些丧。” “没有，很多人这样的，别人可以，席一月当然也是可以的。”我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没事。 其实我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但这些问题又必须要解决。 席一月是个有些固执的人，当他想要一个答案与肯定时，偶尔会愿意放宽界线，大部分时候都是立刻马上，但这样就会导致他会很容易陷入自我折磨的困境，上辈子便是如此。 我了解这一点，所以我告诉他他可以在原地待一会儿，或许不一定要去求一个足够完美的答案，因为再等等，他会发现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而非他当时纠结的那个。 他以前不愿意等，我现在告诉他，我会陪他一起等一段时间。 这个“一段时间”是很长的，我会感到不安，所以我需要送他一个“定情信物”套牢他。 然后我和他说，先别急着问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吧，这一步走得就挺好的。 我们没能待在一起过今年的春节，但是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席一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接过，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周奕，新年快乐，我还想再多在原地待一会儿，你可以继续陪我吗？” 我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烟花，笑着说:“当然啊。” 我们似乎又恢复了同学关系，席一月每个月都特别认真地给我开小灶，之前的月考我勉强保住了和他一个班的资格，最近我已经有资格和他在成绩单上挨在一起。 他总爱问我:“周奕，我们可以再等等吗？” 我说可以，我会回复他可以。 高三开学的那一天他跑来问我是不是已经不需要补课了。 我说是的，但是这里需要补一补，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席一月给了我一个吻。 时间好像要一直这般流逝下去了，每当我觉得接下来的故事会是继续这般苍白时，席一月就会鼓起勇气送我一个带着爱意的吻 这一个吻足以让我继续等他，煎熬与焦虑当然是有的，和席一月的回应比起来就淡了，我想对于席一月来说也是一样的。 后来有一天我接到席一月的电话，电话那边安安静静的，席一月大概躲在某个角落，他小声说:“周奕，你现在有空吗？” “当然有。” 那边传来细小的声音，接着又安静了很久，我听见席一月说:“那我离家出走来找你咯。” “好啊，不过为什么是离家出走?”我问他。 那边又是稀碎的响声，席一月说他在偷偷出门让我先不要讲话，我说好。 我又等了很久，席一月一直不开口，我听见他那边传来他打车的声音，上车的声音，付款的声音，下车的声音，扫共享单车的声音，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是这样。 我早就在楼下等了，不久后他到了门口，我们隔着几层台阶通电话，有点像傻子。 “周奕，今天好像有点冷。” “嗯，降温了，你该看看天气预报的。” 席一月踩上一级台阶，靠近我五厘米。 “我看过了，我以为不会那么冷的。” “嗯，因为昼夜温差大。” 席一月踩上二级台阶，再次靠近我五厘米。 “这么冷怎么还往外跑?” “我和我爸吵架了。” “为什么吵了?” “因为我和他说，我喜欢那个经常来我家看我的小伙子，我喜欢他挺久了，我知道他是男的，但是这不重要，他就生气了，让我一个人反省。” 席一月踩上三级台阶，鼻尖蹭着我的鼻尖，笑着说:“周奕，我真的好喜欢你诶，你能听到吗？高考完咱就别等了好不好？” 我把席一月抱住，说:“听到了，好。” ---- 下一章正文完结，不过不用担心，番外有很多，除了已经定了的前世阿月还有一些其他的，不过没想好写什么，如果你们有想法可以和我说ovo 感谢小纽扣和橙子大侠的评论，么么么爱你们ovo
第26章 26·葡萄酒 === “那你最后是怎么说服你的父亲的呢？” 席一月蹲在地上，他头顶是层层叠叠的葡萄架，斑驳的光影打在他的白衬衫上，像是海水深处的波澜。 “是你说服的。” 席一月系好鞋带，站起身看着我，脸上挂着笑容。 “出考场的时候，我们一起出来的，那时候他站在马路对面，我与你道别之前，你替我整理了一次领口。”席一月笑着，亮晶晶的眼睛里有星星，“还记得不？” “嗯，对。” 席一月笑了笑，说:“这不就对啦？” “什么？”我有些疑惑。 席一月笑而不语，他拿了我篮子里一颗葡萄，撕开果皮吃了一颗。 “周奕，我袖子上脏了，替我擦擦。”席一月伸出手，紧闭的手掌在我触碰的一瞬间张开。 手心里躺着一个长命锁。 我愣住了。 席一月笑着，黏糊的话语混着压抑的哽咽，我抬眼去看席一月，席一月的目光正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眼里泛起泪花。 “我爸给我的，是我的东西。”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以为席一月只是给我看看，当着他的面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席一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的不要啊？” “要什么？” “要我，要席一月。” ＊ 我和席一月一起摘的葡萄最后并没有吃完，还剩下一大半。 席一月从我柜子里翻出了高中生物书，对着书上开始了酿酒尝试，我说不行的，席一月说肯定可以，然后我就不再说话了。 他密封好罐子，抱着要出门的时候我问他去干嘛，他说他要罐子埋到土里去。 “女儿红。”席一月是这样和我说的。 我说他是不是记茬了，女儿红是葡萄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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